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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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祁晏任由岑柏鶴牽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著,“那我們現(xiàn)在不下去吃飯?” “先去拿兩件外套,”岑柏鶴用房卡打開門,“你不是跟我說過想去撿貝殼,不多穿件衣服會著涼的?!?/br> “你還記得這事啊,”祁晏笑嘻嘻地蹦跶了兩下,他跟岑柏鶴剛認識那會兒,曾說過他小時候特別想去海邊撿貝殼,沒有想到過了這么久,柏鶴還記得這件事,“那我們吃完飯就去?!?/br> 岑柏鶴見他一臉期待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么點小事都能高興起來。 拿好外套,兩人到餐廳的時候,其他幾位大師也都已經(jīng)到了,還特意給他們兩個留了座位。 因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時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口味拿什么。祁晏人雖然看起來瘦,吃東西的時候卻是無rou不歡,平時比較貴的東西,只要他喜歡,也不會因為好面子不去拿。 當他端著一盤用料珍貴的菜經(jīng)過呂綱身邊時,呂綱罵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逼铌棠弥P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滿臉微笑著走到岑柏鶴身邊坐下了,留下氣得臉色鐵青的呂綱站在原地。 “你又跟錢大師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鶴回頭看了眼,見呂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在他耳邊小聲道,“我看他臉色很難看?!?/br> “不管他,這人就是有點矯情,”祁晏分了一塊蝦仁到岑柏鶴碗里,“這個rou很嫩,嘗嘗。” 岑柏鶴很相信祁晏的舌頭,一般他說好吃的菜,味道絕對不錯。 “很鮮很嫩,”岑柏鶴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點了點頭,“很好吃?!?/br> 祁晏頓時滿意了,繼續(xù)低頭吃飯,一邊吃一邊把自己覺得味道還不錯的撥給岑柏鶴,兩人一頓飯吃完,愣是塞了不少狗糧到同桌人的嘴里。 吃完飯,祁晏就拉著岑柏鶴到外面溜達去了。這個時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間休息,祁晏脫掉鞋在沙灘上溜達了一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多少貝殼,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這些螃蟹長得好肥,”祁晏看到旁邊有個不知道誰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們抓些螃蟹拿回去,讓廚房幫我們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鶴拎著祁晏脫下的鞋跟在他身后,聞言笑著點頭:“好啊?!?/br> 說干就干,祁晏袖子一挽,就開始進行搜尋螃蟹大業(yè),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碩大螃蟹。 他在海水里洗了洗自己臟兮兮的手,心滿意足道,“這個季節(jié)吃螃蟹正好,這些夠分嗎?” 岑柏鶴低頭看著桶里舉著鉗子的大螃蟹,點頭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你快把鞋穿上?!?/br> “哎?”祁晏湊到桶邊看了幾眼,“夠了?” 岑柏鶴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腳,嚴肅認真的點頭道:“夠了?!?/br> “那我們回去?” “嗯,”岑柏鶴放下桶,把人拉到旁邊的礁石上坐好,掏出手帕擦去他腳上的水,然后把鞋擺到他面前,“快把鞋穿上。” 祁晏笑嘻嘻的說:“哪用得著用手帕擦啊?!彼哪_在褲腿上蹭了蹭,把腳往鞋子里擠了擠,成功的把腳蹭了進去,“走,回去用清水養(yǎng)一養(yǎng),明天就蒸了吃?!?/br> “你啊……”岑柏鶴見他這么粗魯?shù)膭幼鳎Φ卦谒^頂讓摸了摸,低頭認命地拎起地上的小破桶,“走吧,我們回去。” 祁晏順手拽住他的一只手,半自己走半讓岑柏鶴拖著往前走,走道半路的時候,遇到松針國的一對情侶,他們看到岑柏鶴手里拎著的螃蟹,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你們把這些小生物帶回去做什么,要殺了它們嗎?”男人為了在女伴面前表示自己的愛心,主動開口道,“兩位朋友,我覺得他們看起來很可憐,不如把它們放了吧?!?/br> 祁晏的國際通用語說得不太好,他比較擅長的是書面語,口語方面差了些,所以對方用國際通用語跟他講話,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么。不過他聽不懂,還有一個十分擅長國際通用語的岑柏鶴在,岑柏鶴直接道,“我們不僅打算殺他,還準備吃了它?!?/br> “天啦,”女伴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你們真是什么都敢吃,這太可怕了?!?/br> 說完,她嘀嘀咕咕念叨了幾句,大概是沒愛心,小動物多可憐之類。 祁晏覺得自己與這些人說不通,直接對岑柏鶴道:“走吧,我們回去。”尊重動物的生命,不代表什么都不吃,這完全是兩碼事。他幾萬年前的祖宗進化成人,為的就是在生物鏈上越爬越高,而不是為了什么都不能吃。 更何況螃蟹這種東西,吃掉有什么好奇怪的,說得好像只有華夏人才吃螃蟹似的。 “等一下?!?/br> 祁晏與岑柏鶴剛走出沒多遠,剛才那個帶著女伴的男士就叫住了祁晏,他用生硬的華夏語對祁晏道,“我用錢買下這些螃蟹,可以嗎?”說完,他從衣兜里掏出一疊錢,價值足以買二十桶螃蟹了。 祁晏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先生,您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跟他比有錢,他男人可是整個華夏都很有名的有錢人! 男人眨了眨眼,朝祁晏做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小聲道:“抱歉,我很尊重您的飲食文化,只是……”他下巴往后面?zhèn)攘藗?,“哥們,追個心上人不容易,你們就幫我一次,老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br> 祁晏:…… 見祁晏神情有了變化,男人心中一喜,把錢往祁晏手里一塞,伸手就要去拿岑柏鶴手里的桶,哪知道岑柏鶴把桶捏得緊緊地,他壓根就拉不動。 岑柏鶴沒有理他一臉的哀求,只是轉頭去看祁晏,見祁晏點頭以后,才松開手讓這個男人拿過去。 “謝謝,”男人連連朝兩人道謝道,“兩位帥哥,我是松針國的代表亞當.何肯奇,你們叫我亞當就好。” 他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桶,眨了眨眼:“你們很配,再見。” 等這個叫亞當?shù)哪腥穗x開以后,岑柏鶴淡淡開口道:“這個人眼神還不錯?!?/br> 祁晏:…… 你可真有原則。 預計好的螃蟹大宴沒了,祁晏懨懨地回到房間,趴在床上哼唧道:“回去我們吃全蟹宴!” “好,”岑柏鶴打開浴室的洗浴頭,調(diào)好了水溫,走到床邊拍了拍祁晏的屁股,“進去洗澡,一身的海腥味。” “都還沒七年之癢呢,這么快就嫌棄我了?” “別鬧,”岑柏鶴把人從床上拎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把浴袍往他手里一放,“不嫌棄,快去洗澡?!?/br> “還說不嫌棄,”祁晏穿著拖鞋,慢騰騰的去了浴室。岑柏鶴見他慢悠悠地模樣,忍不住搖頭發(fā)笑,有時候真是懶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梁峰上午剛跟老板八卦完袁家的事情,結果下午就鬧出了事。袁鵬與阮佑衣在外面約會,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李大師的女徒弟,也不知道怎么鬧了起來,李大師的徒弟竟然劃傷了阮佑衣的臉,袁鵬當場就給了女徒弟一巴掌。 也不知道哪個好事的過路人把這段視頻放到了網(wǎng)上,引起了無數(shù)人的圍觀。最倒霉的是,阮佑衣被網(wǎng)友污蔑為小三,李大師的女徒弟是被劈腿的女友,阮佑衣白白挨了不少罵。 這下子袁家可算是把阮家得罪個干凈,據(jù)說阮佑衣的mama帶著人砸了袁家的大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么大個八卦,梁峰忍不住撥通了岑柏鶴的視頻電話,結果電話一接通,他就看到趴在岑柏鶴身邊用平板電腦玩游戲的祁晏,而自家老板樂滋滋地當著人rou靠墊,還一臉的滿足,這模樣看著真有點辣眼睛。 “梁特助,”祁晏瞅到手機屏幕上的人,把平板往旁邊一放,伸頭望了過來。 岑柏鶴見狀怕他摔到地上,忙伸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把人摟進懷里:“你小心一點?!?/br> 手機這頭的梁峰干咳兩聲,極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祁大師,下午好?!?/br> “你好,你好?!逼铌炭恐佞Q的胸口,“你們是不是有什么公事要談,那我去床上睡覺?!?/br> “沒事,沒事,我就是跟老板說件八卦,”梁峰哪里敢讓祁晏真的避開,這可是未來連老板都要聽話的二老板,身為助理的他,哪里敢得罪,“你如果感興趣,也可以聽一聽?!?/br> “什么八卦?”祁晏一聽到八卦兩個字,頓時來了精神,“快跟我們說說看?!?/br> 梁峰觀察了一下老板的表情,見他眼珠子已經(jīng)落到了祁大師身上,于是清了清嗓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祁晏說了。 “袁鵬這事做得也太不厚道了,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祁晏看了岑柏鶴一眼,“阮佑衣傷得怎么樣?” “不知道,我就聽說傷到了臉,別的還不清楚,”梁峰看了眼老板,見他沒有反應,就繼續(xù)道,“不過看阮家的反應,應該是傷得不輕。要說這事,阮佑衣也是無妄之災,明明是袁鵬一直在追求她,最后被罵的也是她?!?/br> “很多人都喜歡同情弱者,苛待女人,”祁晏聳了聳肩,“這并不太奇怪。” “不愧是祁大師,只有您才能這樣站在女性角度說話,”梁峰對祁大師非常的感激,當初如果不是祁大師幫忙,他meimei就有可能掉進火坑了,“喜歡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 這話一說,他就后悔了,因為他看到祁大師身后,老板那雙凌厲的眼睛正盯著他。 他怎么就沒管住自己這張不聽話的嘴呢? “這話可不能胡說,”祁晏抓住岑柏鶴的手拍了拍,“我喜歡的只有柏鶴一個,別的女人我看都不多看一眼的。” “剛才在外面遇到的那個女人,你至少看了她五眼。”岑柏鶴捏了一下祁晏的手腕,語氣涼涼地道,“確實要比一眼多?!?/br> 祁晏:你沒事還數(shù)著啊? 梁峰再也看不下去這兩人秀恩愛了,默默地關掉視頻,拒絕繼續(xù)吃狗糧。 岑柏鶴見通話已經(jīng)結束,就把手機扔到一邊,攔腰把祁晏抱到床上:“你看別的女人那么久,有沒有想過怎么補償我?” “親愛的,”祁晏捏了捏岑柏鶴的臉,“我覺得你現(xiàn)在越來越不要臉了。” 捏住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岑柏鶴低聲笑道:“臉是什么,可以吃嗎?” “能!” “那我來嘗一嘗你的臉?!?/br> 夭壽哦,好好一個正經(jīng)男人,說不要臉就不要臉了,這可不是他帶壞的??! 交流會正式開始的第一天,祁晏紅光滿面地與幾個上了年紀的大師走在一塊,格外的青春靚麗,就像是一堆老人參里面跳進了一個水嫩嫩的白蘿卜,亮眼得不行。 第一局就是所謂的辯論賽,雖然大家的修行體系壓根不搭界,但是還是圍繞著人文、自然、環(huán)境、道德等方面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祁晏在這一輪里面表現(xiàn)得特別出色,加上還有一個特別不要臉,嘴又賤的呂綱,硬生生的氣暈了一個銀杏國的大祭司,據(jù)說這位大祭司能夠聆聽神的歌聲,只可惜這位能聽到神的歌聲的大祭司,卻聽不得祁晏與呂綱的嘴炮。 以前常常都是華夏國被其他國家年輕人氣得不行還要保持微笑,這一次終于反虐了回去,華夏的大師們表面上一副“年輕人真胡鬧”的表情,內(nèi)心卻揮舞著小紅旗,恨不得跳著草裙舞表示,干得好,干的妙,沖上去再來一炮。 也不知道祁晏與呂綱是不是聽到了諸位大師的心聲,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憑著過厚的臉皮,過貧的口才,過硬的心理素質(zhì),硬生生把好幾個不太友好國家的代表氣得渾身哆嗦,砸杯摔筆。直到辯論賽結束,祁晏與呂綱才意猶未盡的閉上嘴巴。 兩人在辯論賽上雖然強強聯(lián)手互攻,可是辯論賽一結束,他們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 “土包子!”呂綱小聲罵。 然而祁晏耳朵的聽力很好,他轉頭回罵一句:“矯情鬼!” “你罵誰?!” “誰答應我罵誰咯……” “祁大師,”裴大師知道這兩人不和,忙拉住祁晏的手,“上次那個請神符我一直畫不好,你幫我看看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br> “對對,我也畫不好,我們一起回去討論討論。”幾位大師擁著祁晏,連勸帶拉把人給帶走了。 祁晏:…… 這是在哄小孩子? 呂綱看著祁晏被其他大師拉走,沉默地低下了頭。 第112章 萬事小心 “啪!”瑞爾斯氣得砸了手里的杯子,他俊美風流的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起來,屋子里其他人見他氣成這樣,一個個坐著不說話。他們這個模樣落到瑞爾斯眼里,更是刺激得他火冒三丈,毫無風度地大罵起來。 “你說我們有什么用,你不是也沒說贏他們兩個?”一位胡子花白的神父不太高興道,“憤怒并不能讓你變得更加厲害,瑞爾斯先生,你失態(tài)了?!?/br> 他們這十多個人是隊友關系,而不是上下級關系,就算瑞爾斯背后有國家撐腰,這也并不代表他們要受瑞爾斯的呵斥。在場這些人,誰不是受人尊重的大人物,哪里受得了瑞爾斯這樣的態(tài)度。 “這個時候你們倒是嫌棄我失態(tài)了,”瑞爾斯冷笑,“諸位在國內(nèi)都是令人尊敬的先生與女士,今天怎么會被兩個年輕人弄得如此狼狽?華夏文化傳承幾千年,氣運得天獨厚,他們的龍脈我們尚未摸清楚,就已經(jīng)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的動作。安排在華夏的那些廢物除了弄死幾個沒多大用處的年輕術士以外,什么事都沒辦成,還被華夏控制了起來。就連我們花費大力氣請來的天師,如今也因為反噬處在昏迷狀態(tài),就我們現(xiàn)在這個模樣,拿什么來對付華夏的玄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