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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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驟然看到真正的請神符,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從小到大的執(zhí)念消失了,連周身的靈力也深了一層。 放下符篆,裴大師朝祁晏深深一揖:“多謝祁大師如此慷慨不藏私,請受老朽一拜?!?/br> “裴大師,你這是做什么?”祁晏嚇得往旁邊一跳,扶起裴大師的手,“我一個晚輩,您可千萬別給我行這種大禮,要折壽的?!?/br> “古有一字之師,今日祁大師破我心中魔障,當(dāng)?shù)闷鹪谙逻@一禮,”裴大師往后退了一步,神情嚴肅地朝祁晏作揖,“大恩不言謝,祁大師這份情,在下記在心里了?!?/br> 這次祁晏沒有再攔裴大師,只是在他行完禮以后,還了一禮,“裴大師言重了,這些符篆不過是我自小從恩師處所學(xué),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br> 不是什么稀罕東西? 幾位大師眼眶都快要瞪出來了,這些符篆哪一張不是精品,大多數(shù)還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身的失傳符篆,現(xiàn)在被大剌剌擺在這里不算,還說不是什么稀罕東西?!這祁大師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謙虛? “不知道祁大師是否介意我們細看這些符篆?”一位大師聲音顫抖地問。 “請隨意,”祁晏從這些大師激動地表情中得出,他拿出的這些符篆,可能真的在玄術(shù)界有些稀罕??墒抢项^子從未跟他說過這些,甚至還拿引雷符到小河邊炸過魚來吃,他一直以為這些符篆都是玄術(shù)界比較常用的。 這下子誤會好像有些大。 他坐在角落里,看著這些大師全都激動不已地圍著符篆,腦子里浮現(xiàn)的卻是他師傅坐在破舊的搖搖椅上,教他畫符篆的畫面。 “背挺直,精力集中,匯靈氣于筆上?!?/br> “符篆、陣法、法器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若想成為真正的天師,就不要被這些外物束縛,修煉自身才是大道?!?/br> “要敬鬼神,不要信鬼神,世間能信的只有自己?!?/br> 老頭子說話的時候,表情總是漫不經(jīng)心,連動作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以至于他從小到大對法器這些外物不太看重,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小玩意兒。 沒有想到他跟師傅都當(dāng)做身外物的東西,在玄術(shù)界竟然有這么高的地位。從小到大,師傅從未跟他強調(diào)過這些東西有多珍稀難得,直到他老人家仙逝,也只跟他稍微提了幾句。 “我天一門弟子,不論出身,不論權(quán)勢富貴,只求尋找上天留下的一線生機,隨性隨心而為。不求匡扶正義身先士卒,不求萬古留名,但求無愧于心,遵從本意,活個瀟灑自在。” “臭小子,你生來的命不好,但是天下萬物皆有他的一線生機,你也一樣。” 幾年前的往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舊仿佛就在眼前,祁晏攤開自己的手掌,紊亂的紋路掩蓋了他的命運,就像是被云霧籠罩的山林,誰也看不清它的原貌,就連山林自己也看不清楚。 “祁大師,”裴大師小心的把符篆放回桌子上,像是在放易碎的珍寶,“雖然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想問,請問你師從哪位高人?” 他這個問題也是其他幾位大師都想問的,所以裴大師這話一出口,其他大師全都望了過來,等待著祁晏的答案。 “家?guī)煵⒉皇鞘裁闯雒拇笕宋?,?dāng)年他老人家收養(yǎng)我的時候,已經(jīng)年過花甲,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并沒有什么大人物曾來拜訪,當(dāng)?shù)氐烙^附近的百姓也都叫他老道士,”祁晏淡笑,“他無名無諱,所以他老人家自稱無諱?!?/br> “無諱?!”一位身穿青袍的大師驚呼道,“可是二十五年前,為國際接待樓尋龍點xue的無諱大師?” 二十五年前,國家要舉辦一場國際領(lǐng)導(dǎo)人會議,而且還專門修好了接待大樓。可是大樓修好以后,就頻頻出現(xiàn)怪事,以致于出現(xiàn)了很多不利國家的謠言,就連國外一些媒體也跟著造謠搗亂,后來事情越演越烈,眼看著國家即將顏面無存,可是不知道誰請來了一位高人,開壇做法,愣是解決了大樓的怪相。 據(jù)傳作法當(dāng)日,接待大樓上空出現(xiàn)了龍鳳幻影,不少人聽見了龍鳳合鳴,此事過后,甚至有人跑到大樓外面磕頭作揖,請求神仙保佑之類。但是也奇怪,自從那以后,接待大樓便再也沒出過事,很多事情在這棟大樓里商議,也都格外的順利,仿佛有神仙保佑一般。 所以盡管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年,這棟大樓里外的建筑都沒有什么改變,就連花草樹木修剪的時候也都格外講究,不會輕易替換。這事雖然是國家級的機密,但是他們這些玄術(shù)界的大拿,對當(dāng)年那件事還是有所耳聞的。平心而論,他們做不到無諱大師這一步,擺的風(fēng)水大陣也不能護外交國運近三十年不衰。 當(dāng)年這件事過去以后,無諱大師就在帝都消失了,某些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想要找他,也沒有找到。有小道消息說,他是被國家征用了,怕被國外勢力發(fā)現(xiàn),所以國家把他藏了起來。只不過這個消息沒有人證實,信的人并不多。 還有人說,這位無諱大師擺風(fēng)水陣時,使用靈氣過度,沒多久就死了,不然為什么他辦了這么大的事情,沒見拿到多少好處,反而不見蹤影了? 關(guān)于無諱大師的傳言不少,但是沒有哪一條能夠得到證實。久而久之,除了網(wǎng)上偶爾有人扒“華夏二十件難解之謎”等類八卦時,會提到國際會議大樓事件,便再也沒有人好奇當(dāng)年的事情了。 實際上就連“國際會議大樓事件”也沒有多少人當(dāng)真,只是網(wǎng)友們無聊的時候,找個新奇話題來八卦而已。 “什么國際接待樓?”祁晏愣了一下,“你們說的是那個經(jīng)常在新聞聯(lián)播里出現(xiàn)的國際接待樓?” “無諱大師尋龍點xue,借風(fēng)水?dāng)[陣的手段,真是無人能及,原來祁大師是這位大師的高徒,”裴大師感慨,“真是名師出高徒??!” 便是與祁晏打過好幾次的趙大師此時也十分驚訝,他早知道祁晏師門不凡,乃是神秘的天一門出身,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師傅竟然是當(dāng)年轟動帝都的無諱大師,照這么說來,無諱大師也是天一門出身了? 這么一想,他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難怪祁晏會懂那么多其他大師見也沒有見過的陣法,還會畫這么多符篆,年紀輕輕就功德不凡靈力充裕,原來竟是無諱大師的徒弟??尚λ斑€羨慕哪位大師竟有幸收了祁晏這么靈性的徒弟,現(xiàn)在想來,除了無諱大師這樣的人物,還有能配做祁大師的師傅呢? 原本因為祁晏年輕,對他還略有輕視的大師,這會兒看祁晏的眼神已經(jīng)大大不同了,先前的輕視半分不見,話里話外也多了好幾分尊重。 一旁的特殊小組工作人員也都十分意外,他們因為工作的原因,對華夏歷來發(fā)生的各大懸疑事件都很了解,國際接待大樓事件可算是十大大事件之一,直到現(xiàn)在,上面也還有人想找到這位無諱大師或是他的傳人。沒有想到,被上面一直惦記的人,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而且還幫他們解決了好幾件難題。 “隊長……”向強呆呆地看著趙志成,“沒有想到,祁大師來歷這么不凡?!?/br> 他們特殊小組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祁晏的資料,資料上說,祁晏從小被一個小城鎮(zhèn)的道士收養(yǎng),這個道士并沒有多少能力,但是因為祁晏天分過人,所以才會現(xiàn)在的本事?,F(xiàn)在看來,這份資料是有問題的。 可是資料是國安部其他同事交給他們的,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造假,那只能說明是祁大師的師傅偽裝得很好,假身份也準備得很齊全,以至于連國安的人都騙過了。 怪只怪他們調(diào)查的重點在祁大師身上,根本沒有考慮過他師傅資料的真假,所以這么久了也沒發(fā)現(xiàn)祁大師師傅來歷竟然這么可怕。 想到祁大師的師傅已經(jīng)在幾年前過世,特殊小組的人都有些泄氣,若是這么厲害的大師還在世該有多好? 一時間,所有人看祁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24k純金的娃娃。 在諸位大師中半點不起眼的呂綱冷眼看著被眾人圍著的祁晏,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卻有些不好受。無諱大師的名字,他曾經(jīng)聽師傅提過,師傅提起無諱大師時語氣里滿是敬仰,還有遺憾。 師傅說,他當(dāng)年欠無諱大師一個人情,只可惜無諱大師早已經(jīng)消失了幾十年,這個人情恐怕要欠一輩子了。 臨死前,師傅又對他們說,如今玄術(shù)界式微,他們師兄妹拿著珍貴法器也護不住,所以便把法器送了人,留給他們的那些東西,雖然也都很不錯,但是終究不值那些送出去的法器的一個零頭。 他們這些身為徒弟的,誰聽了這些話會好受?這話傳了出去,別人只會覺得,他們師傅寧可把東西送給外人,也不愿意給他們,肯定是因為他們這些徒弟太差勁,太不孝順了。 他怨恨、不滿,不甘,甚至恨上了祁晏,因為是他得了師傅送出去的東西??墒乾F(xiàn)在看到桌上那些靈氣滿滿的符篆,他頓覺氣餒。他跟著師傅學(xué)藝近三十年,論本事在華夏玄術(shù)界只算得上二三流,若不是有師傅的面子,他絕對混不到現(xiàn)在這個地位。 可是祁晏有一位了不起的師傅,卻從來沒有掛在嘴邊。他靠著自己的本事,在帝都闖下了一片天,就連岑家五爺也對他神魂顛倒…… 不對,岑家五爺這個不應(yīng)該算在內(nèi)…… 越想心情越怪異,呂綱只覺得自己心里翻江倒海,難受得不行,最后干脆往角落里一坐,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心不煩。 這些大師雖然激動不已,但是好歹記得這次來玫瑰島是為了干什么的,所以最后還是勉強壓抑了他們興奮的情緒,談起了交流會的事情。 交流會的行程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說穿了就是看看誰的本事更強,只是大家做法的手段不同,借此來了解彼此的實力罷了。華夏這些年表現(xiàn)得一直不好不壞,不溫不火,算不上有多丟人,但是從華夏的歷史文化來算,不溫不火已經(jīng)算是丟人了。 他們有自己傳承幾千年的教派,有自己完整的神話體系,可是偏偏卻在這種交流會上拿不出一個足以驚艷他人的大師,心中的遺憾不是沒有的。 可是這又怪誰呢? 當(dāng)初外敵攻占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珍寶,燒毀他們的建筑,殘害他們的國人,損毀他們的文化,那是一段由鮮血鑄就的歷史,每一次揭開都能讓人鮮血淋淋光臨,不敢忘記,不敢提起。 至今國外某些著名的博物館里,還放著他們國家的珍貴古玩,書畫文章。歷史書上介紹這些文物時,還會在后面做一個批注,現(xiàn)存于xx博物館中。誰不心疼,誰不難過? 先輩用血rou之軀,給現(xiàn)在的他們帶來安寧與幸福,他們只能一步步踏著這條光明道路,尋找更美好的明天。 他們不能獲得更好的成績是遺憾的,可是現(xiàn)在的他們能坐在這里,與人平起平坐的爭吵與競爭,又是幸福的。 “祁大師,”趙大師把這疊符篆放回祁晏手里,“這些東西很貴重,以后不要輕易再拿出來了。”他們這些人,尚能忍住內(nèi)心的貪婪,可是其他人呢,也可以嗎? 祁晏看著手里的符篆,又把它放回了桌上:“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符篆只是身外之物,不必過于看重。而且這些東西并非我天一門獨創(chuàng),這些本是無數(shù)先輩們留下的東西,它們屬于我,也屬于其他人。諸位大師如果感興趣,可以把這些拿回去慢慢研究,只求這些東西能用于正道,便算是不埋沒它們了?!?/br> “無諱大師高義,祁大師仁厚,”趙大師轉(zhuǎn)頭看向在場的幾位大師,朝祁晏再度作揖:“多謝。” 其他大師也紛紛起身朝祁晏作揖,這一次祁晏不閃不避,站著受了這個禮。 他不是為自己受的這個禮,而是替天一門受的這個禮。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在他眼里普普通通的符篆會變得如此珍貴,但是他能猜到,當(dāng)年能把這些保存下來,他的師門祖輩們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不過是慷他人之慨,受祖輩庇佑而已?!逼铌剔D(zhuǎn)身朝天外拜了三拜。 諸位大師見狀沉默了,若是其他人有這番際遇,早已經(jīng)沾沾自喜,驕傲自滿了??墒瞧畲髱焻s全然沒有這些表現(xiàn),唯一記得的卻是師門的恩德。 有徒如此,夫復(fù)何求? 難怪天一門會傳承這么久,難怪祁晏能成為天一門的弟子。 這份心胸,這份品性,他們這些人,是遠遠比不上的。 岑柏鶴跟公司高層開完視頻會議后,梁峰與他進行單獨的視頻交流。 “老板,你這是穿越了,屋子裝修得也太講究了,”梁峰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不愧是祁大師,就算帶你去旅游,也能找到這么講究的房間?!闭f到這,他忽然曖昧一笑,“我之前讓你帶上的書,有用嗎?” 岑柏鶴面無表情道:“還有心情八卦,看來你很悠閑?!?/br> “嘖,”梁峰很識趣的沒有再提,他把公司里的一些人員來往匯報了一遍,然后道,“老板,有件事你可能感興趣。” “什么事?”岑柏鶴皺眉,“跟錢錢有關(guān)?” 以梁峰的性格,如果不是跟他有關(guān)的事情,絕對不會特意提起來。 “跟祁大師確實有些關(guān)系,”梁峰道,“袁恒宇的案子判下來了,一共判了十年,袁老頭那邊沒有什么反應(yīng),倒是在忙著遷陰宅的事情?!?/br> “他們找到合適的人了?”岑家與袁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于是撕破了臉,這事外面人還不太清楚,但是梁峰是知道的。 “嗯,據(jù)說是外地來的,”梁峰想了想,“那位大師好像是姓李,更有意思的是,這位李大師的女徒弟似乎對袁崇安的長孫袁鵬有些興趣?!闭f到這,梁峰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袁崇安明顯是想讓袁鵬與阮家的千金阮佑衣聯(lián)姻,袁鵬對阮佑衣也有些意思,阮佑衣暗戀的是他們老板,他們老板不愛紅顏愛藍顏,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李大師的徒弟喜歡袁鵬,到了以后鬧起來,袁家與阮家之間就好看了。 “現(xiàn)在袁家時不時把這位李大師掛在嘴邊,還在某些場合有意無意的貶低祁大師……” “什么人都拿來跟錢錢比,”岑柏鶴語氣平淡得有些發(fā)冷,“配么?” 第111章 矯情鬼! 討論會議結(jié)束以后,沒有家屬的大師直奔用餐廳,有家屬的都乖乖回去叫伴侶了。 華夏十二位參賽大師里面,有五位是帶了家屬的,四男一女往電梯走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情。 “我忘了帶杯子,”裴大師干咳一聲,“平時習(xí)慣了用自己的杯子?!?/br> “是啊是啊,”其他兩位男大師跟著點頭,“用慣了自己的私人用具,用酒店的東西怎么都有些不得勁兒。” 唯一的女大師學(xué)的是野路子,什么學(xué)派的東西都會一點,人稱米大師,因為她平時請神做法看風(fēng)水的時候,都喜歡用糯米,至于真名叫什么,已經(jīng)沒什么人知道了。 “我家那個是個老實人,我讓他待在房間里,他就會乖乖待在里面不出來,”米大師倒是沒死撐面子,她搖了搖頭,扭頭看向祁晏,“祁大師,您家那位看起來是個十分有主見的,平時相處起來,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矛盾?” 祁晏按下電梯,笑著搖頭道:“我家那位挺好的?!?/br> 嗯,對著別人說“我家那位”,感覺還挺好的。 “那可真是鐵漢柔情了,”電梯門打開,米大師走了進去,略胖的臉上笑瞇瞇地,看得出是個心態(tài)極好的人,“一看就知道感情好?!?/br> 祁晏眨了眨眼,想起岑柏鶴私下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那不是鐵漢柔情,而是叫鐵漢不要臉。 電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樓層后,電梯門緩緩打開,祁晏看到了站在電梯門外的岑柏鶴。 “柏鶴,”祁晏一步跨出電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么站在這里?” 岑柏鶴牽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后幾位大師點了點頭,才牽著人往房間方向走,“我猜你這個時間應(yīng)該要準備吃飯了,所以就來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