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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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穆榮撫著愛妻的棺木已經(jīng)哭岔了氣,穆榮身體原本就不好,這兩天更是水米不進(jìn),身子干瘦如柴,雙目空洞猶如骷髏,披散著頭發(fā)連金冠都撇到了一邊。 武帝親臨,穆榮也沒有止住哀慟的抽搐,跪在棺木前低喃著對愛妻的密語。 眼見幾天前還好好的老三變成這副頹廢虛樣,武帝倒退幾步,都認(rèn)不出這是自己的兒子,“榮兒?榮兒吶…”武帝蒼聲呼喊,穆榮看都不看。 ——“榮兒吶…”武帝顫顫巍巍的搭向老三的肩,“父皇叫你吶,榮兒?看父皇一眼?” 穆榮耳邊一聲驚雷回過神,扭頭望著武帝,哇的一聲痛哭出來,“父皇…父皇…” ——“人死不能復(fù)生,想開些,想開些…”武帝有些渙散的眼珠子想努力暗示穆榮什么,但穆榮已經(jīng)悲痛的不能自己,匍匐在父親的腳下,猶如一只被灼烤的蝦子。 “父皇。”穆榮忽的死死扯住武帝的衣角,“兒臣,求父皇,求您成全兒臣…” 武帝弓身想扶起老三,穆榮擋開他的手,眼睛通紅,“求父皇成全兒臣。” ——“成全,父皇什么都答應(yīng)你,榮兒,朕的好孩子,起來,起來說話?!蔽涞垲澲曇?,“給朕起來。” 穆榮朝武帝深深磕了三個頭,一手扶著愛妻的棺木,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像是颶風(fēng)里就要被折斷的枯木。 穆榮要求父皇什么?唐曉情不自禁的走近幾步,再看身旁傲立的穆瑞,他神色格外平靜,眼神帶著一抹得逞的快意。這副表情在靈堂里顯得很不一樣,其他人或是同情,或是傷感,抑或是毫無反應(yīng)。卻都不像賢王穆瑞這樣,帶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在穆瑞的意料之中,他入夜親臨建章宮,不是為了吊唁,而是,為了這一幕。 ☆、第138章 喪鐘響 穆榮要求父皇什么?唐曉情不自禁的走近幾步,再看身旁傲立的穆瑞,他神色格外平靜,眼神帶著一抹得逞的快意。這副表情在靈堂里顯得很不一樣,其他人或是同情,或是傷感,抑或是毫無反應(yīng)。卻都不像賢王穆瑞這樣,帶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在穆瑞的意料之中,他入夜親臨建章宮,不是為了吊唁,而是,為了這一幕。 ——“父皇?!蹦聵s帶著哭腔,“求您準(zhǔn)允兒臣削發(fā)為僧,這一生都為亡妻誦經(jīng)禱告,企盼來生再續(xù)前緣。父皇…求您答應(yīng)?!?/br> 武帝頓聞天雷滾滾,敲擊著他快要不堪一擊的老邁心臟。 ——“不可!不可…”武帝攥住穆榮的衣領(lǐng),壓低聲音狠狠道,“你忘了么,朕,朕和你說過的…你都忘了么?你怎么…怎么可以去做和尚?老五,你忘了么?” “兒臣…”穆榮撲倒在地,“兒臣做不到…這是個魔咒,所有將要做儲君的人,都逃不過,逃不過的…父皇,求您,求您放過我…兒臣想為您分憂,但…我已經(jīng)失去了妻子…父皇要是堅持,就一定會再失去一個兒子…父皇,求您…放過我吧?!?/br> “荒謬…荒謬…”武帝竭力道,“你沒有事,你沒有事…兇卦已經(jīng)破解,與你何干?” 穆榮戚戚的看著愛妻的棺木,“我寧愿死的是自己…兒臣心意已決,父皇要是執(zhí)意不肯答應(yīng)…那兒臣,唯有一死了?!?/br> ——“榮兒…”武帝疾呼,“朕不準(zhǔn)你死,朕的兒子,不能有事?!?/br> ——“求父皇成全…”穆榮哀叫一聲癱倒在地上。 眾目睽睽之下,三皇子穆榮自請出宮,削發(fā)為僧為愛妻超度。這是一處多么感天動地的情感大戲,看官里,心軟的女眷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淚。男子們面面相覷,也多是唏噓。 唯有賢王,他傲立人群,嘴角蘊起淡笑。穆瑞注視著抽搐的武帝——他的兄長,穆瑞胸有成竹,軟弱無助的兄長,無路可走。 無路可走的,還有四皇子——穆崛。穆崛是武夫,論及拳腳功夫比老五穆陵還強些,用賢王私底下的話來說:穆崛的腦子都用在了舞刀弄棍上,除了一身腱子rou,也就剩蠢鈍了。 穆崛是來吊唁的,冷不丁見三哥要出家,穆崛噗通也跟著跪倒在地,“皇兄,三思啊?!?/br> 武帝見老三老四都跪在自己腳下,怔怔露出驚恐,嘴唇哆嗦得說不出一句整話。 戲看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足夠。穆瑞捻須低笑,轉(zhuǎn)身悄悄離開。唐曉當(dāng)然不會看著穆瑞走,又透過人群看了幾眼手足無措的父皇,循著穆瑞而去。 走過哭聲震天的建章宮,唐曉跟在穆瑞半丈之外,卻沒有追上去,他有話要問穆瑞,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問。 穆瑞并不是走向?qū)m門準(zhǔn)備回府,他把唐曉引向僻靜的御花園,秋風(fēng)瑟瑟,一地落葉,穆瑞步步踏上,心里卻沒有寂寥之感,滿滿的都是運籌帷幄的得意。 唐曉鼓足勇氣正要喊住穆瑞,穆瑞已經(jīng)在他前頭頓住腳步,負(fù)手仰望夜空的密云,忽的轉(zhuǎn)過身注視著有些錯愕躊躇的唐曉,穆瑞幽幽挑眉,嘴角含笑。 ——“太子殿下,您跟著本王做什么?”穆瑞話音低沉,饒有意味。 “我...”唐曉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雖然做了一陣子儲君,但在賢王面前,所有強作的傲氣雍容都是不值一提,穆瑞舉手投足都是皇族氣魄,讓人驚覺自己的渺小卑微。 ——穆瑞比武帝更像一位帝王,事實是,除了坐不上那張龍椅,穆瑞已經(jīng)是了。 “殿下有話要問本王?”穆瑞捋了捋寬大的衣袖,朝唐曉做了個請的姿勢,“殿下要是今夜不用去陪太子妃,不如...隨本王進(jìn)一步說話?” 唐曉能說“不”么?唐曉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對穆瑞點了點頭。穆瑞笑了聲,二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御花園的深處,步履深邃。 ——“皇叔似乎早已經(jīng)知道。”唐曉不想再兜圈子,直直問道,“三皇兄承受不住喪妻之痛,這輩子都會是個廢人?” “怎么?殿下沒想到么?”穆瑞勾唇反問。 唐曉沒有回答,穆瑞仰面深吸了口秋夜冷風(fēng),“你們一起長大,殿下會不了解他?老三軟弱,記得他小時候,養(yǎng)了半年的貓病死,他哭了整整三日,還大病了一場。這樣的性子,愛妻死在眼前,他三年都走不出來,廢人,他已經(jīng)是個廢人,也只有守著青燈素香,祈求自己長命些才對?!?/br> ——“三皇妃生辰,神秘的賀禮里是一只血淋淋的死兔子...裝賀禮的錦盒顯眼奢華,被她一眼看中還很是得意,三皇妃看見死兔子受到驚嚇,腳底發(fā)軟失足摔死...那天我在建章宮親眼看見事情的過程,我回去想了很久...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又都不差分毫...像是...謀算好了一切,要置三皇妃于死地??扇叔粋€女人,她死了又有什么用處?其實...”唐曉觀察著穆瑞篤定的神色,“其實,背后那人的目的并不是三皇妃,而是...三皇子才對?!?/br> “說下去。”穆瑞似乎對侄子的分析很是滿意。 ——“我已經(jīng)聽到風(fēng)聲。”唐曉繼續(xù)道,“父皇去司天監(jiān)求卦,要擬出天意廢去我的儲君之位,繼任儲君就是三皇兄。三皇兄執(zhí)意要出家做和尚,那...下一個人選,就是四皇兄。剛剛四皇兄神色驚恐,擔(dān)憂三哥的離開,厄運會降臨在他的頭上...大禍就在眼前,四皇兄也是一定不敢做的?!?/br> 穆瑞撫須笑道:“老四是個莽夫,做事從不用腦子,旁人搶的他也要搶,旁人推的他更是急著躲。儲君之位,他死也不敢接手,除非,他活膩了。” 穆瑞幾乎已經(jīng)是默認(rèn)自己就是害死三皇妃的主使,他為什么沒有半分害怕?他面前是武帝的老五,就算是不得寵愛一路坎坷的兒子,對穆瑞而言也就是一個侄兒...叔侄再要好,也比不過嫡親的父子。穆瑞就不怕,自己去稟告父皇... ——“不錯?!蹦氯鹚坪跻呀?jīng)看出侄兒心里所想,“告訴殿下也無妨的。建章宮的死兔子,就是本王送給她的...喪禮?!?/br> 穆瑞得意道:“是不是滴水不漏?大理寺去建章宮勘察了整日,也是毫無發(fā)現(xiàn),這是懸案,一輩子都解不開的懸案。要怪,就怪那女人倒霉,做了老三的皇妃。她不死,如何讓本王順心隨意?!?/br> ——“皇上之前已經(jīng)召見過老三,告訴他易儲之事。本王前陣子已經(jīng)力諫皇上,齊國儲君只有殿下你可以勝任,但皇上心意已決,還當(dāng)著本王的面立下圣旨。他做給本王看,在這件事上,他的決定不會改變:除非他的孩子死絕,不然,一定輪不到殿下你。” “父皇為什么這么討厭我...”唐曉低喃,“旁人死絕,才會是我。” 穆瑞走向唐曉,掌心搭在了他的肩上,“本王答應(yīng)過你,太子之位只會是你的。本王的承諾,不惜一切都要實現(xiàn)?!?/br> ——“皇叔...” ——“皇上遲鈍,卻不算蠢,他知道我支持你,于是他提醒老三,易儲的事在塵埃落定之前先不要聲張。老三老實,但卻格外寵妻,他為了讓妻子高興,便把自己要做太子的事說了出來。那女人沉不住氣,借著生辰...愈發(fā)要鋪張顯弄,讓自己的死期來得更快?!?/br> “那女人去司天監(jiān)求卦,看看生辰大宴如何cao辦為吉。占卜此卦的活是宋燦的,宋燦慣是溜須逢迎,本王便讓管事李驁便去提醒他——三皇妃屬兔,玉兔大吉,唱上六場大戲,cao辦的聲勢越大越好。這話說到三皇妃心坎上,便借卦象所指,狠狠cao辦了一回。岳陽幾大戲班進(jìn)宮,那陣勢...可算是有趣極了?!?/br> ——“建章宮有本王的人,那份禮物在混亂嘈雜時混進(jìn)眾多賀禮里,三皇妃之所以會一眼挑中打開,也是因為錦盒是她最喜愛的紅色,盒子碩大奢華,一定放著珍貴用心的禮物?!?/br> “那天?!碧茣越舆^話,“我和穆郡主一起去的建章宮,穆郡主說,皇叔你提醒她不要帶禮物,因為你知道,三皇妃女子心腸,又格外在意這些賀禮,見穆郡主兩手空空,心里一定不快,為了彰顯別人對自己的恭維討好,該是會當(dāng)眾炫耀禮物,她一眼看去那個錦盒,便就是了?!?/br> 穆瑞贊許道:“環(huán)環(huán)相扣,殿下說的對極了。” “可我不明白?!碧茣詥柕溃耙恢凰劳米?,再嚇人也最多昏厥爾爾,一頭摔倒跌死...皇叔?這個又怎么拿捏?” 問到這個點子上,穆瑞忍不住快慰的笑出聲,“殿下心思縝密,能觀察到旁人不在意的細(xì)微之處,和本王府上過世的唐曉倒有些相像?!?/br> ——唐曉干笑一聲,沉默不語。 “普通暈厥跌倒,致死的可能性太低。但如果,動些手腳...”穆瑞低笑,“建章宮的青石板地上,那天被悄悄滴上了白蠟油。白蠟油無色無味,又極易處理,可以說是鬼神難知。尋常人走在滴了白蠟油的石板地上,腳步穩(wěn)妥不會有事,但如果...驚厥之下,一腳踩上,就會重重倒地,不說必死,也是重殘。” ——“最重要的是?!碧茣灶D悟,“蠟油極易毀尸滅跡,只需要在現(xiàn)場大亂時,腳底少許搓弄,就可以清除的干干凈凈,連大理寺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端倪?!?/br> “哈哈哈...”穆瑞大笑出聲,“本王沒有看錯人,殿下智謀無雙,卻是齊國儲君唯一人選?!?/br> 唐曉臉上不見起伏,聰明如他,可卻真的不明白賢王的企圖,他這樣幫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真是為天下蒼生選一位明君,圣名之下,行事可以這樣殘忍,不顧一切? ——“本王答應(yīng)過你的?!蹦氯鹱谱颇曋茣裕皟?,本王一定會替你保下。如今老三出家,老四惶惶不可終日,只有你,只有你?!?/br> “皇叔...為什么要這樣傾力幫我?”唐曉終于問了出來,“皇叔待我親厚,但區(qū)區(qū)一個侄兒,真的值得你不惜一切?” ☆、第139章 夜朦朧 ——“本王答應(yīng)過你的?!蹦氯鹱谱颇曋茣裕皟?,本王一定會替你保下。如今老三出家,老四惶惶不可終日,只有你,只有你?!?/br> “皇叔...為什么要這樣傾力幫我?”唐曉終于問了出來,“皇叔待我親厚,但區(qū)區(qū)一個侄兒,真的值得你不惜一切?” ——“值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穆瑞帶著深意的眼睛渴望進(jìn)入侄子的內(nèi)心,四目相視,那是兩雙酷似的眼睛,穆瑞凝望良久,話在嘴邊遲疑著,糾結(jié)著。 “父皇要是追查到底,查到賢王府頭上...皇叔,其中危險,你真的沒有擔(dān)心過?” 穆瑞振臂拂袖,鼻子里不屑哼出聲,“今時今日的賢王府,坐擁五百門客,能人異士無所不可為;今日朝堂,挺我穆瑞的文臣武將遠(yuǎn)遠(yuǎn)超過半數(shù)不止;齊**權(quán),精銳之師盡在本王麾下...這個天下與其說是皇上的,倒不如說是本王的來得更為貼切吧?;噬弦獎游??他動得起么?” ——“皇叔早已經(jīng)是齊國第一人,就算有一日更進(jìn)一步也是志在必得?!碧茣猿林溃半y道,真的是圣名束縛,皇叔有此心,卻不敢顛覆圣名,背上謀朝篡位的惡名?” 穆瑞看著唐曉年輕果決的臉,這張臉,帶著他往昔的影子,夜色朦朧,他的臉越發(fā)像當(dāng)年的自己,躊躇滿志,渴望一展身手。 時光荏苒,自己已經(jīng)一天天老去,白發(fā)混雜著黑發(fā),褶皺遍布面龐,每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穆瑞都會問自己——“你謀劃如此,蟄伏至今,到底值不值得?” 看著眼前文韜武略的侄子,穆瑞忽然蒼目濕潤,侄兒離皇位只差一步,他會做成自己沒有做成的事,繼承大統(tǒng)成為千古一帝——值得,付出一切都值得。 “殿下著急回景福宮陪伴太子妃么?”穆瑞低啞發(fā)聲。 ——“今晚,我只陪著皇叔。”唐曉幽聲應(yīng)答。 ——“本王后面要說的會是一段很長的往事,殿下要是不嫌本王年邁,絮絮叨叨,本王就與你說下去?!?/br> “我對往事最有興趣,還請皇叔說給我聽。”唐曉俯首道。 ——“都說往事隨風(fēng),但我深夜輾轉(zhuǎn)難眠的時候,都還覺得一切發(fā)生在昨天那樣,歷歷在目。” “我是先帝的庶出幼子,和殿下你不同,先帝很喜歡我的母妃,也連帶著寵愛我這個兒子,我沒有讓先帝失望,自小我就聰慧刻苦,文武都在皇兄之上,更是勝過大哥,也就是你的父皇許多。 先帝和母妃感慨過——如果中宮無子,他一定會立我做儲君。但皇后有孩子,還是皇長子,于情于理都不能隨便易儲,只能委屈我。我們兄弟一天天長大,大哥的蠢鈍愚昧讓先帝也是看不下去,齊國要是落在他手里...連先帝都覺得擔(dān)心。 但廢儲是大事,只要一提就會有無數(shù)朝臣反對,皇后母家顯赫,也是不能輕易惹怒。于是,先帝想到了司天監(jiān),用卦象說話。先帝召少卿焚骨,卜出的卦象直指太子皇氣不足,而我,有帝王之象,也大利齊國運勢。先帝大喜,打算挑一個時機公布此卦——齊國人人尚卦,鎏龜骨卦象一出,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誰也不會有話說。 卦象公之于眾那天,里面的內(nèi)容竟然被人改去,卦象說,太子命格為亢宿,屬金,乃龍,是天命所歸繼承大統(tǒng),而我,主翼宿,屬火,居朱雀之翅,命定助龍騰飛。 這幅卦辭的意思——就是說我今生都只可以襄助太子皇兄,他為君,我是臣,這輩子都不可能取代他?!?/br> ——“???”唐曉驚呼出聲,“司天監(jiān)少卿卜出的卦辭,怎么去改?如何去改?” 穆瑞看著年輕的侄子,低聲道:“知道本王為什么廣納各色門客么?在關(guān)鍵的地方有自己的人,實在太重要。為先帝占卜的少卿,根本就是皇后母家的人,他卜出不利主上的卦象,早已經(jīng)稟告皇后,皇后洞悉先機,和母家商議改去卦象,在眾人面前昭告,再也無法逆轉(zhuǎn)。” ——“皇上也就這么算了?” 穆瑞想起當(dāng)年被人擺下的那一道,憤憤之情盡露臉上,“滿朝文武都在場,卦辭念出如何去改?皇后母家雄踞半壁江山,牽一發(fā)可動全身,先帝就算震怒,也是無可奈何。自此,我的命運就被篡改的卦辭定下——猶如龍之雙翼,助他直上青云?!?/br> 恍惚間,唐曉也有些為穆瑞不平,命運荒謬可笑,自己并不是被戲弄的唯一那個,就像自己還沒出生就被人定下了死路,賢王看著擁有一切,卻沒人知道,他本該擁有的是整個天下。 ——“卦象不可更改,那便認(rèn)命吧。”穆瑞蒼聲乍起,猶如一聲驚雷,“先帝駕崩,新帝登基,我勤勤懇懇為齊國殫精竭力,小心謹(jǐn)慎做一個臣子,皇上卻還是忌憚我們,把兄弟一個個發(fā)配調(diào)去各處。他要用我,卻又怕我,我要立足岳陽自保,就必須,要為自己籌謀打算?!?/br> ——“皇叔...”唐曉忽地打斷他,“你和我說出這樣許多話,那畢竟是我父皇,就算他并不喜歡我,他,也是我的父皇。皇叔不怕?” 穆瑞冷笑了聲,“他真不配有你這樣的兒子。” ——“皇叔...?” ——“聽我說下去,故事才剛剛開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