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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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讓開了半步放人進去。 周曉晨把菜放到了小灶里,趁著這會兒的功夫四下看了看,院子里空空屋子的窗開著,里面也不像是有人,她猶豫了一下問道:“紀嬸,家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紀氏聽他問便回答道:“你秦伯母忙著布置,住回那邊的宅子了,詩詩去河邊了?!?/br> 周曉晨奇道:“到河邊?” “早上洗衣服時,她不小心把你送的那只簪給弄毛了,這會兒過去找呢?!奔o氏抬頭看了看天:“去了也挺久了?!?/br> 周曉晨聽是去河邊,便順道話往下接:“那我去瞧瞧?!闭f完就準備走人。 紀氏原本就有這意思,把人送到了門口,見他快步往河邊走,那匆忙的樣子倒叫她放下了心。 周曉晨一路飛快的往河邊去,才快要到時,就聽到了一句:“你別過來?!闭悄窃偈煜げ贿^的聲音,心猛地一緊,忙改走為跑直接沖了過去。入目是詩詩站在河邊,人已經(jīng)退無可退,手里拿著不知什么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而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高大山,“高大山,你做什么,”這情形可不像是上一回,小丫頭都這樣了,發(fā)生什么事哪還用得著多想,周曉晨想都沒想就往高大山撲了過去。 "你怎么會在這兒?"天色已晚,客棧的門板已經(jīng)按上,掌柜伙計都已經(jīng)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桌上點了一盞燈,兩少年相對而坐說著話,打洋后秦陽便找上了門,兩人尋了這么一個地兒說起了話:"難不成,你也是來參考的?" 秦陽搖了搖頭:"我聽說考期店家的生意會特別的好,這個時候缺人手工錢也會高些,我就趁著這個機會過來了。"隨后將近況簡單地說了說,他兩人一個天天臥在房里備考,一個成日在廚房幫忙,這才一直沒有碰到過。 "大娘一個人在家里頭不要緊嗎?"周曉晨對秦陽還是心存著一份佩服的,他一個人帶著寡母動亂的時候逃到這邊,他娘親的身子也不好,全靠著他一個人撐著,這會見他只身到此難免有些擔心。 "我出來時托了鄰居家的嬸嬸照顧,我娘眼下的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還多虧了你給的方子。"提及家中母親,燈光下秦陽的臉多了一絲笑:"對了,你和大叔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不曉得呢,明兒得先去府衙登記還要定書院,怕是要等幾日。"周曉晨如實答道:"你呢?打算什么時候回?" "我也不曉得,說好是做半個月的,如果掌柜還要加,我就再多些日子。"秦陽有自己的打算:"我說,你回去能不能順道去給我娘捎個信?" "行呀,那有啥不行的。"周曉晨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秦陽聽他答應(yīng),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你這回考上了府試,桂嬸子知道了想來必是要開心得笑不攏嘴了。"他搓了搓手將話由引到了其他上頭。 周曉晨也是一樣聽提及家人臉上笑便不自覺地溢了出來,雖說二房提前回去讓人覺得尷尬,可回過來想這樣娘jiejie和弟弟就能早知道好消息,這未嘗不是一件讓人覺得高興的事兒,只她不是一個愛在別人面前多提家的人,也就點了點一笑了事。 又閑說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打了哈欠,這才散了去。 到了第二天,周曉晨跟著父親去府衙登記,至于到哪個書院去讀書,還要再等幾日聽消息,這倒也是預期之中,這一次桂月清考中了又難得出一回遠門,兩父子倒是一樣的心思,寧可這幾日自己身上多省些也想著給家里人添些物件,如此,倒和女人逛街似的,貨比三家把縣城走了個遍,這才挑了幾樣稱心的。 就這樣,周曉晨終于在第三天等到了通知,是離縣城不遠的竹山書院拿了,倒不用即刻去報到,考入的學生只要在半個月里準時過去就行。 半個月說長不長,周曉晨拿到了入學書后就跟秦陽道了別,隨著父親匆匆往回趕。 這一路還算順利,比預計的時間略早一些到了鎮(zhèn)子,和上一回一樣桂老三先往施家去了趟,趕巧施茂帶著女兒出門去了,家里只留了紀氏一人,怕耽誤時間又要避閑,報了喜將禮物交給紀氏,他們就離開了,隨后又繞道去了秦家,將臨走時秦陽捎帶的東西交給了秦母,正巧秦母這幾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周曉晨給粗略看了下又關(guān)照了一些注意的事項,這么一來,回到村子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周曉晨跟著阿爹在夜色中朝著家走,村子這會兒基本都已熄燈入睡,靜悄悄一片,偶爾有狗聽到外頭的動靜叫上那么一兩聲。 踏著月色穿過了熟悉的泥路,遠遠的一盞燈籠孤零零懸掛,為夜行者指明的方向。 桂老三看到燈籠后步子頓了那么一下,黝黑的臉露出了一抹笑,他沖著兒子說道:"瞧,你娘給咱們留了燈呢。" 周曉晨也已看到了那一點亮光,將身后背著的包袱提了提,趕了那么遠的路,已有些酸弱的腿一下變得有勁了起來。 趕考、奔波、趕路,周曉晨到家后連日的疲憊便發(fā)了出來,過了幾日都還沒有緩過勁來。 小村莊消息走得最快,兩對父子一道出的門,老二家的早早回來,老三家的遲遲不歸,打從桂老二帶著漣哥回來后就沒怎么出來見人,連那向來張揚的桂家二媳婦都閉門謝客,有心人哪會還會猜想不出。 桂老三爺兒倆是入夜才歸的,是以第二天知道他們回來的人沒幾個,秦氏心疼他們勞累,只將人回來的消息私下給其他幾房通了氣兒,便叫兩父子好好在家休息,只是天下沒那不透風的墻,桂月清能考上府試,這對小村樁而言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兒,轉(zhuǎn)眼的功夫就人人皆知了,到了下午就有不少人上門來訪,家里頭有客哪還能躲著,周曉晨就這樣硬是被同村鄰里問這問那應(yīng)酬了一個下午。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般,即便存著低調(diào)的心思,可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也不好在這個當口和二房那樣,無他,就怕落人口舌被說是瞧不起人。 這么著,直到第四天才得清閑,桂家三房的日常生活慢慢恢復了平靜,如此周曉晨也沒有閑下,這回她去讀書可不像在鎮(zhèn)子上每輪到休沐就能回家,學院離得遠交通也不方便,過去后怕是大半年都未必能夠回一次家。是以,她格外的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早上跟著阿爹下地干活,晚上同母親jiejie說說話,抽空提點弟弟幾句,雖說將要離別倒也是其樂融融。 兒子將要遠行,最忙碌的就算是家里的女人,秦氏忙著要給兒子多添衣,桂月梅也不閑為弟弟制鞋,快到中午時家里的飯菜也都準備好,趁著日頭足光線好兩母女坐在院子里做針線。沒做多久家里就來了人,這位是村西的劉嬸一同過來的還有一位陌生的婦人,數(shù)歲看著不輕,穿著也算清爽。 秦氏先將人請進了門,吩咐梅姐兒去泡些茶水招呼,趁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知道的來人的身份,那是一位媒婆夫家姓沈。 當媒婆厲害的是一雙眼一張嘴,她進門時就已經(jīng)先打量過了梅姐兒,客套了幾句就講到了正題,"我路上聽劉嫂子說了,家里頭的哥考上府試了,這可是一件喜子,我在這里先道個喜。" 媒人上門來自意如何秦氏心里有數(shù),笑應(yīng)了道了謝,等梅姐兒端了茶水上來后,先將女兒打發(fā)了出去,這才繼續(xù)說話。 沈氏做了十來年媒人,這會兒也不繞圈,"哥兒是個出息的,姐兒我瞧著也是個長得標志的,不曉得現(xiàn)下可有了人家?"路上雖已經(jīng)打聽了,不過遇上正主兒還是要問一聲的。 秦氏輕搖了搖頭:"沒呢。" 沈氏得了準話心里便有了底,于是笑道:"這可巧了,我這一趟來就是受人之托,過來給姐兒提親的,"她說著拿了茶淺淺抿了口才繼續(xù)說道:"他們家您肯定聽過,是鎮(zhèn)子上做布料買賣的,陳記布莊就是他們家開的。這回托我過來的就是他家掌柜。" 秦氏順著她的話想了想,那陳記的布莊在鎮(zhèn)子上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雖是商戶可與她們這樣的農(nóng)家小戶相比,只高不低。"不知您給說的是陳家的哪位?" "是陳家的少東。"沈氏臉上帶著笑:"陳老爺子如今年事高了,這布莊的事已經(jīng)全都交給少東家了打理了。" 秦氏聽了這話先是一喜隨后細想又有些嘀咕:"那少東家眼下多大歲數(shù)了?" 被問及此那沈氏臉上的笑才收了那么一點,"少東家眼下二十六。" 一聽這歲數(shù)秦氏的心便往下沉了去,臉上的笑瞬時便全數(shù)隱去。 那沈氏見她神色不對,曉得她誤會忙解釋道:"您可別誤會了,我這次來可不讓姐兒去當那側(cè)門進的小星,是去當那正經(jīng)八百的正頭娘子的。" 秦氏聽了這話面色緩和了些,心情卻半點沒好,這世道男子二十六歲要聚親,不是死了老婆再找續(xù)弦便是身有隱疾,無論哪種都不是她要為女兒選的良人。 果然,又聽那沈氏道:"這陳少東原是有過一位娘子,只那是個薄命的,去年得了病去了,家里頭只得了兩個姐兒,大的才七歲,小的那個也只三歲還不懂事兒呢,后宅子總還是要有一個正經(jīng)當家的,這不就求上門了。" 這就是去做繼室的,秦氏雖已猜到了七八分,這會兒聽了仍舊是說不出的滋味,雖知梅姐兒因退親的事將來怕是難找到十分稱心的人家,但要親女去當人繼室,即便這家條件再好,也是不能的,當下她回道:"這事兒,承蒙少東家青眼,只是,我家當家的說了,姐兒還想要再多留幾年。" 這就是回絕了,沈氏倒也不意外,她是打聽好了才過來的,畢竟那姐兒被退親還真不是她的錯,何況聽說桂家的哥兒這回考上了府試,不說那哥兒將來能不能成器,眼下讓這么個如花一般的大好閨女做人繼室,當?shù)鶍尩目隙ㄊ遣辉敢獾亩?,只這世道被退了親的姑娘有幾個能嫁得好的,那陳家算是這兒的大戶,家里頭又沒有哥,這門親已經(jīng)是難得的好事兒了,便又說道:"姐兒早晚還是要出閣的,這陳家少東雖年略大些,但年長的更曉得體貼人不是,再說了,家里頭陳老夫人已經(jīng)去了陳老爺也不管事兒,姐兒要嫁過去就能當家。我這一趟是帶著誠心來的,您也別急著回絕。" 人家這般說了,按常理秦氏應(yīng)該暫不回絕好給人一個臺階,只如今女兒情況不一般,哪還能承得住半點閑言,偏又不好得罪了媒人,正猶豫要怎么說,外頭傳來了動靜,她順著朝外頭看,正是丈夫帶著兒子們回來了。 桂老三將鋤頭交給了兒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剛進屋,抬眼見有陌生的女客他便停了步子。 秦氏忙迎了過去拉人進屋給介紹道:"這位是沈嫂子,是來為梅姐兒提親的。" 桂老三聽是給女兒提親來的,臉上帶了笑先打招呼見禮,待聽得妻子說是給鰥夫找填房,神色一下便不好看了起來,"咱們家梅姐兒可不當人填房。"不似妻子那樣婉轉(zhuǎn),他是直接放話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房里頭氣氛一下變得尷尬了起來。 門外頭,偷聽氣急的小子被哥哥一把拉了手臂給拽回了屋,將人推坐到了床上,周曉晨抬手先給了他栗子:"你這是要干嘛?" 桂月源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手揉著頭憋著氣啥都不說。 "你呀,"周曉晨坐到弟弟身邊:"姐還在屋里呢。" 提到j(luò)iejie桂月源耷拉著腦代更說不出話了,不一會兒外頭傳來了動靜,周曉晨走到窗邊見雙親正將人送出門。她趁著空走了出去轉(zhuǎn)身就跑到了jiejie的屋外,透過窗她往里頭看。 里頭桂月梅正安靜地做著針線,仿佛外頭的事都與她無關(guān)一般。 第81章 作者有話要說: 周曉晨一直是一個不太精明的人,特別是對于朋友,她一向不太設(shè)防。所以,直到謝東陽告訴她沈佩有了孩子,她才知道自己被所謂的好友搶了男人。 這會兒周曉晨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她沒想到前世被女性好友搶了丈夫,這一世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兄弟竟然覬覦著自己的未婚妻,舌頭舔了下破損了的嘴角,滿口的血腥味道,手揉了下被擊痛的腹部,順便做了一下檢查。 這一場架打得激烈,高大山打小就長得結(jié)實,又一直以打獵為生,無論從身高和力量,周曉晨都處在下風,好在她一向是越緊張越冷靜的性子,前世也學過一些防身術(shù),身為醫(yī)生對于人體哪些部位最脆弱清楚得很,就這么著她也只是勉強和他打平。 周曉晨知道高大山并沒有對自己下死手,他身上帶著的刀和匕首可不止一把,但拳腳相加他始終沒有動那些,最后也只是在打倒自己后,倉皇的離開。 手按揉了一下嘴角,周曉晨長長地吸了口氣,等緩過勁來時,才想一直沒有出聲的另一個人,忙回轉(zhuǎn)過頭,見小丫頭狼狽地摔在另一邊,她急忙爬了起來走過去:“詩詩,你傷沒傷著。”依稀記得最后的混亂中,她想過來幫忙,最后卻被殃及撞倒在了地上。 “詩詩?!敝軙猿恳娝龥]有反應(yīng),忙蹲到她邊上又叫了一聲,伸手要去相扶,卻見她無意識地縮著躲了下,再細瞧人整個兒都在發(fā)抖,兩眼無神嘴抿得死緊,手指摳著地面泥已嵌進的指甲縫里。 周曉晨暗叫了一聲不好,小丫頭明顯是驚嚇過度,也沒多想直接把人抱在了懷里:“詩詩,沒事了沒事了呀,都過去了?!备杏X到她身體的緊繃,一只手繼續(xù)將人擁緊了,另一只手輕輕來來撫著背:“好了,好了,別怕,月清哥在這里,沒有人能傷得了你的。” 施詩還是僵硬著不說話。 周曉晨忍著痛繼續(xù)安撫:“乖,沒事了,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會好些,別忍著。”她溫言相勸。 過了好一會兒,那小丫頭終于有了反應(yīng),隱隱的抽泣聲傳了出來,帶著壓抑的聲音由小漸漸變大。 聽到了哭泣的聲音,感覺到了身體的緩慢放松,周曉晨總算是安下了心,她也不多說只把人抱得更緊了些,手改撫為拍,時光好似回到了小丫頭剛失去父親的那會兒,也是這樣,她輕聲安撫著。 也不曉得哭了多久,直到吸鼻子的聲音慢慢停了,周曉晨才把人松開了點,她低頭看著那垂著頭,紅腫著臉的小人:“好些了沒,身上有哪處傷了嗎?有沒有哪里痛?” 施詩吸了吸鼻子,低頭輕搖了搖。 周曉晨卻不放心,她試著扶人起來,才一起衣擺卻被扯了一下,代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女孩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緊緊地拽著,這會兒手僵著沒松,她也不去拉,改握住那小人的手,給她按捏了幾下,待肌rou松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抽了出來,“來,咱們先站起來?!闭f完,她先手撐地站了起來,隨后再把詩詩也扶了起來,兩人起身都不是太穩(wěn),站了一會兒才穩(wěn)當。 人起來了,周曉晨才又仔細打量了小丫頭一回,頭發(fā)有些散,衣襟雖然看著亂,卻不像是因撕扯而亂的,再看看其他的地方,指甲里嵌著泥往日干凈修長的手,這會兒十分的臟,再看小丫頭的臉,因為哭泣眼睛紅腫眼球上布滿了血絲,鼻子也是紅紅的,倒也沒什么明顯的外傷,“詩詩,你身上有什么地方痛不?動一下試試。” 施詩沒說話,倒是聽話了動了一下,才動就嘶地一聲吸氣,手本能的就去摸脖子。 周曉晨比她動作快,“你別動,我瞧瞧?!彼恢皇址鲎⌒⊙绢^的肩,一只手去抬她的下巴,在看到脖梗處的那一道傷時,瞳孔猛地縮了起來,腦海中閃過她拿著簪抵著自己脖子時的畫面,一股子怒氣直沖腦門,青筋像是要炸開一樣,抽著跳動了幾下,她松開了相扶的手,四下看了看,在瞧見到落在地上的簪子時,她一步走了過去,彎腰摘起隨后用力將它扔到了河里。 “月清哥?!笔┰姳凰蝗坏呐e動驚得叫出了聲。 周曉晨回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傻丫頭,那簪算不得尖銳,卻能夠在她的脖子上劃出那樣的一道傷來,可見當時她是用了多么大的力,若不是自己及時到來,想到可能會發(fā)生的結(jié)果,她心口就是一陣的疼,她是醫(yī)生最見不得的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移了一步重又回到女孩的面前,一張嘴責罵的話在對上那雙眼后卻是說不出口。 淺淺吸了一口氣,周曉晨到底還是強壓了心頭的火,將聲音放柔道:“以后可不能再這樣了。” 顯然,女孩對他的話并不明白。 周曉晨繼續(xù)說道:“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能夠到這個世上走這一遭不容易,往后再不要這樣了,不管遇上什么樣的事,先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珍惜自己的性命才好?!?/br> 施詩不說話,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她的眉皺了起來像是在想著什么,須臾她開口輕輕應(yīng)道:“可,月清哥,這世上總有些事兒是得用命去守著的?!?/br> 周曉晨微怔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不同時代不同的觀念,這世界對女兒家貞cao的重視,都不是她隨隨便便就能夠說服的,想了想她還是說道:“可是,你怎不想想,若是你真的出了事,你娘要怎么辦,”說到這兒她頓了一頓,伸手將小人的手拉了過來,握在了手中:“你讓我怎么辦?” “月,月清哥。”大抵是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施詩瞪大了眼。 周曉晨被她看得不太好意思,眼別了過去,“行了,咱們?nèi)ハ聪窗?,收拾干凈了再回去?!闭f完拉著人向河邊走去。 施詩還沒從先前的話里回過神,直到被拉到了河邊才明白了那話里的意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才好,像木偶似的由著拉著蹲在了河邊上,手浸泡到了水中才緩過神來,因為哭泣而發(fā)紅的耳朵重又有些發(fā)燙,可是,明明一直期待著這樣的一句話,這會兒,她卻高興不起來。她低下了頭,先搓了搓手,待上面的泥漬去掉些后,捧了水潑在了臉上,河水冰涼將她新涌起的淚意壓了下去。 邊上周曉晨卻沒想太多,她先利用水的倒影看了看自己的模樣,隨后認真把手給洗了,打架時不覺得,這會兒細看手上有好幾處擦傷,嘴一動才結(jié)起來的地方重又豁開了口,手一抹沾上了鮮紅的血,舌頭將牙齒一個一個舔過,右邊挨了拳頭的地方有些松動,但應(yīng)該沒事,明天臉上怕是要有淤青,這回去要怎么說還是一個問題,轉(zhuǎn)過頭又看了一下施詩,猶豫著問道:“一會咱們回去,要怎么講?” 施詩搓洗的動作因為這一問而僵了在水中。 周曉晨仔細想了想這才說道:“咱們這樣,怕是瞞不過去,何況大山他……”講到這里她停了下,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串連起過去的記憶,很多看不清的事自然有了真相,高大山應(yīng)該是早就對施詩起了心思,與自己生分了也應(yīng)該是為了她,那些柴也應(yīng)該是他送去的,所以家里看門的狗才沒有叫喚。眼下是將人趕跑了,可是,到底死沒死心還要另說,這會兒施家只有兩母女,大山真要有什么心思,她們是防不住的:“這事還是如實和你娘說了吧,總好有個防范?!?/br> 施詩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時,人又抖了那么一下,等聽完了整句話,她盯著水里的倒影看了一會,才低聲道:“月清哥,他沒能占到我便宜,我沒讓他近身?!痹诟杏X到對方不對勁時,她先拿了簪子對著人,后來,又改對著自己,拿了命換來了保住清白的機會。 周曉晨聽她這么說,就知道這丫頭又想岔了,她舔了舔嘴角咽下了帶著腥味的唾沫,正色道:“詩詩,我并不在意那些,就算你今兒遭了黑手,我也不會在意,因為這不是你的錯,我在意的是你的性命,只要你能活著,那就有將來,無論生發(fā)什么,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所以,下次要再遇上,記住了,留下自己的命,其他的,交由我來就好?!彼降走€是說出了心里的話,即便這些話很難說得那個犟得和牛一樣的丫頭。 施詩低著頭不說話,河面因為她動作的停頓而漸漸平靜了下來,忽地,一粒水又落了下去,點在水面蕩起了漣漪,水中的影子也因此搖晃,“嗯?!彼偷蛻?yīng)了聲。 洗干凈了手和臉,施詩又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衣服,除去還有些紅腫的眼,若不仔細看倒也瞧不出什么不對來,倒是周曉晨和人打了一架,即便用手擋了臉上那掛彩的地方,也很難不讓人看出問題。 兩人商量了一下,施詩走在前頭,桂月清在后面略遠些的地方跟著,若真遇上人,也能有個說法兒,好在這一路回去,并沒有叫人看到。 平安到了家里,那紀氏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對,等人走進了院子關(guān)上了大門,她看著臉上帶了傷的桂月清心往下沉了沉,“發(fā)生什么事了?” 周曉晨想了想才說道:“我到河邊時正好遇上了大山,咱倆發(fā)生了點爭執(zhí),咱倆打了一架,紀嬸,我和大山大概要為這事結(jié)梁子了,我擔心牽連到你們,嬸子這幾日還是先將門戶看緊些吧,施詩也別讓她單獨一個人出去?!彼龥]有將真相說出來,至于她走后施詩是不是向她母親全盤托出這由她自己來定。 紀氏聽了這些,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她沉住了氣點了點頭:“好,我曉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