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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作男兒身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嗯,那我先走了?!敝軙猿恐姥巯虏皇撬嗔舻臅r候,眼往小丫頭那兒看了一眼:“詩詩,你好好的,我明天來看你?!钡玫脚⒌幕貞螅呸D(zhuǎn)身離去,先回家,之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呢。

    一進臘八就算是進年了,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準備著過年的事兒,貼窗戶紙打掃整理,或是跑去鎮(zhèn)子的集市買些年貨,也有親戚長輩之間互相送東西的,總之小村的年味一年比之一年又強了些,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去在意遠在南邊的戰(zhàn)事。

    周曉晨很喜歡這里的年,哪怕是在最艱苦的時候,她也總覺得這里的年味遠勝于那個世界,大概就是因為平日生活不易,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格外的珍惜。

    這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桂家兩兄弟懷里抱著幾條被子準備去曬,桂老三在院外已經(jīng)拉好了繩子,等兒子過來,把被子一條一條往上頭掛。

    桂月源樂呵呵的直說今天晚上被子一定蓋得舒服。

    桂老三把媳婦交待的任務(wù)完成后,又要去大房幫忙殺豬,桂月源要跟著一起去看熱鬧,周曉晨對那場面實在無愛,打算留在家里幫忙別的事。

    院子里桂家的幾妯娌難得聚在一起,一群女人圍坐一團,正七嘴八舌地商量著要置辦些什么,又有哪些事還沒有辦的,很是熱鬧,她們嘴上說話,手上也不閑著,有的剪窗花,有的繡新衣,很有些生產(chǎn)隊里開大會的架勢。

    “娘,衣服曬好了,爹和阿源去幫忙殺豬了,這兒還有啥要我做的不?”周曉晨回到院子接任務(wù)。

    秦氏這才注意到兒子,她想了想道:“你去把春聯(lián)和福字給寫了吧,”這幾年家里的春聯(lián)都是由大兒子包的,這會兒正好叫他定。

    周曉晨這才想起這個事,笑應了一聲好,往屋里子去了。找了根細繩,在兩床之間拉起綁好,找了紅紙,硯墨腦子里想好了句子,起氣下筆等寫完了吹一吹,把門聯(lián)和曬被子似的掛到線上,等著吹干。

    外頭女人們還在商量著過年的事兒,老遠的地方隱隱約約傳來了豬的一聲慘叫,夾雜著的還有男人們興奮的大叫聲。

    周曉晨聽著那些聲音,不覺得嘈雜反而有種踏實的感覺。

    傍晚,秦陽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輛馬車,這下可就更熱鬧了,都正愁著上哪兒借車去辦年貨,當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車子要放東西載不了太多的人,這下又是好一通的商量,派誰去鎮(zhèn)子,又要買些啥,列了單子選定了人,當真是熱鬧得很。

    第二天,要出門的都起了個大早,吃過了早飯就準備出發(fā)了,周曉晨也跟了去,這一趟也不光是買東西,其實也帶了不少野貨,打算趁這個機會賺些錢來。

    到了鎮(zhèn)子,把馬車停放在了集市里專門設(shè)定的地方,交了點看車的銀子,一行人就往里頭去。

    這一趟兵分兩路,秦母和秦氏帶著桂月源和桂月澤買東西,桂老三,桂月清和秦陽出攤。

    去得早找了一處市口不錯的位置,桂老三把帶來的野貨擺放好。

    “你到那邊去點,那邊干凈些?!鼻仃栔笓]著,把帶來的小舊桌子和椅子放好,熟練地用帶來的竹桿綁出了一個架子,三兩個繩子一系,“你把字全掛上?!?/br>
    周曉晨把昨兒寫的對聯(lián)和福字一個個掛了起來,這還是秦陽給出的主意,她連夜又寫了不少,反正要是能賣得掉賺錢最好,賣不掉回村送人也是人情,這買賣也不算虧。

    等他們兩都弄好了,秦陽把他壓箱底的寶貝往脖子上一掛,打開盒子整理了一下里頭擺放著的繡品和簪子,“你們在這里,我去轉(zhuǎn)轉(zhuǎn)?!闭f完,扯著嗓門大叫道:“繡品,首飾,好看的胭脂,都來看看,過年打扮得美美的?!?/br>
    周曉晨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初相見的時候,那會兒,這人用公鴨嗓子的聲,吸引著招呼著各樣的客人,這會兒雖已長成了男人模樣,可那做買賣的活躍勁半點不差。

    “福字,春聯(lián),貼門上新年好兆頭?!敝軙猿恳矊W著他那模樣叫了聲,這公鴨嗓子果然招人注意,連對面不遠處的桂老三都忍不住往兒子這邊看。

    早上的生意還算不錯,桂老三帶來的野貨還挺受歡迎的,他人老實價開得不高,分量又秤得足,沒多少功夫竟賣掉了大半。

    秦陽那邊看著也不錯,他也機靈一邊賣東西,一邊又和人套近乎,聽說要有買字或買野貨的,就將人帶到桂家這邊的貨子,招攔了不少生意。

    周曉晨這邊就更熱鬧了,剛開始的時候,人家看他年紀小,只當是家里有人買了讓他掛著賣,后來,她拿了紙筆當場寫字,反倒招了不少看熱鬧的,畢竟這個歲數(shù)能寫出這樣一手字的不多。

    到了中午,秦氏她們已經(jīng)買了不少東西,桂老三這里兒的野貨也都已經(jīng)賣空了,把東西全都裝上了車,找了一個小吃棚,給女人們點了些餛吞面條之類的,男人們要了些熱茶水,就著帶來的干糧也是一餐。

    周曉晨和秦陽沒去棚子,他們直接在攤子這啃著干糧將就著填飽了肚子。

    下午,東西都買齊了,桂老三先趕著馬車把秦氏她們載回去,桂月清和秦陽繼續(xù)擺攤子賺錢。這一賣直到集市結(jié)束了,他兩才收了攤子。

    周曉晨今天的生意很是不錯,帶來的字全都賣光,后來現(xiàn)寫現(xiàn)賣,最后連紙都沒了,還是秦陽去鋪子里買了些才夠。

    收了攤子,秦陽找了家相識的鋪子,將桂月清帶來的舊桌椅寄存在了他們那兒。集市還會再開三天,他倆打算明天再過來繼續(xù)。

    回來的路上,搭車坐了一段路,饒是如此他二人到家天色也已經(jīng)黑了。

    秦陽先去施家給母親報一聲平安,周曉晨回到家,家里已經(jīng)都吃過飯了,把賺來的錢全都交給了娘親,又把后幾天的計劃同她說,惹得秦氏好一陣心疼,秦陽沒回來留下的菜飯也不好先吃,秦氏索性叫兒子先去洗澡。

    熱水之前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周曉晨泡在浴桶里長長地舒了口氣,冬日洗澡不是那樣的方便,今天又是忙碌又是趕路,洗澡時才發(fā)現(xiàn)竟搓出不少泥來。

    直到周曉晨洗完了澡,換了干凈的衣服,秦陽這才回來,秦氏將熱好的飯菜擺好,叫他倆吃飯,秦陽也不客氣,吃飯時想到了一件事,笑道對桂月清道:“我剛才把你在集市上,讓人爭著作女婿的事兒給我娘說了,”卻是之前在市集上賣字,桂月清人長得好字又寫得漂亮,也就有不少好事的打聽起他的身份,秦陽為了拉生意把他考上府試的事透了些出來,不想這竟給桂月清招來了麻煩,就是這么巧,兩家婦人都瞧上了他,打聽他身份時彼此又都在場,也不曉得是哪句話說得不對了,兩人竟斗起了嘴,還是桂月清申明家里已經(jīng)給定了親,這才平息了這一場笑話?!澳悴拢艺f完后怎么樣?”

    周曉晨對這事也是無語,“我哪知道怎么樣?!彼灾穗S口應付。

    秦陽臉上帶著戲弄的賊笑:“你那小媳婦聽了,臉一下子就白了?!?/br>
    咳咳咳,周曉晨被他這句嗆得連咳了幾聲,她勉強咽下了飯,“后來呢,怎么樣?”那小丫頭是個心思敏感的,對這場婚事先前就過心結(jié),好不容易才讓她想開,這事叫她聽去了,指不定又要胡思亂想。

    秦陽難得找到個作弄他的機會,哪會這么容易說:“心疼啦,你猜猜。”

    周曉晨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你愛說不說,”講完她也不看邊上這人,自顧自埋頭吃飯。

    秦陽見他不上鉤,還有幾份惱羞成怒的模樣,到底沒再吊胃口,“你放心我說了,你說你家里已經(jīng)定親,此生非她不娶,那小丫頭的臉又一下子紅了?!?/br>
    周曉晨聽他這么說,猛地回頭瞪大了眼:“你真說了?”

    “是呀?!鼻仃柌⒉挥X得自己說錯什么,平日里這小子是怎么對那丫頭的,哪個看不明白,他可羨慕得緊呢,也不曉得自己有沒有那機會對那個人好。

    聽他承認,周曉晨只覺得咽下的那口飯半上不下的卡在了嗓子眼里,她再也說不出啥來。

    又接連忙了幾天,直到集市再不開放,周曉晨這才在家里歇著,說是歇其實也并沒閑著,忙著掃除,干活,祭拜,直到三十這天,終于告一段落。

    這一天,女人才是最忙碌的人,大清早就要cao持著一天的飯菜,特別是晚上這一頓,再苦再難的時候,這頓團圓飯也是不能省的。

    相較于女人們的忙碌,男人則要清閑多了,竄個門子說說話這一整天也就閑散著過了。

    吃過了團圓飯,晚上還要守歲,在這之前村子里還會放炮趕年獸,小孩們會到處跑竄門子討糖吃。

    周曉晨陪著幾個弟弟玩鬧了一通,外頭熱鬧她也不好不去,放了一會鞭炮,她盤算著往施家去看看。

    原本今晚上的團圓飯是想請了紀氏母女一道過來吃的,不想她們卻是拒絕了,這個時候,別人家都是團團圓圓守在一起過新年,她們家卻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氣氛格外的有些不同。

    周曉晨走到施家宅子前,門緊閉著兩邊雖然貼著門聯(lián),卻并不讓人覺得喜氣,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施詩跑了出來,“月清哥,你怎么來了?!毙⊙绢^今日的語氣與平時略有些不同。

    周曉晨把炮鞭拿了出來,“我來帶你去放炮的。”

    “月清哥,我不去了?!笔┰姄u了搖頭:“我在家里陪我娘,你去放吧。”

    周曉晨往里頭看了看,院子只掛了一盞燈,除了主屋別的房間都暗著,這樣的情景與外頭的氣氛著實有些不符,她想了想還是將鞭炮遞了過去:“你先拿著,等明天還能放的,”等小人接過鞭炮后,她又從懷里拿出了一把糖:“給,晚上守歲容易困的,甜甜嘴就不容易睡著了?!?/br>
    施詩接了過去,小臉帶上了一絲笑,卻沒有留人:“那月清哥,我進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br>
    “嗯?!敝軙猿奎c點頭,等門關(guān)上了她才轉(zhuǎn)身,施家如此,她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回到家,秦氏已經(jīng)擺好了果點,準備晚上一起守歲。

    周曉晨抓了一把瓜子,怕影響到其他人的情緒,她沒有說施家的事兒,坐在角落慢慢的嗑。

    桂月源放完了炮討夠了糖回來,大大咧咧的把東西放桌上放,半點不吝嗇地要和家里人分享。

    桂老三不知從哪里找出了幾個骰子,拿了個碗說一起玩,還拿了一些銅子兒增加刺激。

    秦氏和桂月梅也笑著加入。

    桂月源跑回屋翻出他私藏著的那幾個銅子兒,“哥,你來玩不?”

    小方的桌邊,他們四人已經(jīng)圍作了團,燭火被風吹晃動了那么一下。

    周曉晨迎上那四雙看著自己的眼,先前的煩亂一下被掃得干凈,她放下了手里頭的瓜子,笑著走了過去,有些故意的將小弟擠到了邊上些,搶先伸手從碗里抓起了骰子,“來。”

    第82章

    作者有話要說:  周曉晨帶著一身的傷回去,他那狼狽樣是瞞不住人的,一進家門就被家里頭兩個女人給堵住了。

    秦氏見兒子這樣,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叫人給搶了,兒子的性子一向好,從小也沒和誰起過爭執(zhí),雖弄成這副模樣回來,卻也想不到是和人打架。

    桂月梅見弟弟這模樣也是又氣又急:“是誰干的?弄成這樣。”

    周曉晨咧嘴笑了笑,強裝成沒事的模樣,隨便道:“沒呢,之前在河邊遇上大山了,咱倆說事的時候有些意見不合,后來話說得重了,就動手了?!?/br>
    “和大山?”秦氏聽兒子是和高大山打架,忙拉了兒子將他仔仔細細看了一回:“你傷著哪兒沒有?你哪里是他的對手。”高大山曾經(jīng)在山里頭打死過狼,在她的眼里,自家這讀書人的兒子哪里能是他的對手。

    “沒,我還好?!敝軙猿堪矒岬溃骸按笊较率至袅擞嗟兀乙矝]受什么傷?!?/br>
    秦氏卻是不信的,見兒子的嘴角裂了個口子,那塊也已經(jīng)開始腫起來,難免對高大山有些報怨:“你倆打小就一塊玩,你對他也沒少照顧,到底是說了什么話,竟還能動起手來,他也是個沒分寸的,怎地還往你臉上打?!?/br>
    “打架的時候哪留意那么多?!敝軙猿砍痡iejie看了眼,見她抿嘴不說話有些心虛,忙又說道:“娘,我衣服都臟了,讓我先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吧?!?/br>
    秦氏聽他這么說,也就不再多話,讓女兒準熱水,又說道:“一會洗澡,身上仔細看看,哪還有傷,都這么大人了還和人打架,真是沒輕沒重的?!惫滞炅藙e人,也不忘記說說兒子。

    周曉晨連忙點頭走進了屋子。到了房里,先把衣服脫了,低頭看了看因是在河邊打的架,身上不免有好幾處擦傷,仔細按了一下肋骨,做了幾個深呼吸,估計只是皮外傷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桂月梅在外頭叫了一聲水好了,周曉晨隨手拿了一件外袍裹了就往小浴房走,里面水已經(jīng)裝滿,邊上還擺放著一瓶藥酒。

    周曉晨看著這些東西,覺得暖心,隨后脫衣,拿水把身上傷的地方清洗了一個干凈,再拿毛巾在幾處痛的地方捂了一會,這才舒服了些。

    洗完澡后,她換了一身衣服,秦氏站在外頭等見人出來就問道:“怎么樣,藥酒擦了沒?”

    周曉晨點了點頭,“娘你別擔心,我身上沒受什么傷,”邊說邊摸了下嘴角:“這也只是看著嚇人。”

    “都腫了還說沒事,回頭等你爹回來了,看他怎么說你。”秦氏沒好氣。

    周曉晨裝傻充愣地笑了笑,“興許阿爹還會夸我,總算有了男兒家的血氣呢?!?/br>
    “我看你是把腦子給傷了?!鼻厥习琢怂谎郏骸拔胰プ鲲??!闭f完也不再去理他。

    周曉晨趁機回到了屋里,她坐到了床上,伸手把藏在枕頭底下的一把匕首拿了出來,將它從刀銷中撥出,這刀養(yǎng)護得很好,那么多年還是鋒利得很。只是,這會兒看著這匕首卻只有嘆氣的份兒,高大山的事總得有一個說法,不能打上一架就算完事,她已經(jīng)想好一會兒找上門,只是,將匕首插到了腰間不太起眼的地方,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眼,即便是她小人之心渡了君子這腹,她不得不防著點。

    全都收拾準好了之后,周曉晨向外頭走去,桂月梅見弟弟又要出去,張口問了一聲:“你傷成這模樣又要到哪兒去?”

    周曉晨想了想,還是給家里人留了一個線索:“我去找大山,今天的事總得說個明白?!?/br>
    “你還想找他打上一架?”桂月梅想歪了。

    周曉晨失笑:“姐你說啥呢,我只想和他把話說說清楚,我一會要是晚回來,你和阿爹說我去了高家,到那兒找我就是了。”

    桂月梅覺得這話有些古怪,但又講不出哪里不對,于是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句:“有話好好說,可別再打起來了,早些回來呀?!?/br>
    “我知道?!敝軙猿空J真答應,和jiejie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兩家離得也算不得太遠,周曉晨走得緩慢,選擇直接上高家也是出于安全的考量,一來高大嬸還算是一個明理知事的人,有她在場高大山總要顧忌些,二來,真的萬一有什么事,高家邊上還有別的鄰居,大聲求救總有人能聽到。

    想好了,周曉晨到了高家,她拍了拍門沒一會兒里頭就傳來了應門聲,開門的是高大嬸她見是桂月清忙笑道:“是月清呀,今兒怎地想著過來了,是要找大山?還是要買豆腐?”

    周曉晨看著她,這位也是一個不容易的,寡婦帶著兒子靠買豆腐為生,她常年勞作相比較同齡的婦人,要顯老了許多,“我來找大山,他在不?”她并不想把事情鬧大,那樣對于施詩的名聲不好,也不想讓高大嬸知道,畢竟這也是一位愛孩子的母親。

    “他呀,還沒回來呢?!备叽髬饎傉f完,眼兒瞧見他臉上的傷便問道:“哎,清哥呀,你這臉上的傷是咋回事?”

    周曉晨摸了摸嘴角,“不小心摔的。”

    那高大嬸仔細瞅了瞅,除了嘴角的破處那臉上好像還有些別的傷,“這是咋摔的,看著倒象是叫人給打了,清哥,要真是叫人給欺負了,叫上大山讓他幫你出氣。”要是別人她必是不肯讓兒子趟這渾水,但桂家清哥打小就沒少幫助她們家,這點小事自是義不容辭的。

    “沒呢,嬸子,咱們村哪還會有人欺負我。真是摔的?!敝軙猿吭購娬{(diào)了一回。

    那高大嬸聽他這樣說,細想想也是,桂月清在村子里口碑極好,從沒聽說過他和誰結(jié)怨打架,可不像自家小子那么愛惹事,“大山也該回了,要不你進去坐坐?!?/br>
    周曉晨在心里算了算時間,這會兒離事發(fā)已經(jīng)有些時候了,就算他躲在外頭這會兒也差不多是回來的時候了,便點了點頭,她進了院子,家里的大狗都在,見有外人來叫了幾聲,應是認出了人隨后便又安靜地趴著了,院子里雜物挺多,一邊擺放著個大石磨還有一些木頭模子,都是做豆腐用的,另一邊有幾個架子,上面曬著一些皮草,雖然東西多,卻收拾得很是整齊,也不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