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間，那桂二嫂忽地就問秦氏道：“三弟妹，梅姐的婚事，你到底是個(gè)什么樣的打算？”她是個(gè)嗓門大的，女人們都湊一桌，她這一問邊上的人都注意到了。

    秦氏原本心情挺好的，沒想到這二嫂竟在這么個(gè)時(shí)候提這事，心里頭不免有些不自在：“二嫂，你怎地好端端問這個(gè)。”

    桂二嫂笑道：“我這是想給梅姐做個(gè)媒，前些日子，我回娘家了一趟，我娘家二嫂的表姐正好在，他們家呀是住在河西鎮(zhèn)上的，家里頭做小買賣還算福裕，他家兒子歲數(shù)和梅姐相當(dāng)，家里頭正給他說親呢，我那二嫂就提了梅姐兒一句，她家倒有相看的意思，就托來我問問?！?/br>
    那秦氏原是心里有些不快的，聽她這么一說倒留了心，這白天才在廟里求了月神娘娘，晚上就有了這么一出，“她們家是個(gè)啥樣的情況？”

    “我前頭不是說了，是河西鎮(zhèn)上頭開鋪?zhàn)樱龅氖请s貨生意，不過，她家呀就這么一個(gè)兒子，長得挺周正的，我聽我二嫂子說了，她家表姐當(dāng)初也是心氣高，先是讓那小子去讀書想有功名來著，不過，那小子沒能考上，后來，他家男人就讓她家兒子學(xué)做買賣，這會兒已經(jīng)學(xué)得不錯(cuò)了，婚事拖到現(xiàn)在，也是因?yàn)橹把劢绺?。?/br>
    年歲相當(dāng)，家境也不錯(cuò)，又是讀過書的，若說秦氏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對于桂二嫂的了解，她的話能信幾分，難免心里頭又有些猶豫。

    坐在母親身旁的桂月梅將二伯娘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不遠(yuǎn)處的另一桌，正好那邊那人也看了過來，兩個(gè)目光一觸，又各自極快地收回了視線。

    另一邊的秦母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她故作無事地吃著菜，耳朵卻將那頭的話聽得仔細(xì)。

    “這婚姻是大事，若真如二嫂你說的這般，倒是可以相看相看的?！鼻厥系降走€是不想錯(cuò)過，“晚上我和三哥再商量商量，到時(shí)候，咱們再定個(gè)時(shí)間?！?/br>
    “行，這事就包我身上了，要是將來成了，三弟妹你可不能忘記謝我這個(gè)大媒?！惫鸲┬χf了句。

    “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鼻厥厦Υ蜃∷脑掝^。

    桂大嫂也覺得話說得太早不好，插口說了其他的，把話題移了過去。

    坐在男人那桌的秦陽尚不知這邊發(fā)生的事，他笑呵呵地陪著幾位長輩喝著酒，心里為剛才的那一眼而開懷。

    酒足飯飽，盡興而散。

    周曉晨陪著喝了些酒，這會兒臉上紅紅的一片，人倒是清醒，心卻因氣氛而有些亢奮。

    結(jié)伴回家時(shí)，抬頭望著天上的月，忽地就想到了那一首明月幾時(shí)有，不自覺地便輕聲哼了起來。

    邊上的人見他這樣，也不打斷他就由著他在那里哼。

    施詩側(cè)耳聽得極為仔細(xì)，在桂月清重復(fù)第二篇時(shí)，竟能跟著他的節(jié)奏在心里跟著哼。

    到了施家，周曉晨把人送到，秦陽陪著母親進(jìn)屋，她也不急著走，打算等秦陽一會兒出來一道，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施詩倒了一杯溫茶給他喝。

    周曉晨接過茶，慢慢喝了小半，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伸手一指：“你看，小兔子在那里忙呢?！?/br>
    施順站在他身邊，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今天晚的月格外的圓亮，那映在上頭的黑色兔影也格外的明顯，她眼兒彎彎：“月清哥，剛才你哼的是啥歌？”

    周曉晨被她問及便如實(shí)道：“這是一首詞，后來又叫人重新給譜了曲唱成了歌?！闭f到這兒，她清了清嗓子，將水調(diào)歌頭從頭開始慢慢背誦，背到最后一句，心里難免生出的淡淡惆悵?！暗溉碎L久，千里共嬋娟。”施詩聽完整首詞，不自覺地將那最后一句跟著念出了聲，待意識到時(shí)，一張小臉全都紅了起來。

    周曉晨尚不曾注意到這個(gè)，她盯著月心里頭難免又想到了那個(gè)人。

    “清哥，咱們回吧?！本驮谶@個(gè)時(shí)候，秦陽從母親的房里走了出來。

    “啊，哦好。”周曉晨被他這一聲叫回了思緒，轉(zhuǎn)頭對著小丫頭道：“我們先回了，你一會早點(diǎn)休息?！苯又殖镱^叫道：“紀(jì)嬸，我先回了，姐，我先回了呀?！?/br>
    紀(jì)氏從房里出來，“快回吧，你們也累了?！?/br>
    周曉晨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桂月梅只在屋子里應(yīng)了聲，人沒有出來。

    施詩把他們送到了門口，看著桂月清走遠(yuǎn)了，她才關(guān)了門，人背抵著門回想著那詞和曲，竟合著唱了出來。

    第84章

    作者有話要說：　　施詩與高大山的這一場風(fēng)波，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周曉晨從桂大嫂那討要了一對大白鵝，養(yǎng)在了施家的院子里。

    因施家養(yǎng)的狗有一只是從高大山那兒要來的，紀(jì)氏遷怒便要把它送走，周曉晨倒是心軟把它帶回了家里，那狗也是個(gè)死忠了，離了家后意幾次逃了回去，趴在門前嗚嗚直叫，最后還是施詩重又讓它進(jìn)了院子。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臨近冬季桂月梅出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桂月梅是三房的長女，也是桂家這輩唯一的姑娘，加上先前兒那一場變故，如今要再嫁，一大家子人都卯足了勁兒要風(fēng)光一些。

    秦氏寫著嫁妝單子，新縫制好的被褥，各樣的衣襪，一些女兒家的首飾，都是一些常用的東西，最后又添了一些壓箱低的銀兩。

    周曉晨站在邊上看，心里難免對jiejie有些心疼，女兒是嫁出去的，能添的東西本就不多，再加上她們家的條件不好，東西自然就顯得少很多：“娘，再給jiejie多添些東西吧?！彼ojiejie爭取。

    秦氏本就對大女兒愛護(hù)得緊，又哪里會少給她東西，可聽兒子這么說又覺得確實(shí)少了點(diǎn)，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咱們家能給你jiejie的也就這些了?！?/br>
    周曉晨聽了一愣，隨后她往自己屋里去了趟，從柜子里把存著的余錢全都取了出來，拿到母親的屋里：“娘，這些也都給jiejie吧，給她添妝?！?/br>
    秦氏哪里肯收：“你莫要胡來，這是來年讓你趕考時(shí)候用的，你jiejie還不差這些。”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jiejie總要多些私房才好?！敝軙猿繉τ诨橐霾皇悄敲捶判摹?/br>
    “用不著的。”秦氏雖然疼女兒，但還沒有到要用兒子科考錢，“你若真有心，以后有了出息，多照應(yīng)你jiejie一些便是了?！?/br>
    周曉晨自然是知道這個(gè)道理的，可這會兒她就是想多給jiejie添些，思來想去拿了一半推到母親跟前：“娘，我不全拿了，拿一半給jiejie總行的吧，這是我的心意?！?/br>
    秦氏見他這樣，也就不再拒絕，拿了筆在嫁妝單上又添了一筆。

    周曉晨見她加了上去，也就安心了不少，即便再不舍jiejie能夠有一個(gè)好歸宿，還是值得高興的。

    不一會兒，施詩也和紀(jì)氏一道過來添妝，自打出了高大山這么一檔子事后，施詩就再不單獨(dú)出門了，有什么事都跟著母親一道，那衣服也不再去河邊上洗，周曉晨每日就多了一件事，幫她們家的水缸挑滿水。

    又是挑水又是送柴的，村子里都拿她和她爹當(dāng)年比較，周曉晨對此倒不怎么在乎，只是對于施詩成天宅在家里頭很是有些心疼，勸說了幾次也不見有效果，最后只能選擇時(shí)常過去陪她說說話，另外又找了一些書送到她家，給她解悶。

    兩人的相處明面上似乎和過去沒什么不同，但其中的變化她們倆人都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施家母女送來的是一身冬季里穿的新襖，選用的料子在小村莊也算是上好的，她二人的針線功夫極好，這件衣服送來很是讓桂月梅喜歡。

    就這么著，婚事的所有事宜都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桂家人齊齊出動互相幫忙。唯獨(dú)桂二嫂不冷不熱的。

    自打高大山的那事之后，周曉晨對桂二嫂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態(tài)度，這轉(zhuǎn)變明顯到連秦氏也忍不住說了他幾回。

    周曉晨被母親說道時(shí)點(diǎn)頭說好，可轉(zhuǎn)個(gè)頭又自顧自兒。

    次數(shù)多了，那桂二嫂也察覺出不對了，她本就是個(gè)氣性大的，三房既然這么對她，她也不會給她們什么好臉色。

    就這么著兩房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

    終于，離成婚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這一天，桂老三親自殺了家里頭養(yǎng)的豬，又從院子邊上的樹下挖出了女兒紅，那是閨女出生時(shí)埋下的，時(shí)隔二十年再取出，就為了自家姑娘成親的這天能夠喝個(gè)一醉方休。

    秦陽也已經(jīng)把事兒全都準(zhǔn)備好了，其實(shí)，這婚事他也沒什么太忙的地方，那房子本就是新修葺的，家具也都是新買回來的，他和母親相依為命，連個(gè)親戚也沒有是以瞧著就有那么一些冷靜，不過，能娶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他還是高興得很，那酒宴是擺在他家的，他早早在鎮(zhèn)子上請了一位手藝很是不錯(cuò)的廚娘過來cao辦，婚禮那天要用的菜肴和東西，全都準(zhǔn)備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ㄞI與吹鼓手也都請了，這會兒他拿著單子，在家里一樣事一樣事合對，就怕到時(shí)候錯(cuò)漏了什么。

    秦母看著兒子忙，等他有了空時(shí)把人叫進(jìn)了屋子。她兒子總算是要成親有媳婦了，她這做娘心里頭很是高興，挑選的人兒又是極合自己心意的，這會兒她也是笑呵呵的，兒子進(jìn)來后，兩人把娶親這天的事又商量了一回，講完后秦母對著兒子說道：“陽兒呀，娘也總算是盼到你成親的這一日了，成了親那才算是真正的男人了，這里家要挑的擔(dān)子也就更重了，梅姐兒是個(gè)極好的姑娘，人是你自個(gè)兒挑選的，現(xiàn)在，娘只同你講一句，往后呀一定要好好待你的媳婦，一定要好好珍惜，那是你的枕邊人，是將來要陪你走一輩子，為你生兒育女的人，你可千萬莫要像你爹那樣，這女人的心呀，你對她幾分，她就能還你幾分，可是，一但你傷了她的心，往后你對她再好，她也不再會全心全意待你，你可記緊了。”

    秦陽聽了忙鄭重道：“娘，您放心，我不會走爹的老路的，梅姐兒是我費(fèi)盡心思求來的，我一定不會讓她難過的?！?/br>
    “嗯，將來呀，你可一定要時(shí)時(shí)記著你今日的話兒?！鼻啬付?。

    這邊兩母子說著話，那邊秦氏也拉著女兒說著事兒：“你嫁過去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婆婆，她也是一個(gè)不容易的人兒，對丈夫也是互相扶持尊重，你是陽哥求娶的，新婚的時(shí)候必須不會虧待你，可日子久了，未必還能和剛成親一樣，這日子呀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爹和我還有磕磕碰碰的時(shí)候，須一定記得，遇事互相體諒，遇事讓三分?！?/br>
    桂月梅點(diǎn)頭：“娘，我會記住的，我也會好好過的?！?/br>
    “你和陽哥的年紀(jì)都不小了，你嫁過去后有些事還是要記上心些，你弟弟也不曉得打哪本醫(yī)書上看到的生子方子，我寫在紙上放在箱子底下了，你回頭看看，不管靈不靈驗(yàn)，照做試試。”秦氏給女兒咬耳朵。

    聽到這個(gè)，桂月梅的臉一下便紅了起來：“娘。”她有些害羞又有些撒嬌的喚了聲。

    秦氏見她這樣，走過去將人抱在了懷里：“唉，娘舍不得你，可是女兒家總還是要嫁的，好在你也嫁得不遠(yuǎn)，下面的話我本不該對你說的，不過你是一個(gè)懂事的孩子，娘曉得你有分寸，若是嫁了過去，真受了什么委曲，別什么都藏在心里，也別萬事都委曲求全，爹和娘總是護(hù)著你，你還有兩個(gè)弟弟可依靠的。”

    聽了這話桂月梅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娘，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br>
    到了婚禮的當(dāng)天，所有人從大清早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秦氏對女兒的婚事很是鄭重，特意從鄰鄉(xiāng)請了一位兒女雙全都說極有福份的十全婆婆，過來給女兒梳頭開臉。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fā)齊眉，三梳梳到子孫滿地?！崩先思乙贿叧犷^歌，一邊給桂月梅梳頭，梳好之后，又拿了棉線兒給她開臉。

    桂月梅是頭一回絞面，痛得她直皺眉。

    秦氏輕輕拍撫著她的肩膀，讓她分散注意力。

    等臉都開好就要上妝了，上粉涂胭脂畫眉，屋里一眾婦人都在，很是熱鬧。

    過了一會兒，外頭吹鼓手的聲音隱隱傳來，桂月源在外頭大叫了一聲：“來了，花轎來接jiejie了?！?/br>
    那房的里氣氛一下熱了起來，秦氏從邊上拿來了紅蓋頭，親自給女兒蓋了上去，等蓋頭蓋好她眼睛又酸了，紅蓋頭里面，桂月梅也在這一刻落了淚。

    邊上的女人是見慣了這場面的，哪個(gè)丫頭出嫁那母女不是要哭上一回，可該勸的話也得勸，便一個(gè)一個(gè)輪著說那些個(gè)成親是好事兒，可莫要哭要喜慶之類的話兒。

    周曉晨守在門外頭，她今兒是大舅爺，按風(fēng)俗那是頂頂重要的身份，等秦陽一身大紅喜服引領(lǐng)著一隊(duì)人馬過來了，她把人擋在了門外頭。

    秦陽很是識相的拿出紅包雙手遞了過去，周曉晨頭一抬不給臉。

    秦陽又一拱手：“大舅哥，今兒你可就放我進(jìn)去吧?！?/br>
    周曉晨也不愿意多為難他，但這過場總是要走一走的，“jiejie嫁你，我不放心?！?/br>
    秦陽整了整衣襟，正色道：“你放心，我將來一定會對你jiejie好的?！?/br>
    說完這一句邊上的人全都起了哄，那吹鼓手把嗩吶吹得整天的響，那聲調(diào)各色各樣的。

    周曉晨一伸手做出擊掌為誓的模樣：“你這話可一定要記住了。”

    秦陽很是爽快地與他擊了掌：“你放心。”

    周曉晨得了這話，終于讓開了門，一從人再往里頭，那桂月源的這一關(guān)可好過多了，周曉晨依在門邊上，看著秦陽哄著源哥開了門，再看著他進(jìn)里屋，在一陣喧鬧聲中把蓋著紅蓋頭的jiejie給背了出去，母親抹著淚則阿爹攙著相送，再到花轎遠(yuǎn)去，她心里也泛起了一股子酸意來，眼睛有些濕，她偷著拿衣袖抹了抹，再抬眼兒，就看到施詩站在跟前，伸手朝她遞著帕子。

    周曉晨的入學(xué)很是順利，夫子在對她一番考教之后很是滿意，在得知這些都出于自學(xué)而她還有一名同為讀書人的姥爺之后，更加對她青眼有佳，當(dāng)天就磕了頭行了拜師禮，還直接把人留下說今兒就開始上課。

    夫子開了口，哪還有不肯的道理，桂月清被留在了書院，桂老三和施茂先行回去。

    "筆墨紙硯我這里都有，住的地方也早騰出來了，倒是他穿的用的還得拿來。"兩個(gè)大人邊走就邊商量了起來。

    桂老三搓搓手，"我先趕回去，把清哥要用的收拾出來，晚上再給他送過來。"

    "三哥，你這一來一去的，趕夜路不安穩(wěn)，要不吃過了晚飯?jiān)僮?，等明兒你和嫂子一塊兒過來，"施茂提議。

    聽了好友的意見桂老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牛，清哥他還沒離過家呢，還麻煩你多照應(yīng)些。"

    "三哥，你咋說這么見外的話。"施茂假意冷了個(gè)臉隨后又笑了："三哥，你放心，我會把清哥當(dāng)自個(gè)兒的娃一樣的。"

    桂老三呵呵憨笑了下，看了看天色，他們是吃過了午飯去拜師的，這會兒也不早了于是說道："大牛，我還是不吃飯這就回去了，你嫂子在家一起急，我早些回去好叫她別擔(dān)心也好多準(zhǔn)備，一會兒清哥回來了，你同他講一聲，明兒早上我們就過來。"畢竟是個(gè)大老爺們也不想那么多，說完就要走。

    施茂本是想留人的，可又擔(dān)心萬一晚上走夜路不安全，也就沒多說："行，三哥你放心，清哥在我這兒準(zhǔn)保自在。"

    "我還能信不過你嗎。我就不去你家了，你和弟妹招乎一聲。"正好到了岔路口，桂老三便直接走人了。

    施茂回到了家，進(jìn)門后就把事情同媳婦講了："三哥說明天過來。"

    "怎么就這么走了，回頭清哥回來瞧不見人，他是頭一回離家，心里怕是要難受的。"女人家心細(xì)，想的自然多些。

    施茂這才想起這么一檔子事，卻不太在意："沒事，清哥懂事，再說了他是個(gè)男孩那能像個(gè)女娃似的。"說完走到自家閨女面前，從懷里摸出了一包花生糖："來，詩詩給爹笑一個(gè)，爹給你買了街口的老沈家的花生糖呢。"

    施詩并不是那么給面子，小臉上沒什么表情。

    "你又逗弄她。"紀(jì)珂回護(hù)："你又忘了，她不愛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