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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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詩的情緒已經(jīng)被很好的安撫,小丫頭已經(jīng)擦干凈了眼上了淚,只是小臉還有些發(fā)紅。 周曉晨在小灶里看了看,紀氏是個吃多少做多少的人,情愿多做一回飯也不肯做一次吃三頓,這次發(fā)病又不到飯點,是以廚房里沒有什么預留的飯菜。好在家里食材總是備著的,她也不多問,直接挽了袖子:“詩詩,你午飯還沒吃了吧?!?/br> 施詩搖了搖頭,見他要去下廚的架勢,忙上前阻止道:“月清哥,我不餓的?!逼耪f完了這話,肚子就不爭氣地小聲咕了那么一下。 這一聲兩人都聽得清楚,女孩小臉一下漲紅了起來,周曉晨知她面皮薄只當作沒聽道:“做些粥,一會嬸子要是醒了總還是要吃的,不管餓不餓,你都是要吃一些的,你要餓得沒力氣了,嬸子誰來照顧?” 因他的這一句,施詩沒再強撐:“飯我來做,月清哥你別動。”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女子一樣,她認為廚房里的事不該讓男子來做,月清哥這樣的讀書人是要遠離皰廚的。 周曉晨不以為然:“我來吧,你放心我在家也做過,我會做的。” “我來。”施詩格外的堅持,偏在這個時候肚子又咕了一聲。 肚子這么怕必是感覺到餓了,又都處在長身體的年紀,等做好了飯菜再吃也不曉得還要多少,周曉晨猛地想起她包袱里還有一些干糧,“詩詩,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就來?!闭f著就要往外走。 少女卻在聽到他說要出去的時候緊張了起來:“月清哥,你上哪兒?” 周曉晨聽出了她的不安忙解釋道:“我的包袱還寄放在邊上那間鋪子里,我過去拿回來,一會就好,你在這里等著馬上就回來的?!?/br> 施詩這才點了點頭。 周曉晨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包袱取了回來,進小灶發(fā)現(xiàn)施詩不在,順著窗看到她在里屋,于是,將包里帶著的干糧全都取了出來,小鍋里捂著熱水,她熟門熟路地從廚房邊上的小籃里出兩個雞蛋,往火灶里加了柴燒火,將把熱水舀了一勺到大鍋,鍋子受熱水很快就開了,加糖放雞蛋,水浦蛋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也正是這個時候,施詩從屋里走了出來,見桂月清已經(jīng)在灶邊做吃的,忙走過去:“月清哥我來?!?/br> “你別動,快好了去坐好等著吃?!敝軙猿亢苁菑妱莸貙⑷藫醯搅艘贿叄骸盎仡^等你吃好了,你再來做粥,”不等她再說又接著問道:“嬸子怎么樣了?還在睡?” 說到這個施詩立馬被岔開了:“嗯,還在睡,月清哥是睡著還是……還是像先前那樣?要怎么分辨?我……我怕她又叫不醒,可又怕吵醒她睡。” “你剛才去看嬸子,她頭上還有虛汗不?眉頭皺著不?看上去人安穩(wěn)不?是平躺著還是蜷著?”周曉晨一邊做蛋一邊問。 “平躺著,看上去睡得挺安穩(wěn)的?!笔┰娙鐚嵉?。 “那應該是睡著了?!闭f話的功夫蛋色已經(jīng)開始變了,周曉晨側(cè)過頭:“等蛋好了,你先吃我再去看看嬸子,你別太擔心了,嬸子已經(jīng)醒過來了,回頭咱們再請周大夫來看看,應該沒什么事的?!?/br> “可我娘怎么會好好的就這樣的呢?”施詩追問。 這個問題周曉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她想了想才答道:“會叫人突然之間這樣的原因挺多的,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嬸子到底是怎么會這樣的,還得請老大夫再來看了才行,你也別想太多,嬸子現(xiàn)在能醒還能睡安穩(wěn)了這就是好事?!?/br> 施詩轉(zhuǎn)過頭看向窗外抿唇不語。 雞蛋已經(jīng)做好,周曉晨將它盛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她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曉得這會兒強勸也是無用,“詩詩,你把桌上的干糧拿到房里吧,咱們到屋子里去吃?!闭f完,她端起水浦蛋就往外頭走。 施詩心里記掛著母親,聽了這一句那還會耽擱,將桌上的干糧拿起快步跟了上去。 屋里安靜,周曉晨把水浦蛋放到桌上后,將那跟來的小人按坐到了椅子上,“你快吃,我去看看嬸子?!闭f完用眼神給了一個你若不好好吃,我便要生氣了的表情。 施詩欲言又止到底還是聽話的拿了干糧開始吃。 周曉晨見她吃東西了這才走到了床邊,紀氏還睡著正如施詩說的那樣,平仰睡著看上去很是平穩(wěn),仔細觀察了一下眼球的波動,應該是在睡覺,看完后她退了回去,朝著施詩點了點頭,給了一個無事的微笑。 施詩這才安心,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東西。 周曉晨看她肯好好吃東西,這才安下心來,不過還是有很多事仍舊是她要cao心的,且不說紀氏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還不知道,就算確診家里只有施詩這么一個小丫頭能幫忙照顧,這世界的通訊交通實在是太過不發(fā)達,這會兒連個幫忙報信的人都沒有。想到這兒她問道:“詩詩,店里頭的伙計呢?怎么連鋪子都關了?” 施詩咽下一塊餅才小聲說道:“前幾天,他家里突然來人說有老人過世了要趕回去奔喪,也不曉得什么時候回來,娘說先把鋪子關了,等人回來了再開。” 周曉晨皺了皺眉頭,當真是壞事全遇到了一塊兒。 “月清哥,你要什么時候回書院?”施詩因他的問話想到了這事。 “原本是要后天早上搭車走的,現(xiàn)在,我打算等嬸子穩(wěn)定下來再說。”周曉晨并不瞞她,按時回書院固然重要,但要扔下她們兩母女不管,她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女孩聽后果然皺起了眉。 周曉晨見她這樣猜這丫頭又開始糾結,忙說道:“你別cao心了,等秦陽過來了我讓他幫我回家走一趟,讓我爹帶我娘過來幫忙。等嬸子的病確定沒事了,我再回書院。你用不著擔心我萬一遲了會不會受到書院的處罰,若是家里遇上事兒才遲了,夫子們會體諒的?!?/br> 施詩聽到最后那一句,眸心閃動了下:“月清哥,謝謝你?!彼p聲道。 “說什么傻話,”周曉晨假意瞪了一眼:“你不把我當一家人哦?!?/br> 女孩因那句一家人臉涮地紅了起來。 秦陽來得很快,他到時紀氏還沒有醒,施詩在小灶里忙著給母親做粥。 周曉晨大概地說了一下情況就找秦陽幫忙去她家?guī)牛埖湍镞^來幫忙。 這樣的差事秦陽哪里會推,“行,你還有什么話要我?guī)н^去的嗎?” 周曉晨細想了想道:“沒了,你也不用說得太過嚴重,你要是借得馬車就借車過去,這樣快些,錢不是問題,只要快些?!?/br> 秦陽點點頭,“我這就過去,要不要順道再幫你請回大夫?” 周曉晨想了想:“也好,先去周大夫那兒看看,若他現(xiàn)在能有空了就請他再來一趟,若還在忙那就請和德堂的江大夫?!?/br> “好,我這就去?!鼻仃柌辉購U話,轉(zhuǎn)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周曉晨目送著他離開,長長地松了口氣兒。 紀氏這一睡直到將近黃昏才又轉(zhuǎn)醒,說來也是巧事,秦陽請的兩位大夫都因有事姍姍來遲,倒是桂家夫婦來得及快,有些意外的是桂月梅也跟著一塊過來了。 這邊人才醒那邊該來的也全都湊在一塊兒到,施家小院瞬間顯得無比的熱鬧了起來,只是這會兒每個人的心里都是帶著些焦急的。 鎮(zhèn)子上總共也就兩位大夫,這兩位雖是同行卻并非冤家,平日里關系還很是不錯,這會兒全到了索性一道為紀氏診脈。 屋子里站了一堆人,秦陽將人送來后也沒并沒有急著走,他很是識趣地做壁花,只趁著心上人走進屋子時多看上幾眼。 桂月梅自是察覺到了那有意無意瞟來的目光,卻似完然無知一般安靜站在母親身后。 這兩個人之間的事,忙著注意大夫診斷的周曉晨半點沒有察覺。 兩位大夫先后診了脈,得出的結果一樣,紀氏身體并無大礙,略有郁結卻不至于會引發(fā)暈厥,商量了半天也得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只開了一副調(diào)理身體的方子,又關照這幾日要多多休息,家里人也要多注意一些之類的話,天色不早看完后由桂月清送了出去。 紀氏睡了一覺醒后人已經(jīng)好了很多,見勞師動眾來了這么多人,心里不免有些過意不去,待人走了這才對秦氏道:“三嫂,我這又麻煩你們了?!?/br> 秦氏哪里聽得了這樣的話便說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怎地一家人說起兩家話來了?!?/br> 站在一旁的施詩因這句小臉又紅了那么一下。 紀氏心里頭感激:“三嫂,我這說的哪里是兩家話,我說的是大實話,我這病來得突然,眼下家里也就只有施詩在,要不是清哥今兒來得及時,會怎么樣還兩說,你們這會兒又全都過來,這一句謝我若不說,那才是不該?!?/br> “行了,你這句謝我受了?!鼻厥喜辉冈谶@事上頭多廢力氣,“我打算帶著梅姐兒在這里住幾日,你別說不,眼下你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鬧不清,家里頭男人不在又只有娘兒倆,施詩畢竟還小,我不放心。” 紀氏雖覺不好意思,但到底還是為女兒多考慮了些,點了點頭:“三嫂,那就只能再麻煩你們了?!?/br> “又說這樣的話?!鼻厥险f完將施詩拉到了跟前,手摸摸她的小臉:“今兒被嚇壞了吧,好孩子?!?/br> 施詩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之前是嚇到的,后來還好有月清哥,要不是月清哥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辦,多虧月清哥的。”她反反復復想說的也不過就是最后那句。 “那是他該做的?!鼻厥弦徽Z雙關。 女孩顯是聽懂了那話,耳朵一陣陣的發(fā)燙。 紀氏在邊上笑而不言。 桂月梅側(cè)轉(zhuǎn)過了頭,透著窗縫看向了外頭,院門的邊上避嫌在外的男人們站了一處正說著什么,忽地,那人轉(zhuǎn)過了頭朝這邊望。即便明知對方看不到自己,她還是慌忙地躲閃了一下,臉燙了起來。 第88章 作者有話要說: 池州縣衙門前,青石墻上張貼著皇榜,兩邊的兵卒拔出了刀正向著人群。 人群里喧囂聲叫罵聲連著了一片,前面的人想往后退,卻被后面的人推擠得動彈不得,“科場舞弊,公道何在?”也不曉得誰大叫了一聲,引得其他人發(fā)出了共鳴,那叫喊聲震得人耳朵痛,連那兵卒的臉色都青了幾分。 周曉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人群里擠了出來,眼看著那頭亂得厲害,她也顧不得心里的失落,快速地往人少的地方退去,直退到了巷子邊上,她才喘了口氣,那榜單她來回看了幾遍,都沒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原本她還信心滿滿,想著至少能夠過了這鄉(xiāng)試,誰曉得竟然這么快就名落孫山,若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倒還不如和周大倉一般早早回去。 長嘆了口氣,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頭的吵鬧,周曉晨很是喪氣地往回走,才走出幾步肩膀就被人抓住,她一回頭瞪眼:“秦赟,你怎么在這里。”眼前的少年頭發(fā)有些凌亂,模樣也好不到哪兒去。 “別多說,快跟我走?!鼻刳S拉著人就往前走,頭都不回一下。 周曉晨被半拖半拽地向前,后面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味道,除去叫罵聲也已有了慘叫聲,她心里一驚忙加快了步子。 兩人一直向前跑,后面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不一會兒也人有跟著往他們這個方向過來,對路也不是太熟,繞了幾圈也沒能離得遠,這會兒那街上已經(jīng)亂了起來,不少人大叫著出事了,還有人奔跑。 “你住在哪兒?”跑到了一條不太起眼的小巷,兩人喘著氣,秦赟已經(jīng)沒了方向,“你還認不認得路,我們先回去再說。” 周曉晨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走到巷子口,仔細地辯認了一下方向,特著記憶勉強認出了路,帶著秦赟一路往回逃。 也不曉得跑了多久,總算找到了客棧,那客棧里頭人聲鼎沸,處處都是破口大罵的聲音,仔細辯別了一下,那些大罵的內(nèi)容都是關于這次科考舞弊的事兒,據(jù)說這次的頭三名,都是往日里學業(yè)不怎么出色的,倒是平時很被看好的紛紛落馬。 周曉晨很是努力地回憶了一下,似乎連那許行的名字也不曾在榜上看到,心里不免也有了想法。 恰在此時,秦赟拍了他一下:“帶我去你的房間,咱們到人少的地方說去?!?/br> 周曉晨沒有多想,直接帶人上去,到了里頭關上了門,只把窗子開了小半扇,好隨時留意外頭的動靜。 秦赟坐到了椅子上,拿了桌上的茶壺就倒了杯水,也不管涼不涼直接喝了下去,這樣連著喝了三杯才停了手:“桂月清,你這次上榜了沒?” 被問及此,周曉晨很是有些喪氣地搖了搖頭:“沒我的名兒?!?/br> 秦赟見他這樣,狠狠地啐了口:“我也沒上榜呢?!?/br> “你也沒有?”周曉晨聽了一怔,她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走到窗邊往外看,外頭大街還是雞飛狗跳的,有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處大聲罵著,轉(zhuǎn)過頭,咽了口唾沫:“秦赟,你說這次,是不是真的?” 這話聽著沒頭沒腦,但秦赟明白他的意思,想了下便說道:“這回我出門時,夫子給我壓過題,這一回考的,倒是猜中了好幾道,我之前做過,那會兒我給夫子看,他說若是這樣不出大錯寫應是能中的?!?/br> 周曉晨也細想了想自己的答案,說真話,那會兒出考場時,她是很有自信心的,這一回明明考得比上一回更好些。 恰在兩人納悶時,許行推門而入,見到屋里兩人先是怔了下,隨后反手將門給關上:“外頭亂了。”他開口就是這么一句。 周曉晨點了點頭,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看他喝完了才問道:“許行,你上榜了沒?” 說到這話,許行臉色很是有些難看,“沒有,我看了幾回都沒看到我的名,你呢?” 周曉晨攤手:“沒有。”說完指了指秦赟:“這是我的朋友叫秦赟,這回他也沒能上榜。”又轉(zhuǎn)過頭道:“這是我同窗許行,他是院試的案首?!?/br> 秦赟聽了這話,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外頭的吵鬧聲越來越大,他往外看,那街人的人越聚越多,遠遠的有一隊人馬往這里走,還不斷有人加入其中,那陣勢看著很是驚人,連口號都有:“徇私舞弊,科考不公?!彼剞D(zhuǎn)過頭,那臉色已經(jīng)有些發(fā)青,“完了,這回興許要出大事了,”說完,他喪氣地一捶桌子,這大家公子竟也爆了句粗口:“娘的,這事早不出晚不出,怎么就我參考就出了事兒?!?/br> 周曉晨聽他口氣不是那么好,便問了句:“真要是出了舞弊,這會兒鬧得這么大,真要驚動了上頭,那豈不是好事?”至少還有重考的機會。 “你想得倒好,”秦赟不以為然回了一句,把窗關好后,坐到桌邊說道:“其實,這樣的舞弊在幾十年前也曾有過一次,那是咱們祖輩時候的事,那時候是試題提前被人xiele出去,后來,聽說那得了解元的是個平日里不學無術的,連那院試都是花了錢尋了門路才通過的,那回也鬧得極大,學子全都上街,你們猜最后是怎么判的?” 周曉晨隱隱覺得不會是好結局,轉(zhuǎn)頭看看許行,他估計想得也不差,“你說,別賣關子。”她有些急。 “最后,主考與參與舞弊的學子全都被滅了三族,那些不滿上街鬧事的學子,帶頭的判了斬首,被官府抓到的被革了功名永不錄用,而那一年的科舉被取消?!鼻刳S說到些處搖了搖頭:“我也不瞞你們,當年我們家祖輩也有被牽連的,他原是好心上去勸阻,卻不想被誤抓了進去,后來被革了功名,此生再無緣仕途。” 周曉晨與許行聽完面面相覷,連話都說不出來。 “自打那次之后,朝庭對科舉舞弊辦得極嚴,雖說這幾年有些松懈,今上又是新帝,可宗祖立下的規(guī)矩,這科舉上頭是絕對不會半點留情的?!鼻刳S說完,就耷拉著腦袋,“咱們這回是倒了大霉了?!?/br> 前因后果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后面會怎么樣心里哪還會沒分數(shù),許行忽地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張義謀回來了沒。” 周曉晨這才想起,打從早上就沒看到過他,于是也跟著起來,兩人到了隔壁敲了敲門,側(cè)耳細聽也沒有動靜,顯是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