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都說女人是個耳聽愛情的生物,連我都不自覺的會被這些永遠(yuǎn)不可能實現(xiàn)的情話給吸引。 傅少川伸手右手小拇指:“不信的話我們來拉鉤?!?/br> 我呵呵兩聲:“幼稚?!?/br> 看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了,我將傅少川推倒在床,用空調(diào)被蒙住他的腦袋:“本宮要起床了,非禮勿視。否則老娘把你的兩只眼珠子給挖出來。” 傅少川捂在被子里大笑:“你都被我吃干抹凈了,還扭扭捏捏做什么?” 我才懶得搭理他,陽臺上晾著我昨天穿的衣服,還有之前沒有洗的,這段時間洗衣機壞了,我又是個比較懶的人,除了內(nèi)衣褲之外,其余的都亂七八糟丟在沙發(fā)上,沒想到我一起床,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一塵不染,我還真是有點不太習(xí)慣,總感覺自己走錯了房間一樣。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后,傅少川圍著曾黎送給我的圍裙在廚房里煎雞蛋,我裹著浴袍走過去好奇的問: “這雞蛋還沒壞嗎?好像放了很久了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去年的雞蛋了,大半年過去這雞蛋都能孵小雞了吧。 說起來這家里的余糧還是曾黎來看我的時候給我準(zhǔn)備的,不用下廚就能吃的我都已經(jīng)解決了,剩下這些需要我動手來做的都浪費了。 傅少川從圍裙里掏出一張紙來: “你沒看到這個嗎?” 一張字條! 我驚訝的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關(guān)河寫的,說是好久沒有我的消息,所以從曾黎那兒拿了我家的備用鑰匙,給我在冰箱里放了吃的。 “一共有十來張字條,應(yīng)該是每隔半個月就給你送一次吃的,看來你的魅力還真是不小,這個男人應(yīng)該喜歡你很久了吧,是誰呀?” 字條上沒留名,但我認(rèn)識關(guān)河的字,他就是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寫的字卻秀氣的跟個妹子似的,而且那些橫豎比劃都喜歡彎彎曲曲的寫,所以他的字跡很好辨認(rèn)。 這件事情曾黎沒跟我說,雖然曾黎以前也總是給我買吃的送來,但她知道我出去一段時間,應(yīng)該不會給我送吃的,這應(yīng)該是關(guān)河的自作主張,我心里哀嘆一聲,郎有情喲,可惜妹無意。 “是誰跟你有關(guān)系嗎?多做事少說話?!?/br> 我將字條全部都拿了出來撕碎丟進了垃圾桶里,如果這些字條被童辛看到了的話,估計他們情侶之間又要大鬧一場了。 傅少川摁了一下我的腦門:“你老實交代,這個頻頻給你獻殷勤的男人是誰?” 我冷哼一聲:“喜歡老娘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走出廚房回到臥室,我換了一套運動服,輕輕松松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吃的端過來,但我也很惆悵,回來之后我還沒跟關(guān)河見過面,拿著手機想給他發(fā)條信息道聲謝,又怕信息會被童辛看到了誤會,思來想去,我在群里大吼一聲: “本宮明天要請客,你們都得到場?!?/br> 關(guān)河是第一個回我的,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坝质倭艘煤脩c祝?” 童辛第二個,跟關(guān)河的語氣一樣:“又丟了工作是吧?” 這些人都已經(jīng)很了解我的個性了,失戀和失業(yè)對我而言真的比家常便飯還家常便飯,所以他們都不像我第一次失戀和失業(yè)那樣的關(guān)心我了,對我這種動態(tài)已經(jīng)司空見慣。 只有曾黎還算有良心的問了我一句: “新老板太丑被你給炒了?” 我哈哈大笑:“我跟新老板緣分已盡,所以我們明天老地方見?!?/br> 說起新老板這個問題,我丟下手機跑到廚房,對著傅少川吼了一聲:“曲莫寒那個王八犢子欠我的工資,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 傅少川低頭親了我一口:“杯水車薪能用來做什么?你有了我就等于有了全世界,你去客廳等著,廚房油煙味重,會損害你的皮膚的。”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下個廚都有講究。 我拍了他一掌:“我知道你有錢,雖然這么點工資不夠你一頓飯錢的,但那是我的血汗錢,屬于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不屬于我的錢,那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啦?!?/br> 傅少川柔聲喚了我一句: “守財奴?!?/br> 這種感覺竟然很美妙,穿著圍裙的傅少川就好像一個普通的男人,沒有出身豪門的那種貴氣,也沒有陳香凝身上那股誰都看不順眼的傲氣,這樣的傅少川仿佛和沈洋一樣,只是一個需要為了生活奔波的男人。 他做的早餐味道棒極了,色香味俱全,更重要的是他在一旁看我的眼神,那種寵溺一目了然。 “喜歡吃的話我每天早上都給你做,好嗎?” 我吃完最后一口,擦擦嘴吐槽:“你這是變著法的耍流氓,傅總,你這法子太老套了,出身貴胄難道就沒有點稀奇的泡妞之法嗎?” 傅少川向我勾勾手指:“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泡妞的嗎?要不要今天我?guī)闳L試嘗試?!?/br> 正好我今天沒事,我點點頭:“好啊,那我們第一站去哪兒?” 跟著傅少川出來,第一站真的是嚇壞寶寶了。 烈士公園有個游樂場,我以前和曾黎來過,但我們玩的都是過山車和大擺錘,最多是心里難受一些罷了,可傅少川帶我去玩狂呼,我張路還真沒怕過什么,但這個狂呼實在是太嚇人,起初當(dāng)我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能夠看到烈士公園的那個湖面,風(fēng)景是真優(yōu)美啊。 但這個該死的狂呼一轉(zhuǎn)動起來的時候,我真是被嚇壞了。 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轉(zhuǎn)啊,整個人的失重感特別的強,傅少川竟然很冷靜的問我:“怕嗎?” 我哪有時間回復(fù)這個該死的問題,全程我都在狂叫,等下來之后,我兩條腿都癱軟了,半點走動的力氣都沒。臉色蒼白到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傅少川,你個王八犢子,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傅少川竊笑著摟著我的腰:“你不是號稱張大膽的嗎?就這么點小把戲就怕了?這鬼屋你還去不去?” 鬼屋我還真是不怕,尤其是烈士公園的鬼屋,那都是給小孩子玩的,大人走進去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狂呼把我的興趣都勾起來了,于是我慫恿著傅少川把所有的娛樂項目都玩了一遍,每一樣是他怕的,我只有悻悻而歸。 第二個項目就是逛街了,我玩了半天累的跟孫子似的,他倒是起勁的很。 我自覺無趣的問:“傅少川,你到底怕什么?” 傅少川在我耳邊輕聲說:“我怕的多了去了,我怕你不快樂,我怕你受傷害,我怕你不愛我,我怕你離開我。這么說起來,起碼有千千萬萬件我怕的事情?!?/br> 說一千道一萬就離不開油嘴滑舌四個字,這種傅式情話乍聽之下很甜蜜,聽得多了真覺得他虛偽。 沒辦法,我就是一個這么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 說到逛街,每個男人都怕的要命,但今天卻成了我怕的要命,傅少川上輩子肯定是一個裹腳女人,這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雙大腳,他就要不停的走啊走逛啊逛,買起東西來更是瘋狂的不得了。 逛到一半的時候,劉亮和兩個助理突然殺了出來,我們加起來一共十只手,買的東西卻根本提不動。 回到家之后,傅少川也不停歇,站在門口端詳著我: “路路,你確定這個小家不需要換了嗎?” 我拿著抱枕丟了過去:“我的小家不需要換,但是你這尊活佛,我覺得我有必要換成一尊財神爺回來,那種只供奉就好的財神爺?!?/br> 好端端的一個家因為買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反而變得狹小擁擠了。 我絲毫沒有大血拼的快感,這種花別人的錢買東西的感覺很不爽。 而且買東西最激動人心的就是刷卡的那一瞬間,有一種莫名的王者之范,我頹喪的窩在沙發(fā)里,可能是陳香凝覺得我是那種看上傅少川的財產(chǎn)的女人吧,所以花傅少川的錢讓我覺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不舒坦。 傅少川是個很細(xì)膩的人,我一拉下臉?biāo)透杏X到了,在我身旁坐下后摟著我說: “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嗍螺,一定要去你朋友的老家才能吃到嗎?” 我漫不經(jīng)心的回他一句:“不一定啊,星城也有,一般的吃夜宵的地方就有,只是味道各不相同,怎么,你想吃?” 傅少川舔舔舌頭:“我還真是想吃你說的這種嗍螺。要不,你請客,帶我去嘗嘗?” 我一下子來了興致:“說好的我請客啊,你可不許搶著買單?!?/br> 傅少川將自己的錢包掏出來打開給我看:“一張紅色的都沒有,你覺得我能買得起單嗎?不過你會不會因為想報復(fù)我,然后借口上洗手間的時候把我扔在那里,自己吃完霸王餐就跑了?!?/br> 雖然我知道這是傅少川在慰藉我,但是這個笑話聽著真帶勁。 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竟然跟著我去吃路邊攤,并且吃的很盡興,尤其是他一直在吸那個嗍螺,卻怎么也吃不到里面的rou,我得意的給他展示完了一大盤,他又點了一大盤,費勁巴拉才吸出來一個,但是里面的那個東西都吃了進去,我看著都覺得胃里作嘔。 我吃過最好吃的嗍螺,是在曾黎的老家,而且是那種農(nóng)家樂里的嗍螺,老板會把小田螺摸回來之后放在缸里養(yǎng)著,每天都會換水,基本上用清水養(yǎng)一段時間后,小田螺的水會變清,做好之后端上桌的嗍螺,是經(jīng)過處理之后的,每一顆田螺都是去了后面那些不干凈的東西,然后再塞進去,吃的時候既輕松又衛(wèi)生。 挖苦了傅少川一番后,我已經(jīng)吃膩了,他卻還興致盎然,點了好幾盤,幾乎沒吸出來幾顆。 當(dāng)天晚上劉亮說公司里臨時有個越洋會議需要他在場親自主持,他走的時候我還好心送了他一瓶益達,之后好幾天我都沒見到他,劉亮告訴我說他請了好幾個會做嗍螺的廚子。非得把這個吻技學(xué)到不可。 休息一星期之后,我又找了一份工作,這次不當(dāng)秘書了,我應(yīng)聘了平和堂一個專柜的導(dǎo)購。 以前我從來不知道那些名牌,自從在這兒上班之后,每天跟一群談?wù)撁频娜嗽谝黄?,耳濡目染倒是學(xué)了很多的東西。 不湊巧的是,冤家路窄,我和陳香凝再一次不期而遇。 她是顧客,我是員工,按理說她是我的上帝,她的身邊跟著個陰魂不散的林小云,小妮子瘦了好多,但是臉蛋還是有些rou嘟嘟的,小小年紀(jì)穿著打扮都很成熟,我是在一個口紅專柜,她指著那一排說: “我都要了?!?/br> 不找我茬? 還找我買東西? 我忍不住提醒她:“meimei,這些都買下來要花好多好多的錢?!?/br> 林小云高傲的昂著頭:“姐不差錢?!?/br> 這一聲自稱讓我火冒三丈,但我還是耐著性子勸她:“你這一買,我能拿到很多的提成,難道你想讓我過上好日子?” 林小云嘟著嘴:“張路,你別太過分,你是不是不想賣給我東西,我告訴你,就你這種窮人才會覺得這些東西很貴重,在我眼中,這些就是白菜價,我爸是土豪,我不缺錢?!?/br> 陳香凝拉了她一把:“小云,我們走吧,有些人杵在這兒實在礙眼?!?/br> 今天陳香凝的斗志不高,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她和前段時間看起來身子骨利索了許多,只是神態(tài)還是有些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場。我將林小云要的那些都打包遞給她: “小姐,您是刷卡還是付現(xiàn)?” 林小云挑眉:“臭八婆,你罵誰是小姐呢?” 我吞吞口水禮貌的問:“美女,您是刷卡還是付現(xiàn)?” 林小云頓時驚呆了,揪著眉心問:“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張牙舞爪的張路嗎?你會真乖乖聽話?你該不會是把殘次品賣給我了吧?” 我將袋子一一收回:“顧客是上帝,我身為導(dǎo)購為顧客服務(wù)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你要是不信任我繼而侮蔑我們這個品牌的質(zhì)量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請你移步,慢走,不送?!?/br> 我自認(rèn)為我的語氣和態(tài)度都是相當(dāng)相當(dāng)?shù)牟诲e了,但是林小云看我不順眼,硬要雞蛋里挑骨頭:“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這就是你作為一個導(dǎo)購應(yīng)有的素質(zhì)嗎?你們老板在哪兒,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要投訴你?!?/br> 說來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我們那個經(jīng)?;煸诼閷^里的老板娘竟然破天荒的來了,林小云噼里啪啦的控訴了我一番,最后我那個眼睛里只容得下錢的老板娘竟然要我向林小云道歉。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娘我一甩手就不干了。 林小云竟然還不許我走,一拉一扯之下,我一失手就把她給推倒撞在了專柜上。 這姑娘絕對是寶哥哥所說的水做的骨rou,一碰就碎,額頭上竟然還磕碰出一個大包,更慘的是她自己留著長指甲,還把那個包給劃破了,鮮血雖然沒有噴的一下就迸濺出來,但我們老板娘得知林小云和陳香凝的身份上,一驚一乍的叫來了救護車,將林小云緊急送到了醫(yī)院里。 芝麻大點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弄到最后一堆阿諛奉承的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