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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軍刺(軍文)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隊員們全部倒下了之后,霧氣中有人窸窸窣窣地走出來,把葉絕和蘇明遠放進大麻袋里抗走,剛剛和他們倆一起倒下的利刃老隊員站了起來,孫靜揉著脖子將聲音壓的極低,對一個帶著棒球帽的人說:“誒,他們該不會醒吧?!?/br>
    “放心,這可是大劑量的麻醉劑,連老虎都能弄趴下,別說他們了,”棒球帽笑著回答,孫靜吐了吐舌頭,乖乖,居然弄這么狠的劑量,希望刑審以后這幫小子別記恨上他們啊。

    蕭白拍了拍孫靜的腦袋,快步跟了上去,他的表情有點凝重,該來的還是來了,雖然在第一次見血后就直接刑審實在是有點殘酷,可他還是真心希望這四個新兵都能夠挺住。

    挺住了,你們就是我們的隊友,我們的兄弟!

    快步走上去的時候,蕭白看到了一個人的眼睛,總是挑釁又防備的,那么的富有生氣,他心中微微一聲嘆息,白茫茫的天光中有些東西終于開始慢慢滋生。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管仲的年齡設定有些問題,改成85年,囧

    c4:c4塑膠炸藥簡稱塑膠炸藥或者c4,其主要成分是聚異丁烯,用火藥混合塑料制成,密度1.59g/cm時,爆速8040m/s,威力極大

    第41章

    苯巴比妥鈉*,常用的動物麻醉劑,使用起來非常方便,只不過需要較長的時間蘇醒,葉絕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有點怪,頭漲得厲害,太陽xue那里有血管不住的跳動,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腦袋里,如同一個巨型的炸彈要把自己的頭骨硬生生撐開,然后轟的一聲就四分五裂了。

    葉絕長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由一個倒立的角度他看清了周圍的情況,這是個四面封閉只有一扇鐵門的大房間,墻是大塊的灰色石磚壘起來的,看上去非常粗獷且結實,自己是被頭朝下腳上綁著繩子倒掉在房梁上的,腦袋下面對著的是個水池子,水不深但水質很差,不知道放了什么東西還挺臭的。

    他左邊吊著蕭白,右邊依次過去吊著扎達、蘇明遠和錢棣雍,目之所及處只能在這個房間里見著這么幾個人,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現(xiàn)在這情況看來,葉絕只知道他們是中伏了,敵人可能是那幫走私軍火的人也可能不是,他的戰(zhàn)友還沒有一個清醒過來,在這個暫時沒有人看守的房間里,他得想辦法逃出去,幫吊著的這幾個哥們也一起逃出去。

    房間里很安靜,除了偶爾的滴水聲再沒別的聲音,密閉的空間讓人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葉絕雙手被牢牢地綁在背后,從胸口以下一圈圈繩子結結實實的捆著,他嘗試性的腰部用力把腦袋往靴子那里靠,身上的裝備都被人搜完了,只給他留下一件迷彩t恤和下半身的褲子,但臨出發(fā)前,他在靴子里藏了把非常小的折疊匕首,那是他花了五天時間用一把瑞士軍刀改造的,刀身折起來的時候只有四厘米長,刃口薄而鋒利,非常適合隱藏著當最后的利器。

    葉絕的頭剛彎到腰那里時,鐵門吱嘎一聲就開了,他就以這么一個有點尷尬的造型看著門里走進來一個人。

    黑夾克,棒球帽,帽檐壓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皮膚很黑,只能看到抿緊的唇線,還有左臉上一道延伸至唇角的傷疤,結疤很久了,生出了嫩紅的鮮rou。

    “這么快就醒了,不愧是特種兵,身體不錯嘛,”棒球帽說話的時候帶著很不自然的口音,就像是個老外說著蹩腳的漢語。

    葉絕沒說話,腦海里的弦崩到最緊,目前的狀況下他對一切都無所知,不過棒球帽手里那個挺粗的鞭子看著倒有點電影里刑訊逼供的感覺。

    “放心,我現(xiàn)在不會打你,你不是官,”棒球帽笑的很陰森,唇角勾的很深,那道傷疤隨著他情緒的起伏似乎更紅了些,他指著被倒吊著還沒醒過來的蕭白,詭笑著說:“他是當官的,少校,是你們的頭嗎?”

    葉絕駭然,他扭頭看向蕭白,然后就聽到咣的一聲,房梁上那個滑輪裝置動了一下,蕭白的大半個身子都沒入了這一池臭水里,直到蕭白全身開始抽搐,綁著他的繩子才慢慢縮回去。

    蕭白臉上的迷彩早已花成一片,混合上這骯臟的池水,掩蓋了他的五官輪廓,只有眼睛是清晰的,黑白分明。

    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真的一點兒都不好,葉絕看著棒球帽舉著鞭子一步一步走向蕭白,那詭異的笑容讓他心驚rou跳,他嘗試著張嘴想要說話想要叫出聲來,嗓子卻很干,像是被干冰滅火器噴過一樣,澀的說不出話來。

    蕭白依舊是面無表情,帶著他慣常的強大氣場近乎是悠然的看著棒球帽站在水池邊上,那條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掂著,極粗糙的質感,甩在人身上估計很疼。

    “少校?”蕭白距離水池邊很近,大概一米的距離很方便棒球帽近距離觀察蕭白的表情,這人將帽檐往上提了提,葉絕看到了一雙眼睛,單眼皮眼角上挑的厲害,據(jù)說這樣的人冷酷薄情。

    蕭白發(fā)出極輕的一聲嗤笑,棒球帽沒管他自顧自得繼續(xù)說:“你的手下現(xiàn)在清醒了的就這一個,除了這屋里的,剩下的七個人沒你們這么好運,他們的待遇會相當不錯?!?/br>
    這話說的很輕巧,甚至帶著點調笑的感覺,蕭白平視著他,雖然倒吊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有點搞笑,不過那不容人忽視的氣場還是異常強大。

    “啊——老子cao你媽——!”

    棒球帽的話剛說完,就像是配合他一樣,鐵門縫里傳來了凄厲的喊聲,隔著道厚實的門板聽的還是無比清晰,那是張然的聲音,不知道這些歹徒對他做了什么,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好像被人扔火上烤了或者正在拿刀子狂剁。

    頭幾聲叫喚的都非常大,越到后面聲音就越小,支支吾吾的像是垂死掙扎的蚊子,一聲一聲的透過來像是一場針對人忍耐力的酷刑。

    鐵門那邊水深火熱,鐵門這邊也不好過,吊著蕭白的繩子擰了一下,棒球帽手里的鞭子很方便的甩在他背上,打上去的聲音相當沉悶,這種鞭子打上去,衣服不會破,皮rou也不會爛,只會紅腫,腫到最后才會從里面一點點的往外爛。

    葉絕在蕭白被打第一下的時候終于喊出聲來,可能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因為驚嚇,他的聲音急促凄厲,大吼著:“隊長——我cao你媽,老子跟你們拼了!”

    葉絕紅了一雙眼睛,聲音也不像是自己的了,錢棣雍這時候也醒轉過來,他先是愣了愣,等到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情,他渾身開始了劇烈的顫動,那根吊著他的繩子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吱聲,房梁上的結越打越緊,只是這破繩子相當結實,光叫喚沒有一點要斷掉的征兆。

    隊員瘋狂的咒罵聲和蕭白安靜的隱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又打了幾鞭子之后,棒球帽似乎聽煩了這些人叫喚,對著領口處的麥說了幾句話,立馬就走進來好幾個帶著黑色頭套的人進來,他們肩膀上都掛著ak47,快步走到水池邊上,把利刃的隊員拽過來,然后在他們嘴巴里結結實實的塞上了幾塊破布。

    媽的,臭氣熏天,葉絕胃里一陣翻騰,沒猜錯的話現(xiàn)在塞在自己嘴巴里的應該是雙臭襪子,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腳這么有威力,熏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

    棒球帽見人都安靜了,滿意的把鞭子在手里甩了甩,蹲在蕭白面前,小聲說:“少校先生,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殺掉你的隊員然后加入我們,另外一個就是我們殺掉你,或者讓你的隊員殺掉你?!?/br>
    棒球帽的漢語真的挺差,這幾句話有點鸚鵡學舌的感覺,可內容卻是讓人不寒而栗,葉絕拼命地瞪著他,告訴自己一定要耐心,現(xiàn)在不能沖動,他沒有把握在最快的時間里抽出匕首然后干掉房間里這六個人,他必須要忍耐。

    一直沉默的蕭白終于開口說話了,聽聲音也知道他剛剛雖然沒有吭一聲卻也忍得很痛苦,他的額角有汗流下,本來就花了的迷彩再次被潤濕,沿著眉骨一點點往下流淌,滴落在水池里再看不見蹤跡。

    “你很擅長做白日夢啊,”蕭白是這么回答棒球帽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些淡淡的嘲諷,就好像現(xiàn)在被吊著的人不是他而是棒球帽。

    棒球帽臉色黑了黑,嘴巴砸吧了半天終于開口了,語氣寒涼:“我就說最討厭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個個的都以為自己有多硬氣。”

    “知道這槍嗎?”棒球帽從地上猛的站起來,從背后的口袋里掏出把手槍來,銀白色的沙漠之鷹*,相當漂亮利落的線條。

    棒球帽的語氣很冷,笑容很猙獰:“怎么樣,這槍不錯吧,我剛拿到,不如就拿你開個葷吧。”

    話說完,棒球帽退到墻角,近乎迷戀的看著手中的槍,舔了舔嘴角,說:“聽說這槍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精準,十米之內射一個硬幣?!?/br>
    話音落,槍聲響起。

    蕭白左邊胸膛爆出一篷血花,暗紅色的血液滾落,從蕭白臉上不停地往下流,一瞬間,葉絕的心好像跳的飛快又好像停止了。

    葉絕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過來把蕭白從繩子上放下來,鮮血染透了他的迷彩服,骯臟的色調,絕望的色調。

    太陽xue那里的血管不停地狂跳,葉絕腦海里是一片空白,拳頭狠狠捏緊,指甲甚至劃破了掌心,旁邊剛剛清醒過來的蘇明遠整個人都愣住,他拼了命的張口大罵,然后就被頭朝下地扔進了腥臭的水池里。

    棒球帽很滿意的看著蘇明遠在水里不停地掙扎,他慢慢地在水池前走了一圈,指著被兩個人抬著的蕭白的尸體,笑的很變態(tài):

    “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們殺了我們那么多兄弟,我們也就殺你們一個頭意思意思,如果有想要活命的,就用我手上這槍殺個戰(zhàn)友,你們別想著逃跑,周圍的兄弟會把槍管子都頂在你們腦門子上,槍殺了隊友的話,我們錄下來當個見證,然后你就加入我們,之后就是有命有錢?!?/br>
    棒球帽說的慢條斯理,好像在做什么最公平的交易,葉絕冷冷的看著他,然后使勁點了點頭,棒球帽笑了,把吊著葉絕的繩子往前拉了拉,然后走上去想把葉絕嘴巴里的臭襪子拽出來。

    只是他還沒走到葉絕面前,葉絕已經(jīng)用了全身的力氣暴起撲了上去,額頭死死撞上棒球帽的大腿根,被臭襪子塞著的嘴巴里發(fā)出憤怒的嗚咽。

    棒球帽捂著自己的下身痛苦的跌坐到地上,緩了老半天才順過氣來,再抬起頭來時表情無比猙獰,眼角泛著血絲,他啞著嗓子說:“他媽的,把這幾個人一個個的帶下去,老子一個個的伺候?!?/br>
    葉絕憤怒的渾身抖動,死死盯著他們把蕭白尸體拖出去的那個鐵門,三個戴頭套的歹徒走上來在他后腦上狠狠地來了一下。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葉絕是在一片漆黑中,周圍沒有一點光,黑暗的簡直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瞬間的怔忪過后,他敏銳的捕捉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嘶嘶”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泄露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苯巴比妥鈉:一種動物實驗里常用的麻醉劑

    *沙漠之鷹:沙漠之鷹的多邊形槍管是精鍛而成,標準槍為6英寸長(152.4mm),另外也有10英寸(254mm)的長槍管供選用。由于槍管是固定的,并在頂部設有瞄準鏡安裝導軌,因此可以方便地加上各類瞄準鏡。套筒兩側均有保險機柄,左右手cao作,彈匣是單排式的,不同口徑型號的彈容量不同。握把是硬橡膠制成

    第42章

    那是極淡的蘋果香味,若有若無的,猛然出現(xiàn)在這個全黑的空間里實在有些突兀,在葉絕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么的時候,他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縮小,呼吸變得困難,渾身止不住的開始抽搐。

    兩秒之后,葉絕終于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那么多抗戰(zhàn)愛國紅色電影不是白看的,這是沙林毒氣,不過應該是大幅度的稀釋過的,因為純品沙林是沒有味道的。

    不到十秒鐘,“嘶嘶”聲停止了,毒氣再沒有泄露,同時開始有另外一種聲音響起來,好像在把受污染的空氣都抽出去。葉絕痛苦的將身體躬起來抱成一個團,理論上說來疼痛忍耐這方面的訓練他們是接受過的,那是訓練里造成的各種肌體損傷,他們可以腳踝都腫成一個大饅頭了,還堅持著把十公里越野扛下來,或者有必要的話他們可以忍受相互摔打的疼痛打上個一下午什么的。

    可以上這所有的訓練都不包括葉絕現(xiàn)在面對的這種,雖然依舊是從理論上說來,他知道遭受rou體折磨的時候最好不要哭叫,因為那樣不但不會緩解疼痛反而會快速流失體力得不償失,在面對精神折磨的時候,只要不停地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心理暗示會幫助受刑者構筑出一個虛假的精神世界來,不過這他媽的都是理論。

    葉絕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沙林毒氣,因為他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心里清楚的知道他還是在一片黑暗中,可是眼前不停地扭曲出一些畫面來,子彈距離他有臉兩厘米劃過,信號彈發(fā)射向天空然后重重地墜落在地面上燃起了一片綠色的火焰,火勢很大,燒著了一個破破爛爛的土房,房里躺著一個女人,她胸口扎著一把刀,刀很長還有點彎,是農(nóng)民用來殺豬的,葉絕清楚地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紅色的瞳孔映著自己扭曲的臉,然后他看見了一個人,那是蕭白,左胸帶著子彈射穿的洞倒在自己面前。

    心臟開始不停地收縮,像是被兩只巨大的手捏著,那些纖細的肌rou纖維一點點破碎,血液緩緩流淌出來,葉絕覺得真的很疼,全身都疼,疼的他要瘋了。

    疼痛像是臺風帶來的巨浪,一下接一下的撲打著,不給人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隙,黑暗中葉絕發(fā)瘋一樣的在地上摸索,很多細小的石頭劃破了他的手指,還有些尖利的碎砂扎進了他的指甲縫里,十指連心,很疼,不過這些都比不上葉絕大腦深處瘋狂叫囂的疼痛。

    忽然,像是在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駛的大卡來不及剎車撞上了防護欄,異常猛烈的一下痛疼過后,一切似乎平靜了下來,葉絕喘著粗氣像條狗一樣攤在地上,他渾身都在抖動,好像再有一下刺激就會心力衰竭而死。

    某個角落傳來了吱嘎的一聲,一塊鐵皮被人撥開,棒球帽的聲音從那里傳過來,飄飄忽忽的很不真實,葉絕拼盡全身的力氣把身子轉向唯一的光線來源,這一點光明在他眼中無限放大,像是人眼直視太陽一樣,很快的,葉絕流了滿臉的淚水,當然這都是生理性的。

    “小子,很能抗嘛,相信我,接下來不會比這好受,”棒球帽的聲音還是那么扯淡的調笑,“怎么樣,只要你殺個隊友加入我們,一切都好商量,你也再不用受這個苦了?!?/br>
    “我cao你媽……”意識幾乎不清的葉絕渾身淌著虛汗,薄薄的迷彩t恤早已濕透,他費力的將身子擺正了攤過去,陷入黑暗中開始緩慢的平順自己的呼吸,沉默的等待著下一次的酷刑。

    另一邊的室內,蕭白帶著利刃的老隊員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每個受刑的新兵都處在監(jiān)視器的監(jiān)控下,蘇明遠在被電擊,這小子很帶種,神智都不清楚了還知道往人身上吐口水,剛清醒過來的扎達比較幸運,先來個鞭刑上手,小伙子后背被抽的紅了起來,愣是咬著牙一聲都不吭,張然比較倒霉,他被帶到了那個有水池的房間,開始享受一池的臭水,葉絕算是最倒霉的,他抽到了毒氣。

    四個人的房間只有葉絕的是一片漆黑,攝像頭并不能顯示出葉絕的活動,將聲音放到最大的話,能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完全無法辨認。

    監(jiān)控室的房門打開后,棒球帽拎著帽子進來了,指著那個漆黑的屏幕說:“行了,這混合毒氣不能超過十秒鐘,先讓這小子感受下完全的靜寂吧?!?/br>
    “趙哥啊,”管仲本來坐在一張桌子上喝水,這會兒把瓶子往桌上一放,跳下來過去勾著棒球帽的脖子,瞅了眼屏幕上可憐的兵蛋子們,心有戚戚然:“從我們那屆開始,我說趙哥您老人家真是一年比一年恨,一年比一年的演技牛逼??!”

    管仲這話完全是發(fā)自肺腑的,那叫一個感同身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啊,不過帶著棒球帽的趙哥可不這么想,他嘿嘿笑了笑,然后有點為難又有點焦慮的看著屏幕上這幾個士兵,長嘆了一口氣:“說我狠不如說你們隊長狠!”

    “啊?”管仲一愣,棒球帽指了指蕭白挺得倍兒直的身影說:“我那十幾下鞭子可是打的結結實實的,我兄弟們下手都沒我狠,也虧你們隊長能撐住?!?/br>
    “???不會吧!隊長……”管仲急了,邁開大步跨過去就想去拽蕭白的衣服領子,不過沒等他近身呢,吳語先一步把著管仲的腦袋把人給扯回去了,眼神跟刀子似的,示意自己很心煩,管仲你就別蹦跶了。

    管仲有點囧,不放心地看了看蕭白終于還是沒再說話,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只有孫靜咯吱咯吱啃餅干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跟個耗子似的,管仲終于受不了了,踢了踢孫靜的小腿,苦著臉說:“我說靜靜你能別吃了不,這么血腥你也能吃得下去啊……”

    “甜食有助于排解緊張情緒?!?/br>
    “……”

    管仲又碰了個釘子,又實在不想看屏幕上這幫子倒霉蛋受苦,只能訥訥的縮到角落里默默地擦自己的槍。

    “不對,”蕭白忽然開口了,他指著屬于葉絕的那個黑色屏幕,很冷靜地說:“這小子已經(jīng)跑了。”

    “哈?”棒球帽嚇一跳,腦袋都要貼到屏幕上去了,有點不能相信,扭過頭來看著蕭白卻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他想了想,說:“我去看看?!?/br>
    等棒球帽推門出去過了有五分鐘,蕭白走到門口也準備出去,管仲在他身后叫喚隊長你干嘛去,蕭白回頭瞪他一眼讓所有人都留在這盯著監(jiān)視器別亂跑出去小心穿幫。

    這片建筑曾經(jīng)是一個走私團伙的據(jù)點,被端了之后就一直當做利刃訓練的刑審室了,回字形的建筑結構,外面的房間一層層的包裹著里面的房間,最內部的房間就是監(jiān)控室,還有條地下通道通向一百米之外的一個山口。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回廊里光線很陰暗,不少角落都是一片漆黑,葉絕就躲在其中的一個角落里,右手緊緊握著他藏起來的那把小小的匕首,貓著腰小心翼翼的移動,從那個密室里逃出來之后,他一路看到了不少房間,不過都是空的沒有出去的門路,更沒有他要找的東西。

    在移動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影,光線太差,只是影影綽綽的,不過那人腦袋上一頂棒球帽還是相當有識別度的。

    葉絕把自己渾身都縮起來,像是一個彈簧被壓倒最低隨時可以爆發(fā),等到棒球帽走到還有大概兩米的時候,葉絕猛的撲過去,像是頭小豹子,左手捂著棒球帽的嘴,右手手起刀落,匕首已經(jīng)朝他喉嚨抹去。

    不過棒球帽還真是練過,這種情況下雖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還是反應相當快的整個身體下壓,力氣很大,葉絕本就還有點虛弱,這一下硬是沒招住,那把匕首直接順著他的脖子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卻是沒有生命危險。

    葉絕不死心,拿著刀還要再補第二下,忽然身后有人將他撲住,很熟悉的格斗方式很熟悉的味道,葉絕幾乎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可是他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因為身后的人已經(jīng)死死捂著他的嘴,兩腿一絞就把他牢牢撲在了地上,同時小聲叫喚了一聲:“老趙,你先去包扎傷口?!?/br>
    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黑白分明,鮮活的氣味,完全不像是個死人,葉絕一時有點理解不能,眼睛瞪得很大,雙眼皮劃出了一個很深的痕跡。

    “堵……臟……”被牢牢捂住的嘴只能支吾出這樣的音節(jié),蕭白看此刻壓在自己身下的人似乎冷靜了下來,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口型,然后小心的把手從葉絕嘴上放下來。

    有點出乎蕭白意料的是,葉絕瞬間壓住他的腰扭轉過去,也不知道這小子哪里來的力氣,他一時不查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那把薄薄的像柳葉刀一樣的匕首堪堪抵在蕭白的喉嚨上,葉絕壓低了嗓子怒吼:“你他媽的耍我們?”

    葉絕下手不穩(wěn),蕭白的皮膚都被劃破了,有血流出來,順著脖子就往衣服里面滑落,蕭白保持著平穩(wěn)的呼吸,安靜的看著葉絕,輕聲問:“葉絕,你會背叛你的隊友嗎?”

    盛怒之下的葉絕愣了愣,他并不笨所以很快的就明白了,這不過是場試驗,試驗他們是否會背叛是否足夠忠誠,這本身無可厚非,只是,只是這該死的方式,他真的恨不得親手殺了現(xiàn)在在他身下的蕭白,被人耍著玩尤其是以這種方式耍著玩,真的讓葉絕很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