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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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匆忙行走,他卻沒有。 一身整潔的青袍,極高的個頭,不俗的容色,讓他在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 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墨九停下腳步,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和不多不少的人群,審視的與他互望。 “九姑娘!”藍姑姑見了鬼似的撲上來,拽住她的胳膊,“快走!” “等一下啊?”墨九不愿意,使勁兒收手腕,“那個人是誰?” 藍姑姑是個固執(zhí)的家伙,任憑她頻頻回頭,仍是毫不遲疑地拉著她走,“走快點,一會兒蕭家郎君來了?!?/br> 看她緊張成這樣,還拿蕭六郎來嚇她,墨九又好氣又好笑,“藍姑姑,我是不是認識她,不,他是不是認識我?” 藍姑姑目光閃爍,有意無意的擋住她的身體,“不,不認識。” 說罷她指使著玫兒,半拖半拉地把墨九拖離了那條街。 可藍姑姑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街口一角的香樟樹下,那個男人等在那里,目光瞬也不瞬地盯住墨九。 ------題外話------ 有一種預感,狼來了的故事,將要上演…… 蕭老六會不會來“捉j(luò)ian”呢,且聽下回分解。 另:妹子們送給《孤王寡女》的鉆與花,實在讓二錦感動,又受之有愧。 你們的愛,我無以為報,技窮人傻,只盼此文能搏諸妞一笑了。 坑深014米 兩攻相爭(必精?。?/br> 六月的天氣,悶熱得沒一絲涼風。 香樟樹下有一條深溝,溝旁的狗尾、雀麥、田邊菊等野生雜草,垂頭喪氣地打著蔫兒。可樹下的男人,卻眉目銳利,五官明朗,一張淺棕色的面容,看上去健康陽剛,瀟灑俊氣,眼神極有親和力。 墨九眼前一亮。 當然,不是因為他長得俊。 她見過更為俊美的,像蕭六郎。 但在她心里,姓蕭那廝似乎天生帶了三分邪氣三分冷氣三分陰氣,雖說美得慘絕人寰,卻讓人不敢多親近一分,一臉貼滿了“禁欲禁女人”的標簽,說難聽點,他就不像一個正派人。而這個人不同,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大俠的氣質(zhì),若換到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里,就是那種可上天入地攜紅顏知己笑傲江湖的男人。 墨九打量著他,笑瞇瞇問:“你在等我?” 他笑著上前,拱手道:“是,九姑娘請跟我走?!?/br> 這一聲干脆利索,驚得香樟樹上偷窺的麻雀撲騰著一飛沖天。 態(tài)度恭敬有禮又長得俊的男人,很難讓女人對他產(chǎn)生惡感。更何況,他拱手時置于掌中的血玉簫引起了墨九的注意——簫身之玉殷紅如血,卻又剔透玲瓏,精美絕倫。若換到后世,這管簫得是無價之寶吧? “好說好說……”墨九盯著簫不轉(zhuǎn)眼,“可你總得告訴我,你是哪位吧?” 他愣了一下,“你不識得我?” 墨九對這個男人……的血玉蕭很感興趣,態(tài)度也就認真不少,“不瞞你說,我前幾日不小心從驛道摔下,撞傷了頭,有些事情便記不得了,聽你之意,我們竟是舊識?” 雖然摔壞頭的借口有點破,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穿越前輩用爛了,可墨九實在很難找到比它更沒有破綻的借口。更何況,身為穿越人士,她雖一直在努力,可似乎從來沒有人把她當成正常人看過,不管與誰交往,人家始終覺得她腦子有問題,言行舉止都很古怪。 那她一時半會做不來古人,索性也就不辯解了。 一個瘋子的形象,也可以成為擋箭牌嘛。她樂意! 那人似乎也有些意外,目光中多了一抹審視。不過依墨九看來,他好像對她的智商也不抱什么希望,所以并未多疑,點點頭,反而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怪不得九姑娘與先頭不大一樣?!?/br> 墨九笑不可止的瞇了瞇眼,又瞄向他掌中的血玉簫,“那你到底是誰?” 他眉頭一蹙,卻未隱瞞,“鄙人墨妄?!?/br> 跟她一個姓的?不是說她娘倆一直孤苦無依,得靠藍姑姑兩口子接濟嗎?她并沒有聽說過有哥哥或者堂哥???她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著,冷不丁脫口而出。 “你是……墨家人(注1)?” 從墨子伊始傳承下來的墨家一派,源遠流長,是一個結(jié)構(gòu)嚴密,成員遍布各地的組織,以“兼愛非攻”為主張,與儒家、道家等并存于世,墨家子弟中,濟世之才不勝枚舉。墨九前世也是墨家后人,雖到那個時代墨家早不復往日光鮮,但她對老祖宗的東西卻知曉頗多,只不過先頭她娘身上除了一個怪異的“寡婦與未老先衰命”,她并沒有看到半點墨家人的影子,也就沒有多想。 墨妄沒有反駁,沉聲道:“那日我去引開追兵,待回頭尋來時,你已被蕭家人帶走?!?/br> 這樣解釋就明白了……原來他就是那個帶她半路逃嫁的野男人? 墨九想了想,覺得莫說前身墨九兒,便是她自己,遇到這樣的男人,也不必考慮就得跑了。 哪個女人甘心嫁給一個病癆子?運氣好點守寡一生,運氣不好就守活寡一生。 這樣一想,她大喜,“是你啊,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等到你……我說,咱先別愣在這里了,你趕緊的帶我跑路吧?那蕭六郎簡直不是個東西,老賊,老毒物……再與他待一起,我說不準什么時候就一命嗚呼了?!?/br> 她那語氣,好像要嫁的人是蕭家六郎一樣。墨妄倒沒有多說什么,只把藍姑姑嚇得臉都白了,一把拽著墨九的手,死都不放,“姑奶奶,姑姑求你了,再也別逃了……等蕭家郎君追來,恐又不得善了……” “等他來,我早逍遙快活去了。” 她反拽住藍姑姑的手,朝玫兒喊著,就往墨妄的身邊去,可說話間,卻見墨妄面色驟然一變,一動也不動,目光越過她望向了她身后的長街。 墨九不明所以,轉(zhuǎn)頭望去,不免怨念藍姑姑的烏鴉嘴。 長街上過來了一行排列整齊的人馬。 當先一騎寶馬金鞍,風姿月韻,正是蕭六郎。 他被一群披甲執(zhí)銳的禁軍簇擁著,與往日一般高調(diào)無異??纱鬅岬奶靸?,他里頭穿了袍甲,外面還系上一件銀紅色的軟煙羅連帽披風。暑氣灼烤之下,人人都熱得冒汗,他卻滿身清冷之氣,被一群皮膚黝墨的禁軍襯著,顯得華貴高遠,如天上來的神將,帽子下半遮半蓋的臉,似有一種妖邪清涼的仙氣彌散。 蕭六郎的顏值,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 可墨九卻覺得他那連帽是為防曬才用的,好sao包! “你終于來了?!笔捛]走近,也不看墨九,只盯著墨妄,慢悠悠涼笑,“拿下!” “喏?!币恍卸畞韨€禁軍齊聲說罷,便持刀過來。 墨妄也沒躲,只大聲一笑,“我若不來,你豈不要失望?” 看兩個男人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墨九又被澆了一頭冷水,有一種做了魚餌的錯覺。當然,拴了魚線在她身上,再把她丟水里卻手執(zhí)魚竿的人自然就是蕭乾,至于他要釣的魚——顯然就是墨妄。 禁軍速度很快,墨九只覺一陣熱風掃過,還未看清楚,就被藍姑姑和玫兒拉走站到路邊,而墨妄卻已經(jīng)與禁軍打成一團。他不愧是墨家人,功夫極是了得,一管血玉簫竟可變武器,只一抽,中間便是劍身,這讓對機關(guān)器械之術(shù)頗有研究的墨九也嘆為觀止。 她對這個帥哥的興趣更大了。 同屬墨家一系,這個男人似乎比她還厲害? 本來墨九不喜歡看人打架的,覺得太血腥了,但若是這架打得賞心悅目又另當別論。 墨妄簫中有劍,血紅的玉簫激得衣袂翻飛,以一人之力對十名禁軍,竟絲毫未落下風。那儀表、那才貌、那武藝、讓墨九有一種找到金大俠筆下熱血江湖的感覺,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藍姑姑緊張地揪住她,兩股戰(zhàn)戰(zhàn),“姑娘,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呀?” 墨九盯著街中,眼睛也不眨,“你別扯我,正鬧熱哩?!?/br> “……”藍姑姑覺得這姑娘瘋魔起來,她完全不懂了,“你快求求使君啊……” 墨九瞪她,“好好的我求他做甚,你沒看我情郎占上風嗎?” 這會兒蕭乾仍靜靜地高坐于馬上,一頂銀紅的連帽下,面色清俊冷漠,聽她口稱“情郎”也未著惱,只眉頭微挑一下,便冷聲低喝:“都退下?!?/br> 那些在墨妄手里吃了虧的禁軍一頓,趕緊唱喏,退了下去。 墨妄收簫,朗聲道:“蕭使君好氣魄,這是要容我自去?” 蕭乾漫不經(jīng)心的看他,手刷地執(zhí)劍,指向他:“你殺害朝廷命官,我怎肯饒你?” 墨妄冷笑一聲,“姓謝那rou人,比jian人賊子尚且不如,我殺他是為民除害?!?/br> 那謝丙生居然是他殺的?墨九心里一驚。在招信之事后,她也知道了謝丙生詭異的死法,那樣的殘忍變態(tài),不像墨妄這種外形光明磊落的人干得出來的。 再說,就算他要殘忍殺害謝丙生,又何苦把他扮成女裝? 她正懷疑,卻聽蕭乾道,“這等行徑,豈非為墨家抹黑?” 墨妄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墨家子弟向來以除暴安良為己任,能容那腌臟畜生活到今日,已是秉承祖師爺遺訓,想以德訓之,以理服之,是他自尋死路,想染指墨九,實怪不得我……”略頓一下,他又道:“蕭使君浩然正氣,為抗擊珒?nèi)伺c西越立下蓋世功勛,墨妄不想與你為難。今日,我只帶走墨九?!?/br> 蕭乾聽了,輕聲一笑,眼中卻有輕視之色。 “你能勝我,由你帶走。反之,你跟我走?!?/br> 墨妄大笑,“蕭使君爽快人!出招吧?!?/br> 看他兩個要干上,墨九心里有些小興奮。 不都說嘛,兩攻相爭,必有一受,她好奇誰會勝出,也有些好奇蕭乾這廝,除了會陰損下毒之外,身手到底如何。 可她眼睛都放亮了,這男人卻寡言寡語,一個字都沒有,只見韁繩一抖,便勒馬往前一躍,執(zhí)劍躍下,那一襲銀紅的色澤,為悶熱的空氣添了不少塵土與壓抑。可他讓別人吃足了灰塵,自己卻立于當中,依然風華絕代。 討厭! 墨九捂著鼻子,看兩個廝打。 這街巷原就在鬧市之中,這邊干架,那邊遠遠便有人圍觀。 場中兩人,氣勢逼人,一紅一青兩個影子纏在了一起。 眾人指指點點,墨九也饒有興趣,似笑非笑地看熱鬧。 藍姑姑依舊比她這個正主兒還緊張,“姑娘,你快點想法子阻止???” 墨九懶洋洋搖頭:“你見過大黃狗干仗,人喊得動的?” 藍姑姑快急瘋了,她似乎也不想墨妄出事:“那咱們總得做點什么吧?” 墨九斂住眉頭,嚴肅的想了想,目光一亮,“有了?!?/br> 藍姑姑滿懷希望地看著她,卻聽她道,“你趕緊去前面那間小食鋪,買一點瓜子和花生過來,若是可以,你再向店家借一條長凳,這樣我們可以坐在這里,邊吃邊看,會不會舒服很多?” 藍姑姑差點兒口吐白沫。 場中也只是“錚”一聲響,纏斗一處的兩個男人,齊刷刷看過來。 墨九笑道,“咦,你們都看我做什么?” 兩個人依舊看著她,目光不太友好,像看著神經(jīng)病。 墨九揉下眼角,笑容更燦爛幾分,“哦呵呵,看人打架還剝瓜子吃花生不太厚道是吧?放心,等瓜子花生來了,我會為你們加油的!” 眾人都相信,墨姐兒絕對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