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騙子從良系統(tǒng)、軍婚溺寵[未穿今]、花瓶男,你好、這個寡我守定了(重生)、嫁給我還滿意嗎、民國姨太太日常、在日本當貓的日子、你的聲音,我的世界、婚色之撩人警妻、穿成男主的前妻腫么破
“咳!咳……”蕭遠長嗆住。 有人低笑,有人嘆息,都覺得墨姐兒智障。 墨九猶然不覺,又認真指向蕭二郎,“這個二郎好有意思,他昨兒說背我回去,晚上要好生伺候我。我原本也相信了,可你們看,我站半天了,他一不給我拿凳,二不為我端水,哪會伺候人?所以,我看他是個大大的騙子,老太太莫要信他的花言巧語,他才不會在房里好好侍候你呢。” 老夫人老臉一黑,屋中的小輩們趕緊垂下頭。 墨氏腦子不正??赡懿欢?,可他們怎會不懂蕭二郎話里的意思?這番官司眾人都清楚了,老夫人心里就更清楚。她想打圓場,可蕭六郎卻不依,非要家法處置蕭二郎。 老太太拿蕭乾沒有辦法,只能咬墨九,“墨氏癡癲,她的話哪里信得?” “哇!”墨九瞪她,“老太太你莫欺人太甚,不是每個瘋子都像我這樣高智商的?!?/br> 眾人:“……” “老祖母,這事好辦?!笔捛樕喜蝗緣m俗之氣,正襟危坐的模樣如高山遠水,語氣亦一本正經(jīng),“魯成貴!” 外面跪候的魯成貴,戰(zhàn)戰(zhàn)兢兢進來了。 他是蕭二郎的忠仆,可他跪在廳中,卻把蕭二郎如何派他監(jiān)視墨九,如何想趁機把她弄到房里yin褻之事道了出來。 老夫人心知此事是真,但先前還可包庇,如今這般,愣是下不得臺了,“一派胡言!來人,把這個奴才打出去?!?/br> “慢!”蕭乾抬手,道:“祖母可是還要證人證物?” 挖得越深,只會讓蕭二郎越難堪。老夫人又怎會不知這個理?她揉著頭一頓傷心,“好了好了,你們若不想氣死我這個老太婆,此事就到此為止。外頭有多少嘴碎的丫頭婆子?說出去是我老太婆臉上有光,還是你們臉上有光?” 老夫人很少發(fā)火,這一生氣,連蕭運長都只得跪下請罪,蕭乾卻靜坐不動。 無奈之下,她只得唉聲嘆氣地對兒子道:“反正現(xiàn)下你當家,你兒子威風也大了,要如何處罰二郎,你看著辦。娘老了,管不得那許多?!?/br> 蕭運長給了蕭乾一個詭譎莫測的眼神,嘆口氣道:“母親說的什么話?二郎失了分寸,兒子也有責任。此番先讓二郎去祠堂領罰,兒子定會好生教導他。不過此事,各院回去得堵了下人的嘴,不許在外面胡嚼舌根。” 說罷他嫌棄地看向墨九,似乎氣不打一處來,“墨氏回去,也好生閉門思過?!?/br> 墨九瞪他一眼,“我何過之有?你也太天真了。” 對未來公爹這個態(tài)度說話,也就是墨九了??烧l讓她是個“瘋子”哩?蕭運長尷尬一僵,不想多生事端,也懶得理她,只揉著太陽xue,吩咐大家散去吃早膳。 墨九原以為今兒會有一番好斗,結果讓蕭乾解決了,又頓覺無味。 她那個病癆夫君的事兒,她原想趁吃早膳的機會打聽打聽,但涉及蕭大郎,府里人都諱莫如深,誰也所知不多。 唯一知曉的人,只剩蕭六郎了。 于是,她搶了三郎家的小兒子一兜爆米花,等在蕭六郎回乾元小筑的湖邊。 …… 此時,蕭六郎還在老夫人正屋與蕭運長說話。 父子兩個向來不對眼,氣氛便有些尷尬。董氏也不是蕭乾的親生母親,對這個外室子雖有不滿,可自家兒子病成那樣,長房唯一的靠山,就剩蕭乾,她也只能靜候在側。 蕭運長道:“此次回楚州,要住多久?” 蕭乾并不抬眼看他,袖口輕輕拂過桌幾,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地拂著水面的茶葉,“楚州地界連日大雨,洪澇成災,兒子受官家托付,協(xié)助謝丞相治理水患,要好些日子?!?/br> 蕭運長皺眉,“謝忱也來楚州了?” 蕭乾淡淡看他一眼,“想來他會過府,喝大哥的喜酒?!?/br> 謝家與蕭家百十年來的明爭暗斗沒完沒了,近年蕭運長身體不適,雖未老,卻還鄉(xiāng)頤養(yǎng),蕭運序與蕭運成兩兄弟雖然為官,卻并非官場中的料子,掀不起什么風浪,孫子一輩更是隕落,除了一個蕭乾,旁人似是沒指望了。這也是老夫人都不敢過多指責蕭乾的原因。當然,也是墨九逃婚之事可以一帶而過的原因。 蕭運長想叮囑兒子一些與謝忱打交道的細節(jié),可又覺得這個兒子似乎不需要,只得把話咽了回去,轉問道:“謝丙生的案子如何了結的?” 蕭乾考慮一瞬,“平手?!?/br> 這個回答有些含糊,可臨安發(fā)生的事太復雜,也不是一兩句可以說明白的,蕭乾只道謝丙生罪行昭昭,證據(jù)確鑿,今上并未包庇,但謝忱當庭請罪,宜王宋熹(謝妃生皇子)也在殿前下跪,皇帝沒有追責謝家,大墨家之人也未受株連,只主犯喬占平一人伏法,在獄中自殺謝罪。其余墨家人,笞二十,悉數(shù)放了。 喬占平自殺,那他與謝家勾結一事,就此了了。 至于他是“主動自殺”,還是“被動自殺”,也無從追究。 蕭運長咳嗽道:“官家年歲大了,心思也越發(fā)難猜。” 蕭乾眉峰微皺,“一山壓一山,平衡而已?!?/br> 帝王之術自古講究平衡,如今皇帝老矣,皇子得力的又不多,唯宜王宋熹與安王宋驁而已,這兩個皇子,分別出自蕭妃與謝妃,如今朝中對峙之局日益濃厚……就說這一次,皇帝派謝丞相治理楚州水患,對謝忱那把老骨頭來說,其實也有一種“小懲大誡”的警告。 可老皇帝又讓蕭乾協(xié)助,說到底各打五十大板。 畢竟謝丙生是謝忱的獨子,謝丙生之死雖是墨家所為,但若說蕭乾沒有插手,便是連皇帝都不信,又何況謝忱? “此事謝家肯定不會善了,我兒要小心為上?!?/br> 蕭運長叮囑了幾句,又向蕭乾商量舉家搬去臨安的事。 如今楚州位于榮珒兩國的邊陲要塞,說不準哪一日就有會兵燹之禍,且臨安富庶,蕭家在那邊有土地有產業(yè),搬個家雖不是小事,若為長久計,也得早早納入日程。 “待大郎婚事畢,就著手準備吧。” 蕭運長是家主,他的意見蕭乾并不反駁。只不甚感興趣地點頭起身,拂拂袍袖,便要告退。 看兒子疏淡的神色,蕭運長皺眉又道:“六郎今年已二十有一,是時候考慮婚配了。楚州的閨女你若瞧不上,來日去了臨安,讓你母親好好為你選一房良配?!?/br> 董氏趕緊低頭,假笑道:“我們家六郎一表人才,只放出話去,家門坎兒還不被媒婆子踩爛?老爺放心,此事交由妾身來辦。” 這討好的話,換十幾年前,蕭乾和他親娘聽了,不知得多感恩。 可時過境遷,也不過換他一聲冷笑,“大夫人好好cao辦大哥的婚事就成。六郎之事,無須旁人過問?!?/br> 照理他該喚董氏一聲母親,可他從來不叫。當然,年幼時的蕭長淵曾經(jīng)喚過,卻換來了董氏一個耳光,說外室子入不得宗祠,哪來的身份喚她母親?如今對他而言,她只是“旁人”罷了。 蕭乾大步出去,頭也不回。 只剩蕭運長的嘆息,還有董氏的哽咽。 蕭家院子很大,湖邊綠樹成蔭,柳葉垂條,遠山近水的花葉一片茂盛之景,陰涼而隱蔽。 蕭乾帶著薛昉剛從湖畔走過,一座奇形怪狀的假山石后便鉆出一個人來——正是魯成貴。 他躬著身子,夾緊雙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點頭哈腰地苦苦哀求:“使君,小的按您的吩咐都交代了。求您,把解藥賜給小的吧?” 蕭乾冷眉輕挑:“并無解藥。” 魯成貴嘴巴輕輕嚅動,不解看他。 蕭乾卻道:“玩笑而已?!?/br> 看著他飄然而去,魯成貴面如死灰,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出賣了主子,在蕭家是呆不下去了。這個世道要找個事做不難,可一個出賣主子的人,卻很難再受人重用。 湖水的另一側有一棵雙人合抱的大垂柳。 垂柳下有一塊光滑的石頭。 石頭上坐了一個白嫩嫩的墨九。 蕭乾從美人蕉的花叢穿過去,就看見她吃著爆米花,笑瞇瞇地擲過來一顆。 “蕭六郎,這兒,看這兒……” 蕭乾眉頭不經(jīng)意一皺,“有事?” 墨九從石頭上滑下來,輕搖慢擺地踱到他的面前,“你這人也太歹毒了嘛,這不毀了魯成貴一輩子嗎?” 她可不是這樣好心的人。蕭乾不答,靜待下文。 果然,她丟一顆爆米花在嘴里,“說吧,準備怎樣堵我的嘴?” 坑深039米 不知六郎是暖男 蕭乾懶洋洋的視線落在她蠕動的嘴上,也不知懂了沒有,面癱似的表情,讓墨九很沒有成就感。于是,她又拿了一顆爆米花,耐心地解釋,“魯成貴的話,我都聽見了。你不準備拿東西封我的嘴?” 他不吭聲。 “還不懂?”墨九道:“如果我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說出去,說你挑唆魯成貴串供,禍害蕭二郎,你說老夫人那般護他,會不會對你心生嫌隙?” 他不吭聲。 墨九掃他一眼,“蕭六郎,你帶耳朵沒有?” 他不吭聲。 “咦?!蹦旁谒磉吚@圈,“真的不想堵我的嘴嗎?” “好?!笔捔陕皖^,那一雙有著碎金色暗波的眸子,平靜、淡然、卻如漩渦般深邃,吸引著墨九的視線??此念^越來越低,她下意識產生了某種不好的“堵嘴”試想,剛想后退一步,卻聽他語氣平靜地問:“上次那藥如何?一夜若是不夠,我可堵你一生?!?/br> 這一回,墨九那張吃都堵不住的嘴默了。 那天晚上嗓子啞得說不出話的經(jīng)歷記憶猶新,她可不想再嘗試一次。恨恨瞪著他,她正思考到底先罵他一頓再打還是先打他一頓再罵,就聽蕭乾低喝:“薛昉?!?/br> 薛昉應聲“喏”,從懷里掏出了兩顆核桃,遞給墨九。這核桃與墨九在后世常見的不太一樣。個頭大,皮也薄,吃貨本能發(fā)作,她當即愉快地接過,“這個堵嘴的法子,也還不錯……懂得賄賂我,你小子也算長了眼力?!?/br> 她低頭撿一塊鵝卵石,就在平整的大石頭上把核桃砸破,然后剝去堅硬的外殼,把核桃仁的表皮都捋去了,正想把果rou送入嘴里,核桃就落入了一只干凈修長的手中。 慢吞吞塞了一片入嘴,蕭乾吃東西很斯文。 可斯文完,他頭也不回地繞過墨九就往前走。 墨九第一次被人赤裸裸的忽悠了,很抓狂。 她知道,他根本就不怕她把事情捅出去,或者說在這個府里誰也制不住他,可她能吃這個啞巴虧嗎?幾乎沒有多想,她飛快地跑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他的面前。 “蕭六郎,你站?。 ?/br> “嗯?”他云淡風輕,就像不曾發(fā)生過什么一樣,“還有何事?” 墨九陰惻惻地瞪他,可伸手打不了俊臉人,想罵的話又說不出口,莫名就道了一句,“核桃給我一個。” 藍姑姑:“……”這個不爭氣的啊。 薛昉:“……”這到底有多想吃? 蕭乾最為淡定,他慢慢將掌心攤開,露出兩片墨九剝好的核桃果rou,墨九伸手去拿,他卻突地轉身把它丟入湖中,看墨九氣得面色鐵青,他卻聲調柔和的道:“不能控制己欲,早晚死在上頭?!?/br> “你說得好有道理?!蹦鸥尚陕?,壓下被他調戲的怒火,一瞬不瞬地盯住他比湖波更為瀲滟的眸子,繼續(xù)使用繞指柔的攻略,“可蕭使君既然會擔心我亂吃東西喪命,為什么卻不看看我過的什么日子?小小年紀,身世凋零,誤入深宅大院,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老夫人欺負,蕭二郎猥褻,大郎又不能為我出頭,這地人心如此險惡,想我單純如斯,善良如斯……” “說正事?!笔捛驍嗨?,情緒不變。 “好吧,我想出府看看玫兒?!边@一次,墨九答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