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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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的撇了撇嘴,擊西幽怨的小眼神兒忽閃忽閃,委屈得厲害,可看著蕭乾的道骨仙風(fēng)的不為所動和闖北的和尚體質(zhì),他終于認(rèn)命,一邊拿藥鋤順著田七的蔓騰往下挖它的根,一邊嘰嘰咕咕,“誰讓擊西生得花容月貌惹人生嫉哩。誰讓主上一直專寵于我,讓人生嫉哩……” 安慰著自己,眼看藥鋤磨著了他白嫩的手,潮濕的泥土也不客氣的鉆入他的指尖,他終于抹一把臉,又抓狂了,“……主上,寧挨一百,不想挖藥。” 背后蕭乾淡淡道:“成全你?!?/br> 闖北輕輕發(fā)笑,背對著蕭乾的位置,扯了幾根蔓藤和葳類植物,編成一個頭圈兒,慢慢套在擊西的頭上,又雙手合十比劃幾下,像是念咒似的低低說了幾句什么,氣得擊西回頭瞪他。 “和尚又在做甚?” 闖北道:“提前為你超度——” 擊西:“滾!” 這聲嘶力竭的一吼,在山谷里余聲四起。 闖北受了驚嚇,“好吧,老衲看你可憐,替你五十!” 擊西愉快地舔了舔嘴角,高興了,把那個項(xiàng)圈當(dāng)寶似的掛在脖子上,生怕枝枝蔓蔓把它掛掉了??梢膊粫缘迷醯模仡^看見他頭戴草編頭圈的樣子,他威風(fēng)高大,俊氣挺拔,氣宇軒昂的主上居然把他看上了——不,把這個頭圈看上了。 那一瞬間,蕭乾的目光柔和而溫暖,“一百免了?!?/br> 這一回不僅擊西愣住,便是闖北也愣住了。 一個草藤子編的頭圈而已……主上莫非真的魔怔了? 蕭乾當(dāng)然沒有魔怔,讓擊西把田七撿入藥蔞里,算了下時辰,又尋了幾味藥,便從容不迫地下了山。就在蓮花山的山腳小鎮(zhèn)上,一行幾騎人急匆匆趕來。 “馭——”低呵一聲,馬兒停了。 見到蕭乾,領(lǐng)頭的遲重大步過來,“使君,陛下有找?!?/br> 末了,他又湊近蕭乾的馬側(cè),向蕭乾詳細(xì)說了一下今日早朝的情況,擔(dān)心地道:“謝忱這次顯然有備而來,使君千萬小心……”說到這里,他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若不然,使君先不去了?” 蕭乾聲線淡淡道:“不去了,又能去哪!” 遲重目光閃了閃,終是無言。 蕭乾將藥蔞仔細(xì)系在身上,翻身上馬,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蓮花山,卻沒有入宮覲見,而是徑直回了樞密使府的藥廬,一個人關(guān)在里面搗鼓了約摸半個時辰,方才拿了一個裝著新鮮藥材做成的敷料藥罐,再一次上了馬。 一行侍衛(wèi)緊緊跟隨,生怕宮中有變。 可蕭乾卻很淡定,他還是沒有入宮,而是去了皇城司獄。 墨九這會子正在發(fā)呆,外面的事兒,她半分也不知情。 這個皇城司獄,若是半日游,她估計能有些興趣,可這一天一夜快過去了,只能在個小小的地方徘徊,吃喝拉撒都在這里,便有再好的心性,也能把她的脾氣惹急了。這些時間里,她把《天庭游記》再三翻新,與墨靈兒說了好幾個版權(quán),都找不出新意了,她的牢獄之災(zāi)還是沒有結(jié)果。 不曾有人審訊,不曾有人理睬,便是今兒那一頓飯送來,獄卒小哥也像個啞巴似的,不管她問為什么,都不回答。她在稻草上滾了又滾,等稻草都被她壓順壓扁了,終于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 “終于來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 她盤腿坐起來,瞪著大眼珠子正要尋獄卒晦氣,就看見了蕭六郎。 一怔一呆,她換了話,“咦,六郎怎么來了?” 蕭六郎沒有回答他,只朝獄卒示意。 跟他過來的是一個獄卒頭目,對蕭乾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偷偷瞄一眼墨九的臉,他點(diǎn)頭哈腰地拿出鑰匙捅開了牢門??稍谂R退下之時,他又用一種詭異而同情的目光望了蕭乾一眼,那神色中似乎寫著——這么丑的娘們兒,怎么就入了蕭使君的眼? 墨九看懂了獄卒頭目的表情,摸著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斜眼看蕭六郎,“外面的事都怎么樣了?宋妍可有找到。這都一天一夜了,就算找到她,恐怕也沒命了。我這個罪名……難道都定下來了。看你這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莫非我真的被定罪了?喂,你們這些人有沒有律法的,不需要把人過堂審理的嗎?” 大概沉默了許久有些憋氣,看到蕭乾出現(xiàn),她的話很多。 一句接一句,連珠炮似的,根本就不給他回答的機(jī)會。 當(dāng)然,蕭乾也沒有回答,他把放在瓷盅拿出來放在床頭,“躺好?!?/br> “哦……”墨九聞著了中藥味兒,乖乖坐下去,還伸了個懶腰,就懶洋洋把腫脹疼痛的那只腳伸在他面前,然后看他嚴(yán)肅著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圈起她的褲腿,挽在膝蓋之上,又把她腫得比饅頭還要高的腳背露出來,放在床沿。 這樣認(rèn)真的蕭六郎,側(cè)面很好看。 墨九彎唇盯著,幾乎忘了腳上的傷。 這時,蕭乾往下一按,腫脹的地方就凹了下去。 墨九驚叫一聲,“嘶”地道:“輕點(diǎn),痛!” ------題外話------ 在jiejie家里,網(wǎng)絡(luò)超級差,一直上不來,用手機(jī)個人熱點(diǎn),試好點(diǎn),終于傳上文了。 錯別字二錦另行修改,見大家見諒,春節(jié)期間,一切愉快。 二錦喜歡這樣與你們共度的一個春節(jié)。除夕了……看文的妹子都順順利利,吉詳安康。 坑深078米 對質(zhì)(除夕樂,新春好) 墨九的腳剛被橫梁砸到的時候,痛得麻木了,便沒有那樣強(qiáng)烈的感受。但昨日蕭乾給她涂抹過活血化淤的藥膏,又替她揉通了經(jīng)脈,這會兒腳背上又痛又腫,樣子比昨日還要丑陋,淤青得觸目驚心,實(shí)在見不得人。 她別開眼,不忍直視。可蕭乾確是一個合格的醫(yī)者,估摸著在他的眼睛里,她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性別的患者,不管她的腳丑不丑,也不管她痛不痛,他手指重重觸上淤腫處就開揉。重、快、狠、穩(wěn),根本沒有把她當(dāng)成一個細(xì)皮嫩rou的大姑娘,幾次揉捏下來,墨九覺得腳快廢了,淚水都差一點(diǎn)痛出來。 “輕點(diǎn)!蕭六郎,你輕點(diǎn)?!彼话炎ё∈捛母觳?,露出可憐又嚴(yán)肅的表情,然后指了指腳背,“這是rou,這是一塊受傷的rou。它會痛的?!?/br> “不揉開,好不了!”他惜字如金,簡單說完又挪開她的手。 “啊……喂!”墨九急眼了,又去抓他??伤滞蠛苡?,力氣也很大,不管她怎么扳,怎么抽,怎么掐,他掌控著她疼痛的腳,照常做他的按捏,一雙冷眼默然地看著墨九蜷縮在稻草堆里,緊咬下唇,痛得幾乎抽搐。 “蕭六郎,你這人能不能有愛心吶?”墨九呦呦叫。 蕭乾不為所動,只臉色陰沉,“怎嬌氣成這樣?!” 這是矯氣嗎?但凡一個痛覺神經(jīng)正常的人都受不了吧? 墨九見他越發(fā)下狠手,再次推他。他的手很溫暖,那觸感讓她改了主意,將推改成了輕撫。帶著一種惡作劇的心理,她慢慢撫著他的手,扭動著不盈一握的細(xì)腰,將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嘴里的“啊”聲放柔、放松,慢慢地,就變成了一種似媚似浪的嚶嚀。 “六郎,好痛,受不了!” 看他眉頭皺起,她細(xì)想一下,怕火候不夠,又在后頭加上一句:“人家受不了了吶……六郎!” 這個嗲聲兒,害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可到底有沒有用,她卻不曉得。曾經(jīng)她聽人說過,男人大多都愛嬌柔女子,可觸發(fā)大男子的保護(hù)欲,可她平常像個女漢子似的,估計讓他對她的性別產(chǎn)生了模糊,這才對她下這般重的狠手,所以,她竭盡所能的散發(fā)著女性魅力,卻不知這樣的聲音落到一個正常男子的耳朵里,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啊……六郎……痛?!?/br> “閉嘴!”蕭乾面色清涼依舊,音色卻有些沙啞,“老實(shí)點(diǎn)!” “哦?”墨九立馬正經(jīng)了,“嘶”聲道:“你輕點(diǎn),我就老實(shí)點(diǎn)?!?/br> “好?!彼啙嵉恼f完,手卻重重按下去,痛得墨九雙眼一瞪,幾乎窒息。 “蕭六郎——”她拖曳著長聲,見鬼似的看著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貨不僅不受她的“要挾”,還變本加厲摁得更重,以至于在這樣疼痛的狀態(tài)下,她想做嬌聲軟語都不行了。咬著牙,看他魔鬼似的搓揉,她腦袋擺動幾下,拼命扯住他的手,“輕點(diǎn),輕點(diǎn)……啊,蕭六郎你輕點(diǎn),再這樣捏,信不信我宰了你!” 蕭乾不理會她,每多說一個“輕點(diǎn)”,他手腳就重一分。 墨九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了下來,“蕭六郎,你誠心的是不是?” 蕭乾眉頭緊皺,頭也不抬,“你多耽擱一時,就越痛一分。” 墨九咬牙,“我從來沒有見哪個大夫是這樣揉捏的,你這是謀殺,不是治療?!?/br> 蕭乾凝神聽她,淡淡道:“為你好?!?/br> 這般說著,他又是狠狠一按,力道用得似乎比前面更大,墨九敢用腦袋擔(dān)保這廝在故意整他,可又不得不受他的折騰,痛得齜牙咧嘴,顧不得女性“魅力”了,仰天長嘯罵人,“??!我謝謝你了,蕭六郎,回頭記得替我問候你們家十八代祖宗……啊……啊……” “?。“ ?/br> 牢室里殺豬一般的叫喚。 可獄卒們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都沒有過來。 從尖叫到曖昧,從曖昧又轉(zhuǎn)成尖叫,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過這樣的叫聲,很難再讓人產(chǎn)生之前的旖旎幻想了。獄卒們面面相覷著,心底都有疑惑。臨安府誰人不知,蕭使君很少替人治病,莫說一個小小的跌打損傷,便是有人要死要活了,他也能靜而觀之,如今為了牢里這個“紅面關(guān)公”,他卻舍得下這樣大的力氣。 一盞油燈,給昏暗的牢室添了一絲氤氳的光明。 外面的人猜測紛紛,牢室里的兩個男女,卻各懷心思,像仇人似的,誰也不看誰的臉,以至這個過程漫長得墨九覺得心力都熬盡了。等蕭六郎按捏完,她已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像一頭待宰的豬仔兒似的,仰倒在稻草上,任由他把敷料輕輕裹在她的腳背上,又細(xì)心地為她纏上一層干凈的紗布。 “好了。”他聲音很低,很啞,等放下手,似乎還松了一口氣。 可墨九已經(jīng)無力分辨他的情緒。 她喘著粗氣,拿大眼珠子瞪他。 他卻低著頭,緊緊抿著好看的涼唇,慢慢幫她把褲管放下。 那藥物慢慢浸入傷處,清清涼涼的味道,等那一陣痛勁過去,墨九便明顯感覺腳都輕快了不少,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就剩下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都說良藥苦口,原來良藥也苦腳啊。 看來他并不是誠心要收拾她,確實(shí)是治療了。 墨九也并非不知感恩之人,蕭六郎能“紆尊降貴”,親臨牢室來為她治病,她其實(shí)也很感動??审w會到他的“善意”了,她卻又不敢確定他的目的了。他并不是一個善心濫發(fā)之人,又清心寡欲,不好女色,不會無緣無故對哪個姑娘好。所以,聯(lián)系謝忱設(shè)局、皇帝試探、還有墨家鉅子和千字引的種種,她很自然而然把他的好,想出了一分企圖。 她緩過氣,微瞇著打量他,“蕭六郎,你為何對我這么好?” 蕭乾一怔,似乎沒有明白她的話,眉頭微微蹙著,一聲未吭,淡淡撩她一眼,嫌棄地看一眼手上沾上的敷料顏色,掏出雪白的絹?zhàn)?,將手指一根根擦拭,動作?xì)致、協(xié)調(diào),修長的指節(jié)每一個弧度都那般優(yōu)雅高貴。 他是一個有極端潔癖的人……可他卻愿意為她做到如此。 墨九觀察他片刻,疑惑更甚,又昂著頭問:“蕭六郎,你我兩個都這般熟悉了,其實(shí)不必再隱瞞什么的。就算你告訴我,你真的是為了千字引,為了墨家的武器圖譜,我也能夠理解……而且,說不定看在你為我治腳的份上,還會幫你哩?” 蕭乾面孔一冷,將沾上敷料的手絹裹了裹,丟在角落,“你便這般想的?” 墨九微微綻出一個笑容,眼兒一瞇,“若不然你犯不著對我好???雖然有*蠱,可我這腳傷也死不了人,依你的性子,是斷斷不肯這么親自cao勞的……嗯,除了千字引,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墨九,你不做刑獄官真是可惜了?!彼皖^喚著她的名字,聲音突地放低,以至聲線里添了一絲曖昧,“可本座……最厭煩被人猜度?!?/br> 他離她太近,彼此呼吸可聞,加上他情緒的突然變冷,墨九心里突突著,身子不由往后一退。 可她剛往床上一躲,就被蕭乾掌住了肩膀。 他盯著她,表情涼似秋風(fēng),“又想趁機(jī)倒在榻上?” 想到昨日的曖昧,墨九耳朵熱了一下,看看背后的床榻,怒視他扼住她肩膀的手:“分明是你想推倒我……” “啊——”她話未說完,就倒在了榻上, 當(dāng)然不是她主動倒的,而是他掌心加力,將她推在榻上的。 墨九怔了怔,“哇哇”叫著,以為他馬上就要“床咚”報復(fù)的時候,他卻將散亂在床上的那件黑袍子蓋在她身上,連帶將她那只受傷的腳也蓋住,然后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蠱有感應(yīng)。你痛,我也痛。我只為自己。” 說罷他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當(dāng)然,這是墨九自己以為的。實(shí)則上,他是邁著優(yōu)雅安靜的腳步邁出牢室的,一眼都沒有回頭瞅她,那模樣兒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像與先前為她溫柔治療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墨九氣得好半晌才從榻上跳下來,對著他的背影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