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騙子從良系統(tǒng)、軍婚溺寵[未穿今]、花瓶男,你好、這個寡我守定了(重生)、嫁給我還滿意嗎、民國姨太太日常、在日本當貓的日子、你的聲音,我的世界、婚色之撩人警妻、穿成男主的前妻腫么破
一個極輕微的小動作,無人看見。 下方的距離,那樣的光線,也看不清上方的人。 “別鬧!”他低頭,小聲阻止。 “哦,我不是鬧,是喊。”墨九湊過去,挨了挨他的臉,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石棺。然后,抽氣一聲,“娘??!太精妙了!” 這一刻,她覺得能看上一眼,丟了小命也值得。 石棺年代久遠,棺體的雕琢已有風化,半透明的棺蓋外面,也有一些歲月的磨損,可棺內(nèi)的布置卻精致如新。上頂嵌著的七顆夜明珠,呈北斗七星狀排列,將里面的兩具尸體與陪葬物,照得清晰入目。 與喬占平描述的一樣,這是一棺兩尸。 或者說,這是兩棺并列。因為棺內(nèi)一分為二。 可她沒有想到,中間的透明隔板,不是她聽喬占平描述時自以為的直線,而是一條極美的弧線。而且,棺體也不是她先前以為的長方體,而是圓柱體。圓形的棺面被一條弧線的隔板分為一陰一陽兩面,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太極圖…… 這是一個令人震撼的畫面。 鬼使神差一般,墨九閉了閉眼,屏緊呼吸再次睜開。 她的目光里,滿是欣賞與欽佩。 那男女兩具尸體身處的棺底,用一黑一白的兩色珠寶點綴??砂咨閷氈虚g的男尸,卻身裝全套黑衣,黑色珠寶中間的女尸,卻身裝全套白衣。二個人分別位于弧線兩側(cè),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直觀看上去,正好位于太極圖的陰陽兩極。 半透明的棺蓋,可分辨出一男一女兩具尸體的面容與動作。他們長相俊美,相向側(cè)臥,目光都關(guān)注著隔板中間的仕女玉雕,面上似乎還帶著淺淺的微笑,根本就不像尸體,而是兩個恩愛的情侶睡在自家床上,在共同欣賞一件精美的藏品。 可再仔細看,墨九又忍不住哆嗦。 夜明珠的光線下,那畫面太耐人尋味。 那分明不是幸福的笑容,而是遺憾的苦笑。 即便同在一口棺,他們卻不能相擁。 這設(shè)計者,是多么的重口味兒? 墨九抿了抿唇,靜靜看著,越發(fā)覺得兩具尸體的表情很值得琢磨。似是幸福,又似苦澀,每一次觀察,都似有不同,都會有新的領(lǐng)悟。再配合這一口太極陰陽棺,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 她感慨完古人的力量與設(shè)計精巧,也有些佩服喬占平他們……在石棺高懸的情況下,居然可以從盜洞下來,在吊橋與石棺之間這樣的高度里搭上一個繩梯。 “厲害!不虛此行吶!” 她輕嘆一聲,注意力完全被陰陽棺吸引,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觀察陰陽棺的時候,蕭乾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在夜明珠朦朧的光線中,帶了一抹奇妙的溫暖。 “蕭六郎,美嗎?”她問。 “嗯。美!”他低聲,說的是她。 墨九點了點頭,“確實是極美的,我以為,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一種圖案,可以比太極圖更完美了。圖式簡單,卻如你所說,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符合天道、自然,可概宇宙、生命?!?/br> “嗯?!彼酉略掝^,“也如倒睡的兩個男女,象征人類的繁衍與傳承?!?/br> 墨九一愣,忍俊不禁,“你好有道理?!?/br> 他撫她的頭,一本正經(jīng)道:“這是天道。” “蕭六郎,我知道了!”墨九突地驚嘆一聲,竟沒有在意他的諢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驚喜地指著下方道:“這座吊橋,便是太極圖的陰陽分隔線。怪不得先前我覺得它不對勁兒,它一定也是弧形的?!?/br> “弧形?”蕭乾對這個詞兒,似有疑惑。 “彎的!就像這個……”墨九不好解釋,指向棺中的陰陽分隔線,“其實吊橋就是這一條線的縮影,你看像不像?” 蕭乾點頭,又贊許的看她一眼。 墨九越發(fā)興奮,目光晶亮似帶了笑意。 “六郎可還記得我們在御史臺獄的高臺上看見的太極圖?” “嗯?!?/br> “那一場大火,為什么會把那片燒成一個太極圖?當時我們都以為是碰巧,是自然之力??扇缃裣雭?,這世上又哪里有那么多碰巧之事?” “那阿九以為?”蕭乾目光深幽。 “我猜測,是與御史臺獄下方的艮墓有關(guān),也與艮墓的造成物質(zhì)有關(guān)。同樣的一把大火,同樣材質(zhì)修建出來的御臺臺獄,為什么有的地方會燒成灰燼,一片焦黑之狀,而有的地方卻不能充分燃燒?我猜是受艮墓陰陽冢的影響,導致兩邊土質(zhì)或者其他因素不一樣?!?/br> 說到這里,墨九突然想到蕭乾是一個古人,又頓了頓,認真看他,“我這樣解釋,你能不能理解?” 蕭乾深深看她一眼,點頭道:“大概明白,把艮墓造成陰陽墓,便會有與陰陽相關(guān)的設(shè)施,改變了上方的土質(zhì),乃至氣流,以至這一場火災(zāi),同樣一個御史臺獄,卻燒出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太極圖?!?/br> “聰明!”墨九笑道:“也就是說,御史臺獄上方的圖式結(jié)構(gòu),與下方的圖式結(jié)構(gòu),應(yīng)當是極大部分相似的。” 哼哼一聲,說到這里,她似乎有些得意,“幸虧我早有準備,讓你給我準備了御史臺獄的建造圖紙。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口陰陽石棺的開啟機關(guān),就在太極圖的陰陽兩點?!?/br> 蕭乾興味十足的看她,“說仔細一點?” 她卻眨了眨眼,往下方努努嘴。 “他們肯定等得急了,我腰也酸了?!?/br> “好。”蕭乾將她摟緊,“下去再說?!?/br> 等兩個人再次落到吊橋上時,收獲了眾多的眼球。他們在上面待的時間太長,下面等待的人,喝著冷風,懸著心臟,自然各有各的想法。擔憂的人擔憂,嫉妒的人嫉妒,憎恨的人憎恨…… 可墨九渾不在意。 她被陰陽棺震撼了,小臉兒上紅撲撲的,全是精神。與蕭乾相識一眼,她看了看頭頂上空只看得見一點幽光的石棺,對眾人說了自己的猜測,然后從薛昉手里拿過御史臺獄的建造圖,就著手指往中間“唰”地劃出一道弧線。 “這里是陰陽分隔線,也就是吊橋的位置?!?/br> 她指點江山一般的自信,讓整個人燦然生光。 原就是美人,這一刻更是美艷驚人。 眾人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臉上。 有驚的,有嘆的、有愛慕的、也有恨的…… 喬占平微瞇著眼,盯著陰陽圖,點頭道:“鉅子說得沒錯,可石棺當如何打開?” 墨九道:“你們可有探過兩側(cè)?” 喬占平怔了怔,搖頭,“不曾。發(fā)現(xiàn)石棺,發(fā)生里面有仕女玉雕,我們就一直想辦法打開它。吊橋那邊是一座似是天然整體的石山,我們沒有來得及再探……” 沒有來得及再探,就發(fā)生了墨家大會的事情。 再然后,喬占平就被蘇逸抓住了。 而且,像艮墓這樣的機關(guān)墓,要徹底啟開,本就不是一次可行的。依墨九猜測,要做到如今的程度,喬占平……或者是他,或者是他背后那個也許來自現(xiàn)代的高人,費了不少苦心。 沉默一瞬,喬占平又道:“不知鉅子,有何高見?” 深深瞥他一眼,墨九指向御史臺獄的圖紙,白皙的指頭輕輕勾畫著,將它按一個太極圖的比例描繪著,突地指向陰陽兩側(cè)兩個圓點的方向,“極陰、極陽,這兩個點的方向,一定與開啟陰陽棺有關(guān)。我們一探并知?!?/br> 喬占平點頭:“此計可行。先探哪一個?” “不是男尊女卑么?”墨九似笑非笑地瞥了蕭乾一眼,見他抿唇默然,又輕笑道:“那我們就先探極陽之點唄?” 按石棺中男女尸身的圖形來看,那個男子的方向,便是極陽之點了,位置就在吊樓的那一頭。不過,過了吊橋的石山,喬占平都不曾探過,也就是說,是一個完全的未知。 念及此,墨九皺了皺眉頭,“各位觀墓團的尊貴主子們,你們可不可以先退出墓室,在艮山門外喝喝茶,聊聊天,或者回去睡上一覺,等我的消息?” 她環(huán)視著幾個重要人物。 當然,主要是玉嘉和宋妍這樣的姑娘。 宋熹、宋驁與蘇逸三個都是男人,墨九雖然至今沒有看見過他們的身手,不過男人就是男人,不論如何,也不需要她一個女人來看顧與負責,可這些嬌生慣養(yǎng)的姑娘不同。 她真的不喜歡累贅。 也不以為自己有能力管她們生死。 玉嘉接受到她不悅的視線,心頭那一股子壓抑著的嫉妒狂浪,已生生卷到喉嚨口,不吐不快了。想到蕭六郎對她一而再,再而三不顧身份、不顧顏面的保護與親昵,她微諷的勾了勾唇,挑高下巴道:“你可以去得,本宮為何去不得?” 墨九心頭微嘆。 看來不僅男人不肯服輸,女人也一樣,尤其在情敵的面前,半點慫都不肯認。可術(shù)業(yè)有專攻,在她完全不懂的領(lǐng)域,何苦拿生命去逞強?真以為自己是鳳體,就是人中龍鳳,命比別人長一截? 但話已至此,她仁至義盡了,也難得勉強,只不屑地彎了彎唇,就瞥向目光里一直跳躍著興奮的小郡主宋妍。 “你呢,趕緊的出去吧!” 從她微挑的眉梢看,她對宋妍很不客氣。 可也看得出來,她與宋妍的關(guān)系更隨意。 “小寡婦……”宋妍本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郡主,又習得些武藝,興致挑起來了,天王老子都擋不住??茨挪桓吲d了,她興沖沖過去,也不管旁人的目光,親昵地的攬住墨九的胳膊,“帶著我吧,我保證不添亂,我就跟著你,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趕鴨子,我絕不趕雞……而且,我會武啊,我還可以保護你。好不好吶?” 這口氣帶了一點撒嬌。 墨九驚悚,“你在求我?” “嗯,求你了,小寡婦,不,好九九,我的好九九……”宋妍這貨也是個二賴子,為了得到墨九的同意,連臉皮也不要了,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兒,把個墨九rou麻得雞皮疙瘩掉一地,很難想象她還是那個兇悍的小郡守主。 抽搐下嘴唇,她嘆,“你敢喚得再親熱一點不?” 宋妍重重點頭,頭靠了過來挨著她,“九爺,讓我去啦……” “我嘔!”墨九無語之極。 她沒有再掙脫宋妍,只轉(zhuǎn)頭帶著一種警告的意味對玉嘉道:“行了,時不待我,既然大家都決定了,那就各安天命吧!” “有鉅子在,又怎會有事?!” 玉嘉語帶雙關(guān)地嗆她,甩開侍女扶持的手,大步向前。 “那可說不定?!蹦疟еp臂,帶著一直挽住她亦步亦趨的宋妍跟在玉嘉的身后,一張燈火里的面孔,一半在陰,一半在陽,晶亮的眸子,也襯出了幾分邪氣,“生死面前,我顧不上你。而且吧,要是有機會,我說不定還能推你一把?!?/br> 這話很小聲,也很直白,只有玉嘉與宋妍二人聽見。 玉嘉何時聽過這樣的話,聲音入耳,那還了得?她惱恨地轉(zhuǎn)過頭來,“墨九,你真當本宮不能辦你?” 迎上她逼人的冷眸,墨九笑了,“你辦我一個試試?” 玉嘉一怔,“是你逼我的?” 嫉妒會令人瘋狂,她恨意上頭,什么也顧不得了,當著眾人的面兒,揚手重重摳向墨九的臉…… ------題外話------ 大家久等了,最好次日早上來看文哈。 么么噠…不過,幸好是萬更撒,二錦也彌補了一下姑娘們!有沒有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