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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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因他話中信息帶來的震撼。 她喃喃,“那他是誰?” 兩個人靜靜互視著,都沒有說話,一種莫名的驚悚感往毛孔里滲入,讓人渾身泛涼。試想一下,一件從來沒有做過的事,卻被一個極為熟悉的人指認(rèn)做了,而且這個認(rèn)錯的機(jī)率極低,偏偏他確實(shí)沒有做過。 那是何等的震撼與驚懼? 墨妄急著解釋,腦門兒都是汗。 墨九卻思緒沉沉,突地道:“難道是……” “墨九!”她聲音未完,墨妄突地看向她的背后,目光里有著難以言狀的異色,就像看見了什么古怪的東西,讓墨九心里一窒,猛地回頭,瞳孔也倏地放大。 只見前方的吊橋上,有一個體型巨大的東西橫在路中,距離太遠(yuǎn),看得不是太清楚,但形狀極是奇怪,帶著一種驚魂奪魄的壓迫感,讓這個原就只容二人通行的狹窄空間,更為逼仄。 “退后!”墨九說著,便往后退。 墨妄側(cè)身讓她過去,自己卻沒有退,他上前擋在墨九面前,血玉簫“鏗”一聲,抽離劍身,在幽幽的風(fēng)燈里,泛著刺目的寒光。而他冷肅的表情,滿帶保護(hù)的色彩??蛇@一退一進(jìn)之間,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吊橋也受到那個“巨獸”的刺激,一波一波晃動起來,比先前還要劇烈。 “墨妄不急,先穩(wěn)下來。”墨九扶著鐵鏈,身子?xùn)|倒西歪,墨妄原準(zhǔn)備過來扶著她,不想猛地又是一陣震動,他身子前傾,剛好撞上墨九。 可憐的墨九,原本還算穩(wěn)當(dāng)?shù)纳碜?,被他這么大力一撞,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身體穩(wěn)了又穩(wěn),還是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 “小心!”墨妄驚呼! “額!你這個烏龍人!”墨九驚恐未定地想要抓住鐵鏈,可手卻抓了個空。她閉了閉眼,做好摔倒的正確姿勢,可人沒倒下,腰上倏地一緊。一種熟悉的、溫暖的氣息便包圍上來。 有一只手臂緊緊圈住了他。 墨九半斜半倒,姿勢很有點(diǎn)兒浪漫電視劇的鏡頭。 可她抬頭看見蕭六郎的臉,卻有點(diǎn)兒想罵娘。 “蕭六郎,你大爺?shù)?!?/br> 怪不得吊橋突然間劇烈晃動,原來是他過來了。不僅他過來了,他的背后,依稀仿佛還有一大群人。順著目光看過去,那群等待的似乎都過來了,最前面的人正是默默抿唇的宋熹。 眼睜睜看她落入蕭乾的懷里,他溫和帶笑的面容上,情緒似是與常時沒有什么變化??勺屑?xì)觀之,那笑里又好象少了一絲應(yīng)有的恬淡。 眾人靜靜的。 他們都看著墨九。 也看著半摟著墨九的蕭六郎。 靜謐一瞬,墨九推開蕭乾的胳膊,“你們怎么來了?” “見你們久久不回,特來看看?!笔捛砬榈?,可視線從她臉上挪開,再盯住墨妄時,就有些不對了,隱隱的,有幾分冷意,“一個吊橋而已,為何走了這么久?還有,你們在這里做甚?是撞邪了?” 噫?這是醋味兒? 墨九翻個白眼兒,“是撞邪了,撞的就是你的邪!” 想到先前吊橋晃動的緊張,墨九沒什么好氣??赡坪鹾芾斫馐捠咕牟皇娣?,微微一笑,指了指前方,“那里有一個體型巨大的東西,不知是何物?!?/br> 蕭乾默默看他。 這時,空間里有一種怪異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冷颼颼的氣流壓了過來,“咕咕”不止。像是鳥在叫,又像是某種哀怨的聲音。 “臭咕咕?”墨九驚訝。 她記得在御史臺獄見過那種鳥。 黑沉沉的空間里,“咕咕!”聲不絕于耳。 不是一只鳥,而是一群鳥,無數(shù)只鳥。 “都把風(fēng)燈舉起來!”墨九大聲喊著,眾人便齊齊朝那一群飛旋的鳥兒舉起了燈。燈火的光線在黑暗里,有著震懾的作用,這里有一百多人,鳥兒在空中盤旋幾圈,便慢慢的散去了。 “吁!” 人群里有,有人松氣的嘆息。 “我去看看前面是什么?”有蕭乾在身邊,墨九比先前更為鎮(zhèn)定。她從墨妄手上奪過風(fēng)燈,便往前面那個體型巨大的東西走了過去。 冷風(fēng),撲面而來,揚(yáng)起她的風(fēng)袍。 可古怪的,先前的不安,半絲都沒有了。 墨九微微瞇眸,再往前幾步,然后怔住了。 那個“龐然大物”,不是巨獸,也不是怪物。 它只是一個影子,一個投射過來的影子。 可那個“本尊”在哪里? 她高舉風(fēng)燈,四處察看。風(fēng)燈的光線很弱,透不過nongnong的黑幕,可頭頂上空,一個“龐然大物”卻落入了她的眼底。那個“龐然大物”并沒有動彈,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但它本身自帶光源,初初一看,大約離他們頭頂有三四丈的距離。 墨九往前再走幾步,手扶在鐵鏈上,突地一陣“鏗鏗”聲傳來。她舉著風(fēng)燈照向鐵鏈扶欄??匆谎?,她怔了怔,又慢慢抬頭,只見有一個鐵鏈做成的繩梯,從那個“龐然大物”的身上落下,與吊橋的扶欄緊緊箍在一起。 “有人捷足先登了。” 墨九望著頭頂?shù)凝嬋淮笪?,又瞥一眼“臭咕咕”飛遠(yuǎn)的方向,輕輕道:“怪不得你們飛出去,飛進(jìn)來,這般自在。”有人捷足先登,艮墓自然有盜洞了。 眾人皆驚,上前與她一起看那個“龐然大物”。 吊橋再一次茍延殘喘般晃動起來,而方姬然卻沒有動,她帷帽下的臉,雖然看不見,卻能想出她的尷尬。在進(jìn)入墓道之前,她曾對墨妄說,此墓沒有被盜過,而事實(shí),再一次無情地證明墨九是對的,她真的不如墨九。 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墨妄盯著“龐然大物”,瞥著墨九,目光凝重道:“鉅子稍待,我上去看看?!闭f罷,他舉著血玉簫,速度極快地往上攀爬。 眾人都盯著墨妄,屏緊了呼吸。 可墨九的臉色卻反常的輕松。 她轉(zhuǎn)眼,低頭斥問蕭乾,“好你個蕭六郎,耍我?” 蕭乾唇角微揚(yáng),“鉅子神威天降,一統(tǒng)江湖,總得親自一試才滿意的,旁人告訴你,未必肯信。” “得了吧你,蕭使君的恭維,我受不起?!蹦爬浜咭宦暎醚鄣蹲迂嗨?,一只腳卻不輕不重地踩在蕭乾的腳背上,碾了碾,猛地拔高了聲音,“還不把快把喬占平叫出來?” 她的話,乍一聽都不太理解,可只要有腦子的人,想想就明白過來了。艮墓的位置,是喬占平告訴蕭乾的,用以交換他的性命,這件事蕭乾又稟報(bào)給至化帝,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 那么,不管喬占平是誰的人,也不管喬占平到底是不是墨九心懷疑惑的那個“現(xiàn)代故人”,更不論他是不是那個“機(jī)關(guān)高人”,至少他們那一伙有一個“高人”。既然他們知道了艮墓,又怎會不來探一探,找一找仕女玉雕?那么,艮墓又怎么可能完好無損? 也就是說,喬占平既然說出了艮墓,肯定也早已向蕭乾交代了關(guān)于艮墓里發(fā)生的一切。 如此,墨九懂了。 為什么蕭乾放心她與墨妄過吊橋? 因?yàn)樗?,這里不會有什么危險(xiǎn)。 這個家伙對一切了然于胸,于可以裝著不知道地一聲不吭,看著眾人緊張,也看著她一步一步試探至此。若不是她與墨妄在這里逗留太久,他恐怕還不會上來,也不知還要憋多久。 墨九哭笑不得地瞪他一眼,便看向了從禁軍人群中低頭出來的喬占平。 這個人很特殊。 坎墓復(fù)位、巽墓改制、臨云山莊的機(jī)關(guān)屋鉅子之試,讓他不管是在墨家還是在朝堂,甚至在至化帝的心目中,都是一個厲害的人物。所以,為免人們議論,在艮山門時,蕭乾沒有讓他暴露身份,只做普通禁軍打扮,便是尚雅,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從喬占平“死而復(fù)生”,尚雅已許久不見他。 前些日子他關(guān)押在樞密院的大牢里,尚雅幾時想去見人,都被禁軍擋了回來。乍然突見舊情人,尚雅的目光幾乎霎時便鎖在他的臉上。 “占平……?” “占平,真的是你?” 尚雅喜極,又驚極,聲音便有些恍然。可喬占平肩膀微僵,卻一眼都沒有看她,徑直走到前面,一張俊朗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身為階下囚的困窘,陰柔之氣不減,一舉一動皆有美態(tài)。他向兩位皇子,兩位使君,公主和郡主等人施禮后,看向了墨九。 “見過鉅子?!?/br> 曾是乾門長老,他對鉅子很有敬意。 “上頭懸吊的是一口巨型石棺,棺中有一男一女兩具尸體,容色俊美,鮮活如初??啥送幰还?,卻未在一起。他們的中間,有一道厚厚的隔板。隔板與石棺嵌為一體,呈透明狀……” 說到這里,微微停頓,喬占平突地抬頭。 “艮墓的仕女玉雕,就嵌在透明的隔板中間。” 聽人描述始終不如親眼看見有畫面感。 墨九看著頭頂上那一團(tuán)巨大的陰影,微微彎唇,低聲接了下去:“仕女玉雕雖然就嵌在中間,可是卻怎么都取不出來對不對?所以,你才把地方告訴了蕭使君?!?/br> 喬占平微微一驚,驚訝地望著她。 墨九淺淺一笑,“難道我猜錯了?” 與她洞察力十足的目光一撞,喬占平眸底幽暗。可考慮一瞬,他便默認(rèn)了,“棺蓋是半透明的,內(nèi)嵌夜明珠七顆,可觀棺內(nèi)情形。但我們想盡了辦法也無法打開棺蓋,而且棺體巨大,懸吊棺體的十六根鐵鏈更是粗如拳頭,沒有辦法挪走……” 墨九注意到他用了“我們”兩個字,卻沒有問他“我們”是誰,只似笑非笑地挪開目光,看著從上方滑下的墨妄,然后上前問他情況。 墨妄所見與喬占平所說,一般無二。 眾人皆好奇不止,盯著那懸在頭頂?shù)氖鬃h論不止。 墨九默了默,卻問喬占平,“繩梯是你們系的?” 這次她用了“你們”二個字,喬占平微微一愣,也沒有問“你們”是指誰,只點(diǎn)頭道,“繩梯是粗鐵鏈做成,系得很牢,鉅子可以爬上去看看?!?/br> 三四丈的高度,有點(diǎn)駭人。 尤其吊橋下方的水質(zhì)雖然不曾探過,但這種墓里機(jī)關(guān)重重,一不小心就可以遭殃,墨九對懸高的東西,又天生有一點(diǎn)畏懼心,她盯著石棺看了片刻,稍稍有些緊張。 正猶豫怎么上去,她的腰便被人束緊。 她一驚,回頭看蕭乾,不明白他的膽子突然這么大? 光天化日……不,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抱大嫂? 蕭乾眉目微斂,淡淡道:“嫂子,得罪了。” 說罷不待她回應(yīng),他一只手摟住她的腰,一只手已抓緊繩梯往上一縱。到底是習(xí)過武的人,那手臂穩(wěn)穩(wěn)的束著她,讓墨九無端端就安心了。 有蕭六郎在,她不怕掉下去。 或者說……掉下去,她也不怕。 “想什么?快看!” 她還在臆想,蕭乾已上繩梯,爬到了棺頂。 看他灼灼有神的眸,墨九突然覺得,這家伙肯定也是好奇,他把她帶上來,只不過是順帶捎的吧?就像捎一件貨物似的……這般想著,她有點(diǎn)想笑,輕撓他的腰。 “噯,蕭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