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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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心意已決?!彼A苏Q?,無辜地笑,“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如今去打虎,長淵,你不能不帶我玩啊?再說,那手令可是陛下親自批示的……蕭大帥是要抗旨不遵嗎?” 蕭乾不語,指上的劍身卻突地往前一傾,往宋驁的脖子抵去。 一般情況下,人對危險都是有預(yù)判意識的,看到刀來不需要考慮就會躲開??伤悟垶槭居旅停尤徊槐懿婚W,只拿一雙眼盯住蕭乾不放,“老子也是不怕死的。” 蕭乾掌握著分寸,刀子自然不會真的捅進去。 看這小子真是橫了心,他慢慢收回了手,“下去準備吧?!?/br> 這日晚間,宋熹在軍中設(shè)宴為衛(wèi)*餞行,出征的校將兵士都有酒吃有rou吃,氣氛很是熱鬧。蕭乾沒有參加宴會,而是與宋驁在湖畔的一個小酒館里對酌。 沒有了旁人在場,蕭乾與宋驁說話,更簡單多了。 “什么時候轉(zhuǎn)了性子,想上戰(zhàn)場了?” 宋驁瞇眼一笑,“男人嘛,不上戰(zhàn)場哪像男人?!?/br> 蕭乾不置可否,“真正的理由?” “cao,老子說的理由都是真的。”宋驁瞪大雙眼,看蕭乾不肯相信的樣子,終是摸著鼻子嘆息一聲,“好,我就承認了吧。聽說完顏修那廝長相英俊,作戰(zhàn)勇猛……老子不服氣,非得把他斬于馬下不可。這樣行了吧?” 想去打仗,是因為人家比他長得???信了才有鬼! 蕭乾抿著唇,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瘋子?!?/br> “瘋就瘋罷!”宋驁懶洋洋為他倒?jié)M酒,笑道:“反正小爺這輩子該玩的也都玩夠了,兒子也有了……就算死在戰(zhàn)場上也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只不曉得那個該死的小娘們兒,真生下我的兒子,會不會讓他認祖歸宗???娘的,她該不會帶去苗疆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兒子做光著身子撿鳥屎玩吧?” 低聲說著一串,他未見蕭乾吭聲,突地奇怪。 “長淵,發(fā)什么愣吶?” 蕭乾不答,慢吞吞起身,“我先行一步?!?/br> “噫!”宋驁拿著酒壺,目光奇怪地跟著他的身子移動,然后就看見了背后抱著一只貓靜靜立在身后的彭欣。他想到先前那句該死的話,尷尬一下,放下酒壺,瞪一眼蕭乾遠去的背影,揉著鼻子道:“咳咳!你來了?吃飯沒有?來來來,坐坐坐,我讓人給你弄點兒吃的。” 彭欣微垂著頭,看他俊氣的面孔,神色冷漠,“吃過了?!?/br> 這樣的相對很尷尬。 在艮墓一夕風流之后,兩個人并沒有太多的接觸,僅有的幾次也是為了孩子之事而起的爭執(zhí)。如今想想,明兒就要離去了,宋驁橫下心,反倒少了些羈絆,笑吟吟起身為她拉開對面的椅子。 “吃過了可以再吃一點,坐下!” 這個男人斯文風流,其實也霸道。 彭欣瞥一眼椅子,慢吞吞坐下,看著他不吭聲。 宋驁喊了小二過來,隨便要了幾樣小菜,見她只顧著發(fā)悶,只能自己找話題,“你也甭怨我了,你喜歡這個孩子就留著吧,我也懶得逼你了。不過,若我有機會回來讓他喚聲爹,那你就得過老子的門兒。若我回不來了,你愿意怎么帶他怎么帶,愿意帶著他嫁人就嫁人,改名叫阿貓阿狗也沒有關(guān)系,反正甭管叫什么名兒,都是老子的兒子。等他長大了,你得空讓他給他老子燒點紙錢,喚聲親爹,老子九泉之下,也謝謝你了?!?/br> 這廝喝了點小酒,微醺半醉。 平常話多,此時也就更多。 一句一句說來,聽似數(shù)落,卻有離愁。 彭欣看著他,神色黯然,久久之后,終是牽了牽唇,“好?!?/br> 就一個字兒?宋驁微微一愕,猛地拍腦門兒。 “這他娘的也太吃虧了!老子說這么多句,你就一個好?” 彭欣抿唇,“那我說不好?” “得了得了。”宋驁擺了擺手,也不與她爭這些言語上的機鋒,只慢慢從懷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金手鐲來,推到彭欣面前的桌子上,小聲道:“這個原本是我準備明日走后,再托人給你送過來的,算是給我兒子的見面禮。既然你今兒來了,東西交代給你,有些事我也一并交代了?!?/br> 彭欣不接小金手鐲,也不動,只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宋驁不太自在的咳了咳,又低頭飲酒,等消去尷尬方才抬頭。 “我安排好了人過去照顧你,一個姓宋的嬤嬤,是我的奶娘,本家的,比我親娘還親。有什么事兒,你都可以告訴她。還有,我母妃也會托人照顧著你,你若不喜歡,可以不理會她。但有什么事不可自己抗著,你記住……” 說到這里,他盯住彭欣的眼。 “你是我的女人,安王府就是你的家。有老子在,沒人敢欺負你?!?/br> 彭欣眼圈微微一紅,仍然不說話。 宋驁揉著微脹的額頭,幽幽一嘆,“別這么揪著我!我這個人混賬慣了,沒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可保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還是可以的。我走后,你只需要安心養(yǎng)胎,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宋驁?!迸硇劳蝗淮驍嗨?/br> “嗯?”聽她語氣不對,宋驁一呆。 彭欣慢吞吞起身,抱著貓走近他的身邊,低頭看他片刻,默默蹲身下來,一只手臂彎到他的后背,將他輕輕一抱,像是安慰像是鼓勵,卻一句話都沒有,隨即便要起身。宋驁怔怔看著她,不待她站穩(wěn),扯著她的胳膊便將她拉入懷里,頭一低,埋入她的脖子里,嗅著那絲淡淡的女人馨香,身子不由微微繃緊,手臂也越收越緊。 “你做什么?放手!”彭欣被他摟得呼吸不暢,不由掙扎推拒。 宋驁低笑,“是你不知羞往爺們兒懷里鉆,如今又害什么臊?” “……”彭欣說不過他,耳朵赤紅一片。 低頭瞅她一眼,宋驁唇角上揚,也不多言,只將她溫軟的身子又摟了摟,嘆息道:“要是沒這只該死的貓就好了……”他記得這個婦人的身段兒是極好的,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臨出征了,他很想再仔細感受一下,可偏生有一只貓橫在身前,不能實打?qū)嵉呐c她貼近,感受那一身的柔脂軟rou,不由遺憾。 他一副風流紈绔的樣子,帶著似笑非笑,惹了彭欣的眼。 她似乎并不喜歡他這個樣子,沉聲冷喝。 “宋驁你放手!”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宋驁笑著松開她,順勢拍拍她的背,“乖乖為我養(yǎng)著孩子?!?/br> 彭欣濕著眼睛,咬著下唇看他。 許久,她沒有動彈,似乎心底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沒有吐。 宋驁素來灑脫慣了,并不喜歡太過傷情的離別,被她眸子盯得有些別扭,不由揉了揉額角,無奈地擺擺手,“曉得你舍不得你家爺們兒,可不走也得走了。去吧,去吧,早些回去歇著,以后沒我在,大晚上不許出門!” 又是命令的語氣,這個男人確實是霸道的。 其實也是一貫霸道的…… 彭欣默了片刻,垂目,從喉間擠出一個字,“好。” 說罷,她抱著貓默默轉(zhuǎn)了身。 宋驁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底突地涌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在她之前,他有過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大多連名字都記不得了,他也從來沒有過分別時鼻子發(fā)酸的感覺。可這一刻,也許是他明兒就要離開臨安,也許是這個女人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也許是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能說會道,簡單得像一張白紙,讓他突然有一絲絲對這種感覺的流連。 “若我能活著回來,也許……可以試試?!?/br> 試試一生就愛一個女人,與一個女人睡覺,與一個女人生孩子,與一個女人地老天荒,直到垂垂老矣,當他總結(jié)一生時,在說與兒子的遺言里,或許還有那么一件兩件值得驕傲的事。 若不然,風流一世,又剩什么? 坑深135米 第一次見面 臨兆府。 珒國駐軍營地的上空,灰蒙蒙的天色,像羞答答的大姑娘躲在青紗的帳子里,隔了一層看不穿的顏色,在好奇地俯瞰這一片大地。駐軍營外的斜坡地上,野草、樹葉在微風中搖晃著,讓整個天地都籠罩在這場混沌的戰(zhàn)爭陰影之中。 帳篷都是現(xiàn)搭的,一頂連著一頂,一片連著一片,號稱二十萬大軍,單單是這營地所占之地,一眼也難以望穿。珒軍南下有幾日了,除了練兵、備戰(zhàn),便是等待號角吹響。而今日,統(tǒng)帥完顏修已正式下達命令,明日從金州直取興元府,趁南榮兵馬未至,先發(fā)制人。 開拔之前,士氣為重。 這個時候,校場上一個個長聲吆吆,吶喊著,嘶孔著,野心勃勃,似是恨不得立馬揚蹄踏入南榮的土地。 時已至黃昏,伙食營的炊煙漸起。 在這緊張的氣氛里,一只灰白色的鴿子輕飄飄落在一個帳篷頂端的桿子上,嘴里“啾啾”喙著幾顆散落的草籽,看見一隊士兵執(zhí)銳過來,又嚇得“撲騰”翅膀飛上高空。 “嘶……” 帳篷上的鴿子聲,帳篷外的腳步聲,把墨九驚醒。 她昏昏乎乎睜開眼睛,華麗麗的愣住了。所處的陌生的環(huán)境與極具異域風情的擺設(shè)讓她好半晌兒都沒有回過神來,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難道再一次穿越到了某個不知名的異國空間? 眼珠子四處轉(zhuǎn)動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頭部脹痛,身子還有些發(fā)燙,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記憶慢慢嵌入大腦,她想起了臨安畫舫被劫之事。 想她墨九整人一生,沒想到陰溝里面翻了船,只注意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北勐人,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她擄走了…… 下了船之后的事,她就想不出來了。 如今思量,這個期間,她肯定被人下了藥。 “娘的!” 暗咒一聲,她想要活動一下爬起來,可渾身的骨頭架子都像是被人拆除重裝過,零件有損,根本就不好使。嘴里“呼哧呼哧”著,她像鴨子上岸似的撲騰幾下,索性放棄了,瞪大眼睛看著帳篷頂,熱得旺財似的吐舌頭…… “喂……來個人。” 她試著喊了一聲,嗓音卻缺水似的沙啞。 聲音太小了,似乎沒有人聽見。 “呼!” 又吐一口氣,就在她感覺自己一定會被渴死、被熱死在這里的時候,帳篷的布簾子“撲”一聲打開了。門口是一個身著異族服飾的少女,一雙眼珠骨碌碌地轉(zhuǎn)動著,她好奇地盯著墨九,與她大眼瞪小眼片刻,唇角一揚,似是欣喜地放下簾子出去了。 “%……%**” 少女高聲喊出一串“鳥語”,墨九聽不懂,無異于天文。 不過憑著音調(diào)的感覺,她似乎是在喚什么人來看她。 墨九是一個可以隨遇而安的人,只要能夠活得下去,心情都能夠調(diào)整得比較平靜。當然,如今有人可以來管她一下,送點吃的喝的,自然就更好了。 然而,她失望了,這些異族人真是沒有人性,那個少女出去沒多一會,有一個老者模樣的家伙就進來了。他探了探她的脈息,捋著大胡子思考片刻,大抵是確定她死不了,就點點頭喊那個小姑娘過來。 他的嘴里,照常是墨九聽不懂的話。 這樣的感覺很是憋屈,墨九死豬似的躺在氈子上,看他“嘰嘰咕咕”的向小姑娘交代什么,然而一眼都不看她就出去了,墨九突地氣得想砸人……當然,前提是她得有砸人的力氣。 “喂!”她小鴉兒似的張嘴,“我要喝水??剩 ?/br> 小姑娘好奇地看著她,目光中像有星光閃爍。 “水?”她低低的,學(xué)著墨九的話。 墨九微微點頭,潤了潤干澀的唇片,張開嘴,示意她自己是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