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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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顧及影響,蕭乾并不讓她住入他的營帳,只吩咐薛昉格外為她準備了一個小帳篷。離他居住的地方,還稍稍有一段距離……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讓墨九很是嗤笑了他一回,卻也沒有反對。 在營中有一個私人空間,自然好。 這樣,她就可以想睡懶覺就睡,不必跟著蕭乾的作息而活動了。 “阿嚏——” 一道冷空氣撲來,讓她打了個噴嚏。 感冒還沒有好完???揉了揉鼻子,她無奈地抬頭看天。 帳篷上,有一團團未化的積雪。被風一吹,雪末兒就落入了她的脖子,涼絲絲的,激得她雞皮疙瘩一身??煽s了縮脖子,她卻覺得這個被銀白覆蓋的世界,像一朵一朵的白頂子蘑菇,懸在一片冰雪世界里,簡直美得不像話。 “好漂亮??!” 墨九愉快地撣了撣肩膀上的雪末兒,正準備去找蕭乾,一陣馬蹄聲便從營門的方向傳來,伴隨著吆喝,引起了她的注意。 抬高下巴,她遠遠一眺。 營門口的纛旗下,一群身穿襟皮大衣、頭戴遮耳皮帽,腰帶上掛著大刀的北勐人,氣勢洶洶地入了大營。他們的中間,有一輛掛著黑布簾子的馬車,車輪子滾過潮濕的地面,軋出一道道深深的車印。 車上的人是誰?氣勢還不??! 一陣冷風吹來,墨九捂著鼻子,又瞇了瞇眼。 距離太遠,她看不太清面相,僅從打扮上看,不像是自己人。 ……應當是北勐人? 她猜測著,看南榮守衛(wèi)沒有阻止,任由這群人直接把馬駛向了蕭乾的中軍大帳,不由撇了撇嘴巴,笑一笑,也就換了一個方向。 北勐人來了,這個時候蕭乾肯定有事,她準備去找宋驁算了。 宋驁那廝這幾天心情好得很,臨安來的消息到達了興隆山,自然也到達了汴京府。于是,這個從來都是風流浪子的小王爺,冷不丁有了一個大胖兒子,那個興奮勁兒就不提了,自打墨九到了營里,他便揪住她不放,一定要讓她幫忙想法子,給他的兒子準備一個特殊的禮物,托人捎回臨安。 墨九快被他煩死了,恨不得避著他。 可這會子她沒處去,就有了逗他的興致。 “小王爺!” 重重拍拍宋驁的帳篷簾子,墨九大聲喚他。 “起來沒有?出大事兒了!” 宋驁沒有露面兒,兩名重甲侍衛(wèi)卻吃驚的出來。 “鉅子,出了何事?” 墨九挑了挑眉,“你們王爺呢?” 侍衛(wèi)微微垂頭,似乎有些不敢面對這個問題,便連聲音都像是咬著舌頭說出來似的,極為含糊,“我們家主子在,在雕小人兒……” “雕小人兒?”墨九往里探了一眼,便哈哈大笑往里走,“哪個吃雷的人得罪他了?雕小人是要背地里詛咒人家,順便扎扎針嘛?” “胡說八道!”坐在椅子上專注活計的宋驁,闖言不高興地抿緊嘴巴,回過頭來瞪著墨九,“我送給我兒子的玩具,什么詛咒,扎針的?呸呸呸!晦氣,不要了!不要了!” 噫!這脾氣還挺大?。?/br> 說不要了,他還真就把手上的木頭丟在了桌子上。 墨九狐疑地上前一看,當即傻眼了。 盯著那塊木頭,隔了一瞬,她點點頭,“不要好,換我也不要了。不然拿著這么一個玩意兒去臨安,我真怕會影響我干兒子對新生事物的認識,思想觀與價值觀嚴重畸形!” “啥意思?”宋驁聽不懂,挑了挑眉,“你是想說小爺?shù)竦貌缓???/br> “不不不?!蹦乓鈶B(tài)閑閑地瞥著木頭,“挺好,挺形象生動的——” 躺在桌上那一塊木頭確實是一個玩具小人。雖然從木頭的五官上面看不太出來到底是人還是動物,但他有腰,有腿、有臀……尤其宋驁還特地為他雕了一個比例嚴重失調的小*,讓她想說他不是一個人都不能。 不過這小王爺心里陰影面積是多大?。?/br> 這么小的一個小人兒,小*用得著那么大? 思索一陣,墨九客串了一回心理專家,恍然大悟。 她對宋驁投去同情的一瞥,“人家都說越缺什么,越想補什么……唉!” 被她怪戳戳的目光看得脊背生寒,宋驁微微瞇起桃花眼。 “小寡婦,你到底啥意思?小爺怎么聽不懂?” 墨九彎起嬌俏的唇角,手指戳了戳那個木頭小人兒,似笑非笑,“我的意思是,這事兒啊,還真是夠為難彭欣的了!”瞥一眼宋驁,她眉眼生花,“這回懂了嗎?” 宋驁分明就沒有懂,可他思考了一會,又好像懂了什么,嚴肅地點點頭,拉椅子坐近了墨九,小聲道:“小寡婦你說得也對,這一回確實為難她了。一個婦人自個兒懷孕、生子,我也沒能幫上點兒什么,確實太不容易……那么一個大胖兒子啊,她怎么就給生出來了?。俊?/br> “喲!”墨九斜剜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王爺開竅了?” 宋驁橫她一眼,“老子關心兒子,心疼兒子的娘,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對別人來說,那確實不算什么事,可對于宋驁來說,絕對值得大驚小怪。這位小爺從來都是唯我獨尊,老子天下第一,只要老子看不順眼,誰也不要來惹我的主兒。對女人雖然不算刻薄,但絕對談不上溫柔體貼,這一回彭欣生個兒子,難不成就把他的心綁住了? 墨九覺得不可思議,奇怪地道:“若你以前那些女人曉得,只要給你生一個兒子就能得你看高一眼,恐怕個個都爭先恐后地為你生。如此一來,安王的兒子,沒有一百,也有一百零八將了……” “滾!”宋驁咬牙,“老子又不是種馬!” “嘿,你總算為自己找到了合適的標簽,恭喜你?!?/br> “小寡婦!”宋驁牙根兒癢癢,“你這張嘴咋就這么刻薄呢?” “多謝王爺夸獎!我這算客氣的了?!蹦虐姿谎?,想到過去,又有些哭笑不得,不由挑高眉頭,酸他道:“不曉得小王爺還記不記得,當初是哪個哭著喊著要讓彭欣落胎的?哦,現(xiàn)在大胖兒子生出來了,就是你的兒子了?依我說,那小子是人家彭欣的兒子,關你王爺啥事兒???” “喂客氣點啊?!毕氲侥羌聝海悟堃灿悬c不自在。 “對于一個差點殺害我干兒子的劊子手,我這已經(jīng)算很客氣了?!?/br> “……” 宋驁黑著臉看她,一臉無言以對。 當初逼著彭欣落胎的事兒,他做得不厚道,可私心里確實沒有墨九以為的那個齷齪,不都是為了彭欣著想么。不過如今兒子都有了,墨九找他茬兒,挑他刺兒,好像也沒有虧著他,兒子能保住,不還得多虧墨九么? 這么一想,他掃一下墨九奚落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又換了一副討好的笑臉。 “我說小寡婦,不不不,大鉅子,墨先生,墨九爺,你和我說說,剛出生的小孩兒,能玩什么玩具?不如你幫幫我吧,我曉得你會做很多東西,幫我給我兒子做一些獨特的小玩具怎么樣?多少銀子都行!” 墨九嗤一笑,哭笑不得。 “我不會做玩具?!?/br> “那些奇技yin巧,你不是最在行?” “再說一遍奇、技、yin、巧試試?” “好了好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這還差不多!”墨九彎唇笑了笑,然后把早在興隆山上就做好的拔浪鼓,積木城堡、小木頭車等等小玩具畫在紙上,給宋驁一個個解釋完,攤開手道:“就這些玩具,不差吧!” “不差!” “一千兩不多吧?” 哪怕宋驁貴為王爺,也從來沒見過這么些稀奇的玩意兒。他端詳著紙上的玩具,一遍一遍撫摸著,狹長風流的一雙眼睛,幾乎瞇成了細縫,好半晌兒,他點點頭,“不多,完全不多!” “我說的是黃金?!?/br> “呃……”宋驁見鬼似的轉頭,“那有點多!” “遲了!”墨九敲了敲桌子,莞爾道:“而且我小本生意,不喜歡賒賬!” 這是要讓他馬上給錢?宋驁怒了,“小寡婦,你別過分??!” 墨九挑了挑眉梢,一臉“老子過分你怎樣”的表情。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片刻,到底還是宋驁拿人的手短,不得不敗下陣來,一臉無奈的道:“行行行,誰讓你是我兒子的干娘呢?爺寫張欠條給你,成了吧?” “嘖嘖,堂堂王爺,還寫欠條?”墨九鄙視著他,看他臉上掛不出,又一本正經(jīng)地嘆息道:“行行行,誰讓你是我干兒子的親爹呢?寫欠條就寫欠條吧,回臨安就給啊?不許賴賬。” “看老子像賴賬的人?”宋驁瞪著她,哼一聲,盯著玩具圖想了想,突然又道:“可是小寡婦,這些玩具吧,稀奇是稀奇,好玩是好玩,卻沒有一個是我做的,是不是少了點誠意?” 墨九癟癟嘴,“好像是……不如你教你?” “好?!?/br> “一千兩!” “……”宋驁瞇眼抬頭,咬牙應了,又專注盯著她,“還有一個事……” “說!”墨九奇怪他的反應。 他像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目光閃爍片刻,方才低低道:“彭欣有沒有和你說過,她喜歡什么東西……?” “額!”墨九陰陰地回視她,“你要如何?” “她生兒子也挺辛苦的,我不能白得一個兒子,不犒勞她一下吧?” 墨九與他眼對眼,鼻對鼻,觀察他半晌兒,見這個男人臉色很正經(jīng),不像一時興起,更不像在開玩笑,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與他胡扯,擾亂了他的心思——至少她得趁此機會為彭欣爭取一點什么,做一點什么。 她認真問:“小王爺,你真想送東西給他?” 宋驁認真答:“當然,快點兒說!” 墨九一本正經(jīng),“她需要一個男人!” “我cao!”宋驁惱了,“你啥意思,是想讓老子送一個男人給她?小寡婦你個缺心眼兒的,莫不是瘋了?” “瘋的人是你!”墨九瞪他一眼,冷哼道:“她不缺吃,不缺喝,更不缺錢,要什么東西???她只缺一個男人,一個有心的男人來待他們娘兒倆好?!?/br> “有心的男人?”宋驁思考一陣,“誰還能沒心怎的?” “……”墨九覺得與這個男人說這些“風花雪月”就是對牛彈琴。 可哪怕是對牛彈琴,不也得彈一彈嘛?不彈牛又怎么聽得見?無奈地唉一聲,她道:“所謂有心,是指有心的靠近、有心的對待、有心的生活、有心地接受她的喜怒哀樂。所謂無心……小王爺,一個人在沒有情愛的情況下放縱*,就是無心。無心的人,與畜生何異?” 盯著她嚴肅的眼睛,宋驁久久不語。 看他如何,墨九覺得自己說得有些深了,又是一笑。 “總而言之,彭欣要的是一個男人,一個有擔心,有責任心的男人。如果你明白了,我也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宋驁一驚,“禮物?” “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br> “……”墨九哈哈一笑,站起來拍拍桌子上的木頭,“我已經(jīng)安排擊西回臨安接他們了,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金州興隆山。到時候,王爺抽個空子過去一趟,不就一家團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