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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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宋驁一臉激動。 “不要太感激我!”墨九笑得眉眼彎彎,“……一千兩?!?/br> “銀子!”宋驁趕緊搶話,“不能是黃金。” “好。哈哈哈——” 一不小心發(fā)了大財?shù)哪艔乃悟埬抢锍鰜恚那榫镁貌荒芷届o。她愉快地哼著小曲兒,捏著雪團,準備出找蕭乾分享一下這件天大的喜事兒。 還未走近,便見北勐那輛馬車停在帳門口不遠。 墨九皺了皺眉頭走過去,微風(fēng)便從馬車上送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 ……噫,這不像男人會用的香??? 坑深167米 小王妃 戀愛中的女人都非常敏感,墨九也一樣。 馬車里飄來的淡淡女兒香,像一顆橫生枝節(jié)的石子投在她平靜的心湖上,頓時破壞了她愉快的情緒。尤其想到當她在教育宋驁如何做一個有心的好男人時,蕭乾竟然在大帳里與美人兒“約會”交談,她便腦補了無數(shù)個眉來眼去的畫面,一顆心像泡在了沸水里,咕嚕嚕冒酸泡兒。 當然,她相信蕭六郎不會輕易對別的女人起心,可這個男人長得俊,有魄力,而且他刻意與女人保持的疏離感,讓他尊貴的氣質(zhì)更顯高華若仙,也更加招姑娘喜歡……所以,他無心,難保別人不對他生出歹意嘛。 甩了甩袖子,墨九邁步過去。 大帳外站了兩個侍衛(wèi),都是熟人。 墨九走過去,抬了抬下巴,其中一個侍衛(wèi)扶刀的手摩挲一下,原本像是想攔住想問她一下的,可墨九冷冷掃他一眼,他的腳就沒有勇氣邁出來了。 “九姑娘,大帥在里面談事——” “我知道啊。謝謝!” 墨九唇角一揚,給他們一個笑意,便負著手,春風(fēng)得意地從他倆中間橫穿而過,徑直撩開了簾子。 大帳中果然有一個女人。 她穿了一身寬大且長的血紅色長袍,頭發(fā)沒有像中原女兒那般梳上漂亮的發(fā)髻,一頭緞子似的黑發(fā)松松披散著,僅僅在頭頂束了一撮,用同色系的皮質(zhì)發(fā)束高高扎起,像戴了一頂古怪的帽子,很是精神。 更吸人注意的是,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中間,貼了一個形如鷹隼的血紅色圖形,顯得氣勢逼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膚色不白,卻健康、勻稱,不算艷色,卻頗有風(fēng)姿。尤其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隱隱透著一種時下女子身上少見的銳利。 總而言之,她不算生得極美,但一舉一動很有英氣風(fēng)骨,是墨九穿越之后見過最有個性的女人。 她是北勐人無疑,可她找蕭乾做什么? 墨九從她的身邊慢騰騰走過去,闖到那一種與在外面馬車邊上嗅到的熟悉香味兒,微微蹙了蹙眉,又深深瞥了她一眼。 那女人也正好望過來。 二人目光對視,互相都沒有說話。 蕭乾咳了一聲,笑著問墨九。 “你怎么過來了?” 這話說得,她不能來?墨九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不過,這姑娘雖然平常行為偶爾不著調(diào)兒,可在正式場合,卻不會隨便讓男人為難。哪怕心里存了疑惑,也絕對不會讓蕭乾難堪。 她輕輕笑道:“我在小王爺那里坐了一會兒,被他訛詐了血汗無數(shù),原本想來蕭使君這里透透氣兒,沒有想到你有客人……” 說到“客人”,她有意無意地瞄向那個女人,并對她微微含笑致意,算是正式打個招呼,然后又笑吟吟望向蕭乾。 “快要晌午了,你們是準備吃飯,還是要繼續(xù)談?wù)拢咳粢務(wù)?,我便先告辭了,不打擾你們?!?/br> “無妨!”蕭乾急急地否定了她的想法,也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遲疑一瞬,對墨九道:“這位是北勐七公主塔塔敏。” 北勐七公主?好大的來頭! 墨九對北勐不太了解,可但凡沾了“公主”兩個字的人,都很容易被她貼上“傲嬌”的標簽。 微微一怔,她在心底思忖了一下塔塔敏與蕭六郎之間的關(guān)系,稍稍放下心來——畢竟他們是有親戚關(guān)系的,雖然是表兄妹,好像也不應(yīng)當隨便亂來的吧? 她腦洞大開著,塔塔敏卻不等蕭乾為她介紹墨九,便朝墨九輕輕一笑,大方地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家鉅子了?” 墨九唇角微微一勾。 不曉得她口中的“大名鼎鼎”,究竟是好名,還是壞名? “好說好說?!蹦判σ饕鞯爻露Y,像個男子似的與她客套。 沒有想到塔塔敏也與她一樣,抬腕便抱拳道:“墨家鉅子,久仰大名,塔塔敏失敬了!” 墨九微微一笑,“七公主過譽了,墨九吃貨一枚,游戲人間……哪來的大名,怕是污名吧?!?/br> “鉅子過謙了?!彼魧徱暤哪抗夥旁谒哪樕?,銳利的眸子刀子似的,似乎恨不得扒開她偽裝的表皮,看透她真正的心思,“當今天下誰不知道,墨家鉅子姿容無雙,艷絕天下,巧手一雙,堪比魯班……” 噫,還挺順口! 墨九心里嗤一聲,嘴上卻掛著笑。 “七公主這般說,墨九愧之,愧之,愧不敢當吶。論姿色,七公主也是美人一個,只是身上這個顏色嘛……”盯住她血一般艷紅的衣袍,墨九淡淡一笑:“確實不大適合你。乍然一看,還以為你被人捅了一刀,鮮血流了一身哩?!?/br> “哈哈!”被墨九損了,塔塔敏不怒反笑,言語似乎也暢快不少,“鉅子說得對極,可這般又有什么不好呢?就算我受了傷,流了血,也不會被人看見?!?/br> 噫,有點兒意思? 這女人倒不像玉嘉公主之流,那般矯揉造作。 人與人相交,有時候得看眼緣的,氣場不合的人,不管怎么努力也揉捏不到一塊兒。比如墨九第一次見溫靜姝,雖有同情,卻怎么都喜歡不上來,可這個塔塔敏,她卻無法全然對她反感——哪怕她是來與她搶蕭六郎的。 墨九笑了笑,收起敷衍的貧嘴,緊挨蕭乾的身邊兒坐下來,對塔塔敏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又對蕭乾道:“你們正事談完沒有?不然兒一起去吃個飯,邊吃邊談?” 在外人在的時候,她比平常要小鳥依人得多,性子似柔若春水,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兒。當然,蕭乾也很享受她給他的“夫權(quán)”,一本正經(jīng)地嚴肅臉:“已然談好!阿九是餓了?” 墨九重重點頭,“餓!” 蕭乾失笑,“想吃什么?” 一說到吃,墨九的臉就變成了苦瓜。 在金州的興隆山上,她好吃好喝的日子過慣了,冷不丁住在南榮大營里,別的東西都還可以將就,唯獨對于吃,墨九覺得將就起來有點兒虐脾胃。 有塔塔敏在場,她不好意思反問蕭乾,吃什么根本就沒得選,只垂目喃喃道:“隨便吃什么都好。你曉得的,我又不挑嘴,給什么就能吃什么了……” 不挑嘴?給什么吃什么? 這么乖的墨九,連她自己都不認識,又何況蕭乾?微微一愕,蕭乾忍不住失笑,聲音輕緩道:“七公主特意送了一些新鮮食材過來,阿九一會兒去看看。若是愿意,可以親自做點兒。若不想做,想吃什么便吩咐下去?!?/br>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幾天墨九雖然挖空心思,想要為蕭乾改善伙食,奈何大軍駐扎澗水河這么久,附近百姓該跑的全跑光了,營中伙食僅夠渡日,食材也來來去去就那么幾種,哪來那樣多的花樣兒給她翻新? 如今有了食材,她豈會對不起自己的肚腹? 別人都把下廚當成一件煩躁的事兒,墨九卻對偶爾搗鼓一桌飯菜,極有興趣。沒等蕭乾再問,她便愉快地應(yīng)了,還熱情地邀請了塔塔敏一會共進午餐,嘗嘗自己的手藝。 然后她便小鳥兒似的飛走了。 蕭乾望著她的背影,久久無言。 敢情吃比他重要?他分明看見她擔(dān)心自己與塔塔敏的關(guān)系,酸味兒澆頭來著??梢宦犝f有吃的,竟然跑得那么快,就這樣放心把他丟給別人了? 塔塔敏待墨九消失在帳篷,方才回頭。 “鉅子很可愛……” 蕭乾收斂住墨九在時的溫柔笑意,涼薄的眸子瞥她一眼,嘴唇抿了抿,思慮一瞬,方才正色道:“聯(lián)姻之事,還得報往臨安,稟報陛下,正式行文方可。” “蕭大帥不必擔(dān)心!”塔塔敏臉上帶出一抹淺淡的笑痕,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似乎談及的完全是旁人的婚事,“幾日前,皇爺爺便已將此事上呈了南榮皇帝。昨日阿合也帶回了南榮皇帝的手諭,已然應(yīng)允……” “如此……唉,罷了!” 蕭乾深深看她一眼,慢慢起身。 “薛昉,領(lǐng)七公主下去歇一會兒。” 塔塔敏看他要離開,唇角彎彎地笑問,“蕭大帥要去哪里?客人還在,哪有主人先行離去的道理?你這待客之道,有問題。” 蕭乾已經(jīng)從她身側(cè)走過,聞言回頭一瞥。 “我去看她做什么吃的。” 塔塔敏握住茶杯的手僵住了。 ……這個蕭乾與傳說中殺人如麻、見死不救、冷漠無情的“判官六”哪里是同一個人? 哪有南榮男子會特地跑去廚間看婦人做飯的? 當然,若塔塔敏曉得不僅有南榮男子會下廚去觀看婦人做飯,連南榮皇帝都燒得一手好菜,估計她會把眼珠子驚得掉地上。 —— 蕭乾去伙房的時候,墨九正挽著袖子在一個陶盆里和面。她向來不喜歡被眾人圍觀,伙房里的人,大多都被她打發(fā)走了,只留了一個為她打下手的伙頭兵,看見蕭乾,趕緊迎了出去。 這小子年紀比墨九還小些,人生得又黑又瘦,伙房里的兄弟都叫他“黑竹竿”。他真名叫小浩,性子靦腆得像一個大姑娘,隨蕭乾出征便一直在伙房里做事,平常卻很少見著樞密使本人,冷不丁看見蕭乾的英姿,嚇得大半個身子趴在地上,聲音都哆嗦起來。 “小的,小的見過大帥……” 蕭乾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便大步越過他的身子,走到墨九的身后,負手而立。 “來了?”墨九頭也不回。 “嗯”一聲,蕭乾目光噙笑地看著她雪白的小拳頭在面團上舞動,靈活得像在表演雜技,似是好看。 他低頭,幾乎湊近她的耳朵。 “準備做什么?” 墨九盯著面盆兒,一雙長長的眼睫毛撲閃撲閃著,笑得很得意,“我清點過了,食材確實很豐盛,還有一只整羊呢。不過哪能給她機會吃回去?好東西咱得留著……所以,今兒中午我就做一頓醬rou包子款待她好了。” “呃……”蕭乾頭大。 “回頭我也做個羊rou鍋子?!毕氲綎|寂做的那羊rou鍋子,墨九咽了咽唾沫,“嗯,就這么辦,一定會很好吃。” 看她的饞樣兒,蕭乾輕笑著拍拍她腦袋。 “這般一說,我都受不得了?!?/br> “怎么,餓了?”墨九回頭瞥他一眼。 “嗯。餓!”灶間無人,蕭乾笑著說罷,突地從背后摟緊她的腰,把下巴貼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磨蹭著,喑啞的聲音里,帶著絲絲縷縷濃得化不開的魅惑,“餓得很了……阿九準備什么時候喂飽我?” 墨九被他磨得肩膀癢癢的,而且腰上被束,雙臂也有些不靈活。她沒好氣地回頭瞪他一眼,見他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哭笑不得地橫他。 “想吃啊,那你還不找個地方坐著?不要打擾我,自然會快著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