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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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讓我猜一猜!”墨九把臉從他的魔掌中解脫出來,摸了摸微亂的鬢毛,微微一笑:“你是想我?guī)е粝入x開此地,對吧?” 蕭乾眸色一沉,卻未反駁,“……” 輕笑一聲,墨九壓低了嗓子,繼續(xù)道:“一來塔塔敏是你表妹,你不可能真的殺她。一旦扎布日想通這一點,也就再無顧慮。等我軍與完顏修兩敗俱傷,再沖入戰(zhàn)局,就算他做不成漁翁,你這只鷸蚌也會很被動。二來么,你無法預較大決戰(zhàn)的結果,勝負難料的事兒,你一般不會財。所以,你不想我涉險,就想把我支開?!?/br> 蕭乾面色微微一凝。 盯住她的眼睛,他沒有回答,可他的表情卻告訴墨九,她的分析,基本是對的。 只不過,依他對她的了解,恐怕不會遵從。 所以,他之前才會遲疑半天,都說不出口。 墨九低頭想了想,卻莞爾,給他一個極為柔媚的笑。 “只要我高興,你這個忙,也不是不能幫?!?/br> “阿九……” 蕭乾冷峻的面孔微微一緩,狀似松了口氣,可墨九卻沒讓他的狀況持續(xù),只一笑,又岔開了話,“所以么,你得說點兒什么讓我高興高興,這樣,我說不定就依了你?!?/br> “阿九!”蕭乾凝重地看著他,眸色極是復雜:“與你相識這么久,我還沒有機會帶你逛游山水,沒有機會帶你吃遍美食……我不想你有事。” 抬頭看著他,墨九挑了挑眉梢,面色如常。 這么說,就是不滿意,不高興了? 蕭乾回頭看一眼山坡下密集的人群,似是有些著急。 “阿九,我保證,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好嗎?” 這一次撇了撇嘴巴,墨九不置可否。 曉得她最討厭他把她支開,蕭乾搓了搓額,似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討她開心了。 “唉,你長得這么美,讓你在營里,我不放心?!?/br> 墨九頭一偏,唇角噙了笑,“說真的?” “嗯。我不放心?!?/br> “上一句?!?/br> “……很快就見面?” “下一句。” “你長得這么美?” “對了!” 墨九輕笑著,那姣好的容顏,妖嬈的綻放在他的面前,即便蕭乾學富五車,也難以找到準確的詞兒來形容她艷美的神韻。他從來都以為自己不是看重外貌之人,可不得不說,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笑……無一處不是牽動他心扉的美。 “蕭六郎!”墨九看他發(fā)怔,目光卻微微發(fā)亮,慢慢彎唇淺笑,直視他的眼,慢條斯理地道:“就單憑這一句話,我就會答應你了?!?/br> “阿九?” 兩兩相視,蕭乾深邃的眸底有絲絲疑惑,墨九唇角微微一勾,不等他再次詢問,忽地便張開雙臂,環(huán)抱一下他的腰,他身子一僵,伸手想要接過她,狠狠納入懷里,可她卻說狡猾得像一只狐貍,狡黠地低笑一聲,迅速脫身,微微仰頭看她,嬌俏地道:“別亂動??!我這一抱是革命友誼,你如果再抱回來,就是男女茍且了?!?/br> “……” 蕭乾無奈一笑,望著她笑盈盈的眉眼,眸底深處,像是有一抹淡淡浮動的愁緒,卻又像是因為她的應允與愉快,而長長松了一口氣,“事不宜遲,我馬上派人護送你們離開?!?/br> “好?!蹦艥櫫藵欁齑剑瑓s不離開,“蕭六郎,我還有一個問題?!?/br> “嗯,你說。” “你還有別的計劃吧?” 蕭乾一怔,瞥了瞥墨妄的背影,“嗯?!?/br> 目光閃爍一下,墨九曉得不出所料,卻也不再多問,馬上換了個問題。 “扎布日此番舉動,并非受命于北勐可汗吧?” 如果扎布日的行為是來自北勐大汗的授意,就證明北勐大汗過河拆橋,準備放棄他了。那么蕭乾之前的種種努力,都將付諸東流,他與北勐的關系,也將會發(fā)生改變。如果不是來自北勐大汗的授意,對于蕭乾來說,卻是一步好棋——扎布日的擅自行為,可能會害了他自己。這位北勐大汗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也將為了一己之私,失去北勐大汗的信任。 她巴巴望著蕭乾,他卻失笑搖頭,“阿九,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了。” “那就多問一個,怎么了?” 墨九不服氣,蕭乾也是無奈。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他沉吟好一會兒,肯定地點頭。 “并非?!?/br> 這兩個字,他遲疑了許久。 一來可能顧及墨妄就在不遠處,他需要斟酌語氣。 二來么……也許他也不完全肯定,需要思考再回答。 但有了這句話,墨九就滿意了。沖他點了點頭,她沒有像一般姑娘那般對他如泣如訴地說一堆臨別囑咐,只再次對蕭乾輕輕一擁,嚴肅道:“記住,我就是你的大后方。不管你蕭六郎成王成寇,至少還有我在?!?/br> 沒有這一場突然的戰(zhàn)爭,正在與他置氣的墨九,說不出這樣rou麻的話來。 可這種時候,在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在生死面前,她無須多想,自然而然便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蕭乾有些詫異,身子僵硬一瞬,微垂的雙臂慢慢抬起,緊緊擁住她,頭低下來伏在她的耳際,像是用盡了力氣……卻只吐出一句低低的絮語。 “阿九,你這么好,便是拿整個天下來換你,我也甘愿。” “整個天下與我何干?”墨九淡淡一笑,“我只要我想要的?!?/br> “你想要什么?”蕭乾深深埋頭在他脖間,嗅著那一縷淡淡女兒香,聲音微啞。 “要你平安?!蹦呕卮鸬煤芸?,微微掙扎一下,便迫使他抬起了頭。 然后,她的視線一點點從他微鼓的喉結,峻峭的下巴審視到他高挺的鼻梁,再慢慢看入他深邃的眼,與之視線交匯,她輕輕一笑,“不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沒有什么東西比平安更重。蕭六郎,不管今日看來多么重要的東西,都會慢慢淡去。不管多少千秋萬代的功績,千年之后,都只會付與笑談。一切,都是虛無,只有平安,屬于當下,屬于我們自己?!?/br> 蕭乾深不可測的眸子,越發(fā)幽暗。 微微動了動嘴皮,他雙掌束緊墨九的肩膀。 “阿九,這場戰(zhàn)對我很重要……” “我懂?!蹦耪f得很平靜,還點頭配合了情緒。 但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有很多事情,她還沒有很懂。一直等到戰(zhàn)事結束,當事情都明朗,再回想蕭乾的話,她才總算懂得,到底有多重要。 蕭乾的宏圖霸業(yè),蕭乾的鐵蹄踏遍萬里山河開創(chuàng)的不世基業(yè),都是從這一戰(zhàn)拉開的序幕。 “蕭六郎,那我走了!” 很平淡的一句話,墨九是微笑開口的。 一邊說,她一邊慢慢后退,輕輕朝他擺手,然后,決絕轉身。 墨妄安靜地跟著她后面,兩個人越走越遠。天際微光下,蕭乾的臉慢慢變得模糊。 似乎這一場戰(zhàn)爭根本就不曾存在一樣,墨九走得很輕松,很鎮(zhèn)定,這讓靜靜旁觀的墨妄看她的目光,從驚詫到敬佩,慢慢的,終是變成溫柔。 天地間的喊殺聲一直未絕。 黑暗阻隔了視線,卻阻隔不了聲音。 有些人死了,獲得了解脫,只剩三尺黃土埋身。 有些人還在廝殺,被仇恨燒紅著雙眼。 可在墨九看來,這些不過都是她穿越一場的虛幻感受。 弓弩、刀劍,馬嘶,械鳴,墨九往南榮營地去的路上,跨過了不少殘缺的身體,鞋上沾染了不知誰灑下的鮮血,耳朵里依舊充斥著無數戰(zhàn)刀碰撞而出的鏗然聲,那些身影交錯在夜下的飛雪中,她看不清,那些或激蕩或殘忍的大吼,終于離她越來越遠。 “鉅子,大營到了?!?/br> 墨妄提醒著她,也觀察著她的臉色。 “哦?!蹦艜缘盟菗乃荒苓m應戰(zhàn)場上的氛圍,回頭望他一眼,又迎著冷冽的寒風,咧嘴一笑,“我真的沒事,上戰(zhàn)場也不是第一次了,膽子總會越來越大的?!?/br> 墨妄心里稍安幾分,“那就好。” 微笑著點點頭,墨九來不及多思考,大步入營。 她辦事兒很利索,回到南榮營地便去找塔塔敏。 與她離開時沒有變化,塔塔敏居然還沒有挪動地方,她就坐在墨九之前準備烤羊rou的那個棚子底下。外面天氣很冷,棚子下的火堆還燃燒著,柴火像是重新添置了幾回,還燒得很旺。一群守衛(wèi)將棚子圍了起來,塔塔敏的幾個侍衛(wèi)都已經上了綁,唯獨她一人,獨自坐在棚子里面,還是一個自由之身。 墨妄是個君子,為了避嫌,他停在棚子外面,負手而立,并不進去,只有墨九一個人慢慢走過去,牽著唇角笑問:“外面快要打翻天大了,七公主還閑得很?” “不閑又能如何?我還等著吃羊rou呢,唉!”塔塔敏是背對著墨九而坐的,手上拿了一個火鉗子,慢慢刨著火堆,神情懶洋洋的,聽到墨九的聲音也不驚訝,“烤羊rou是吃不成了,你們如今準備把我怎樣?” 看來北勐的事兒,她都知曉了。 這個七公主,比她想像的聰慧很多啊。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 墨九微微一笑,抱緊雙臂抵御寒氣,語氣輕松:“能怎樣呢?七公主身份高貴,當然是得請為座上賓,好好伺候著。” 塔塔敏詫異一瞬,慢慢回頭審視她,“你的樣子,看上去不那么坦誠?!?/br> “是嗎?”墨九慢吞吞在她面前坐下來,有些惋惜的看一眼焦糊掉的羊rou,嘆口氣道:“七公主不懂我,我吶,一直都是坦誠的人。” 塔塔敏冷笑一聲,把火鉗丟在柴火堆里,看火星飛濺,卻慢慢站起身來,“走吧。” 墨九笑盈盈看著她,“去哪里?” 塔塔敏唇角一牽,眸底好似浮上了一層濃重的悲哀,“你們不是想拿我去要挾我哥哥?” “不不不,七公主誤會了?!蹦艙u頭,觀察著她轉頭間異于平常的表情,臉上依舊掛著笑痕,語氣卻意味深長,“男人打仗,與我等女人何干?我過來是準備帶七公主去吃香的喝辣的??蛇@會兒卻突然有點好奇,怎么公主一說到哥哥……” 說到此,她微微停頓,目光斜斜剜著塔塔敏,那一副壞壞的jian佞樣子,有點兒欠揍,也讓塔塔敏神情狠狠凝滯,定定看她,“你想說什么?” “你害怕我知道什么?”墨九笑著反問。 “墨九,我不是可以接受威脅的人?!彼粽Z氣凝重。 “哈哈,女人果然是敏感的動物。我可什么都沒說?不過七公主,我對自己最大的信心,就是來自第六感,你猜我想到了什么?”墨九答非所問的說完,看塔塔敏臉色不太好看,又勾勾嘴唇,換上一副正經的表情,眨眼睛道:“七公主接不接受威脅無所謂,只要四皇子接受威脅就好了嘛?!?/br> 女人的敏感,有時候,確實讓科學都難以解釋。 墨九好像什么都沒有說,可偏生塔塔敏卻好像什么都聽懂了。 疑似惱羞地望一眼墨九,她囁嚅著唇,沉默片刻,她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一套為了吃烤羊rou特地換上粗糙服飾,似乎不太滿意地蹙了蹙眉頭,小聲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