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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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工,你要嚇死我?……怎么了?” “這個地方是有機關(guān)的,咱們可以啟開棺材來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喬占平指著墨九摸索過的那一條細縫邊上,微微的一塊凸起——那里看上去有著明顯的機關(guān)痕跡,墨九自然也看見了。 可她并不去開機關(guān)。 眉頭微微一皺,她狐疑地看著喬占平,“那怎么行?萬一真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驟然打開棺材,不是害了大家嗎?拿尿潑一潑總是好的。這是老人家說的,臟的東西,可避邪——” 一擺頭,她望向曹元。 “來吧?!?/br> 曹元:“……” 未及他回答和動作,只聽見“啪”一聲脆響。 棺中歌聲戛然而止,而那一口鐵棺卻在這時徐徐打開。 墨九眼睛微微一瞇,看向棺材—— 黑燈瞎火的,里頭居然有活物? 確實是活物,他不僅在動,還在慢慢往上站起身子——是的,他是一個人,是一個大活人。不待墨九去細辨,這個人就自個兒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是我是我,九爺,莫要撒尿,千萬不要啊!” 她高舉雙手,一個托盤高高擺在墨九的眼前。 托盤里,裝著一個圓形的、大餅模樣的食物。中間是擺放好的仕女玉雕。在風燈的光影下,玉雕上的美人兒害羞的輕掩櫻口,流光溢彩,栩栩如生,渾身上下通透得無一絲疵斑,一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便令暗夜生香,涼氣驟退。 高舉托盤的是一個姑娘——哦不,其實她不是姑娘,雖然臉上的妝畫得像一個戲子,可墨九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不是擊西? 這個轉(zhuǎn)折來得太快了。 從對棺中歌聲的驚懼到棺材突然打開,再到擊西出現(xiàn)和這樣一個放著仕女玉雕和寫著“生日快樂”幾個字的大餅,讓墨九好半晌兒才反應過來。 指著擊西,她的幾乎是狂躁的。 “哪個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眾人都傻傻的,不敢去瞧她。 這個樣子都比她還呆,哪里曉得怎么回事? 擊西似乎也懵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邁步從棺材中走出來。 “是我把歌唱錯了么?九爺怎么都不驚喜?” 驚喜?能驚喜才有鬼了。 墨九沒好氣的哼哼,“說!到底咋回事兒?” 看墨九惡狠狠瞪來,擊西想了一陣,又低頭看看手上捧著的托盤,突然有點委屈,撇了撇嘴方道:“其實擊西也想唱九爺教過的那首‘生日快樂歌’來著,可擊西忘了……還有這個蛋糕,擊西也記不住九爺說過的法子,只能做成這樣了?!?/br> 生日?蛋糕? 墨九微微一怔。 想到曾經(jīng)擊西寸步不離跟著她的日子…… 那些蕭六郎還在,而她還是蕭家大少夫人的日子…… 她的心,一點點被回憶浸濕。 過生日要吃蛋糕,親朋好友還要唱祝福的“生日快樂歌”,這些“小故事”確實是墨九曾經(jīng)親口告訴蕭六郎的。 而那個時候,擊西一般都在旁邊玩耍,好像并不曾在聽的樣子,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其實有心,居然都還記得。 可…… 她愣了愣又問:“今天誰過生日?” 說罷,她怔怔地環(huán)視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終于發(fā)現(xiàn),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盯著她。 她眼睛一瞪,指著自己的鼻子。 “不要說是我的生辰哦?” “正是你?!边@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極賦辨識度。 墨九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從墓室門口被闖北推著進來的男人,依舊坐在輪椅上,依舊是頎長的身姿,依舊是大氈帽遮面,依舊有氣無力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嗝屁了……可他的氣質(zhì)卻似乎絲毫未損。 怪不得都說蕭大郎沒生病前也是美男子。 墨九眉一挑,見到他心情就頗為不自在。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她環(huán)抱雙臂,不高興地問他,“你又怎么知道的?” 蕭長嗣輕笑一聲,“你是我妻子,我怎會不知?” 是啊!他們有合婚的八字庚帖,上面清晰地寫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他又怎么會不知道哩?這個事實,讓墨九有些不愉快。而且,這個生日,連墨九自己都沒有記憶——因為這個日子本就不是她原本的生日,她壓根兒就不在意,也從來沒有人為她過生日,她基本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還有生日這么一說。 靜靜的,墓室里許久無聲。 這畫面,讓墨九突然覺得有點兒喜感…… 能想到這樣為她過生日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看眾人臉上皆有笑意,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多虧了你們配合表演……有心了!” 眾弟子聞言大喜,紛紛抱拳,恭順地施禮。 “恭賀鉅子生辰!祝鉅子年輪慢轉(zhuǎn),芳華永駐!” 年輪慢轉(zhuǎn),芳華永駐? 眾人異口同聲的話落入耳朵,墨九哭笑不得。 “若年年歲歲的生日都受這樣的驚嚇,我怕是得早早去了,哪里來的年輪慢轉(zhuǎn),芳華永駐?罷了——”說到此,她慢悠悠一嘆,“誰來告訴我,這個棺材什么時候啟開的?擊西又如何跑進去的?” “九爺!” 擊西咳嗽一聲,捧著那個比她腦袋還大的托盤。 “我是鉆進去的,不是跑進去的。” “鉆——什么時候鉆的?” “九爺你看?!?/br> 擊西指著船棺的下方,墓臺的上方—— 由于機關(guān)的開啟,那里有兩扇像窗戶一般敞開的洞口,兩尺見方,若非擊西身嬌體柔,怕是根本都鉆不去。 “我便是從那里鉆進去的,我家掌柜的說,我藏在里面給九爺唱生日快樂歌,這樣九爺一定會感覺到很驚喜。然后左執(zhí)事和喬工都同意掌柜的意見,他們都覺著九爺最近神經(jīng)繃得太緊,容易變成那個,那個什么神經(jīng)病……” 頓一下,他模仿蕭長嗣的語氣。 “嗯,是時候放松放松了?!?/br> 這貨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滑稽,一口氣把蕭長嗣、墨妄和喬占平都出賣了,卻把個墨九氣得差一點吐血。 什么叫神經(jīng)??? 難道她的樣子看著那么可怕嗎? 想想自己最近陰陽怪氣的表情,她又看看默默不語的喬占平和墨妄,覺得也真是夠為難他們的——可再看看蕭長嗣意態(tài)閑閑的模樣兒,她心底的火氣又順不下來。 從擊西的話來分析,這件事分明就是由蕭長嗣主導的。 最可恨的是,這些都是她墨九的人。 他的人,他的墨家弟子,居然都同意了他的調(diào)派? 這規(guī)矩,不整治整治,天都要變了! 想著想著,她一口氣提不上來,卻突兀地笑了。 “謝謝諸位,這個生辰,我很快樂?!?/br> 大家伙兒松了一口氣,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 只聽她繼續(xù)道:“可我最大的樂趣就是開墓,親自把仕女玉雕抱出來,捧在手心里,才是我真正的快活。我最討厭人家?guī)臀??!逼骋谎勰莻€大餅上放置的玉雕,她牙齒一咬,“而且最討厭人家把這么美的玉雕放在大餅上?!?/br> “這不是大餅啊,是生日蛋糕?!?/br> 全場就擊西一個人敢辯解。 因為只有他不知道墨九其實在生氣。 “九爺,這個蛋糕,我們想了好久,也做了好久,掌柜的身子都不好,還去灶上親手和面了呢,就為了給掌柜的一個驚喜……你看你看,這生日快樂四個字,是掌柜的親手寫的?!?/br> 墨九瞥他一眼,狠狠從他手上拿起仕女玉雕,一眼也沒看那個長得異類的“生日蛋糕”和“生日快樂”,嗤聲道:“你們家過生辰是在墳墓里過的?會感到很驚喜?” “……九爺不是喜歡墓么?!?/br> 喜歡墓,不代表喜歡在墓里過生啊? 墨九掃她一眼,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對著眾墨家弟子,笑盈盈地道:“這次開墓,諸位辛苦了,明日山上給大家加餐,以示犒賞?!?/br> “謝謝鉅子?!?/br> “不必謝,不必謝!應該的?!?/br> 避開眾人不理解的眼神,墨九大步離開了墓室。 從仕女玉雕上的文字來看,很巧合——這確實是震墓。 只不過,這看似尋常的震墓里還是發(fā)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兒。從隨后跟上來的喬占平嘴里,墨九知道了,那口船一樣的鐵棺之中,并沒有收殮尸體。船棺里埋葬的,除了一個震墓的仕女玉雕之外,還有一張藥方子。 根據(jù)當時在現(xiàn)場的蕭長嗣說,那張方子正是門口的“哭、笑、怒、罵”四尸面部不腐的藥材配方。 好端端的八卦墓,埋一個配方做甚? 墨九不解,覺得蕭長嗣這廝不可信??蓡陶计桨逊阶映式o她時,她看了又看,除了藥材的名字認得之外,其他都是盲人看大象——根本不知道幾斤幾兩,到底多高多長。 “收著吧。” 墨九吩咐墨妄收好了藥方和仕女玉雕。 至此,他們已經(jīng)聚齊三個仕女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