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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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有些尷尬了。 陸機(jī)的徒弟,為蕭乾而來,卻伺候蒙合? 這不是給人一種“蕭乾在討好大汗”的錯覺么?難道這本來就是蕭乾的意思? 可溫靜姝不是愛蕭六郎發(fā)狂的么? 真愛??!為了幫心上人,居然肯主動去抱北勐大汗的大腿? 這戲!不按劇本走—— 墨九心底有疑惑,臉上卻不動聲色,一張漂亮精致的臉蛋兒,笑得像有春風(fēng)掠過,迎面就給眾人做了個長揖,然后才在蕭乾身邊坐下。 “大汗,梨觴在哪?” 蒙合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鉅子真是率真之人?!?/br> 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就問酒,半點(diǎn)不懂得迂回委婉——這是其他人對墨九的想法,可蒙合似乎就喜歡她這種潑辣的勁兒,滿臉笑意地望一眼森敦。 “上酒!” 森敦的目光往墨九臉上掃了一眼,拍了拍手,兩名北勐士兵就上來了,一人懷里抱了一壇子酒。 只看一眼,墨九心里便是一驚。 酒壇里裝的是不是梨觴她尚不知,但這酒壇本身的外形,卻是蕭氏家釀無異。 蕭氏家釀的“梨花醉”與“梨觴”的酒壇都是一樣的。封口技術(shù)與酒壇的外觀都有獨(dú)具匠心處,壇身上也都有一句蕭氏的家訓(xùn)。 “父慈子孝,尊祖敬宗,讀書尚禮,赒窮恤匱?!?/br> 家訓(xùn)尚在,蕭氏已亡。 看著熟悉的酒壇與家訓(xùn),曾經(jīng)做過蕭家媳婦的墨九,腦子激了一下,不由就想到了臨安的刑場。 那血腥的落幕,那五百多口人的墳殤—— 血淋淋的,仿佛就在眼前。 蒙合看著她幽幽的眸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示意森敦親自為墨九滿上酒,笑道:“鉅子嘗一嘗,這是不是梨觴?” 梨觴一口比黃金。 蕭氏的梨觴酒,天下聞名。 多少好酒之人,把能喝一口梨觴當(dāng)成畢生的心愿?可大多人,即便到死,也無緣喝上一口。甚至于,連蕭氏的族人,也有大把沒有喝過梨觴酒。 往常蕭家的家族祭祀,開一壇梨觴酒,也是敬在祖宗牌位之前,除了族長一家及族中老人,其余的人,也就是看一看,聞一聞而已。 墨九笑了笑,端起酒碗,卻不下口,只是閉上眼睛嗅了嗅,然后默默放下碗,略帶遺憾地對蒙合道。 “大汗,此酒不是梨觴?!?/br> “哦!”蒙合沒有太過吃驚,只是臉上瞬間浮上了不郁之色,陰鷙的眸子,似刀子般掃向森敦。 “把獻(xiàn)酒之人,五馬分尸!” 一句五馬分尸,駭?shù)媚殴穷^都涼了。 “大汗。”她緩了一口氣,“此酒雖然不是梨觴,卻是梨觴的……子孫?!?/br> “梨觴的子孫?”蒙合略有意外,“此是何意?” 墨九也不看蕭乾,只端著酒碗,輕輕蕩著,似笑非笑地解釋,“梨觴是蕭氏家釀,這壇酒也是。酒有梨觴的味道,只是浮于表面,并未入骨而已。當(dāng)然,酒雖不叫梨觴,卻也有一個近似的名字,叫‘梨花醉’,是釀造梨觴的蕭家后人所釀,當(dāng)然也就是‘梨觴’的子孫了?!?/br> “哈哈。有理!” 蒙合心情似乎很好。 打從墨九入內(nèi),已經(jīng)開懷大笑幾次了。 而墨九這個比喻,把眾人都逗笑了。 大宴上的氣氛,頓時輕松起來。 蒙合道:“竟不知梨觴還有這些說法。本汗不懂釀酒,很是疑惑。梨觴既然這般名貴,價(jià)可比金,蕭氏為何不肯多多釀造,以求富貴?” 墨九微微一笑。 “這自是有原因的……” 說到這里,她目光微微一瞇,引述了東寂當(dāng)初的話。 “梨觴之貴,就在于它的不可再生。也便是說,蕭氏雖有釀酒之方,卻已釀不出梨觴了。因?yàn)?,只有蕭氏祖宗一百年前陳釀在蕭家祖宅大梨樹下的那一窖酒,才有‘梨觴’之味,才能叫著梨觴?!?/br> 北勐人都好酒。 聽得她的解釋,他們小聲私語著,臉上都流露出些許遺憾。 只有溫靜姝。 站在蒙合的身后,有些復(fù)雜的看了墨九一眼。 這一眼,墨九看見了。 也同時看到了她眸底的紅血絲。 呵呵! 她差點(diǎn)忘了。 這里做過蕭家媳婦的人,可不止她一個。 溫靜姝也是。 那蒙合要品酒,為何不叫她? 墨九心底冷笑著,環(huán)視了眾人一圈,又掃過蕭乾淡薄的面色,再一次揣起了那一碗水酒,輕輕放到鼻尖,陶醉般的聞著,幽幽出口。 “蕭家梨花醉,雖不及梨觴,卻也可香絕天下了。大汗不必引以為憾——尤其是如今蕭氏已被滅族,這梨花醉,已將成為千古絕唱了。” 嘆息著,她突然抬袖遮臉,猛地仰頭。 有酒液從她的下巴流下來,落入修長白皙的脖子,再鉆入領(lǐng)口,濕濕的,膩滑的,像帶著某種引誘,看得蒙合喉結(jié)滑動著,目光深暗了許多。 很快,墨九放下酒碗,倒扣著向眾人示意一下,然后擦了擦嘴巴,露出一個舒服的表情。 “好酒!謝大汗賞賜。” 蒙合眸中幽光微閃,卻是哈哈大笑。 “鉅子果然豪爽!今日既得蕭氏絕唱梨花醉,本汗便與諸位宗親共飲,祝愿此次入山狩獵,滿載而歸?!?/br> “是。大汗?!?/br> 君王開了頭,宗親們自是跟上。 兩壇“梨花醉”不多不少,剛好夠一人倒一碗。蒙合許是心情實(shí)在太好,許是嘗到了梨花醉的好處,不僅喝完酒就赦免了那個獻(xiàn)酒之人的性命,還特地囑咐森敦,讓他下次多帶幾壇來。 與此同時,滿場的唏噓聲里,都是為蕭家的不值……主要是為蕭氏家釀的從此消失不值。 墨九沒有說謊,梨花醉雖然不比梨觴,也是好酒。但蕭氏一亡,這世上,確實(shí)是再無梨花醉了。 想到“亡”,墨九不由自主瞄向蕭乾。 心里暗忖,不知蕭運(yùn)長臨死之前,有沒有記得曾經(jīng)讓蕭家老祖宗發(fā)跡的家釀方子,并把他交給蕭乾? 若無,她也會遺憾的。 梨觴沒了,要是梨花醉也喝不成,那真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來,鉅子,嘗嘗額爾的馬奶酒——” 墨九面前的酒碗,再一次被陳滿了??粗珊蠞M臉的笑意,墨九目光半闔著,正準(zhǔn)備去端碗,一只手卻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大汗,墨九酒品不好?!?/br> 蕭乾淡淡的說著,捏了捏她的肩膀,把她半扣在懷里,“一會還要入山,她若是發(fā)起酒瘋來,微臣可就治不住了?!?/br> 他聲音不冷不熱,掌心卻是溫度的,透過兩層衣服傳到墨九的身上,她怔了一怔,將眼瞄向那碗酒,“大汗的心意,我怎可——” “無事。我?guī)湍愫取!笔捛o(hù)著她的樣子,典型的一個“護(hù)妻狂魔”,當(dāng)著蒙合和皇室宗親的面,端起墨九喝過的酒碗,一飲而盡。 ------題外話------ 現(xiàn)在先更這么多,12點(diǎn)后再更一章,算明天的更新。 這樣——后天又可以早點(diǎn)更新了 我真是太機(jī)智了,沒有斷更! 坑深265米,圍獵疑云 “金印大王,好酒量!” 有宗親爽朗的笑起來,又為他斟酒。 蕭乾來者不拒,每飲必盡,一直掛著淡笑。 可墨九看著他這樣,卻笑不出來。 她記得以前薛昉說過,他不可飲酒的。 ……還有,他身子并未痊愈,一直吃著藥呢。 默默抿著唇,她沒有說話,眼圈微微有些燙,心里莫名地有些難受,想哭。 由于還要入山,大宴吃得簡單,時間也不長。等酒足rou飽,席也就散了。 從席上出來,蕭乾拍了拍墨九的肩膀,一言不發(fā)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場酒席,他吃得渾身都濕透了,墨九甚至感受到了他手心里的潮濕。 可看著他的背影,她還是有點(diǎn)詫異。 她原本以為今日是鴻門宴的。 結(jié)果……什么事都沒有,蒙合從頭到尾沒有為難她,也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這很神奇,也讓她心里稍稍有點(diǎn)不安。 有妖必有異??! “走吧,回去換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