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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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目光深深。 巫師面具上,泛著幽幽冷光。 可他的眼睛,卻飽滿了暖意。 看定墨九,他嘴上念咒不停。 過了片刻,冷不丁淡淡換了一句。 是很小很小的聲音。墨九想:大概只有她一人能聽見。 “梨觴為蕭氏家釀,余世不過百壇,皆被宋熹獲得。且蕭氏已誅,再釀無望。漠北苦寒之地,如何能有?” 墨九亦望向他,飽含深情的目光,幽沉陰暗。 “王爺,我喜歡美酒,很難拒絕的。哪怕不是梨觴,只要酒好,說不得也要陪大汗痛飲幾杯,再入山行獵了。” 蕭乾轉(zhuǎn)動著手上那個像銅鈴一樣的法器,在清脆的叮當聲里,凝視著墨九的眼,冷眸中色彩,忽明忽淡。 “一會大宴,你和我坐?!?/br> 敖包祭之后,有一場行獵前的吃喝,稱為大宴,今兒早早蒙合已派人來告之了墨九,說有南榮得來的梨觴,但他不曾喝過,不知真假,特地邀請她去品評—— 墨九當然無意成為他的品酒師。 故而,她特地告訴蕭乾一聲。 在這個地方,有很多很多的人,但她心里能信任的,也只有那么幾個——聽了蕭乾的話,她身體微微一怔,正想要說什么,余光突然瞥到溫靜姝的目光,從人群中掃射了過來。 眼神平淡,嘴角微抿,很正常的一眼,卻讓她心里古怪的升起了一種汗毛倒豎的緊張感。 她停留在中間的行為,也引起了旁人的側(cè)目。 無數(shù)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和蕭乾的身上。他們信奉天神,對于她干擾祭祀,“勾搭”王爺?shù)暮男袨?,似乎頗有微詞。 “呵呵!” 墨九唇角勾起一絲弧度,重新邁開腳步,“大汗約了我,你又再約,那得看我倆有沒有緣分了。” “墨九?!?/br> 蕭乾的經(jīng)咒,終于變成了她的名字。 很小,仍是落入了她的耳中。 “不要任性。” “有酒喝,我便甘之如飴。”墨九低低一笑,已然轉(zhuǎn)身,邁開了大步,往正在轉(zhuǎn)圈的人堆里走。 ------題外話------ 有點小緊張啊~溫靜姝做了什么?蕭乾要做什么?墨九又要做什么? 嗯,咱們明兒繼續(xù)擺龍門陣。 坑深264米,大宴上的護妻狂魔 北勐人對飯桌沒有那么多講究,這個“大宴”,除了規(guī)格大,人數(shù)多,地方大之外,真的沒有任何檔次可言。 額爾小鎮(zhèn)的校場上,擺著好多口大鍋,煮著牛羊rou,熟了就那樣撈起來,擺在中間,士兵們圍在一起,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rou,這就是大宴了。 當然,皇室宗親待遇好一些。 他們陪著蒙合開小灶,宴席擺得也精致了許久。 墨九今日受北勐大汗特邀,敖包祭一結(jié)束,回去換了身衣服,就有人過來引路,她讓墨妄安頓好墨家弟子,自己攜了玫兒過去。 往宴席的路上,有一個小園子。 這個時節(jié),園中沒有鮮花,枝葉凋零,好像沒有人打理似的,處處透著蕭瑟之態(tài),唯有幾叢高高的翠竹,茂密靜雅,亭亭玉立于園中靠山的角落小亭外,遮住了亭中的景觀…… 然,卻遮不住低低的女子浪笑。 “王爺,你好壞…嗯?。 ?/br> 一聲“王爺”,嚇了墨九一跳。 不會那么狗血吧?難道是蕭乾? 想要“抓jian”的澎湃熱血,急急在血管里奔騰,她管不住自己的腳,幾乎沒有多想就往左側(cè)的亭子方向走去。 短短的幾十步路,她心潮起起伏伏。 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無數(shù)種手段——只要那個“王爺”是蕭乾,一定要先閹后殺,殺了再剮,剮了再剁,剁了再包回去——喂狼兒。 “做什么的?不要過來!”她正尋思,亭中人聽到她的腳步聲,突地一聲暴喝。 那聲音粗獷有力,卻不是蕭乾。 墨九心里沒由來的一松。 那是一種她根本沒有想到的欣喜。 還好,還好。 她臉上不由自主地浮上一絲笑,干巴巴的咳嗽了一聲,趕緊停下腳步,對著亭子里的人道。 “在下墨九,聽得竹林里有老鼠在叫,特地過來看看……不想驚憂了閣下,實在抱歉。嗯,我這便走,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墨九?” 那聲音落下,一個男人便慢慢從亭中轉(zhuǎn)了出來。他的左右臂彎里,各摟著一個女人,云鬢綾亂,絲帶松散,眉目含情,媚氣氤氳。而他自己也是神色慵懶,一副興頭上被人打擾的惱怒。 “你好大的膽子,敢侮辱本王?” 侮辱?老鼠就是侮辱么? 墨九看著這一張熟悉的面孔,看著他左右兩側(cè)恨不得貼在他身上的美人兒,尷尬癥都要犯了。 ——居然是扎布日。 曾經(jīng)沖冠一怒為紅顏,不要江山要美人,號稱全宇宙第一的情圣,為了meimei塔塔敏要生要死的北勐皇叔扎布日。 墨九的世界觀崩潰了。 連蕭乾都想到了,竟然沒有想到這個“王爺”會是扎布日。 到達哈拉和林以來,她聽了不少關(guān)于扎布日和塔塔敏的事,知道塔塔敏終日自閉,不肯出她的公主大帳,也不肯見任何人,墨九呈上的拜貼也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沒有只字片語。 也知道塔塔敏得知南榮已經(jīng)尋回了安王宋驁,馬上奏請大汗為她作主,踐行當初先汗還在時許下的婚約,讓她嫁往南榮,許配給安王宋驁。 塔塔敏是一意孤行的。 可能對扎布日來說,也是狠絕的。 可這位爺似乎更狠?。?/br> 仗著皇叔的身份,索性領(lǐng)了姬妾出來荒唐?這是要向塔塔敏示威,還是真的放下了,放開了,想明白了,人生得意須盡歡?。?/br> 幼稚! 真的幼稚。 “王爺恕罪!”收回飄得極遠的神思,墨九慢條斯理的敬禮,滿帶歉意地笑:“墨九耳背,實不知王爺在此,打擾了王爺雅興,實非本意。王爺大人大量——” “行了!”扎布日不耐煩的擺手,“你們中原人就是喜歡啰啰嗦嗦。既知打擾,還不快滾?” 一個滾字,讓墨九心肝火都上來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不免覺得這個人確實率直。 連大汗對她墨九都客氣,他卻不。 這難道不是個性? 說白了,好多人對她客氣,那是重“利”,看重的是她墨九的價值,這個扎布日對她不客氣,說到底,在他眼里,她墨九根本沒有價值。 很好,她很喜歡。 嘻嘻一笑,被罵了,她居然還樂呵。 欠身鞠躬,她慢慢轉(zhuǎn)身,沒有爭辯半句。 這讓玫兒詫異之余,不免為她鳴不平。 “姑娘,這個王爺也太不要臉了,大白天的在園子里就……” “噯,都是可憐之人啦。你還小,不懂。” “——”玫兒嘟嘴,“好像你就多大似的?!?/br> “那是?!?/br> “就大我兩歲?!?/br> “除了兩歲,別的地方也比你大?!?/br> 玫兒一驚,然后看著她的胸前,臉頰唰的紅了,“姑娘討厭啦!” “哈哈?!?/br> 兩個人說說笑笑,等到達地方時,北勐的皇室宗親們,已經(jīng)坐滿了大廳,沒有上下之分的大圍桌,這架勢很平民化,也看得出來北勐的規(guī)矩,真的沒有南榮大。大汗也更為親民?。。?/br> 蕭乾比她先到。 換了一身行頭,脫下了面具,換上了氈帽,黑袍在身,身姿靜肅,仍顯神秘之感。他坐在蒙合的左手邊,看到墨九進來,淡淡撩她一眼,也不說話。 周圍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就蕭乾的身份留了一個位置。 也就是說,專程為她留的。 這家伙,倒是有心眼。也不知她沒有來時,他說了什么,為什么大家都留了這個位置給她。算是默認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墨九察覺到了蕭乾目光里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勾,慢吞吞地抬步,從溫靜姝的旁邊經(jīng)過,往他走過去。 對,溫靜姝也在列。 就站在蒙合和蕭乾的身后。 甚至于離蒙合更近一些,似乎專程伺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