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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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目前的消息來看,是納木罕丞相的可能性極大?!?/br> “納木罕!他怎么可能?”墨九下意識就是不相信。 一個連兒子都沒有的老丞相,在北勐德高望重,如今蒙合也很器重他,高位在握的一個人,做這件事對他有什么好處?除非為了別的人。 但得什么樣分量的人,可以讓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把自己卷入這個無底的深淵里,也許損及性命,甚至留下千古罵名? 難道是阿依古? 阿依古與納木罕之間…… 墨九一驚,突然凝眉沉思。 “師兄你確定,王爺是去救駕嗎?” 墨妄低眉,“目前看,是的?!?/br> “不對?。 ?/br> 這件事處處透著玄機。 墨九又一次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她突然覺得有一個什么陷阱。 一個有可能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的陷阱。 “希望他可以應付——” 對她的男人,她其實還是有信心的。 可這個時候,關有信心也不能讓她坐著等。 將感激的目光望向墨妄,她咬了一下唇角。 “師兄,叫人繼續(xù)關注,有什么情況,馬上來報。我們墨家也不是吃素的。我不管什么天下,什么王。只知道誰惹到我墨家,惹到我墨九的男人,我就饒不了他?!?/br> “是?!蹦鼓孔吡藘刹?,又留下,“小九也不要擔心,王爺做事,自有他的分寸,你安心等待便好。就算發(fā)生什么,還有我們在——” 墨九微微一怔,想想這是他的關懷,按捺下慌亂,俏俏一笑。 “知道啦,墨家永遠是我的后盾。” “嗯”一聲,墨妄正要退下,外面就傳來一個消息。 “鉅子,長公主有請!” 墨九回了額爾,還沒有去見過長公主。 這個女人是蘇赫的生母,與墨九之間的關系有點微妙。對于這種家庭式糾紛,她并不擅長應付。所以,只要有機會避開,她都不愿意與長公主打交道。 這個時候,外面兵戈四起,阿依古找她做什么? “好,我馬上過去?!?/br> …… 與此同時,斷崖背后的空曠戰(zhàn)場上,烽煙滾滾,萬騎突至。 前來支援的北勐大軍,終于趕到了。 領兵的人,竟然是以為陷入了包圍圈里的蒙合大汗。 他高高坐在馬上,看著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一雙盔帽下的厲目,陰鷙得如同一雙覬覦獵物的毒蛇。 千盞火把亮起,把戰(zhàn)場照得如同白天。 此時,廝殺經近一個時辰,竟然還難分勝負。 森敦緊緊攥著韁繩,盯住蒙合的眼。 “大汗!來不及了——決定吧!” 蒙合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甚至都沒有“因為不在現(xiàn)場,僥幸逃過一劫”的欣喜,他就站在蕭乾之前站過的位置上,以同樣的角度看著這血腥味極濃的戰(zhàn)場,靜靜地思考著,似乎也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也許過了很久。 也許亦不太久。 在森敦又一次催促之前,蒙合終于低喝一聲。 “傳令下去,肅清反賊!馳援金印大王!” ------題外話------ *近了,這一卷也快要結束了. 嗯,接下來只剩下最后一卷了. 坑深275米,染紅了夜空 有了蒙合大軍的加入,清理叛黨的戰(zhàn)事結束得很快。 風嘯嘯依舊,涼颼颼刺人。 戰(zhàn)場上,只剩下一堆縱橫交錯的尸體以及斷兵殘戈。 蒙合站在陣前,就著火把的光,看著渾身浴血的蕭乾,提前長劍,騎著馬,站在人群中間,抿了抿唇,慢慢朝他走了過去。 “蘇赫賢弟——” 這樣親熱的稱呼,從一個皇帝嘴里出來,那份量多重可想而知。而且,細聽之下,他的聲音,似乎還帶了一點哭腔。 那叫一個情深意重,感激涕零。 “總算及時趕到了,幸而你無恙!” 又是一句,說盡了他的無奈,以及身為帝王在這個時候最應當有的表現(xiàn)以及表演。 蕭乾冷眸冷眉冷心,沒有說話,只提著尚在滴血的長劍,馬蹄踏過狼藉的尸首,踩著混雜的鮮血,慢慢迎上蒙合。夜風掀起他黑色的披風,被火把光線一映,像一只黑色的大蝴蝶,籠罩鋪天蓋地的肅殺之氣,令人心生膽怯。 一步一步,迎面而近。 兩個人四目相對,卻都沒有再說話。 蒙合嘴唇微顫,似有劫有余生的激動。 蕭乾卻是滿臉木然,將他本就丑陋的面孔,襯得更為猙獰、恐怖,冷峻的氣場強大得似乎比蒙合更要強上三分。 有一種心知肚明的情緒,在他們彼此間氤氳。 連兩側的北勐士兵都感受到了不同尋常。 終于,蕭乾停在蒙合的三丈開外。 他深深地看了蒙合一眼,翻身下馬,還劍入鞘,走近致禮。 “大汗!微臣救駕來遲——” 救駕?駕都不在此處,他救的是甚么? 這句話仔細咀嚼,諷刺意味兒很濃。 可蒙合就像根本沒有聽出來弦外之音,捋著下巴上的小胡子,欣慰地點頭嘆息,“這一次,真是得虧有賢弟了。若無你在,這些叛逆還不知如何猖狂了得?!此是一大功,等回到哈拉和林,我必給賢弟論功行賞!” 有功,有賞! 還能說什么? 蕭乾垂目,拱手,“謝大汗!” 蒙合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后的戰(zhàn)場,像是頗為感觸,嘆息一聲,“我即位不久,根基未牢,原想兢兢業(yè)業(yè)繼續(xù)為北勐開疆擴土,不負祖宗所托……為此,勤于己,寬于人,對待朝中臣工更是一律寬厚相加。豈知,竟有人不識好歹,欲趁我圍獵在外,布防空虛之時奪我江山!實在可嘆可恨也!” 蕭乾靜靜聽著,并不摻言。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他自己就會說完。 等說完了,自然就會進入下文。 果然,蒙合把自己狠狠一頓夸完,目中幽光微閃,又咬著牙,痛徹心扉地低喝:“森敦!” 森敦一直在他身后。 得聞大汗叫喚,立馬上前。 “微臣在!” 蒙合雙目冷冷,“馬上帶人捉拿叛逆首腦納木罕!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納木罕? 在場的人,似乎都驚住了。 蒙合這便直接宣布了納木罕的罪了? 頓一下,森敦抬右手撫左胸,低垂著頭,恭順地應。 “是!微臣這便去辦?!?/br> 森敦是怯薛軍的頭兒,得了大汗的令,再回頭一招,在場的怯薛大軍便得令而去,一窩蜂似的擁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就像他們來時一樣,在冷瑟的秋風中,高舉著馬刀,將這個夜晚再次點燃。 “捉拿反賊納木罕!”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喊殺聲,如重錘敲在人的心上。 沉沉,深深,慢慢彌漫在夜色里—— …… 從斷崖回到駐營里,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個營地早已不是他們早上離去時的模樣。 帳篷倒了,架子車翻了,旌旗被踩踏在地上,地面上一片狼藉。 “蘇赫賢弟!”蒙合望向隨行的蕭乾以及這一個慘烈的戰(zhàn)場,一雙陰鷙的眼睛,淺淺闔著,像這些事情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聲音平靜得幾乎沒有半點波瀾。 “你對納木罕此事,怎么看?” 蕭乾眉心一蹙,一字一字都說得很淡然。 “臣弟忠于北勐,忠于大汗,不辨旁事。只知道,誰與大汗做對,便是與臣弟做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