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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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殺!” 城門久久不開,城墻上的南榮兵就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在沒有大威力火器的情況下,北勐騎兵目光嗜血,殺紅了眼睛,卻也久久破不了龕合的城門。而同樣殺紅了眼的南榮人,在膠著的狀態(tài)下,更加的興奮起來,城墻上的投石機(jī)里,滾滾而下的巨石,將北勐欲破城的將士砸入了深深的護(hù)城河里…… 不過半個時辰,河里就浮上了不少的尸體。 有南榮人的,也有北勐人的。 那飄浮的河面上,似乎變了顏色。 不再清澈,隱隱有暗紅的色彩,刺目而**…… “大帥,咱們給墨家借火器,轟他娘的吧!” “對,轟他娘的!” “大 坑深304米,御駕親征 夜色深濃,漢水南岸。 二更天了,冷風(fēng)似乎已涼透了天地。 皇帝御駕渡江而至?xí)r,南榮與北勐在龕谷的大戰(zhàn)已進(jìn)行了兩個時辰。 位于金州城外的南榮營地里,一片寂靜。 留守大營的南榮們,都在等待御駕前來。 此營為目前南榮兵的主營地,離金州城也就幾里路。 昨日下午,在北勐蘇赫大軍尚未到達(dá)的時候,從汴京等地到達(dá)的將士都先在這里落腳,服從統(tǒng)一指揮和調(diào)派。 亥時許,宋熹抵達(dá)營地。 一襲銀甲,滿臉寒光,腰系寶劍,幽光閃閃。一雙眸子如同夜下鷹隼,銳利而飽含戾氣,在一干將士夾道的歡迎儀式中,他微微蹙了蹙眉頭,點頭打一個招呼,徑直騎馬從中而過,直入中軍賬中。 時人極重禮儀。 尤其君臣禮儀,更為大儀。 可有些禮儀確實冗長得讓人生煩。 尤其在這樣的戰(zhàn)爭時刻,對那些由于初見皇帝,而顯得過于激動的地方官吏和將領(lǐng),宋熹更無心應(yīng)付。甚至,有些見不得這樣拍馬屁的儀式。 入得大帳,他當(dāng)即召見了指揮龕谷戰(zhàn)役的金州大將管宗光。 不得不說,這管宗光干得還算不錯,至少這是南榮和北勐開戰(zhàn)以來,最漂亮的一場戰(zhàn)役了。宋熹對他進(jìn)行了肯定,一番口頭嘉獎之后,又許諾若干,而爾就詢問起了龕谷最新的戰(zhàn)情。 管宗光有些緊張,低垂著頭,據(jù)實相告。 可聽他說起蘇赫大軍久攻不下,整個北勐軍隊陷入低迷,軍心浮躁導(dǎo)致進(jìn)攻秩序胡亂無章之后,宋熹一雙冷眉竟然緊緊擰起,似乎有些不信。 “會有這樣的事?” 看他這樣輕己強(qiáng)敵,管宗光心里有些不悅。 這不僅是皇帝對他不信任,也是對南榮軍隊不信任??! 心生郁悶,他卻不敢言及,只賠著笑臉解釋。 “回稟陛下,這一次蘇赫軍會露敗相,卻有前因。幸得陛下叫使君前來轉(zhuǎn)呈了那個……攻心之戰(zhàn),微臣這才讓士兵們在城墻上大肆宣揚蘇赫與蒙合不和,蒙合已然拋棄了這支北勐軍,讓他們知曉自己無援無糧,亂其軍心,這才有了這般戰(zhàn)果!說來,全是陛下您的功勞啊!” 只要馬屁拍得好,沒有馬兒不受用。 宋熹聽了,冷漠的臉上,亦稍稍緩和。 “辛苦管將軍了。朕,想去龕谷看看——” 說罷他就要起身,中軍帳中,一群將領(lǐng)立馬驚了。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這皇帝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居然就要去陣前轉(zhuǎn)悠? 他到無所謂,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是要命么? 管宗光額頭上都溢出了冷汗,尷尬地拱手在前。 “陛下,龕谷此時雙方正在開戰(zhàn),太過危險——” “危險的地方,朕就可以不去了嗎?”宋熹緩緩一笑,“我若就躲在中軍帳中,聽聽?wèi)?zhàn)事消息便罷,又何苦要御駕親征?” “這——”管宗光想了一瞬,忐忑地拱手道:“陛下,話雖如此,但陛下乃萬金之軀,怎可以身涉險?戰(zhàn)場上飛槍亂箭防不勝防,戰(zhàn)事更是瞬息萬變,微臣以為……” “管愛卿,不必再說了。”宋熹不耐煩地瞥他一眼,已然轉(zhuǎn)過身,伸開雙臂,由著李福為他披上大氅,大步往帳外走去,神色淡然,動作利索,聲音卻極為有力,“北勐大汗沒有一個不會帶兵打仗的,更沒有一個從來沒上過戰(zhàn)場的。換我南榮,怎就不能了?” 眾將面面相覷。 末了,也只重重一嘆。 “是,陛下!” 對于臣子來說,皇帝不上陣前,就窩在家里休息才好。金州龕谷地帶囤有南榮兵八十來萬人,單憑蘇赫那三十萬兵馬,暫時打不到金州來,安全沒有問題,宋熹在這兒坐鎮(zhèn)指揮,他們可以借助皇帝的聲威穩(wěn)定軍心,又可以少做許多保衛(wèi)工作,更沒有那么多的閑心要cao??苫实垡{上陣前去?這不要命么? 帶一個皇帝在身邊打仗,和放一個炸彈有何區(qū)別? …… “陛下,前方就是龕谷城了?!?/br> 管宗光緊緊跟在宋熹的身邊,寸步不離都不敢離開。 “嗯?!彼戊漭p輕應(yīng)了。 遠(yuǎn)遠(yuǎn)看去,夜幕下火把點點,好像連成了一片似的。隔了這樣遠(yuǎn),喊殺聲與各種歇斯底里的嘈雜叫喊,似乎也可以傳入耳邊,帶著一種硝煙味兒,令人四肢百骸都充斥著緊張感——戰(zhàn)爭本源的緊張感。 宋熹眉心微微一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管宗光。 “我軍為何不乘勢出城,反守為攻?” “這——”管宗光微微一驚。 看宋熹神色似有不悅,他趕緊欠身陪笑:“回陛下,在大戰(zhàn)之前,末將與幾個將軍商議過了,只要在龕谷擋住蘇赫軍的進(jìn)攻,他們無人相幫,又無后援,早晚活活拖死在這里。我軍不擅進(jìn)攻戰(zhàn)術(shù),關(guān)門死守比出城進(jìn)攻,相比損耗較少——” 言及此,他抬眉瞄一下宋熹。 他其實很想說,這不是陛下您親自下的旨么? 那一個字:拖! 難道他意會錯了圣意不曾? 心里有疑,管宗光卻不敢問。 皇帝就是皇帝,哪怕他一天變?nèi)沃饕庹l又說得著? 宋熹擰眉思考一下,似乎也覺得他說得有理,盯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徑直打馬加快速度,上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個山坡。站在地勢相對高的地方,他俯瞰著不遠(yuǎn)處的龕谷城,沒有再堅持剛才的想法,慢慢擺手下了山坡。 “管將軍,我們先進(jìn)城看看!” “微臣遵命!”管宗光再次施禮。 皇帝御駕親征到龕谷陣前,這個消息,振奮了南榮大軍。 于是,在北勐軍一波緊似一波的奮力攻擊中,南榮兵士氣空前高昂,把一個小小的龕谷守得風(fēng)雨不透,水都潑不進(jìn)去。之前北勐軍還三不五時地沖上城墻幾個,可聽說宋熹到了,南榮軍勢頭更勝,而北勐軍的攻擊力卻越發(fā)減弱,慢慢地,就變成了圍而不攻,只偶爾派一支小股軍隊過來,sao擾一下城門。 未幾,宋熹親自登上龕合城樓。 夜下的火光中,城外的北勐軍人數(shù)眾多,螞蟻似的排得密密麻麻。 看那陣勢,雖有凌亂,卻并未到達(dá)管宗光所謂的“毫無章法”的地方。 宋熹微微瞇眸。 人群中,人人都穿著同樣的戰(zhàn)甲。 他在捕捉蘇赫的身影—— 分開了那么久了,他已許久不曾見過他了。 心里有那么一絲想法,看看他變成了什么樣。 聽說毀了容色,變了樣子,他也有好奇——到底丑成了什么樣子,竟然也沒有讓墨九嫌棄?到底丑成了什么樣子,竟然讓所有人都認(rèn)不出他來? 可人群太亂了,他尋找了許久,都沒有看見他。 抿一下唇,他再往前一步,極目遠(yuǎn)眺著,似乎想要透過北勐大軍層層密布的陣列,看見一個更遠(yuǎn)的地方——到底有沒有那個想了許久的女人。 沒有! 除了兵馬、旗幡,以及nongnong的夜色,哪里來的人? 片刻之后,他緩緩閉了閉眼,自嘲地一嘆。 “唉!” 她懷著他的孩兒,即便跟在軍中,又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陣前? 是他太過想念了吧?竟生出這等旖旎來,希望看見她英姿颯爽的騎馬殺在大軍之中。 “陛下,城頭上風(fēng)涼,我們回吧!” “不冷!” “可這里——這里,危險啦!你龍體要緊。”管宗光額頭上的冷汗,一直未干,帶著皇帝在陣前游弋,他感覺自己手上拎的根本就不是武器,分明就是他的腦袋瓜子,還連帶著一家老小的命。 皇帝有個三長兩短,他再多腦袋都不夠砍的。 心里揪揪著,他看宋熹的樣子,已然急巴巴的了。 宋熹慢條斯理地掃過他的臉。 良久,嗯一聲,點了點頭。 見狀,管宗光大喜,“多謝陛下體恤臣等1” 臨下城樓之前,他往城墻外面的北勐陣中望了一眼,緊緊跟上宋熹的步伐,考慮著,突地進(jìn)言,“微臣以為,陛下先前之言極為有理。打到這時,北勐軍確已疲憊,不堪支撐了。如今有陛下坐鎮(zhèn)龕合,咱們何不突開城門,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一來為了迎合宋熹,二來也為自己的官帽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