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既然是司寇家的人,就算是好苗子,就算他想入門,鄞正也不敢要,萬一又是一個叛徒呢。 更何況,知道他是為誰效忠后,司寇濼那一臉震驚和不喜的樣子,讓他很不高興。 原本對司寇濼的關心照顧一下子煙消云散,對他的喜愛也轉變成了厭煩,就干脆將人丟入了火山口,任其被濃漿吞沒。 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宗門正在逐漸卷土重來,司寇濼就只能被滅口。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呢? 鄞正百思不得其解。 可畢竟是自己教導多年的徒弟,也是他這漫長修真道路中唯一的弟子,殺了一次已經足夠了,再殺第二次……還真是有些不想動手。 除了宗主以外,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么上心,只是結果卻不如人意。 只是這幾年過來,他倒是也沒搗亂,若能繼續(xù)這么安安分分的,就不殺好了。 確實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鄞正顧忌著男人所說的話,到底還是沒能去見宗主,就將東西交給了男人,讓男人一個人送了過去,自己留在了客棧中。 男人將大包小包全部放在了儲物戒中,使用法寶消失在原地。離這里很遠的小莊園門前,那個男人又憑空出現在那里。 守在門邊的男人看到他后,立刻開門放行。 巫墨正在屋子內打坐,察覺到有人來后就睜開了雙眼,開口道:“進來吧。” 男人悄聲走了進來,將買來的東西都放在了桌上,低聲道:“宗主,您要的材料都置辦好了?!?/br> “人呢?” 男人羞窘了一張臉,搖頭道:“沒找到。這里人太多,想要找一個琴修,有點困難。” “那就慢慢找,他既然是有目的來這里,短時間內不會離開的。”巫墨舒了一口氣,站起身看了看,疑惑道,“鄞正呢?” “他遇到了一個熟人,怕被跟著,我就讓他留在客棧那邊了?!?/br> “熟人?” “恩,是他之前收的徒弟,現在宗門人少,還想著培養(yǎng)出來后好繼任他堂主的位置,只是那小子……似乎并不愿意來宗門。而且,還是司寇家的小子?!?/br> “然后呢?” “然后……鄞正好像是把那小子殺了,可他又沒死。今日見到了鄞正,就跟了上來,滿嘴都是不干凈的話,看著對鄞正怨念很深?!?/br> 巫墨勾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道:“平日里教導自己,待自己情深義重的人突然背叛了自己,怨念?我看是想要生啖其rou那樣的恨之入骨吧。” 男人低下了頭,不敢回話。真尼瑪的,踩雷了。 宗主那點小黑歷史,基本上還活著的,位置在堂主以上的人都知道。 早知道就不該提什么師徒,什么背叛啥的,直接說鄞正被一個男人盯上不就得了。他多什么嘴! 希望等鄞正回來之后宗主可別遷怒到他身上去,應該不會遷怒吧,畢竟這也是為了宗門。 之前的日子可是比現在還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為了不暴露,除了殺人滅口以外還有什么招兒。都是沒辦法的辦法。 巫墨自然是不會因為這件事就遷怒自己的得力下屬,他只是不開心罷了,回到這里后總是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等確定那人不會糾纏上來的時候,讓他來找我?!蔽啄烈髁似?,不想說出直接干掉他徒弟的話,就這樣道,“我有事讓他去做?!?/br> “好?!?/br> 巫墨點點頭,正準備讓男人離開他好繼續(xù)修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開口問道:“你方才說的司寇家,是那個司寇家嗎?” 男人點頭。 巫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可最終還是嘆氣道:“算了,沒事了。你下去吧?!?/br> 男人點點頭,走了。 巫墨坐在原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后從空間里拿出一本破爛的書來。這本就是在金嵐國的司寇家找到的,宗門歷代宗主的筆記其中一部分。 他這些年來四處找尋,總算收集全了。宗門歷史悠久,歷代宗主就有十幾個,每一個若是修煉有了心得,或者有了什么新點子或者想法,發(fā)明了什么招式和配方,都會記載在這筆記上。這也導致這幾本筆記就像是高等級的百科全書,記載內容多且雜,甚至很多拿出來都是能讓修真界瘋狂的好東西。 然后那次大亂,筆記全部遺失。 這不是最蛋疼的,最蛋疼的是歷代宗主所修煉的部分功法需要用丹藥輔助修煉,特么的丹藥配方全在筆記里。 筆記內容多,光是丹藥配方就有上千個,身為宗主的巫墨只是將自己常用的丹藥配方記住了,剩下的全部在筆記本里,筆記被鎖在寶庫中,放在了最寶貴的地方,想要看就隨時查閱。但是混亂中,寶庫被洗劫了,筆記也丟了。而那時候負責看管寶庫開啟鑰匙的其中一個人,就是司寇家的先祖。因為整理寶庫是他的工作,就像司寇老爺所講,他的先祖在宗門里不過是個下仆。 雖是下仆,卻是當年的巫墨在下仆里最信任的人。巫墨也一直認為他值得自己的信任,至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那人的確忠心耿耿。 可是巫墨出事后,下仆沒有了需要效忠的人,就決定遵從自己貪婪的本性,拿走了寶庫了不少珍貴的東西,包括其中一部分的筆記,然后逃之夭夭。 而沒有關閉的寶庫門自然就便宜了其他人,然后剩下的筆記全特么遺失了。 對于巫墨來說,司寇的背叛并沒有讓他多傷心,因為那時候他‘死’了,一個沒了主人的狗,你難道還期盼他真的像是一條忠犬一樣守在自己的墳墓邊殉葬嗎。 但司寇的舉動卻是最坑巫墨的,巫墨奪舍重生后重塑身體需要丹藥,可那丹藥以前沒有用過自然不記得配方,為了尋找筆記,巫墨沒少吃苦。 他說不上怨恨司寇,但如果真的見到當年那個沉默的將一切事情處理好的司寇,他一定會上前狠狠的唾一口:呸! 拿了就走也不知道關門嗎! 瑪德! 想想就好氣,如果筆記沒有遺失,他要少走多少彎路! 第81章 琴中劍毀了。 羅星洲頹喪的蹲在樹底下,手指扒拉著樹皮。 不止琴中劍毀了,他現在這身衣裳也沒好到哪里去。 “就一下……系統(tǒng),長歌套裝就這么不禁抗?”羅星洲憋屈道。 “四十級的裝備對陣九十級的紅名,你沒被砍死就不錯了。”系統(tǒng)哼唧道,差距這么大,哪里夠人家一個爪子的。 紫色裝備又怎么樣,等級上相差太懸殊,別說單手直接攻擊了,一個群攻濺射就濺死你啊。 “宿主你還是早點攻略下來升級吧。”系統(tǒng)感嘆道,“升級后就是六十級直接到達金丹期了!給高等級的裝備!” “保證在九十級面前不被砍死?” 系統(tǒng)一噎住,小聲嘀咕道:“額……或許能多抗幾下?” “嘖。”一臉嫌棄系統(tǒng)沒用的表情。 系統(tǒng):qaq “四星等級就這么高。”羅星洲哼道,“那五星的豈不是已經滿級了?” “不是的,宿主。星級和對方的修為關系不大,最重要的是攻略難度?!毕到y(tǒng)強調道,“五星以下都很好打動的?!绷情_始才是地獄模式。 羅星洲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慢慢悠悠的起身,將幾件衣服從包裹里往外拿。這還是剛入太極世家的時候太極寒給他的見面禮,屬性比他那身裝備只好不差,可惜不加治療。 將這身衣服往身上一套,在拿著太極寒給做的那把琴中劍,站起身又是一名帥氣的琴爺了。 “宿主,你的胸貼不用了嗎?”系統(tǒng)賤賤的問道。 “貼個毛,我現在是純爺們!” 那之前就是純娘們嗎?系統(tǒng)腹誹。 羅星洲穿著淺色的長袍,背著琴,再次向明琒的地盤出發(fā)。 羅星洲消失的那晚,明琒和明珺誰都沒有發(fā)現。然而在第二天明珺想起羅星洲想要瞧一瞧的時候,就只看見了一個空落落的房間。明珺都驚呆了,讓守衛(wèi)去尋人,當然結果什么都沒有找到,而且也完全沒有發(fā)現羅星洲是怎么消失的。而這讓明珺很生氣,憤怒守衛(wèi)在鎮(zhèn)守時的疏忽,而并非羅星洲的消失。明珺認為羅星洲來這里是有目的的,既然目的還沒有達到,他自然不會當真離開。在這點上明珺的確是猜對了,只是羅星洲想要的東西估計是明珺無論如何都猜不到。 那幾日,很多人都察覺到了魔君心情很不好,城內的氣氛有些緊張,甚至因此連入城的要求都提高了不少,想要入城很艱難,而出城的更是寥寥無幾。這讓城內流言紛紛,傳什么的都有,有的說是城主府內進了賊,偷走了重要的東西,也有的說城主府溜進了其他的修者,和魔君的情人勾搭在了一起,更有甚者說兩人私奔出城,魔君以淚洗面。最后一個稍微有些夸張了。 可不管是哪個流言,都說的有根有據,聽得讓人不自覺的相信就是這樣。 而作為這起流言的源頭,身為私奔二人組的其中一個,羅星洲此時正在準備再入城中。 “叫什么?”城門的守衛(wèi)還是那個人,他皺著眉頭緊盯著羅星洲,問道。 “羅陽?!绷_星洲果斷開口道。 “煉體期?!蹦鞘匦l(wèi)查看著羅星洲的修為,然后視線在他背上的琴上瞧了一眼,問道,“琴修?” “對?!绷_星洲忐忑點頭。 那守衛(wèi)不說話,緊緊盯著羅星洲,頓了頓后摸出一個牌子來扔給了羅星洲:“最近城內出了點事,沒事不要亂跑?!?/br> 羅星洲點點頭,收起了牌子就進城,卻不知他才走沒多久,那守衛(wèi)就轉身對身邊的人道:“告知魔君,又來了一個琴修,不過是男的?!?/br> 那人點點頭,轉身離去,只剩下守衛(wèi)繼續(xù)在城門口蹲著。 琴修這個無法更改的身份本就容易暴露,可這件事羅星洲心里再怎么清楚,他也沒辦法偽裝。不背著琴就相當于沒有裝備武器,在這滿地隨時能成紅名的黃色人形怪中,沒武器豈不是找死? 所以他當初怎么就沒把萬花的號穿越過來呢!或者七秀的也行??!他的七秀號可是滿級了啊!而且還是心法雙修,能輸出能加血,一身精煉滿級的裝備不要太贊,那張臉更是捏的…… 哎,他捏成什么樣來著?羅星洲歪著頭,有些想不起來。 算一算,在這個世界里呆了好多年,記不清也正常吧。 回去原來的世界后心理年齡該不會成了三四十的大叔吧。 想想真可怕。 羅星洲一邊走一邊想著愣神,不知不覺就差點和一個人迎面撞上,羅星洲低聲道歉然后就想要越過那人離開,卻不想那人左挪了兩步,攔住了羅星洲的去路。 這不是偶然撞上的,對方就是在堵人。 羅星洲皺起眉抬頭看著對方,見到對方那張臉的時候羅星洲差點腿一軟跪下。 哪怕是現在一看到他,羅星洲就想起對方一邊挖人心臟一邊微笑的表情! “好久不見~”端木邵笑瞇瞇的向羅星洲問好,“我找你很久了?!?/br> 羅星洲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找我……做什么?” “我沒說過嗎?”端木邵歪著頭,低聲對羅星洲道,“我很喜歡你,所以正在追求你?!?/br> 羅星洲:…… 不,完全沒說,你只對我提出了約炮邀請! “我拒絕。”羅星洲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