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文樂就這么直直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修振謙眉心緊了緊,然后問道,“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文樂搖了搖頭,然后說道,“你沒有必要這么辛苦的,完全可以請護工來照顧我,你這樣我都感覺自己是罪人了?!?/br> 修振謙眉心展開,輕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護工有我照料的好嗎?在說了,把你交給她們我也不能放心?!?/br> “但是你這樣太辛苦了······” “照顧你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就當(dāng)做你發(fā)生意外而我沒有在你身邊的懲罰吧!” 修振謙說的輕松文樂卻是微微嘆息。 這個男人······就是特別容易讓她感動。 “振謙,你攤上我是不是很倒霉?”文樂看著修振謙認(rèn)真的說道。 修振謙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好了,睡吧,我馬上就處理完了?!?/br> 修振謙把文樂放平,文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修振謙以為她又要說感人的話時,文樂張了張嘴說道,“我渴了” 修振謙愣了愣,隨之一笑,轉(zhuǎn)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文樂。 后半夜文樂睡的特別不踏實,第二天醒的也就晚了,睜開眼的時候,文樂先是在病房里找修振謙。 修振謙不在,文樂躺了一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幾聲,是余人力發(fā)過來的信息。 余人力:頭,下面的視頻是華笙提審時的視頻。 文樂點開視頻,然后畫面上是審訊室里華笙的樣子。 帶著手銬,懶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余人力的眼神兇狠。 “華笙,‘復(fù)仇’論壇中灰灰的網(wǎng)名就是你對不對?” 余人力看著華笙的表情嚴(yán)肅,這是抓回華笙之后,文樂提供給他的線索,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那個灰灰策劃,慶春生和金薇,也只不過是她的棋子。 華笙看著余人力咧了咧嘴,然后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笑。 “是又怎么樣?” 余人力雙眼沉了沉,然后說道,“那你對殺害華中光和高大明的主謀一罪可認(rèn)?” 華笙冷笑一聲然后說道,“不認(rèn)?!?/br> 余人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所有證據(jù)全都指向了你,你還有什么可抵賴的?” “哼,如果殺了一個畜生也犯罪的話,那么這個罪名我認(rèn)。” 余人力雙眼微瞇,說道,“你為什么要殺華中光?” 華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然后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說道,“沒有理由,他就是該死。” 看著手機,文樂眉心緊蹙,他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華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肩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余人力聲音中微微透著不悅,說道,“即使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他也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你怎么可以心生殺意?” 華笙看著余人力,就冷嗤一聲,然后雙眼通紅一片,一滴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滴到了手上。 “你們知道什么?你們知道華蕭為什么會精神分裂嗎?知道華中光那些錢怎么來的嗎?知道圖小茹和他是怎么變著法子折磨我和華蕭的嗎?” 華笙像是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眼淚花了她的妝他也不在乎,嘴角勾著一絲冷笑,繼續(xù)說道,“華中光就是一個禽獸,就是因為圖小茹的不知檢點,他把所有的怒氣全都發(fā)泄到了我的身后,十歲,那一年我只有十歲呀,那一晚,他撕碎了我的衣服,把我綁著發(fā)泄著他的怒氣,我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我只知道痛,哪里知道他奪走的是我一輩子的光明?!?/br> “圖小茹就在門后冷冷的看著,她還在嘲弄的笑?!?/br> 華笙哈哈的大笑了兩聲,像是魔怔了一樣,“華蕭是他的親兒子又有什么用,地下倉庫就是華蕭長大的地方,他喝醉了打我們,不開心了也打我們,就是這樣的環(huán)境中,華蕭為了保護自己和我,體內(nèi)產(chǎn)生了另一個人格?!?/br> “我忍受著他的凌辱,直到二十歲那年,在他領(lǐng)著我去應(yīng)付他的上司,你知道是應(yīng)付什么嗎?就是滾床單?!?/br> “就在那一次,我學(xué)聰明了,我把他們談的所有黑心面面、不法往來全都偷偷的錄了下來?!?/br> “說到底,華中光真特么的膽小,我只是稍微威脅了他那么一點,她就放我離開?!?/br> “我離開了那個我憎恨了二十年的地方,我去上大學(xué),我去談戀愛,但是······每到深夜,午夜夢回,全都是那混蛋的影子,我知道,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從過去走出來了?!?/br> “不過一想,既然我這一輩子都?xì)Я耍敲次乙膊粫屗眠^。” “我策劃了這一切,先是找到了金薇,然后又找到了慶春生,我們都要他死,為什么不聯(lián)盟?” “我們的計劃很成功,天衣無縫,那個文樂原本是死了的,但這世上就是有這么命大的人,特么的臉爆炸她沒炸死她,她活了,但是我就必須死,喂,你知道我為什要讓她死嗎?” 余人力看著她瞇了瞇眼睛。 華笙譏誚的說道,“因為這個女人太可怕,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胡說八道,你怎么可能和我們頭相提并論?” 余人力輕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眼里閃過一絲不悅,一個殘忍的殺人犯怎么可以和他們英明神武的頭比? 華笙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然后淡淡的說道,“是不能比,云泥之別?!?/br> “現(xiàn)在還有什么想問的,就一次問個清楚吧,趁著我高興。”說著,華笙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笑意。 視頻就這樣結(jié)束了,一會,余人力又發(fā)來了一條短信。 余人力:關(guān)于當(dāng)年華中光和一些人的不法交易的證據(jù),華笙已經(jīng)交給我們了,你看怎么處理? 看著這條短信,文樂的雙眼微沉,沒有猶豫的給他回了短信。 文樂:該怎么辦怎么辦,都要把我的位置擼了,我還給他們什么面子? 良久,那邊的余人力發(fā)來了消息。 余人力:知道了。 雖然這樣說著我,文樂的視線卻微微沉了,華中光的案子牽扯出來的可不止是不法往來,還有他身后的一群害群之馬。 如果真的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她得罪的可不止是一個兩個的高位。 文樂剛要收起手機,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修振謙走了進來,看到文樂睜著眼,快速的走了過來,然后扶著文樂坐了起來。 “餓了嗎?我讓大狼把飯端上來?!?/br> 修振謙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大狼,大狼提著東西走了進來,文樂和修振謙在一起吃了早飯,看著修振謙像個家庭婦男一樣的收拾東西,文樂心里一熱然后說出了她自己以后想起來都不禁臉紅的笑意。 “振謙,如果我失了業(yè),你就養(yǎng)我吧!” 修振謙微微愣了一下,文樂的一句話,他就能猜到她心里想的,然后笑了笑,寬慰的說道,“不用擔(dān)心,我不是說了嗎,重案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br> 文樂看著他,然后撇了撇嘴,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可說不準(zhǔn),這回不一樣,我的要得罪的可不是簡單的人,而是一大把人。” 修振謙撫了撫她的發(fā)頂,“出了什么事有我頂著呢,你就安心吧?!?/br> 文樂看著修振謙英俊的側(cè)臉,在心里不由的感嘆,真是越和修振謙相處,她就越發(fā)現(xiàn)修振謙越來越優(yōu)秀。 下午的時候,青宜和肖敏都來了,來接文樂出院,雖然兩人心里對修振謙不請護工的決定不滿意,但是也沒有說出來,反正不管去睡的家,都有她們兩個人照顧文樂的。 直到大狼開著車來到公寓樓下的時候,青宜和肖敏齊齊的愣了愣,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能,回我家?!?/br> 兩位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齊齊的看向了修振謙和文樂。 修振謙正坐在后面看著手里的文件,文樂靠著他的肩膀陪她一起看著文件,聽到兩位的聲音,兩人抬頭看去。 “媽,我們習(xí)慣了住這里。”文樂解釋道,最主要的是,他們兩人覺得和父母住真的不方便,尤其還是文樂現(xiàn)在受傷,更不想麻煩兩家的老人。 青宜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聽媽的話,回老宅,媽可以照顧你和振謙” 文樂為難的看了一眼修振謙,想著怎么拒絕的時候,修振謙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抬頭看著青宜,“媽,樂樂過兩天就能下床走動了,我們希望有二人世界,你要是不能放心,可以讓李嫂來家里幫忙?!?/br> 青宜白了他一眼,然后嫌棄的說道,“有你什么事,我和樂樂說話,閉嘴?!?/br> 文樂看著青宜,然后又看看修振謙,趕忙說道,“媽,我都聽振謙的,你就讓我們住這里吧。” 文樂都這么說了,青宜也不好再說下去,“好吧好吧,我現(xiàn)在做不了你們的主了。” 肖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一眼修振謙,抿了抿沒有說話,此時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傷感。 嫁出去的女兒,自己不僅說不上話,而且還要喊別人媽,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是得張羅文禮那小子帶回家個媳婦,這樣有人喊她媽,或許她心里才會平衡那么一點。 幾天沒有回家,文樂以為打開之后會有臟亂,但是打開門的時候,卻聞道了久違的家里的清新劑的味道。 詫異的看了一眼修振謙,他什么時候讓人打掃的。 修振謙推著文樂進來,身后的大狼大包小包的伶著東西苦憋的撇了撇嘴。 遇到修總這么一個有潔癖的,連請鐘點工都不請,這么大的一個房子,全是他打掃的,他一個保鏢做到這般,容易嗎? 青宜和肖敏一起準(zhǔn)備了一頓飯,飯后等著李嫂來了之后兩人才離開。 現(xiàn)在沒有工作,飯后文樂無聊坐在客廳里看著新聞,修振謙則回了書房,處理著這幾天堆積下來的文件。 晚間新聞的時間,文樂無聊的轉(zhuǎn)換著頻道,隨意的找了一個臺,一邊喝著李嫂端上來的水,一邊看著新聞。 好巧不巧的正在廣播著前幾天陜縣派出所爆炸的新聞。 “······根據(jù)我臺記者采訪報道,引發(fā)爆炸的是一位女性兒童醫(yī)生,她針對的是陜縣派出所所長高大明,至于其中的糾葛,a市警局還沒有透露,不過據(jù)有關(guān)人士透露,這次爆炸受害的一名警官,正是這幾年為我市偵破了許多兇殺案的文樂文警官,目前入駐第一院,至于現(xiàn)在身體什么情況,醫(yī)院做保密狀態(tài),請大家為這位英勇的警官祈福,祝她早日康復(fù),我臺記者正在追蹤報道······” 新聞播報員說完這句話,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李嫂坐到了文樂身邊,玩笑的說道,“他們?nèi)绻肋@位英勇的文樂警官還是修振謙的媳婦,豈不是更震驚?” “哪里有這么夸張?” 文樂看著電視雙眼微微沉思了一刻,腦中一道精光閃過,她有一個辦法既不讓重案組的人被動,還能把一群害群之馬揪出來! 拿起手機,文樂給余人里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三言兩語,接下來的事,余人力知道該怎么做。 一夜相安無事,只是華中光的死卻給某些人敲響了警鐘,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 第二天一早,文樂坐在陽臺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刷著微博。 今天的熱門話題都被a市警局公開的一段采訪占了。 視頻中,警局的相關(guān)人員接受了記者的采訪,把案件的始終詳細(xì)的講述了一遍,尤其是強調(diào)了華笙錄下不法往來的那段,當(dāng)然,那些記者順理成章的問到了那段視頻可不可以公布。 被采訪的警局同事先是左右為難,然后說道,“那段視頻錄得模糊,根本辨別不出來什么,所以我們沒有把他列為證據(jù)之內(nèi),給大家看看也無妨。” 那位警局的同事把戲做足了才拿出了一個u盤,然后在一群記者的面前放出了那端視頻。 u盤被被打開,不像是那位同事說的模糊,反而清晰的的視頻里那幾個人的樣貌看得一清二楚,即使過了這個么多年,那群眼尖的記者還是認(rèn)出了視頻里那幾個害群之馬是誰。 按照警局規(guī)定,凡事關(guān)于案件的證物都是不能向外公布的,文樂只好想了一個這么看似拙劣但很有效的法子把視頻公布在大家眼前。 文樂拿著手機勾了勾唇角,這段采訪的記錄已經(jīng)點擊過億,而且,下面的評論區(qū)已經(jīng)爆了,大家爭相討論者視頻中的是哪個哪個機關(guān)的高位,哪個哪部門的高管。 視頻已經(jīng)受到了廣泛的關(guān)注,這下不用他們重案組的人來管,紀(jì)檢委的人估計都要搶著這個案子了。 果然,文樂看完這條微博還沒有多長時間,余人力打過來電話,語氣有一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