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就讓我這樣離開吧。 看完這個日記,文樂和余人力都是驚訝的,世界上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余人力抬眼看著,嘴角帶了苦笑,“頭,這算不算是認(rèn)罪書?” 文樂看著電腦上的那篇日記,神情再次的擰緊,手在身側(cè)握了握,“難道你先想到的不是洛楊的遭遇嗎?” 文樂話落,余人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我們要怎么辦?” 文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原本是一個案字,現(xiàn)在竟然又牽扯出來另一個案子。 垂眼看著洛楊的那篇日記,文樂沉聲說道,“這篇日記交給法院,告鄭碧琪非法囚禁洛楊還有強女干。 文樂話落,余人力先是一愣,然后才拿起了電話通知法院有關(guān)部門。 季凡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文樂努努嘴,“你覺得洛楊是兇手的幾率有幾成?” 趙欣倏地看向他,“有了這個日記依舊不能定洛楊的罪嗎?” 文樂和季凡齊齊的看向她,雙眼之間閃過一抹沉思。 許久,文樂才抬頭看著她,淡淡的說道,“現(xiàn)在尸檢報告不是還沒有出來?不要急著下結(jié)論?!?/br> 趙欣欣張嘴剛要說什么,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然后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看到冉楣的時候,文樂眉心瞬間舒展開了,等了這么長時間的時間報告,終于出來了。 冉楣神情說不出來的凝重,走到文樂面前,拿手里的文件遞給了文樂,說道,“出來了,結(jié)果是我沒有料到的。” 聽著冉楣沉重的聲音,文樂眉心又凝了起來,翻開看書里的文件夾,入眼的就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個大拇指大小看似rou塊一樣的東西。 “這惡心的東西是什么?” 冉楣轉(zhuǎn)頭看著她,“是血栓。” 冉楣話落,辦公室里幾人齊齊的看向了她,等著她下面的話。 冉楣眉心蹙了一下,“這是在堵住了黃洋軒肺靜脈口的血栓,就是這個,讓他喪了命?!?/br> 趙欣欣神情錯愕,不解的問道,“那黃楊軒頭部的傷口呢?” “那是在黃洋軒死后才造成的,也就是為什么這么大的傷口竟然才留了這么一點血的原因?!?/br> 冉楣話落,趙欣欣不禁感嘆,“那意思不就是說洛楊根本就沒有殺黃洋軒?” 洛楊沒有殺黃洋軒,他自認(rèn)為自己殺了他,然后自殺了,但是······黃洋軒根本就不是他殺的,他的死,毫無價值…… 就在幾人感嘆的時候,文樂看著那份尸檢報告,神情瞬間就沉了下去,抬眼看著冉楣問道,“是遺傳?” 幾人微微挑眉,不懂得文樂是在說什么,瞬間看向了冉楣。 冉楣點了點頭,“遺傳性抗凝血酶3缺乏癥,我們做了染色片,已經(jīng)確定了?!?/br> 抗凝血酶缺乏癥是由染色體引起的一種疾病,會讓患者的身體無法生成抗凝血酶,從而導(dǎo)致凝血,慢慢的就會形成血栓,引起靜脈堵塞,從而致死。 那是給黃楊軒做尸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病癥。 余人力的眉心微凝,“所以黃洋軒是因為遺傳病而死了?” 冉楣看著他搖了搖頭,那后說道,“不,他不是因為病發(fā)死亡的,我在他體內(nèi)檢測出了酚磺乙胺的,那是止血敏的主要成分,和名字一樣,這種成分會讓人身體里血液加速凝結(jié),對于黃洋軒,這個藥物無疑不是催命符?!?/br> 冉楣話落,辦公室里氣氛瞬間就沉重了下來,幾人齊齊的看向文樂。 黃洋軒的死因,由被殺到病發(fā)死亡,現(xiàn)在,顯然,是被害身亡。 文樂收起了那份實踐報告,臉色沉重的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她低沉的氣壓。 “余人力,查一下黃洋軒的就診記錄。” 余人力還沒有動作,冉楣開口就說道,“不用查了,我已經(jīng)查過了,黃洋軒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就診記錄,在他的部隊檔案上,也沒有記載?!?/br> 這是什么概念,大家心里都知道,有人隱瞞了黃洋軒的病情。 ☆、第144章 要走了 文樂抬眼看著文樂,神情微微沉了一下,然后開口說道,“打電話讓黃洋軒的父母過來?!?/br> 余人力接觸到文樂的眼神,點了點頭,快速的拔打了黃洋軒父母的電話。 冉楣看了一眼文樂,“那我就回去了?!?/br> 文禮點了點頭,無意間看了一眼冉楣平坦得肚子,瞬間改變主意然后跟著她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面,文樂快步趕上了冉楣的腳步,然后攔住她,把讓她帶進(jìn)了一旁的樓梯間里。 冉楣錯愕的看著文樂,“怎么了?” 文樂抿了抿嘴,下意識的向著外面看了一眼,然后猶豫的說道,“冉楣,現(xiàn)在警局里流傳著一個緋聞,這事······” 文樂的話還沒有說道,冉楣就點了點頭,雙眼微垂看著自己的腳尖點了點頭,“是真的,我懷孕了。” 看著她微微失落的樣子,文樂眼神不禁微微沉重了幾分,語氣自然加重了,“是楊瑞的對嗎?” 文樂話落,冉楣身側(cè)手倏地收緊,頭垂的更低了,點了點頭,卻再也說不出來,因為此時只要她開口說話,肯定會哽咽的不成聲音。 看到冉楣點頭,文樂的神情更加的嚴(yán)肅,心里不禁生氣了一團怒火,看著冉楣,認(rèn)真的說道,“是不是整個警局里只有楊瑞自己不知道了?” 文樂話落,冉楣倏地抬眼看著文樂,雙眼已經(jīng)被淚水模糊了一片,咬了咬嘴唇然后說道,“文樂,我要走了?!?/br> 冉楣話落,文樂眉眼瞬間就凝了起來,看著冉楣隱忍的樣子,沉聲說道,“走去哪里?為什么要走?就為了楊瑞?” 對上文樂的視線,然后劇烈的搖了搖頭,“不,不全為了他,我已經(jīng)決定了,孩子我會留下了,我爸爸已經(jīng)給我辦好了去美國的手續(xù),下個月我就會走?!?/br> 下個月,就是年底了,冉楣那個時候走······ “楊瑞知道你要走嗎?” 冉楣點了點頭,神情許久才慢慢的安定了下來,看著文樂,繼續(xù)說道,“我的辭職信是他親自批的?!?/br> 話落,冉楣眼角含著的淚終于還是砸了下來。 文樂看著這個樣子的冉楣,心里也不好受,和冉楣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她對楊瑞的感情也聽她說過,即使她一個外人聽著都不禁動容,何況冉楣這個當(dāng)事人,心里不是更加難受? 看著冉楣,文樂瞬間就說不出來話了,只有伸出手安慰的抱了她一下,“不要哭了,你適合更好的。” 在樓梯間里,文樂安慰冉楣了好長時間,她許久才平復(fù)了心情,和文樂說了謝謝然后就離開了。 文樂站在樓梯間里許久,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重案組的一個個成員,看似可以獨當(dāng)一面,然而,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問題竟然一個比一個嚴(yán)重。 余人力,他其他方面都還好,就是有一點,不管遇到什么事,總是習(xí)慣性的問她怎么辦,她總結(jié),余人力缺乏自主。 楊瑞,是到現(xiàn)在為止讓她最頭疼的一個,他太過沉穩(wěn),有時候文樂都看不明白他的心思,就像是冉楣的這件事,她就覺得他不夠勇敢,或者他是不愿意相信感情。 張華,除了性格太過活脫有時候會耽誤正事之外,其他的還好。 趙欣欣,是重案組最單純的傻姑娘,智商時時刻刻的不在線,所幸有張華帶著她。 重案組,她真的舍不得離開。 舍不得,也不放心。 文樂想了一些事情,直到余人力過來喊她,她才回辦公室。 辦公室里,黃洋軒的父母到了,此時坐在休息區(qū),沉著一張臉,經(jīng)過了一場大查辦,這次的黃發(fā)信穿的是一身西裝,整個人黯淡了幾分。 周娟,沒有化妝的臉蒼白的可怕,雙眼也紅腫的像兩個大核桃。 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文樂從余人手中拿過了黃洋軒的尸檢報告,然后走到了兩人面前,坐下。 周娟抬眼看了文了一眼,神情不好,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黃發(fā)信看著文樂,沉重的說道,“找我們來有什么事情?” 文樂視線落在他身上,看著一眼手里的尸檢報告,“黃洋軒的尸檢報告出來了,你們可以把他的尸體帶走了。” 聽到尸體倆字,周娟的眼眶又紅了,眼淚唰的流了下來,止不住的哽咽出聲。 看了一眼周娟,文樂收回視線,抬眼直直的看著黃發(fā)信,凝眉問道,“你們知道他的病情嗎?” 文樂話落,黃發(fā)信的眉心瞬間就皺了起來,神情微微詫異的問道,“什么?。俊?/br> 看著他的神情,倒像是真的不知道的樣子,只是,此時坐在他身邊的周娟卻是雙目微怔,眼神緊緊的定在了文樂手中拿著的那份報告上。 文樂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雙眼微微的縮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抬眼看著黃發(fā)信,然后說道,“我們的法醫(yī)檢測出黃洋軒他患有遺傳性的抗凝血酶3缺乏癥,他的死因就是血栓堵塞了肺靜脈導(dǎo)致的死亡?!?/br> 文樂話落,黃發(fā)信的眉心蹙的更緊了,神情是大大的不悅,“不可能,我和我太太都沒有這方面的遺傳病,我兒子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病。” 文樂看了一眼周娟,在她眼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慌亂。 就在對上文樂視線的時候,周娟雙眼之間瞬間就涌出了一股憤怒,“你瞎說什么呢?我兒子她怎么可能有病?肯定是你們的法醫(yī)檢查出了錯?!?/br> 話落,周娟微閃的看了一眼黃發(fā)信。 文樂把兩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了。 嘴角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文樂抬眼看向了黃發(fā)信,神情不禁嚴(yán)肅了幾分,“黃先生,你確定您沒有這反面的遺傳病嗎?” 聽到文樂這么問,黃發(fā)信瞬間就不高興了,臉拉了下來,沉眼看著說道,“我可以以我一輩子的名譽保證,我沒有這方面的遺傳病,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就可以找一個醫(yī)生來檢測一下?!?/br> 黃發(fā)信話落,他身邊的周娟到是神情瞬間怔住了,剛要開口就聽文樂說道,“不必了,我相信您沒有病,只是不知道您的夫人是否有這方面的疾???” 話落,文樂的視線落在了還沒來得及放松下來的周娟身上,聲音淡淡的問道,“周女士,您是不是有什么要說的?” 文樂話落,周娟的神情就緊張了起來。 “你······你看著我做什么,我沒有什么要說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是個人就能聽出來她在緊張害怕。 黃發(fā)信的視線唰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神變幻莫測,最后是身側(cè)的手握緊了,沉眼看著她,沉聲說道,“說!” 此時的黃發(fā)信也怒了,此時他竟然開始懷疑呆在他身邊這么多年的女人,到底隱瞞了他什么? 黃發(fā)信威嚴(yán)的聲音嚇了周娟一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黃發(fā)信,眼中的慌亂是遮掩不住的,對上黃發(fā)信沉痛的眼神,她也顧不得顏面了唰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著黃發(fā)信的胳膊,可憐的求饒道,“老公,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兒子的病是我對不起他,是我遺傳給他的。” 說著說著,周娟竟然抱著黃發(fā)信的胳膊嗚嗚的哭了起來,看著周娟,黃發(fā)信一下子甩開了她的手,臉氣的發(fā)紅,看著周娟,沉聲吼道,“你竟然騙了我這么多年,說,兒子的入伍的體檢是不是也是你改的?” 周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看在黃發(fā)信,眼中慌亂,趕忙的解釋說道,“我······那還不是為了讓兒子能在入伍嗎?你想兒子像你一樣,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嗎?老公……” 周娟哭的委屈,哭的肝腸寸斷,黃發(fā)信看她那張臉,臉上的神情瞬間更加不悅,噌的站起身就要向著外面走去,他不能繼續(xù)待在這個地方了,他怕他不能呼吸,他怕他忍不住怒氣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