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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哥見我多嫵媚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李信滿不在乎地應(yīng)了夸獎。

    到最后,仍然因為一些原因,有不到十個兄弟準(zhǔn)備留下來。阿南一心跟著李信混,打算留下。再其他的,還有個眉清目秀的李江,讓李信多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

    混混們這邊商量著未來出路,郡守府中,舞陽翁主聞蟬,也正面臨著大難題。

    在癔癥過后,姑姑聞蓉終于清醒了過來。天亮?xí)r分,聞蟬聽說姑姑想見她,就很開心地出了門。

    緊接著的一個時辰,她木然地接受姑姑的洗腦——

    “小蟬,你小時候,和你二表哥差點定親,你知道么?”

    “……!”

    “如果不是三哥(你阿父)說太小不合適,你和二郎,現(xiàn)在就是未婚夫妻了。”

    “……”

    “所以,你和你二表哥是很有緣分的。他命不好,就該多沾沾你的光才是?!?/br>
    “……”

    “小蟬,你幫姑姑一個忙,讓跳大神的大師們借你做個法事,請神招魂,找找你二表哥吧!”

    “……!”

    堂堂翁主,居然要為了找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去相信那一套迷信說法,讓一群神叨叨的巫師安排她做法?!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問:知知,在跳大神和見李信之間選,你選哪個呢?選的不滿意明天就讓李信跟你見面哦。

    聞蟬:……

    謝謝昨天霸王票,么么噠:

    ☆、第15章 失蹤的表哥

    天空深藍,冷風(fēng)吹廊,院中景致冷清。冬日下的薄霧中,舞陽翁主站在廊子口觀景觀得認真。

    離她不遠的灌木叢邊,李家四娘子李伊寧探頭縮腦,時不時小心地往翁主的方向看一眼,一臉憂色,一臉有話想說,可就是怕惹翁主不高興,不敢過來。

    聞蟬看她都看得累,她也猜得到李伊寧想說什么。

    不過想勸她從了姑姑的意愿,去跳大神請表哥罷了。

    但是跳大神?

    聞蟬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誤會了,沒有見識過世上的能人,姑姑說不定請來的是哪位隱居深山的神秘巫師,真有些本事。她懷著敬畏之心,在姑姑身邊嬤嬤的帶領(lǐng)下,去瞧了所謂巫師后,就絕望了。

    一群巧舌如簧的異族騙子。

    領(lǐng)頭的,居然還是個一臉精明相的漢人!

    這么一支不靠譜隊伍,姑姑還磨著她去當(dāng)笑話,算什么呢。

    實話說,聞蟬有些失望。

    她很少見到大姑姑聞蓉。

    她對大姑姑不多的印象,來源于幼時那會哄著她睡覺的婦人。她對大姑姑的想法,一直是溫和,雅致,世家風(fēng)范。大姑姑如何能不世家風(fēng)范呢?雖說那時聞家剛發(fā)跡,但姑姑嫁人的李家,是江南有名的望族啊。

    姑姑在李家那么多年,如果沒有風(fēng)范,如何當(dāng)好一家主母?

    然而事實不是那樣的。

    姑姑病重,不管事。姑父忙碌,很少沾家。府上一應(yīng)事務(wù),皆是二房在管。四嬸看了看府上狀況,也只能嘆氣搖頭。扶不上的阿斗,幫都沒處下手。

    這也便算了。個人有緣法,不能強求。然再不能強求,姑姑也不能在李家,搞迷信那一套吧?還把騙子巫師養(yǎng)到了家里?

    姑父他們,都沒有人勸一勸嗎?

    “翁主在想跳大神的事嗎?”冷不丁,身后不緊不慢走過來一個聲音。

    聞蟬回頭,見侍女們紛紛屈膝請安,看去時,乃是李家三郎,李曄。李家人相貌不能說漂亮,但都是有氣質(zhì)的。這位三郎也就比聞蟬大一兩歲,面容溫潤,走來就說了話提醒他,家教甚好。

    不像李信……總是嚇?biāo)?/br>
    三郎是二房的長子。

    聞蟬偏了偏頭,客氣又疏離,“三表哥?!?/br>
    三郎喊她“翁主”,是對她身份的尊重。聞蟬叫一聲“三表哥”,也是全了三郎的面子。大家客客氣氣,往來交流會方便很多。

    李曄站到了她旁邊,藏住心中的驚艷,目光從少女的面上移開。女孩兒是塊璞玉,十分的清艷,帶著對男人獨有的誘惑之色。她無知無覺,卻不知男兒心里每一次見到她時的驚濤駭浪。

    也就是身份高罷了……

    李曄心中淡想:否則,為了搶她,多少兒郎們得打破頭。紅顏禍水啊。

    身份又高,長相又好。基本每個有條件的郎君,見到聞蟬,都會起一些心思。除非是圣人。

    李曄壓下去了心里一瞬間亂糟糟的想法,與聞蟬一起看風(fēng)景,“翁主,你若是為跳大神的事煩惱,我建議你,還是答應(yīng)了伯母好。”

    聞蟬蹙眉。

    少年清澈的眼睛,倒映著院中凋零的草木。寒風(fēng)過,又是一年冬至。在少女的疑惑中,他緩緩的,淡淡的,說道,“堂哥是伯母的心病,也是李家的心病。伯母已經(jīng)瘋了,李家也快要瘋了……互相怪罪,互相仇恨。再演繹下去,簡直要家破人亡?!庇喙饪吹铰勏s驚訝的目光,李曄笑得略苦澀,“覺得很可笑?但事實,就是這樣啊?!?/br>
    李曄陷入回憶中。

    那位堂哥,幼年時就已丟失。李曄與他年紀(jì)相仿,然過了這么多年,印象也早已模糊。

    他只記得一個公認的陳述說法,大伯父一家去汝南任職時,因家中幼子年紀(jì)太小不適合長途勞頓,便把幼子留在了老家會稽。之后某一日,大母(祖母)臨時起了興致,領(lǐng)一家老小,去郊外踏春。中途,熙熙攘攘中,便把大伯父一家留下的幼子遺失了。

    出事后,大伯母連夜回來會稽,與大母怒吵,與李家眾人爭論。李家又托關(guān)系,去求郡中校尉派兵找人。伯母為此與伯父鬧了意氣,一直留在會稽找人,不肯回去汝南,回去伯父的身邊。

    伯母懷著那微渺的希望,在人海茫茫中,期待找回丟失的小子。

    直到她再次懷孕。

    不得不去汝南,留在伯父身邊。

    之后近十年,李家一直在找那個孩子,伯母也在找。時日久了,希望也越來越渺茫。然如果放棄,便等于承認那個孩子已經(jīng)在亂世中死了。伯母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雖然誰都心知肚明。

    再到六郎夭折,再次摧毀伯母的意志,她終于病倒,渾渾噩噩。近十年的心病纏著她,讓她混沌中,連剛夭折的幺子也不太記得,只記得一個“二郎”。

    伯父回來會稽,當(dāng)了郡守,何嘗不是為了幫伯母治病呢?

    時光荏苒,歲月無情。他們站在茫茫人海中,站在漫天大霧中,哀聲呼喚著曾經(jīng)的二郎。一重重人過,一層層景衰,大霧歸去又復(fù)來。默然靜立,在午夜夢回時無數(shù)次回頭,然nongnong的夜色中,故人卻再也看不到了。

    李曄有些可憐伯母。卻也深深記得這么多年,一直被壓在那個孩子的陰影下,喘不過氣——

    “小子駑鈍!如果二郎還在,定早早有了出息,萬不像你們這樣不知所謂!”

    “二郎自幼聰明,學(xué)什么都快,李家的希望本在他身上,誰知造化弄人,哎?!?/br>
    “要是二郎在……”

    “要是二郎還活著……”

    李家一眾兒郎們,頭頂總是壓著一個所謂“二郎”,激勵著他們。傳言那位丟失的幼子,三歲就能背不少書、習(xí)不少字,走丟前,他已經(jīng)是李家公認的神童了。

    人見人愛。

    人見人夸。

    李曄常想著:也許那位堂哥,并沒有長輩口中說的那么聰明。長輩可惜他,不過是遺憾曾經(jīng)的錯誤。錯誤不能再犯,卻也無法挽回。也許那位堂哥長大,也泯然眾人,不比自己強多少。

    也許……

    也許……

    “三表哥?”聞蟬疑惑地看著他。

    李曄目中閃了閃,回過了神,頗為不好意思地沖聞蟬笑了笑,覺得失禮。

    聞蟬看他半天,想了一會兒,大度地原諒了他的走神。

    她想,這就是李家的心病吧?

    為了一個不知是生是死的孩子,伯母病了,李曄看起來,病得也不輕。

    她想著這些事。

    李曄以為還不能說服她,就又玩笑般地加一句,“翁主實在不用多慮。其實,我們家能用到的人,都被伯母拉去跳過大神。你慢慢的,就習(xí)慣了?!?/br>
    聞蟬:“……”

    李曄看她表情,笑了,“是真的?!毖a充,“已經(jīng)嫁出去的大姊跳過,我跳過,四妹跳過,連五郎也跳過。就是伯父,也被伯母攛掇著跳過大神。府上上上下下,都被伯母折騰了個遍。想想有這么多人陪著你,有沒有好受點?”

    聞蟬快驚呆了:“……”

    她長在長安,自來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大約怕她多想,父母從不在她跟前說姑姑一家的事。她到現(xiàn)在,才知道姑姑病得有多嚴(yán)重,不覺憂心。

    卻也不想做出悲春傷秋狀。

    聞蟬偏頭笑問,“那老縣君(你家祖母)跳過沒?”

    她一笑,當(dāng)真是滿園冬意中的唯一暖色,明明亮亮,酥酥軟軟,讓人一徑過電般,醉到心坎中去。

    李曄心跳快兩拍,勉強定了定神。他想逗她開心,便道,“都跳過,可惜你沒有早來兩年,不然就能看到大母跳大神的盛況了。”

    聞蟬果然被逗笑。

    笑得李曄跟著心中快活,盼著她的美麗多多停留。

    但聞蟬轉(zhuǎn)念一想,側(cè)頭看到還躲著她的灌木叢后的李伊寧,便下定了決心,回去找姑母,說愿意跳大神去。同時,她還要往長安去信,央求阿母進宮,求陛下派幾名侍醫(yī),過來給姑姑診診。

    聞蟬懷著滿腔心愿,打算回去找正在吃藥的姑姑。但她反身走了一半,想起一事,又扭過臉來,問李曄,“三表哥,那你們都是怎么找的二表哥???是拿的信物還是什么?”

    李曄怔了下,猜測聞蟬是想幫忙,然而……少年眸子躲閃了一下,“這個,翁主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也沒什么辦法?!?/br>
    聞蟬側(cè)立而望,徐風(fēng)吹拂她的面頰,和她清亮的眸子,星辰一樣熠熠奪目。

    李曄敗下陣下,走向她,很小聲地說道,“是這樣。堂哥的后腰間,有火焰樣的胎記?!鄙倌昕粗?,唇角噙笑,調(diào)侃道,“你就算知道,也沒什么用啊,不是嗎?”

    聞蟬:“……”

    是的,知道了也沒用。

    她總不能見到一個郎君,就讓人脫衣服,看人家的后腰吧。人家要以為她是女色.鬼了。

    除非她和男人那什么,才能在床上脫了人家衣服,去看人家后腰。

    脫男人衣服……看男人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