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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魏晉干飯人在線閱讀 - 第420節(jié)

第420節(jié)

    這次的馬,除了未能上戰(zhàn)場的小馬駒外,北宮純分到最多,其次才是趙含章和趙二郎。

    她當然也想在趙家軍中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騎兵,但她知道,比騎兵,還是北宮純的西涼軍最好。

    現(xiàn)在有好的馬還是得先緊著他來。

    北宮純心滿意足的走了,陳午也很心滿意足,跑去追北宮純。

    雖然他暫時放棄了組建騎兵的打算,但將來乞活軍肯定是要要一支騎兵的,所以先和北宮純搞好關系,以后練兵時可以多請教一下他。

    北宮純也愿意和陳午相交,倆人勾肩搭背的去酒樓喝酒。

    謝時卻留了下來,等他們一走,他就和趙含章道:“使君,趙家軍還是應該有一支勇猛的騎兵?!?/br>
    趙含章點頭,“不錯?!?/br>
    “您覺得那支騎兵是您親領好呢,還是交給他人來領?”

    趙含章挑眉,問道:“謝先生以為呢?”

    “我以為使君日理萬機,不能日日練兵,不如將此事交給小將軍,”謝時道:“趙家軍的統(tǒng)帥是您,不論是趙駒、秋武還是小將軍,皆是您的部將,不如將騎兵交給小將軍來練?!?/br>
    趙二郎這兩年字沒認幾個,但功夫卻是一日比一日好,可能是運動量大了,十五歲的小伙子強壯結(jié)實,力氣極大,武功已經(jīng)不弱于曾越幾人。

    就算是馬上斗武都可以和趙含章打成平手,在北宮純手底下走上幾十招了。

    趙含章看向汲淵。

    汲淵略一思索后點頭,“此法不錯?!?/br>
    趙含章就答應了。

    謝時順勢道:“軍中的馬還是太少了,要想組建一支騎兵,還得再買馬。”

    說罷,謝時就盯著趙含章看。

    趙含章:……

    她揉了揉額頭,看向范穎,“庫房里還能拿出多少錢來?”

    范穎道:“明先生說我們得預留出一百萬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按照今年各地報上來的賬目,還有八百萬錢的缺額?!?/br>
    她頓了頓后道:“但除去現(xiàn)階段已經(jīng)決定要撥出的錢外,還有三百五十八萬錢可用?!?/br>
    聽著是挺多的,但趙含章習慣性把錢換成白銀來用,這不就是三千多兩銀子嗎?

    能買幾匹馬?

    趙含章垂下眼眸,馬嘛,按照這次報上來的單價是能買不少,但其實路費比馬的價值還要高。

    趙含章點了點桌子,問道:“我記得昨天伍二郎說過,鮮卑那邊不喜我們的新錢,倒更想要我們以琉璃、布匹和瓷器去交換?”

    “對,”汲淵點頭道:“還有鹽巴和鐵器。”

    趙含章:“鹽和鐵器不必想了,我們自己都不夠用呢,嚴令禁止與胡人貨鐵器、銅和鹽巴?!?/br>
    眾人應下。

    趙含章道:“讓人多織布吧,下次我們以物易物,至于庫房里的錢,拿去打點路費。讓各作坊抓緊時間,這次晉陽軍離開讓伍二郎一起跟著?!?/br>
    也就是說,伍二郎暫時不用跑去別的地方了,先走晉陽和洛陽的直通貿(mào)易。

    和伍二郎前后腳回洛陽的是高誨的商隊。

    第708章 并州的消息

    高誨這次回來不僅給傅庭涵帶回來大量錢財、毛皮和藥材,還帶回好幾個重要消息。

    “劉淵生病了?!?/br>
    傅庭涵一驚,問道:“消息準確嗎?”

    高誨點頭道:“我與石勒軍中一個姓周的部將相熟,我聽他隱約透露的,消息應當不假?!?/br>
    他道:“劉淵生病,不知為何卻要調(diào)兵想要攻打晉陽,聽聞劉聰?shù)拇筌娨呀?jīng)向晉陽而去,劉淵還想從上黨調(diào)兵,不過石勒以糧草不濟拒絕了?!?/br>
    傅庭涵凝眉,“這么大的消息,你輕易就得了?”

    高誨便道:“大軍已行,那群羯胡早不服匈奴人,這是他們的消息,又不是石勒軍中的,所以那些部將談起來毫無顧忌,卑下多拿兩壇酒就能探到消息。”

    傅庭涵:“還有別的消息嗎?”

    “有,幽州王浚和劉琨相爭,似乎也想趁著冬季出兵,”高誨壓低聲音道:“我估摸著,石勒之所以不答應劉淵出兵,就是想出兵冀州,從王浚手里搶地盤?!?/br>
    王浚是幽州刺史,但他還占了冀州一部分,同時還領著青州刺史的官銜,大晉這時候的官員任命混亂得很,自領的有,上諭任命的有,還有的是更高一級的諸侯和皇帝重復任命。

    王浚是八年前參與毒害先太子后晉升的,領青幽兩州刺史,是先帝賜的,而現(xiàn)在領青州刺史的茍純是當今晉帝賜封。

    “嘖嘖嘖,”趙含章道:“他這么大的野心,怎么不去跟茍純搶青州,名正言順,非得跟劉琨搶冀州。”

    冀州在幽州之南,并州之東,劉琨被匈奴團團圍在晉陽,上黨地理位置特殊,兵力雄厚,而平陽是匈奴漢國的首都,也突進不了,他要出包圍圈就只能向防守比較弱的冀州方向。

    不然總有一日劉琨會被困死在晉陽。

    同為晉臣,王浚不說幫著劉琨,拉一手他,竟然還想把好不容易突圍出來的劉琨勢力打回去,簡直是腦殘。

    傅庭涵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趙含章:“太遠了,我們中間隔著石勒和劉淵,我就是想幫他也幫不到?!?/br>
    她頓了頓后道:“如果石勒出兵,我倒是可以出兵幫他牽制一下石勒大軍,但對王浚,我在洛陽,他在幽州,中間隔著那么大的地盤,好幾個勢力,根本作用不到他?!?/br>
    “對了,高誨說讓你做什么?”

    傅庭涵:“他讓我聯(lián)系王浚,和他聯(lián)手,到時候搶下冀州,王浚取安平國以北,我占安平國以南?!?/br>
    “他瘋了,石勒難道是瞎子嗎,就看著我們?nèi)フ技街荩慷夷銈冇腥耸謫???/br>
    “我沒有,你有,”傅庭涵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他說,讓我說服你出兵去搶冀州,到時候地盤擴大,又是在那樣一個要緊的位置,你必定缺人,我們這邊好安插人進去?!?/br>
    “搶下來的冀州部份西臨上黨,南靠雍州,西接青州,稍一運作就能和我們,不,是和你斷了聯(lián)系,到時候冀州這部分就完全屬于我了?!?/br>
    “聽著不錯,但他就不怕,三方同時出手把被困在里面的人全滅了?”

    傅庭涵就笑了笑道:“高誨覺得,劉琨既然能獨守晉陽多年,我們應該也可以在多方勢力的包圍中保住冀州這部分地盤。”

    趙含章就沉思起來,在大腦中演算了一下后搖頭,“太冒進了,劉琨這人雖然好享樂,但能力是真的強,晉陽又有地利,他能守住晉陽,不代表高誨幾人就能守住冀州。”

    她不想如此冒進,還是更喜歡穩(wěn)扎穩(wěn)打。

    傅庭涵點頭,“我也這樣認為,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再回絕他?!?/br>
    他道:“他們今年帶回來不少錢財,我卻沒有招一兵一卒,得到的人手也少,他心里正有些犯嘀咕?!?/br>
    趙含章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大樂道:“你告訴他,你現(xiàn)在是工部尚書了,趙含章的鐵礦、銅礦都掌握在你手中,我都要看你臉色行事的?!?/br>
    傅庭涵流露出笑意,頷首笑道:“好?!?/br>
    但高誨是個犟性子,他覺得這些雖然厲害,但都不比兵權(quán)在手。

    因為:“一旦趙使君心中不悅,她一句話就能換了主公,唯有兵權(quán)不一樣,您若手中有兵,她豈敢隨意更換?”

    其實他說的挺有道理的,但傅庭涵只喜歡寫寫算算,將未來的一些東西研究出來,以助趙含章一臂之力,對領兵打仗和cao練士兵一點興趣也沒有。

    因為高誨帶回來的消息,趙含章覺得他們這一支商隊就不僅是搞錢那么簡單了,她和傅庭涵道:“對他們好點兒,收買收買他們的心,讓他們明年再接再厲,多打聽外面的消息回來?!?/br>
    傅庭涵應下。

    第二天就去見了這支商隊,親手給他們每個人發(fā)了一個大紅包,讓他們這段時間好好休息,等過完年再出門。

    拿到紅包,連高誨都高興起來,然后問傅庭涵,“主公可和趙使君提過出兵冀州的事了?”

    傅庭涵點頭,和他到一旁說話,“含章沒有答應,此舉太過冒險,而且,她和劉琨是朋友,怎能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這就是女子當權(quán)的缺陷了,”高誨道:“爭霸天下時講什么道義,自然是利益至上?!?/br>
    高誨以為趙含章只想當晉臣,沒想過逐鹿天下。明明有此勢力,卻甘愿偏安一隅,高誨很看不起對方。

    傅庭涵看了他一眼,沒說趙含章的野心,而是道:“要是我也沒有道義,高先生還會跟從我嗎?”

    高誨一凜,立即道:“主公胸懷廣闊,既有海納之望,又有逐鹿之心,天下能比肩主公者寥寥無幾,卑下不跟從主公,又能跟從誰呢?”

    話說得很動聽,但傅庭涵并不迷糊,當初他要是能出洛陽,鐵定跑去投效茍晞,選擇傅庭涵,不過是認為他奇貨可居,身邊又沒有心腹之人罷了?

    傅庭涵露出笑容,溫聲道:“我知道高先生的心,不過這件事也不必再提,此事重大,就是含章也不會獨裁,是眾幕僚商量后的結(jié)果?!?/br>
    不過是汲淵、明預,還是衛(wèi)玠,他們都不同意此時出兵冀州。

    衛(wèi)玠甚至建議趙含章出手幫助劉琨,他道:“劉越石甚重義氣,使君若能在此時幫他一把,他必有回報。而劉越石和拓跋鮮卑結(jié)為兄弟,這次送回來的馬匹,絕大多數(shù)就是從拓跋鮮卑那里買來的?!?/br>
    第709章 賄賂他

    劉琨和王浚,不論是從公從私,趙含章都會選擇劉琨。

    從公,她和劉琨目前都維護晉的統(tǒng)治,一致對外,對內(nèi),一切以和平和安穩(wěn)為主;

    從私,她現(xiàn)在和劉琨可是好朋友(雖然沒見過面)。

    所以趙含章寫了一封厚厚地信給好朋友,和她準備的禮物一起交給晉陽軍和伍二郎。

    她嘆息道:“本來想留你們過年,待開春后再起程回去,奈何晉陽局勢有變,我不好再強留你們?!?/br>
    她對這次護送馬匹回來的晉陽軍楊參將道:“還請楊參將轉(zhuǎn)告劉刺史,但有在下幫得上忙的,只管開口,我一定盡力而為?!?/br>
    楊參將感動不已,連聲應下,回到晉陽就和劉琨說,“趙刺史是個闊朗知恩之人?!?/br>
    劉琨的長史溫嶠就和他道:“使君可以請趙刺史幫忙,共擊石勒?!?/br>
    劉琨想了想后搖頭,“現(xiàn)在石勒搖擺不定,未曾應劉淵召命來攻我,若此時約趙含章出兵,豈不是逼他出手?”

    他道:“我聽說石勒有一親侄,與石勒生母一起流落并州,你使人去流民中查尋,將人找出來,款待他。”

    溫嶠想了想后點頭,這倒是一個辦法,可還是不難解燃眉之急。

    “石勒不出兵,還有劉聰?shù)拇筌娔?,王浚也大軍壓境,我們腹背受敵,若無援手,恐怕再難堅守?!?/br>
    劉琨抿了抿嘴道:“讓劉希先擋住王浚,我上書陛下,請陛下居中調(diào)解,到那時我們只需專心對付劉聰大軍便可?!?/br>
    他道:“到時再請趙含章出兵從南進攻并州,來一出圍魏救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