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萬古仙穹、成為網(wǎng)紅才能吃飽的日子、咦,男神好像在撩我、千金醫(yī)家、穿越之家有惡夫、婚圖不軌、重生之最強黑萌妻、奶萌小兇獸:逆天大佬們爭著寵、我們頭兒又在秀媳婦[重生]、必須攻略所有病嬌怎么破?
“紺香,明兒康保到賬房那邊審賬,你也跟著一道去見識見識?!?/br> 紺香雖然穩(wěn)重不如挽月,細膩不如鶯時,但對數(shù)字的敏感卻是無人可及,廣坤宮的進出賬這兩年都是她在一手cao辦。 “諾。”紺香樂哈哈應下。 “槐夏也跟著去?!眹漓o思補充道:“你的任務是看好紺香。” “諾?!被毕臎]想到娘娘竟然派她到外間行走,既驚喜又唯恐辦事不利辜負娘娘厚望而心生惴惴,忙看了眼一旁的紺香,鄭重應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時刻跟隨紺香jiejie的!” 紺香忍著哀嚎的沖動,耷拉著肩膀如同霜打后的茄子。 別看槐夏年紀小,可那股子執(zhí)拗勁兒和一板一眼的行事做派,簡直就是紺香的克星。若說紺香在廣坤宮怕誰,除了主子,就數(shù)槐夏了。 挽月和鶯時本還擔心紺香心直口快,城府不深,在外面行走搞不好就要惹麻煩,現(xiàn)在聽到主子安排槐夏跟著她,心里踏實下來的同時,免不了幸災樂禍了一番。 槐夏小心翼翼打量著明顯不歡喜的紺香,捏著手里的帕子搓啊搓,心里非常糾結:紺香jiejie好像還是很不喜歡我,怎么辦怎么辦...... 除了兀自苦悶的紺香,屋子里其他三人都看出了槐夏的心思,可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作壁上觀,其心之壞,可見一斑! “明泉敢主動提出來讓我審賬,那么明兒給你們看的定然是平補好的明賬?!庇眠^晚膳,挽月帶著鶯時和紺香坐在靠窗的八仙桌前做女紅,嚴靜思歪在軟榻上拿了本游記打發(fā)時間,在看到手法露拙的紺香不知第幾次戳到手指頭后著實不落忍,招招手將她叫過來給自己捶腿。這可是撥弄起算盤來翻飛靈巧的手指頭,被針尖戳太可惜。 “你看賬的時候不用在意計算收支是否平衡,只需學學人家的賬目是如何做的,權當增長見識了?!眹漓o思交代道。 “奴婢記下了。” “好了,你們也都回去歇著吧,養(yǎng)足了精神,不出意外,明兒咱們還得接待一位重要訪客?!?/br> 鶯時放下手里的活計,起身道:“槐夏那邊應該煎好藥了,奴婢這就去取來,娘娘您服過之后再歇息吧?!?/br> 嚴靜思身形一頓,轉(zhuǎn)過身看著鶯時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背影咂了咂嘴,心里苦啊。 ☆、第5章 祖孫會面 嚴靜思從幾欲窒息的夢境中驚醒,除卻胸口依然殘存的沉悶感,夢的內(nèi)容星點也記不得了。 “娘娘,夢魘了么?”當值的挽月聽到動靜穿過帳幔奔到床前,用帕子替她擦拭前額、脖間的薄汗。 “無妨,可能是換了新地方一時不適應,過兩日就好了?!背隽艘簧淼暮?,嚴靜思睡意全無,由挽月伺候著洗了個澡,再回來時床榻上已經(jīng)換了新的被褥。 雖然依舊沒什么睡意,但想到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嚴靜思還是又躺回榻上,無事可做,便在腦內(nèi)推演與那人見面后該如何應對,越想精神越是集中,哪里還有分毫睡意。 忽聞得外間傳來低低推門聲,而后是鶯時壓低的聲音問道:“娘娘可還睡著?” 嚴靜思起身下榻,撩開帳幔走了出來,沖著外間道:“進來吧?!?/br> 主子覺淺,歇息的時候不喜歡房內(nèi)有人伺候,沐浴后伺候娘娘上榻躺好,挽月就退到了外間,想著讓娘娘再睡一會兒,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鶯時面帶難色,來不及和挽月說明就急匆匆進了內(nèi)室。 “娘娘,嚴府二管家派了人過來,說是有封急信要親自呈交給您,還說事關夫人和二房存亡,請求即刻拜見?!?/br> 嚴靜思神色一沉,“馬上帶他去前書房,我稍后就到?!?/br> 鶯時應下后片刻不敢耽擱退了出去。 不過盞茶功夫,收拾妥當?shù)膰漓o思踏著夜色進了前書房。 來人身材瘦矮,身著夜行衣,面巾已經(jīng)摘下,容貌平淡無奇,雙眼卻平靜無波。 康保帶著六名親信環(huán)伺在側(cè),見到皇后推門而入愈發(fā)警惕地行禮問安。 來人并不認識嚴靜思,但見到康保等人的動作就知道自己要找的正主就是她,于是也不上前,原地屈膝抱拳,竟行了個武將的大禮。 “末將京北細柳營千戶孟閶,拜見皇后娘娘!” “孟千戶免禮?!?/br> 嚴靜思眼神示意,康保讓六名護衛(wèi)退到書房外面警戒,自己站到了皇后身前一側(cè)。 孟閶并不在意康保的戒備,從懷里掏出密封好的書信呈上,“嚴二管家再三叮囑末將,一定要將此信親手交給娘娘,末將總算不負所托?!?/br> 康保上前接過信,當著屋里人的面將信拆開,確認無誤后方才轉(zhuǎn)呈到嚴靜思手里。 康保對孟閶拱了拱手,“孟千戶,還請見諒?!?/br> “職責所在,末將明白?!?/br> 嚴靜思沒有急著看信,看著孟閶,問道:“不知孟千戶和嚴二管家有何淵源,此行可會給你招來麻煩?” “娘娘放心,末將尋了借口告假,定不會泄露行蹤?!泵祥嬏寡缘溃骸澳斈昝蓢郎賹④娬塘x相救,許下傾命以報的諾言。今夫人遭難,嚴二管家無奈之下才尋到末將,信任相托,還請娘娘及早了解詳情,早日助夫人脫困?!?/br> “多謝孟千戶仗義相助,此恩此德,我會銘記于心,日后定不負相助!”嚴靜思鄭重道。 “若非少將軍,末將早就沒命了,而今能為娘娘和夫人略盡綿薄之力,方不負少將軍當年的救命之恩。娘娘日后若有驅(qū)策,末將死生無畏!” 此時此刻,感念孟閶重恩重義的同時,嚴靜思突然對那位嚴二管家心生佩服。一為他慧眼識人的眼力,二為他一箭三雕的心計。這個時候讓孟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既讓孟閶在恩人之至親面前表明了誠意,又讓“避宮而走”的她在困局中看到了助力,同時也將嚴府內(nèi)的消息穩(wěn)穩(wěn)妥妥地傳遞了出來。 嚴靜思很慶幸,嚴府中有這樣一個人在幫助嚴二夫人,也就是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也是這世上與她最親近之人。 靈魂雖易,但骨rou還血脈相連。擁有原主完整記憶的嚴靜思兩世加起來第一次感受到父母親情,即使只存在于記憶的片段里,她也相信,只要某一日和嚴二夫人相見相聚,記憶就會再度具化為現(xiàn)實。 想要再見嚴二夫人的心蠢蠢欲動,嚴靜思分不清是血脈的天性使然,還是她的靈魂對母愛的溫暖的渴望??刹还苁鞘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一個完整的嚴靜思,嚴二爺和嚴二夫人一子二女中唯一還尚存于世的血脈繼承。 有她在,今后誰也別想再讓母親不痛快。即便是嚴家人,也不行! 孟閶婉拒了嚴靜思讓他稍事歇息的好意,匆匆告辭??当O刃幸徊?,早讓人幫他打點好了馬匹和干糧。 書房內(nèi),嚴靜思一目十行飛快閱讀著書信,挽月和鶯時陪侍在側(cè),只發(fā)覺主子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眼神陰鷙得極為駭人,侍奉主子身側(cè)這么多年,她們從未見過她這般表情。 忽然,嚴靜思猛然一揮手,桌上的茶盞應聲飛了出去,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挽月和鶯時,以及剛返回書房內(nèi)的康保見狀,齊齊跪地低呼:“娘娘息怒!” 嚴靜思的視線從書信中抽離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控,很快按捺住心里升騰而上的怒氣,“與你們無關,都起來吧。” “娘娘,恕奴才多嘴,可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康保起身,問道。 嚴靜思毫不掩飾眼里森森的寒意,隨手將書信湊近身邊的燭臺,火苗攢動,雀躍著將單薄的紙張飛快吞噬。 “嚴侍郎執(zhí)意要將他的庶長子過繼到我父親名下,傳繼我們二房的香火,甚至還要奏稟皇上,承襲我父親定遠侯的爵位。母親堅決不同意,悲憤之下,一頭撞上了長房院門口的影壁墻,好在身邊的蘭嬤嬤及時拉了母親一把,母親現(xiàn)在傷勢不輕,但總算沒有性命之憂?!?/br> 嚴靜思嘴角忽的噙上一抹嗜血的笑意,問道:“來人可有消息?” “剛剛收到消息,嚴家的馬車昨日入夜進的縣城?!笨当nD了頓,接著說道:“只是,這次來的不是嚴侍郎,而是閣老本人。” “哦?”嚴靜思挑眉,“如此更好,我倒要看看,祖父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br> 看著盛怒至極而愈發(fā)沉斂的主子,挽月和鶯時相視一眼,雙雙為即將到來的祖孫會面懸起了心。 前朝、后宮,本就互為依附互為榮辱,皇后娘娘本就圣寵不固,若是再和娘家生出齟齬嫌隙,那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更加舉步維艱了。 這個道理,嚴靜思豈會不知??捎辛硪患虑椋宄?。這也是她敢走出離宮這一步的最主要原因。 對會面的迫切,嚴閣老顯然絲毫不輸于嚴靜思。這不,嚴家的馬車昨晚才進的湯平縣縣城,今日早膳時間剛過,前院就有人來報,嚴閣老請見。 嚴靜思早已整裝以待,聽到通稟后當即擺駕前院書房。 “老臣嚴端,拜見皇后娘娘!” 嚴閣老一身常服,卻恭謹?shù)匦辛藗€君臣大禮。屈膝時明顯頓了一下,預料中的阻攔并沒有出現(xiàn),只得硬著頭皮完成大禮。 嚴靜思看著眼前的“祖父”,花白頭發(fā),長須髯,身形稍顯消瘦,一身素錦常服,看似樸素,腰間的那方價值連城的鏤空吉獸烏木掛佩卻低調(diào)奢華地彰顯了他的尊榮地位。 “閣老請起?!迸c嚴閣老不同,嚴靜思今日卻是鳳袍鳳冠的正裝打扮。 嚴閣老應聲而起,隨侍在他身后的大管家嚴梁起身后上前攙扶著嚴閣老坐到了一側(cè)。 “老臣今日前來,有些話想私下和娘娘說道說道,不知可否?”嚴閣老坐定后,看了看侍候在嚴靜思身側(cè)的挽月、鶯時和康保等幾個人,出聲說道。 嚴靜思微微一笑,揮手示意挽月幾人退下。 嚴靜思摩挲著捏在手里的溫熱茶盞,狀似閑適地問道:“閣老不辭辛苦地從京城趕來皇莊,不知有什么話要私下里與本宮說?!?/br> 徐閣老此時終于發(fā)覺到嚴靜思的反常。 私下里,她從來都是以嚴家女的身份自稱,而今日卻固稱“本宮”。 徐閣老陰下臉,沉聲中氣十足道:“娘娘今日真是好大的威儀,奈何此處不是皇宮,稍顯遺憾!” 嚴靜思面不改色,淡淡看向坐在下首的嚴閣老,輕笑道:“在皇宮也好,不在皇宮也罷,本宮都是皇后。是皇后,就該有個皇后的樣子,不是嗎?祖父的訓誡,本宮從未敢忘。” “難得皇后還認我這個祖父。”嚴閣老冷哼一聲,正色道:“離宮之事事關重大,娘娘但憑自己的心意行事,可曾為嚴家想過因為你的任性之舉而要承受的后果?你是否還當自己是嚴家人?!” “所以呢?”嚴靜思嘴邊的笑意漸次涼薄,“為了告誡我,或者說,為了懲罰我,您就放任長房過繼一個妾生子到我父親名下,還要讓他承襲我父親的爵位,逼得我母親血濺長房門口?!” 嚴靜思怒極大笑,“祖父您責問我是否還當自己是嚴家人,那么,我也想問祖父您一句,可還當我、當我娘,甚至我二房一家是嚴家人?!” ☆、第6章 取舍之間 “娘娘這是什么意思?翻舊賬?”嚴閣老臉色愈發(fā)難看,“嚴家走到今時今日,流灑的不僅是你們一房的血淚,享受嚴家蔭蔽的其中也有娘娘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的道理娘娘難道不知?!” “沒錯,為嚴家流血流淚的不僅僅我們一房,可是,沒有哪房像我們這樣斷絕了香火,最后還落得被逼接受一個妾生子代繼香火承繼爵位的下場!”嚴靜思直視嚴閣老的眼睛,目光灼灼如炬,臉色卻陰冷如墜冰窖。 “昔年,我父兄征戰(zhàn)北疆為國捐軀,這是他們選擇的大義,我雖心痛他們的離去,卻也深以他們?yōu)闃s。然,父親與哥哥尸骨未寒,jiejie的親事突然生變,大伯母所謂的‘因緣巧合’迫使jiejie匆忙在熱孝期內(nèi)嫁入了寧王府。而孝期堪堪將滿,大伯父又在祖母面前力爭,執(zhí)意將我嫁入安王府。皇上尚未封王時,癡心傾付徐家女,人盡皆知,而我嚴家,卻在他困厄之際以正妻之位相挾,祖父可曾想過,我該如何自處?!” “三王之亂平定,寧王牽連其中,jiejie自戕于天牢,若非我以當年救駕之功挾恩圖報,為jiejie求得一寸葬身之地,怕是她在死后都不得入土為安。祖父您再清楚不過,寧王罪不及死,jiejie更不用死,可罪王之妻,出身嚴家,即便流放千里之外,皇上對嚴家難免心生嫌隙。我jiejie為何突然在牢中自戕,個中齟齬,難道祖父以為我心里就沒有數(shù)嗎?之所以吞針般隱忍,所為的,也不過是祖父您口中所說的俱榮俱損,畢竟,我還有母親在這人世間。” “可我的隱忍、我的退讓又換來了什么?只有更大的恥辱,和更深重的傷害?!眹漓o思眼底浮上血絲,咬牙沉聲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連帶著那些隱忍,那些求全,那些俱榮俱損的念頭,統(tǒng)統(tǒng)都死在了過去。往后,我只求自己痛快,只求我母親痛快。所以,祖父您之前與我提過的,讓七妹進宮之事,今日我便給您答復:絕不可能?!?/br> 嚴閣老歷經(jīng)兩朝,大風大浪中走過來自認何種場面都能穩(wěn)得住心神,萬沒想到今日竟被自己的孫女打了個措手不及。甫進門時的憤怒此時已被震驚、羞憤、難堪以及深深的憂慮和不安所取代。不安的是,這些塵封之事究竟是誰告訴皇后的。憂慮的是,自以為牢牢掌控的人一經(jīng)脫韁,將會給前路帶來多少變數(shù)。長房長子作為嚴家下一任的家主,與皇后之間的嫌隙已無可修復,前途一時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饒是如此,有些努力嚴閣老還是硬著頭皮也要試一試的。譬如,送嚴七娘入宮。 “送七丫頭進宮,固寵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你也多了一個可以倚信之人。”嚴閣老低頭斂目,呷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皇上現(xiàn)年已二十有七,膝下卻只得兩位公主,任是徐貴妃圣眷再濃,也抵不過無皇嗣為繼的現(xiàn)實。七丫頭自請入宮為你分憂,你們姐妹二人互相扶持,在后宮里也能走得更穩(wěn)些?!?/br> 嚴閣老復又嘆息道:“你父親當年若能納上一兩房妾室,膝下多添三兩男丁,你娘也不至像現(xiàn)在這般孤寂清冷。你大伯父做事是魯莽了些,然初衷確是為你母親、為你們一房的香火傳繼考慮,總不能讓你父親一脈自此在家譜上斷了承繼。至于這過繼的人選,咱們總還有商量的余地,嚴家旁支也有不少優(yōu)秀的兒郎。所謂多子多福,尋常百姓家如此,天家亦然。” 嚴靜思喚挽月進來換了壺熱茶。guntang的茶湯斟進釉色青潤的茶盞中,嚴靜思不飲,只是將茶盞握在掌中,感受著不斷升溫的杯壁由暖轉(zhuǎn)燙,熨燙著她的掌心,然后又由燙轉(zhuǎn)暖轉(zhuǎn)涼,再無法傷害她手掌分毫。 沉默就這么持續(xù)了一盞茶冷掉的時間。 嚴靜思眼底的紅絲消散,恢復清明適淡,平靜地看著嚴閣老,道:“好,七妹入宮一事,本宮答應。不過,也請祖父應允,過繼的人選由我和母親挑選,旁人不得干涉?!?/br> 祖孫二人四目相對,最后,嚴閣老妥協(xié),嘆了口氣,道:“就如此吧。” 自此,皇后怕是要與嚴家離心了! 嚴閣老思及此處,心底驀地涌上一股悲涼無奈?;屎箅m不得寵,然而在宮中穩(wěn)坐后位,其中固然有嚴家在前朝的助力,可最重要的是,皇后于皇上有深厚的困厄之誼、救命之恩?;噬蟽A心徐貴妃甚重,可在即位后仍毫不猶豫地冊立了皇后,信守當年與嚴家的承諾是其一,更根本的是,皇上重顏面與丹青鐵筆,故而,皇后必須是嚴氏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