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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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的稀爛的米落入胃中,心口仿佛都被熨帖了,升騰起妥帖而完滿的感覺。何況她也在這里,沉默地陪伴著他。 這個瞬間,他忍不住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在她房間里歇午覺,一直到天黑才醒來。那時候她親自下了廚,做東西給他吃。 而現(xiàn)在,一切都是不可得了吧。此生大約他都不會再有嘗一嘗她手藝的機會公主范兒,男神別擋道。 他失神而緩慢地一口口喝著粥。而她也沒有催促,只是沉默而悲哀地著看著他。 ——如果時光定格在這里就好了。如果不需要回宮就好了。如果竇憲不是哥哥就好了。 履霜看著他安靜喝粥的側影,忍不住這樣想。 可憐的竇憲,可憐的她。 竇憲的一碗粥快要見底的時候,飯廳的門上傳來幾聲輕叩。他一驚,下意識地繃緊了背部肌rou,卻又抿緊了嘴唇,沒有應答。 但外面的竹茹見里面一直沒發(fā)出聲音,謹慎地開了口,“時已至申時,請皇后殿下鳳駕回鑾?!?/br> 竇憲聽的心中一抽,轉過臉,將手里的瓷碗隨意地擱在了桌子上。 小半碗沒吃完的粥立刻翻在了桌上。那guntang的水與米,就像潑在履霜的心頭一樣。她攥緊了桌沿,才能開口,“好,本宮知道了?!睋沃雷?,慢慢地站了起來,“我走了。你要,你要好好保重自己?!?/br> 竇憲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背靠向椅子,自嘲地笑了一下,“還說要陪我用完這頓飯...可我還沒有吃完,你卻要先走了?!?/br> 明明他說的只是最普通的一句話,語氣也不見得多煽情。但履霜的眼淚忽然就下來了,甚至她沒有強忍的機會。 竇憲察覺到,心頭猛驚,隨即想也不想地起身,緊緊地抱住了她。 他的懷抱溫暖,有陽光的氣息,和當年一樣。履霜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但心中軟弱異常,只想能夠在他懷里停泊一會兒,一會會兒就好,屏著呼吸伏在他肩頭,閉著眼睛流淚,“最后一次...竇憲,以后不要再見面了?!?/br> 竇憲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摟她更緊。 門外,竹茹又催促了一聲,“皇后殿下!” 履霜只得狠下心,從他懷抱里掙脫,快步走向門口。但在快要出門的那一剎那,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顧。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自嘲地說,“多謝...到如今,你還愿意為我流這些淚。” 見履霜眼睛紅紅地開門出來,竹茹心里一驚。隨即快速地開口,“侯爺果然身體不好么?”她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殿下也不要太傷懷了,終究世子他也是會留心的。” 履霜默然地點點頭,漸漸收拾好了心境,“等回了宮,哪天抽空,你替我宣黃文泰過來。再叮囑一遍伺候侯爺?shù)娜耍顮數(shù)胁皇娣?,立刻去宮里報我?!?/br> 竹茹答應著,引著她往外走。 等回了宮,果不其然宮里已經(jīng)傳開了閑話,討論著今天竇府里的雉鳥集于亭事。 竹茹聽了,不由地心驚,對履霜說,“不過是一個時辰前發(fā)生的事,怎么就鬧的人盡皆知了?奴婢恐怕有人別有用心,要在這事上大做文章了。殿下要不要現(xiàn)在去福寧宮一趟,同陛下分辨?zhèn)€清楚?” 履霜冷靜地搖頭,“現(xiàn)在對方只是起了個頭呢,這時候我就忙不迭地上前去解釋,等到她再出新招,還有何話說呢?不急,先等等?!?/br> 竹茹勉強點頭,“也是,先觀望一下吧?!?/br> 履霜猜的不錯,不過兩三日間,流言就變本加厲了。不止是內廷,就連京師中也都在傳,說竇府里出現(xiàn)祥瑞之景已非第一次。二十一年前國舅竇憲剛出生,便有青色的云氣在產(chǎn)房上空凝結,宛如一個巨大的車蓋,終日不散。 第103章 口供 “還不說么?!?/br> 沒有風的暗室里,竇憲負著手,冷冰冰地看著刑架上的人,開口。 那個人被綁縛著,已經(jīng)被拷打的皮rou開綻,看不清本來面目。嘴卻很硬,一直硬挨著,到現(xiàn)在也什么都不肯吐露。 “看不出,區(qū)區(qū)的一個工匠,倒也是塊硬骨頭?!备]憲輕蔑地笑,轉頭對身旁的竇順道,“去帶人進來?!?/br> 竇順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應著,出去了。過了一會兒,畏畏縮縮地抱了個在哇哇哭喊的五六歲女娃進來。 綁縛在刑架上的那個人,原本無聲無息地在挺著折磨,但見到這個小女孩,終于忍不住了,叫道,“竇伯度,你拷打我就算了,不要折騰孩子!” 竇憲冷淡地看著他,“我偏偏就要折騰她?!闭f完,從竇順手里接過了那孩子,提著她的后脖衣領,到她父親面前,“李霖,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示你在我家的亭子上做手腳的?說?!?/br> 李霖看著哇哇大哭的女兒,心神大亂。但眼見竇憲年輕,又一向無惡名,心里存了一份僥幸,想著他大約只是威脅自己罷了,仍舊閉緊了嘴不說話。 竇憲見他如此,也沒有再問。只把那女娃放下,一手牢牢捏住了她手掌,迫她展開,一手從腰間抽出了劍,迎面便斬下。 “不!” 伴隨著李霖聲嘶力竭的痛呼,女娃的手掌掉在了地上,隨即有一大蓬血噴濺了出來。女娃愣了一下,哭聲尖利而痛楚地爆發(fā)了出來。她父親也不可置信地喝罵,“竇憲!竇憲!你這個挨千刀的東西!你竟敢傷我的云兒!” 竇憲漠然地放開了那女娃,把她扔到地上。一邊示意竇順把她帶出去,一邊揮袖擦了擦濺到臉上的血跡,“我為什么不敢?!彼f完,抬起頭看著李霖,“不要以為我只是嚇唬你。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的你?——再不說,就不止是你的女兒受傷了。你的小兒子、老父老母親,也在這隔壁呢。” 李霖聽的臉上血色褪盡,在刑架上劇烈地掙扎著,“你敢!你敢!你敢!” 竇憲伸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閉嘴。我只想聽你的口供,別說沒用的話?!闭f完,沉聲喊,“竇順?!?/br> 他隔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半身的血跡磨磨蹭蹭地從外面過來。 竇憲不由地轉頭斥道,“去哪兒了?這么久才過來?” 竇順囁嚅,“給那小姑娘包扎去了...她流了好多血...” “你倒是很好心。”竇憲冷冷地譏諷,但也沒有再說什么,只道,“再去把這賊子的兒子提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