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梁鱈那時都想把手機摔到地上去了,而且,更值得一提地是:在洛杉磯機場,梁鱈從小查理口中知道溫禮安最近日子過得不錯,既沒有一天一瓶酒也沒有一天十二根煙。 類似于衣服皺得像咸菜干、頭發(fā)老長剃須刀已經(jīng)很久不用了,這類失戀男人的征兆在溫禮安身上一丁點痕跡都沒有。 溫禮安過得很好! 這個想法讓梁鱈在登機時緊握住的拳頭到了達勒姆機場還沒松下來,一想到自己喝酒生病掉到河里去,梁鱈內心更是無比憤怒,就恨不得…… 從機場到溫禮安住處的途中,梁鱈把那恨不得所導致的結果想了有不下十個花樣,那些花樣一個個像氣充得滿滿的氣球。 一個個氣充著滿滿的氣球卻在那扇緊緊關閉的房門前一一卸下來,這是位于杜克大學附近的普通公寓,兩層半占地面積約在一百坪左右,也是溫禮安住的地方。 公寓房門緊鎖,小查理也不知道密碼。 要她站在這里眼巴巴等著溫禮安嗎?要是等來的不僅是溫禮安還有榮椿呢,這兩個人現(xiàn)在在世人的眼里就差找個時間公開了。 溫禮安說過的,他是費迪南德家的孩子。 在用軟軟黏黏的聲音和溫禮安說出“學徒,我找你來了,不是找之前的你,而是找現(xiàn)在的你?!敝?,梁鱈得弄清楚一件事情。 這件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導致于梁鱈做出了以下事情:借助花臺爬上窗戶,在從窗戶爬上陽臺,再從陽臺進入公寓。 慶幸地是現(xiàn)在不是周末,附近的住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她的蜘蛛人行為神不知鬼不覺。 成功溜進溫禮安的家梁鱈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溫禮安的房間,哪怕在溫禮安的房間里找到任何女性用品,她都會掉頭就走。 腳步聲和說話聲響起時梁鱈手里正拿著香蕉。 再這之前,她還吃了面包,那時她餓極了,她把溫禮安的房間里里外外翻了個遍,結果她很滿意。 梁鱈并沒有在溫禮安房間里找出任何女性用品。 溫禮安房間沒有并不代表別的地方?jīng)]有,浴室、書房地毯式的搜尋結果讓梁鱈眉開眼笑,學徒看來最近這段日子過得清心寡欲。 廚房的面包看起來很香的樣子,正好她肚子餓了,吃完面包順便把牛奶喝了,再順手拿了一根香蕉。 香蕉皮剝完,梁鱈就聽到說話聲,其中一方聲音梁鱈再熟悉不過,拉開小角窗簾,梁鱈就看到溫禮安和兩位白人青年有說有笑往著這個方向走來。 而且,他們的腳已經(jīng)踩在了臺階上,三節(jié)臺階之后就是那扇門了,一打開門,他們就看到毫無形象的女人手里拿著香蕉。 然后,溫禮安會做出如是介紹:這是我的前妻。 這里還得提一下,因為急著來見溫禮安了,梁鱈都忘了換鞋,現(xiàn)在她腳上還穿著那個村子的特產(chǎn),草編拖鞋,草編鞋墊外加像蜘蛛網(wǎng)的干草繩索。 當開門聲響起時,梁鱈躲進那個儲物柜里,那個儲物柜就放在客廳和廚房之間。 第114章 艷陽天 當開門聲響起時,梁鱈躲進那個儲物柜里, 儲物柜就放在客廳和廚房之間。 剛關上儲物柜門,開門聲就響起。 儲物柜門采用百葉窗形式,透過一格格縫隙可以看到室內發(fā)生的一切, 溫禮安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兩名長相斯文的白人青年。 長相斯文的白人青年、被譽為安吉拉的溫禮安,如果光是從視覺、以及這三人的肢體語言判斷,一定會以為他們涉及的話題是嚴肅的學術類型。 事實是, 他們在談論那位名字叫做杰西卡、剛拿到美職籃全明星賽邀請函的學校啦啦隊隊員。 他們樂此不疲于杰西卡的招牌動作,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倒立劈叉, 不是以學友身份去贊美其技藝高超, 而是以男性的角度把這位杰西卡的招牌動作和另外一種運動聯(lián)系在一起。 比如說腰肢柔嫩, 比如說打開的弧度。 讓梁鱈心里氣惱地是, 溫禮安也參與對這位啦啦隊隊員話題討論當中。 而且還是以一種和杰西卡好像很熟悉的語氣說那是一位生活作風正派的姑娘,空余時間會做運動、參與社區(qū)活動。 其中一位白人青年問溫禮安杰西卡看起來很不錯吧。 “嗯哼?!闭诘癸嬃系臏囟Y安回應。 這位白人青年說他的一位朋友的朋友和杰西卡有交情, 他問溫禮安要不要讓他朋友的朋友和杰西卡要手機號。 “我有她的手機號?!睖囟Y安如是說。 這話讓那兩位屁股剛剛墊在沙發(fā)面上的白人青年直接跳了起來, 其中一位更是竄到溫禮安的面前:“什么時候的事情?” “上個月上旬?!?/br> 上個月上旬?!也就是說溫禮安剛到學校就被惦記上了。 艸!冰箱緊挨著梁鱈躲著的那個儲物柜,要不是另外兩個人在的話,梁鱈想必早就去揪住溫禮安的衣領了。 “杰西卡向你要手機號做什么?” “便于請教,她說她喜歡上一名有東方背景的男孩,多知道一些東方傳統(tǒng)文化的話可以讓她和他擁有更多話題。” 坐回沙發(fā)上的那位表示可以理解杰西卡的這種行為,而另外一位則和溫禮安打聽杰西卡喜歡的那位有東方背景的男孩是誰,是不是也是杜克大學學生。 “如果這個問題你昨天問我的話,我會告訴你我不知道,”溫禮安關上冰箱門,“但巧的是一個小時前,我剛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br> “是杜克大學的學生? “是的。” “誰?” 溫禮安沒回答,把飲料放在托盤上,拿著托盤往客廳走,此時,梁鱈差不多猜到杰西卡口中的有東方背景的人是誰了。 果然—— 跟在溫禮安背后的白人青年在同伴的手勢示意下做出了夸張的訝異表情,手搭在溫禮安肩膀上:“你已經(jīng)有特蕾莎公主了?!?/br> 此時,梁鱈真想提醒那位,已經(jīng)是特蕾莎公爵了。 那幾位討論完了美艷的啦啦隊隊員,開始談論起維秘的模特們了,男人們在談論起性感熱辣的女人們總是有說之不完的話題。 那邊時光飛快,這邊梁鱈分分秒秒都覺得難熬,儲物柜的空間只能讓她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旦她想換另外一種姿勢的話就有可能從儲物柜里滾出來。 儲物柜小到連拿在梁鱈手上的那根香蕉也沒有多余空間去吃掉它。 同一個姿勢梁鱈已經(jīng)保持了一個鐘頭時間。 終于,在溫禮安暗示下,那兩位白人青年以一種意猶未盡的語氣提出下次約個時間再聊。 天色已轉為昏暗。 送完兩位白人青年,打開燈,灰格子襯衫被丟到沙發(fā)上去,裸著上身溫禮安往冰箱這邊,梁鱈不明白溫禮安為什么要脫掉襯衫,已經(jīng)臨近十月末,他就不覺得冷嗎? 溫禮安從冰箱拿出啤酒,易拉罐帶出的那聲“砰”讓梁鱈嚇了一跳之余頭還磕到儲物柜上,頭磕到儲物柜的聲響似乎引起溫禮安的注意,他來到儲物柜前。 梁鱈屏住呼吸,怎么想她也不能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出現(xiàn)在溫禮安的面前,那太丟臉了。 而且!從溫禮安和兩位白人青年近一個小時的相處當中再次印證了讓梁鱈耿耿于懷的猜想:溫禮安過得很好,他認識了新朋友,有曖昧對象又不乏新的追求者。 叫做杰西卡的可都是美人兒,那位白人青年口中說出的“你已經(jīng)有特蕾莎公主了。” 溫禮安可是說了,他是費迪南德家的孩子。 漸漸地,那站在儲物柜前的男人讓躲在儲物柜里的女人思想越來越不集中了,思想是越來越不集中了,可眼睛卻是越來越集中。 當然,這僅僅是從一個女人看一個男人的角度衡量。 透過一格格百葉窗縫隙,梁鱈眼線和溫禮安的人魚線形成平行線,依稀間,深沉的夜色里頭,他在她耳邊呵著“噘嘴魚,你得感謝上帝讓你有一位會去健身房的丈夫。” 依稀間,暗夜里的呢喃來到她耳畔,眼睛直勾勾看著那一左一右沿著跨部以v字型形式一路往下的人魚紋,人魚線和腹肌的每一道紋理在這具軀體得到了完美的展現(xiàn),而象征著粗獷的牛仔布料更是生生勾勒出畢加索在《繪畫論》中提及的關于美和性感的終極追求。 躲在儲物柜里的女人此時心里有暗暗的竊喜,那男人很巧地是她的丈夫。 “不!是前夫?!绷瑚L在心里拼命提醒著自己。 但,拼命的提醒似乎阻擋不了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目光順著溫禮安兩側的人魚紋匯聚,直勾勾看著它們越縮越小,就差用指尖去觸及了,順著人魚紋一點點往下伸進去,一定和很多次握住時一樣很燙手,他一定也像很多時候一樣被逗得大口喘著氣,在她耳畔頻頻叫著噘嘴魚,也許是空間太小了,導致于梁鱈忽然間口干舌燥了起來,于是她想起了她手里還握著香蕉。 香蕉?真要命,這個時候想什么不好,干嘛想香蕉,而且還是用握著去形容的,握著……一堵氣匯聚到了喉嚨口,不能讓那口氣沖出口,梁鱈強行把那口氣咽下。 然后—— “出來,馬上!”溫禮安的聲音如當頭冷水。 說實在的,梁鱈也想出來。 可是,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導致于她肌rou抽筋手腳發(fā)麻,唯有發(fā)著呆,反正溫禮安不會拿她怎么樣。 “如果倒數(shù)到三還不出來的話,我馬上報警?!?/br> 這個混蛋還真的倒數(shù)了,倒數(shù)后見毫無動靜真的往著電話方向走去了,而且他還真的拿起電話了! 硬著頭皮,梁鱈用膝蓋去頂儲物柜門,丟臉就丟臉吧。 頂開儲物柜門:“別,別打電話,溫禮安……是我。” 周遭安靜極了。 梁鱈以一種瑜伽又不像瑜伽打坐又不像打坐的姿勢縮在儲物柜里,溫禮安站在儲物柜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長達一分鐘的你看我,我看你。 溫禮安似乎確認那呆在儲物柜里、手里還拿著香蕉的女人是其前妻,冷冷的問:你到我家來干什么? 這期間,梁鱈拼命集中精神企圖從溫禮安的臉上找出一絲半縷的驚喜之情,但沒有。 是的,沒有!不僅沒有,他還表示出了一名屋主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家里忽然多出奇怪的造訪者的應有表情:排斥、不耐煩、拒人于千里之外。 梁鱈在心里算了一下,她和溫禮安離婚還不到三個月時間,離婚前和離婚后的溫禮安簡直是判若兩人。 也許……也許溫禮安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出的冷淡來自于他“?。〕肆瑚L之外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么多可愛的女人,我以前真是太固執(zhí)了?!边@個認知。 那位杰西卡就是這撥可愛的女人之一,而且這位杰西卡還會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倒立劈叉。 倒立劈叉這可是讓男人們想入非非的姿勢,溫禮安也想入非非了嗎?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冷冷的聲音有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在梁鱈問出“溫禮安,杰西卡漂亮嗎?”時她都想伸手把自己揍一頓,還不夠丟臉嗎? “嗯。”這是溫禮安給予她那個杰西卡漂亮嗎這個問題的回應。 事情可以到此為止了,可是……丟臉行為還在繼續(xù)著,聽聽,“比我還漂亮嗎?”她以一種比較認真的語氣詢問起溫禮安這樣的問題。 這個問題惹來溫禮安淺淺的笑聲:“梁鱈,到底你對自己的容貌有多自信,我之前不僅一次說過,像你這樣的也就只能勉強算上姿色中等。” 對了,梁鱈想起來了,溫禮安之前不僅一次強調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