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他就脫光了衣服,穿上了嚴柏宗的內(nèi)褲。曾經(jīng)包裹過嚴柏宗的內(nèi)褲如今包裹著他,裹著他的身體,也裹著他的心。祁良秦覺得自己是很害羞和內(nèi)向的一個人,但是在愛戀嚴柏宗這件事上,他卻像是個變態(tài)一樣,都不敢讓嚴柏宗知道。 第90章 春姨早晨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口渴,坐起來拿起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卻發(fā)現(xiàn)水杯里已經(jīng)空了。 于是她便起來出了房門,到客廳里倒了一杯水。客廳里黑朧朧的一片,只有落地窗透進來的潔白月光。她還帶著困意,一邊喝著水一邊回房,卻突然聽到了嚴柏宗房間那邊的洗手間傳來的水聲。 春姨愣了一下。難道嚴柏宗提前回來了? 大概是夜太安靜,那水聲因此更響亮。隨即就是洗手間的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她聽到了腳步聲,于是便過去看了一眼,走到走廊上,卻正看到嚴柏宗的房門合上。 還真是嚴柏宗回來了。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春姨便擺上了嚴柏宗的碗筷。祁良秦也跟著布置飯桌,說:“你多拿了一副碗筷?!?/br> “沒多,柏宗回來了。” 她這話一說,眾人都愣了一下。祁良秦也很吃驚:“他回來了?” “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沒跟我們說一聲?”老太太問。 “昨天晚上回來的,大概都半夜了吧,估計這會還在睡覺呢?!?/br> 祁良秦一聽心就突突跳起來了:“他半夜回來了?春姨,你是看到他人了,還是……” “昨天半夜我起來喝水,聽到他那邊洗手間有水聲,就過去看了一眼,正好碰見他關(guān)門?!?/br> 祁良秦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是春姨看到了他,以為是嚴柏宗回來了。他擠出一抹笑,說:“你肯定是看錯了,大哥還在國外呢。” “我也覺得他不可能這時候回來。昨天睡前我還跟他通了電話呢,他就沒說要回來的事。”老太太說:“你莫不是做夢夢見他了。” 春姨聽大家都這么說,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來,一邊朝嚴柏宗房間走,一邊說:“不會啊,我確實看見他了啊?!?/br> 結(jié)果不一會她回來了,臉上疑惑更重:“真是奇怪了?!?/br> “回來了么?”老太太問。 春姨搖搖頭:“沒有?!?/br> 祁良秦就低著頭吃飯,扭頭卻看見嚴松偉正看著他。他咧了咧嘴,卻聽嚴松偉說:“春姨沒親眼看到大哥吧。大概是把我看成大哥了,我昨天去大哥房里拿東西來著?!?/br> “那就是了,”春姨說:“我真是聽到了那邊有動靜……” 不過她似乎也有些不確定了,也沒有繼續(xù)說這個話題。老太太問:“你去你大哥房里拿什么?” “大哥打電話讓我?guī)退覀€文件,”嚴松偉說:“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了?!?/br> 祁良秦很感激地看了嚴松偉一眼。等到送嚴松偉出門的時候,祁良秦說:“謝謝?!?/br> “你倒真不用謝,不是為你?!眹浪蓚ソ舆^他手里的公文包,說:“不過我希望你以后注意一點,別老往我大哥房里去?!?/br> 祁良秦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還是偷偷往嚴柏宗房里去睡覺,只是現(xiàn)在更小心,燈都不敢開了。 夏天天熱,床單得經(jīng)常換洗。大概是因為嚴柏宗有些潔癖的關(guān)系,祁良秦也會很特別注意衛(wèi)生。他挑了春姨出去買菜的功夫,迅速地用洗衣機把床單床罩什么的全都洗了,洗了也不敢搭到陽臺上去,就晾在房間里,然后把自己的床單床罩拿了過來鋪上。 床上雖然沒有了嚴柏宗的味道,可是他穿著嚴柏宗的衣服。 祁良秦穿著嚴柏宗的襯衫,里頭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穿。他覺得自己這樣顯得雙腿修長,很性感。他對著鏡子搔首弄姿了好一會,一會撅撅屁股,一會露露腿,一會兒扭來扭去地很娘炮,一會有挺起胸膛很男人。他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邊想嚴柏宗會喜歡哪個類型。 他想,嚴柏宗如果知道他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亂穿他的衣服,不知道心里會怎么想。他這隱秘的幻想,幻想在鏡子前,在地板上,在床上,在浴室,在所有可以與不可以的地方,揮灑著他熱烈奔放的yuhuo。 雖然嚴媛的婚事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可是很多嫁妝都要提前預(yù)定制作,所以閑暇時間,祁良秦都跟著老太太出去辦這些事。大概是cao辦女兒婚事的時候,想起了二兒子的婚事。雖然當初這事辦的叫她不滿意,可一想到這是老二這輩子可能唯一的婚事,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過去了,又看到祁良秦那么乖巧懂事,模樣又越出落越好看,老太太不免就有些愧疚來。老太太每次都說:“你和松偉結(jié)婚的時候,都沒cao辦個婚事,我現(xiàn)在想起來也是后悔。人這一輩子就這么一回,是我當時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你可別怪媽。你和松偉要不要補辦一個?” 祁良秦趕緊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在乎那個?!?/br> “你們結(jié)婚我也沒跟著張羅東西,我看這個桌子不錯,你們房里那個桌子也該換了?!?/br> 老太太看到的凡是能給他們置換的,竟然全都給他們置換了。嚴松偉看著工人一件一件往家里搬東西,疑惑地看著祁良秦和老太太。 老太太審美不錯,她也自信,所以到底怎么裝扮,桌子都放哪里,都是她指揮著工人弄的。祁良秦和嚴松偉坐在沙發(fā)上,一點都插不上手。 “這也算是我對你們當初的虧欠,”老太太說:“只要我能滿足的,你們盡管提要求?!?/br> 嚴松偉心里真是五味雜陳。趁著老太太進房間的時候,壓著嗓子問:“我媽這樣,你都不知道勸著點,還嫌事不夠大?” “我勸了啊,都說了好多遍不用?!逼盍记卣f:“但是沒用啊。我勸不住。” 自己的媽,嚴松偉也知道是什么脾氣。他嘆了一口氣,說:“我媽是越來越愛你了?!?/br> 幾天下來,他們的房間煥然一新??墒菄浪蓚ッ刻旎氐郊?,看到煥然一新的房間,心里就郁悶。 嚴松偉最近過的依然很不快樂。他這些天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事實在不好解決,要想解決,首先就得讓眾人知道他和祁良秦是假結(jié)婚。 這個是最重要的事,可以說他大哥和祁良秦如果將來要在一起,這就是必須要公之于眾的事。他和祁良秦沒有實際的婚姻關(guān)系,并不是老二的媳婦又跟了老大,這件事必須得說清楚。 可是這事又沒辦法說的太清楚,被人說三道四是必然的了,這事鬧出來,老太太也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罵兩個兒子甚至斷絕母子關(guān)系還是小事,萬一氣出個好歹來,他們就是死十次也贖不了這個罪過。他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就是這個擔憂。 再說了,他身為風流的男人,見慣了愛情的突然而來又突然而去,他想他大哥雖然和他性子不同,但是不是也有男人一樣的通病呢。或許他大哥和祁良秦只是一時腦熱,還在興頭上,或許根本不用他做什么,他只需要拖一拖,幾個月,一年兩年,等到他大哥和祁良秦的熱乎勁過去了,他的大哥就會衡量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等到他心中的愛意已經(jīng)比不上孝道和名聲,那到時候不用他做什么,兩個人自然就散了。 那才是最不傷筋動骨的解決辦法。 嚴松偉這樣想著,便也不再想自己出頭挨槍子了。雖然拖這件事總是會帶來無盡煩惱,但是溫水煮青蛙,即便死了起碼也不難受。 一個月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大半個月,嚴柏宗越來越忙,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是大半夜了。澳大利亞和這邊有三個小時左右的時差,嚴柏宗那邊忙完回來睡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這邊就已經(jīng)是凌晨了。他怕錯過嚴柏宗的電話,都不敢睡。但是嚴柏宗的電話一打過來,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都跟著活過來了。 祁良秦發(fā)現(xiàn)自己和嚴柏宗打電話的夜晚越來越難熬。 難熬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春情泛濫,每次和嚴柏宗通電話的時候,他帶著淡淡困意和nongnong愛意,趴在床上,雙腿夾著被子,都有些心癢難耐。 他就想故意哼兩聲,聲音故意帶一點春情,想要說一點不夠矜持的話。 “我好想你,”他紅著臉說:“想你想的受不了?!?/br> 他想讓嚴柏宗問怎么受不了,這樣他就可以說一些更害臊的話。但嚴柏宗太正經(jīng)老實,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繼續(xù)下去,祁良秦說:“你怎么不問我怎么受不了?!?/br> “……那你怎么受不了……” “我在抱著你的被子打滾?!?/br> 祁良秦說著就真打了幾個滾,嚴柏宗便在電話那頭笑起來了。祁良秦說:“你別笑,你笑我也受不了……” “……” “我愛你,”祁良秦說:“我好想你?!?/br> “嗯。我也是?!辈怀Uf情話的嚴柏宗說起這些話來,語氣總有些干干的。祁良秦特別愛嚴柏宗這樣笨拙的樣子??粗粋€外人眼里高冷如男神一般的男人在他面前笨拙窘迫的說著情話,他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你也是什么?”他充滿了調(diào)教的快感,繼續(xù)“逼問?!?/br> “也想你,愛你?!眹腊刈诶侠蠈崒嵉卣f:“真的?!?/br> 祁良秦就夾著被子笑起來了,只覺得渾身春意盎然,花草要破土而出,泉水要汩汩而流。 第91章 思念雖然苦澀,可也是甜蜜交織。因為思念這個詞的對象,總是自己愛的人。人心里有思念的人,數(shù)著日子過日子,就像是一層一層揭開禮物盒子,滿懷期待地等待最終的喜悅。 可是嚴家除了他和嚴媛,大概沒有人是太喜悅的,除了嚴松偉不高興之外,老太太最近也很不快樂。 因為她的小女兒就要出嫁了??墒强煲黾薜男∨畠海耆两诮Y(jié)婚的喜悅當中,一天兩頭地往趙浩那邊跑。他們的新房正在裝修,趙浩有工作不能一直待在那,嚴媛就自己天天跑去盯場。 不管女兒嫁的是不是好,大概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覺得自己的寶貝從此以后成了別人的,心里多少有些悵然若失。何況嚴媛這種不知道體貼她心情的。 “找個人幫你盯著就醒了,一個女孩子,怎么天天往那邊跑?!崩咸中奶塾致裨?。 “以后是我和趙浩的家啊,我覺得親力親為比較有意義,再說了,我也沒事干?!?/br> 嚴媛顯然只聽到了老太太的心疼,沒有聽到老太太的埋怨。春姨說:“老太太看你辛苦有些心疼呢?!?/br> 嚴媛就過去跟老太太撒嬌。她跟嚴松偉一樣都是很會撒嬌的人,老太太也很吃那一套,只是說:“你要不放心人家裝修公司的人,就讓你哥找個靠譜的幫你盯著,你別整天在那里呆著,對身體不好,參與參與也就行了?!?/br> “我們裝修用的大凡可能會有有害物質(zhì)的東西,都是大哥給挑的,百分百安全無公害?!?/br> “你大哥幫你挑的?”老太太說:“他那么忙,你別老找他?!?/br> “大哥心細,想著這些,不是我主動找的他?!眹梨抡f:“再過一周我大哥就能回來了吧?!?/br> 祁良秦默默地想,還有一周。 對于一般人來說,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但是對于熱戀中的人來說,一個月真是很漫長。祁良秦覺得他心里積了一把火,越燒越旺,嚴柏宗再不回來,他就要爆炸了。 “等到你大哥回來,你也別什么事都找他,該問我的問我?!崩咸f:“他最近辛苦,我上次跟他視頻,看他都瘦了?!?/br> 這本來只是很尋常的一句話。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祁良秦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都是跟嚴柏宗打電話,卻從來沒跟嚴柏宗視頻過。 一則是因為他沒有跟人視頻的習慣,二則就是他不知道嚴柏宗那邊是什么情況,怕嚴柏宗不方便,打電話都要先確定他身邊有沒有旁人,場合是不是合適,才來酌情考慮要說尋常話還是說情話。如今經(jīng)老太太一提醒,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也要跟嚴柏宗視頻。 光聽聲音解不了相思渴,他還要看到嚴柏宗,他都大半個月沒看到過嚴柏宗了。 于是等到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對嚴柏宗說:“你方便開視頻么,我要看你?!?/br> 沒想到嚴柏宗卻有些扭捏,也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祁良秦說:“怎么,你身邊是不是有人?” “都要睡覺了,能有誰。” “那你怎么不肯跟我開視頻。” “……那你老老實實的,不許亂來?!?/br> 祁良秦一愣,隨即就笑了出來,語氣卻佯裝正經(jīng):“我能亂來什么?!?/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卻將身上的衣服都脫光了,光溜溜地跪在床上,說:“行了么?” 那邊嚴柏宗就開了視頻。誰知道嚴柏宗卻沒看到祁良秦的人,只看到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然后聽見祁良秦問:“你猜這是什么?” 嚴柏宗認真看了看,腦子里轟的一下,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涌上去了:“你……” “嘻嘻嘻嘻?!逼盍记剡@才將手機拿起來,快速地鉆到了被窩里。 他剛才把鏡頭對準了他的兩團rou。 “看出來了么?”祁良秦紅著臉問。 嚴柏宗嘴硬,說:“沒看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