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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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噼里啪啦地燃燒著,意味著時間一點一滴地在流逝。 粟立榕在眾人的催促下拿出血囊,將里面的血一股腦澆到了布滿了浮雕的青銅大門之上。 由于所處的環(huán)境過于潮濕,大門上長滿了苔蘚和寄生物,一混合那血液,青苔便起了詭異的反應,神奇地開始大片大片地消融,還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氣泡,發(fā)出難聞的氣味。 接著斑駁的銅銹也開始消解。消解到一定程度,談笑山莊的身材壯碩的弟子甲上前一步,兩只蒲扇般的大手抵住青銅大門,雙腳穩(wěn)穩(wěn)地踏地,深吸一口氣,猛地發(fā)力! 伴隨著粗嘎的金屬摩擦聲,大門漸漸地開出一條縫隙來……縫隙漸大,弟子甲的臉色也漲紅到了極致,手背、手臂、脖頸和面頰青筋暴突,雙手因過于用力而不住顫抖。 青銅大門在開出只可容一人通過的寬度后,終于再也推不動了。 面對黑黝黝的洞口,在場的四十位武林精英又起了爭執(zhí),哪方人馬都不想打頭陣。 “粟盟主合該走前面,您可是大家的前輩,這一路上都奮勇當先,我們沒道理現(xiàn)在跟您搶這領頭的位置。”天鬼宮宮主諷刺粟立榕一路上的迫不及待。 粟立榕自己不好說什么,但談笑山莊的弟子乙可不甘示弱:“我們其他人確實是后輩,可是宮主您也是跟我們莊主同個輩分的人,是不是也該走在前面?” 樸昌也跟著起哄:“就是啊,老前輩們走前邊兒唄!”說完就被衛(wèi)琳瑯瞪了一眼,頓時噤聲,他一不小心忘記了衛(wèi)琳瑯的師父也屬于“老前輩”一類。 幾方人吵來吵去個沒完,最后還是由點絳生來拍板:“粟立榕既然有過下墓的經驗,那么便領著你的人手走在最前面吧;藏劍山莊其次。天鬼宮……我不信任你們,你們跟在我身后斷后,別想搞什么小動作?!?/br> 無人敢有異議。 天鬼宮的幾人在心中竊喜,走在最后意味著危險最少,逃跑最便利,實在是撿著便宜了,殊不知這夏墓神秘非常,走在隊伍后面未必就是安全…… 粟立榕在側身進入青銅大門之前,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返回身來再次叮囑眾人道:“在開會的時候我已經再三強調過守墓人的強悍了,如果還想活著出來,希望你們不管在里面遇到什么事情,都務必保持絕對的安靜和低調,一旦發(fā)出了什么聲響……”他瞥了一眼點絳生,“驚動了守墓人,就算是先天高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常棣在衛(wèi)琳瑯耳邊悄聲囑咐:“一會兒你走在你師父和我中間,聽見了嗎?小心謹慎,拿好武器?!?/br> 衛(wèi)琳瑯左手扶上掛于腰間的碧蕖劍,右手摸了摸懷中的烏金匕首,鄭重地點頭:“你也小心,財寶乃身外之物,保命第一。” 常棣轉頭,忽然與點絳生對上了視線,一愣過后,面色沉靜了下來。 他深深地看著一個接一個不斷吞噬著眾人身影的漆黑洞口,想起了點絳生跟自己說過的那番話。如果邁入先天才是唯一活下去的方法,而邁入先天的關鍵就在這墓中的話……那么若是有人阻礙了他,格殺勿論!誰也不能阻擋。 他內心下定了決心,從云鶴手中接過一支火把,一揚下巴,朝著樸昌幾人示意:“走,我來舉著照亮腳下,看清楚了再走,別踩著機關?!?/br> 這時的歐陽常棣并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僅僅是出于謹慎的舉動造成了怎樣令他悔之不及的后果。 一炷香后。 當衛(wèi)琳瑯進入了宏大的青銅門內才發(fā)現(xiàn),原來面前是一條十分長的甬道,寬度與門同寬,可容納四五成年人松散并行,高度足有兩人高,四壁皆由巨大的石塊壘就,建筑工藝之精湛讓石塊間幾無空隙,只是數(shù)百年的歲月讓它布滿了塵埃蛛網和青苔。 他們舉著火炬進來之后,衛(wèi)琳瑯回頭去看青銅門外,反而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楚了。她的身后不遠處走著的是九位帶著假面的天鬼宮宮人,相仿的暗色的面具在這地底看起來怪滲人的,如果不是師父就在她身旁,她還真有些不安心。 衛(wèi)琳瑯把目光重新投向前方,前方是長長的一條隊伍,畢竟總共有四十個人呢。隊伍中數(shù)把熊熊燃燒的火炬把甬道內部照映得亮如白晝,倒是減少了不少她內心的惶然不祥感。 衛(wèi)琳瑯注意到,這一行人中相同陣營的人要挨得緊些,不同勢力間則互相防備。粟立榕和四位弟子走在最前面,趙向天、路遙、李暄和施秀平則是第二梯隊,大夫跟在他們身后。 鳳家兄弟雖然和東方凌風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但明顯他們并不相互信任;而昭英則被東方凌風帶領的藏劍山莊嚴嚴實實地護在中間,生怕這小祖宗出個什么意外。 防備內部的反水倒還在其次,目前更要防備外部的危險。故而眾人走得慢之又慢,生怕不小心踩著什么機關,又從哪里射出什么暗器,不過好在暫時沒有什么突然的變故。 胡穹年紀輕,心里的好奇藏不住,他奇怪地問胡闖:“叔,為什么我們走了這么久都沒出現(xiàn)什么危險???” 胡闖的鐵砂掌一把呼上了自家侄子的后腦袋瓜子:“感情沒有你還不滿意了?” 不一會兒,前面的人們停下了,衛(wèi)琳瑯一看,原來他們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扇門,這次的門是石門,看上去跟剛才的青銅大門差不多程度的厚重,上面有晦澀難懂的壁畫和古文字。 點絳生告訴衛(wèi)琳瑯,這畫的是大夏巫族的最初起源,那文字是巫族上古流傳的文字,他們用它來傳承、施術。 “師父,莫非你看得懂么?”衛(wèi)琳瑯驚奇道。 點絳生看著那門,眼神古怪,好似藏著什么心事:“唔,略懂?!?/br> “這扇‘初始之門’后方,便是真正的夏墓了,眾位請務必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彼诹㈤呸D頭告誡道,話畢,先前的壯碩弟子甲在粟立榕的指示下又一次充當了開門先鋒的角色。 弟子甲好似還沒從剛才的運勁中恢復過來,休息了好幾次才終于將它打開。 這道石門一開,衛(wèi)琳瑯就敏銳地發(fā)覺了整個氣氛與剛才完全不同。最明顯的便是空氣,腐朽而沉滯的臭味開始彌漫在周圍,給他們帶來亡者的氣息。 石門在一下沉重的轟響聲中被完全打開,就在那一瞬間,石門那邊仿佛觸動了什么機關似的,啪嗒一聲由近及遠依次亮起了無數(shù)小火炬,點亮了一小段的黑暗,但在更深處,依然混沌一團,全然未知。 “天哪,”徵羽門的李暄難掩花容失色,“居然是藍、藍色的火……怎么可能?” 那石門后方自動點亮的無數(shù)盞小火炬,最讓人感到驚愕的卻不是它自動亮起,而是它的顏色——火焰都是火紅的,這是常識,哪有藍色的火呢——除了,鬼火。 想到此處,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很精彩。 粟立榕早已見識過這磷藍鬼火,并沒有被嚇住,沒多廢話便繼續(xù)拔身往下走。他一路上提點后輩許多,為了增加眾人活下來的可能性是一方面,也為了盡量不讓他們拖后腿,總之已是仁至義盡,接下來的路可就各憑本事、生死有命了。 他和其他人都沒看見的是,魔教的幾個人見此門后的情景,暗地里交換了幾下眼神?!敖讨鳌睒悴髟兊乜聪虺iΓit疑地點了點頭。 “這是什么暗語呀?”衛(wèi)琳瑯捅了捅擷芳。 擷芳小聲回應:“琳瑯,你作為教頭應該知道我們魔教出師要完成試煉的吧?” 衛(wèi)琳瑯說對呀,擷芳一笑:“我們看著這入口都覺得眼熟,想來想去,這種自動亮起的磷火火炬似乎只在我們當初進行試煉的洞xue中見過?!?/br> 衛(wèi)琳瑯:“咦,這不就是說……” “是的,魔教試煉洞xue恐怕是另一處小一些的巫族洞xue。這樣算來我們幾個都是有經驗的人了?!睒悴俸傩χ?,安心了不少。 常棣卻給他潑冷水:“試煉洞xue早就被師門前輩探索得干干凈凈,里面除了一些原主人設下的機關外,大部分的機關暗器和幾乎所有的毒蛇、蟲蟻、兇獸,還有死囚,都是教頭親自布置進去的,你們說和現(xiàn)在這個墓xue比起來,有一絲危險沒有?” 樸昌訕訕地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