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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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胡言,即便我要去也不能帶你?!壁w清婉當(dāng)然不能讓風(fēng)兒陪她去,別說她還不知到底是怎樣一番境遇,就是太后那邊也不好交差。 只是這一趟,她總歸是要去的,即便是不為了邊關(guān)百姓,那邊還有她的父兄和夏侯奕在,趙清婉既是知曉法子,又怎能不去試試。 “先生且下去歇息吧,三日后啟程,勞煩先生帶路?!?/br> 趙清婉沒有提及到底如何回復(fù)太后,玉流殤倒也沒有多問,只應(yīng)下趙清婉的話退了出去。 “嬸嬸當(dāng)真不帶風(fēng)兒?”夏侯風(fēng)見趙清婉決意已定,只是還有些不甘心,仍舊低低出聲。 “我自當(dāng)以和州外祖為借口,斷然是不能把你帶去,你且乖乖等我回來,陌隱在你身邊,更有太后在,倒也無礙?!?/br> 趙清婉如是說,也果真是這般打算,她本奉旨出京至皇陵,如今沒有借口哪里真就往那云瑤山一趟,且沒有父兄夫君作陪,獨(dú)獨(dú)一女子會客,果真是不為世人所理解的。 尚且不提是賜了婚的皇家命婦,若果真是讓太后得知其中緣由,怕是真當(dāng)她是怪異之人火燒了干凈。 打定主意,便提請?zhí)?,“老祖宗,母親差人送信,和州外祖家中恐有不妥,阿婉自小在外祖家中長大,還請老祖宗體諒阿婉……” 趙清婉借老人撒謊倒是有些不妥,只這話也未直言,不過是打了個文字游戲,太后倒是沒有多番查探,且在此之前,太后老人家早就知曉趙清婉的外祖和州沈家,說來與她meimei的徐家還是世家,這般倒也很是痛快便放了人。 且當(dāng)日本就是為了避忌宮中之亂,如今既已消停,總不該不近人情。 “阿婉自去就是,當(dāng)是一路小心才是,我聽說奕兒將景王府私兵交你手邊,如此這趟便帶著吧,有個照應(yīng),哀家也放心些。” 別說,太后此言最是慈愛不過,若是尋常,皇子私兵交給皇子妃打理,這便是有違皇室之尊了,夏侯奕當(dāng)然是不會將此把柄送至太后手中,倒是不想太后竟也知曉,想來倒也如是,她身邊估計也是有這太后的人吧。 這倒是不妙了,云瑤山雖在和州,卻到底不是什么祥瑞之地,且是后話,此下,至少是一切順當(dāng)?shù)摹?/br> 翌日,趙清婉差暗影閣的人送了兩封書信,一封至京都給自家娘親,總歸是要合計一番,恐日后閑言碎語,另一封便是送往和州外祖家了。 自七歲病好接回京都,倒是再未回和州了,外祖家中只有舅父舅母一家,倒也無甚不相干的人,且舅母是與自家娘親一起長大的表妹,向來親厚得很,沈家全是小兒,并無小女,如此,趙清婉每每在外祖家倒也很是受歡迎。 風(fēng)兒自當(dāng)遵從趙清婉吩咐,只他倒是送了信去自家皇叔處,小人兒心思通透得很,皇嬸此去定是事關(guān)重大,既是玉先生在旁相伴,想來也是無礙的。 云瑤山腳。 “當(dāng)日正是在此?”并不起眼的馬車內(nèi)傳來一聲女子聲音,正是趙清婉是也。 她靜候在馬車內(nèi),頭戴斗笠,并未出面,馬車外是陌冰和玉流殤,因著憨山大師不喜外人,趙清婉自是不敢多帶,只留了陌冰一人在側(cè)。 至于暗中有多少人在倒不是趙清婉的吩咐了,不過是陌冰這丫頭恐有何亂,雖是玉公子師叔,然神神秘秘,沒有絲毫部署,陌冰萬不可讓自家主子有何閃失。 時隔半月,趙清婉自來了和州便日日到山腳等候,只一連三日,竟是一絲蹊蹺都無。 先不提是否有憨山大師的蹤影,就連過往行人也是半個人影都不見,趙清婉不自覺皺了眉頭。 想她也是一時心急,日后雖也知自家父兄并未在此役遭難,只夏侯奕倒是果真沒了蹤影,雖不曉得是何緣由,倒果真是戚戚然。 如今毫無準(zhǔn)備,只守著憨山大師這一名號,倒果真是性子大得很。 “因著這云瑤山是有陣法的,因此大部分人來了都會迷路,多年來傳言甚多,倒是無人再來此地,且山上視野通透,師叔應(yīng)是有所感應(yīng)的,至于為何還沒出現(xiàn),屬下倒是著實(shí)不知了?!?/br> 玉流殤一臉愧疚之意,畢竟這師叔性子詭異,他雖是掛著名號,卻也被師父勒令不許打出他名號,至于師叔此人,若是當(dāng)日趙清婉未提,他怕是至死也不會在世人嘴中聽到這稱呼了。 “無礙,既是有求于人,費(fèi)些時日也是應(yīng)當(dāng),且等著就是?!壁w清婉雖也心急,只道是三顧茅廬了。 毫無意外,今日又是無功而返,憨山也終究是沒有出現(xiàn)。 如此已是五月初了,這仗斷斷續(xù)續(xù)打了幾月,竟是還在那拉提兜轉(zhuǎn)。 前些日子“小安”來信,夏侯奕已說過了兩城,只是此番那拉提定是久攻不下的地界了,若非有了差池,那便是夏侯奕的軍令了,只無非是戰(zhàn)場形勢風(fēng)云變幻,趙清婉自是絲毫不明的。 她憑白憂心也無甚用處,父兄處倒是頗為順暢,只是那內(nèi)jian還未查明,做起事來總是束著手腳的,如今倒是不知是何情況了。 “小姐明日可還去?”玉流殤將趙清婉送至沈府便要離開了,他目前暫住在夏侯奕在和州的府邸。 “自是要去的,如今方才三日,就是三十日,我也等的起,只怕是于滇戰(zhàn)事等不起,總歸是求大師開恩,且快些現(xiàn)身得好?!?/br> 趙清婉清淺開口,莫說是這些日子了,能請憨山大師出山,總歸是于滇之事不用再愁,想上一世傳回京都之時,已是慘狀異常,她猶記得母親獨(dú)自垂淚,憂心父兄糟了不測,雖然確是無甚大礙的,但到底是大梁戰(zhàn)士死傷六成,即便終是大勝于滇,那也是一場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zhàn)役。 她不知曉那場時疫究竟因何而起,只知是一位名叫憨山的修道大師解了隱患,救了半數(shù)的兵士,如此積極尋找大師,也實(shí)是因著此。 云瑤山上。 “云兒,那女娃果真是日日前來呢。” 屋內(nèi)一白眉老者端著一藥葫蘆看個不停,還一邊和旁邊站著的小和尚搭話,語氣很是歡快,還帶著些興奮。 仔細(xì)了瞧去,那老者慈眉善目,無論是束起的白發(fā)還是蓄起的長胡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毫不繁雜,那不似道袍又不似□□的白袍子雖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卻只當(dāng)是一塵不染。老頭子倒是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小和尚雖是剃了頭,卻也未見戒疤,他靜靜站在老者身旁,手里拿著把蒲扇,如今雖已是五月,卻也不到熱得發(fā)狠的地步,這扇子明顯是多余。 “您老就把人請上來吧,如今這么多年了,您不就等她嘛,何苦到了如今又這般擺架子?!?/br> 聽自家小徒兒語帶不滿,老者倒是不樂意了,“嘿,我說臭小子,我可不是為了等她,老衲擺擺架子又當(dāng)如何?莫非還擺不起不成?” 云兒很是無奈,自家?guī)煾傅故窃交钤交厝チ耍羰悄俏慌用魅詹粊?,師父估計要親自去尋人了。 仿似看出這小子作何想法,倒是先開了口,“她若是不來,那便是毫無誠意,那老衲便當(dāng)是看錯了人罷了?!?/br> “好好好,都由著您,您且等著就是?!?/br> 云兒不愿與他爭辯,何況,好容易山上來些人,他自是期盼得很,在這云瑤山倒是不知多久了,如此來個樂子,怎能不盼著。 他自顧自站著,心里倒是樂個不停。 那老者也自顧自坐著,嘴頭雖說是小孩子賭氣般不在意,倒是心里忍不住掂量著,若是那丫頭明日不來,豈非真要我這老頭子找她不成? 顯然,老者乃憨山大師是也。 他倒果真多慮了,趙清婉自是一大早便候在山腳,一如往日。 原本以為今日仍舊不能得見大師,倒是準(zhǔn)備了不少消遣之物,帶了幾本書冊,還備了不少點(diǎn)心,趙清婉雖是等人,卻也很是自在逍遙。 “今日怕是仍舊等不到了。”陌冰在旁嘟囔了句,玉流殤也是有些憋悶著說不出話來,師叔既是讓他將人帶來,如今人倒是到了好幾日,只師叔反倒脾氣上來不見蹤影了?這叫玉流殤果真是無言以對。 “無妨,且再等等。” 趙清婉仍舊在馬車內(nèi)坐著,手里的書冊倒是翻了大半,這還是夏侯奕離京之前尋來的,因著去皇陵也無甚事,趙清婉便差人一路收拾了送來,她倒是行李不多,卻盡數(shù)是些話本冊子了,史書典籍,地志風(fēng)俗,倒還有幾本醫(yī)藥古書,也不知那人從哪里尋了來 ,倒是應(yīng)有盡有。 如此直到夜□□臨,趙清婉總算是闔上了書冊。 “玉先生,且回去吧。” 玉流殤再是不好意思也終歸是帶著趙清婉走了,趙清婉雖有些失望,但只想著明日再來便是,倒是不想,半路上卻沒了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這憨山大師,你們猜猜他是誰? 以前他可是出現(xiàn)過哦~~ ☆、第九十三章:拜師 “云兒,那女娃還沒醒來?” “似是還未。” “那便再等些時辰……” 依稀聽得幾句,似是一老者一少年,趙清婉半夢半醒間早已回了神,打眼望了四周布景,倒是不同于旁的寺廟清修之地,反而是古瓷玉器,香爐屏風(fēng),樣樣不缺,且件件如珠似玉,可不是那等苦行僧一般的地方,倒是像極了女子閨所。 趙清婉雖也詫異那憨山大師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只倒是絲毫未有膽怯,昨兒個沒了意識前倒是也聽得一句老頑童似得笑聲,這便也不打緊,起身尋著外頭去了。 “剛巧師父走了,meimei倒是醒了。”被喚作云兒的小和尚正在院中守著,打趙清婉一推開門,便見他迎過來。 只是,meimei? 這小和尚看著分明比風(fēng)兒還要小些,倒是小嘴兒伶俐得很。 “敢問小師傅,可是憨山大師門下?” 云兒似是對趙清婉的稱呼很是不滿,有些小孩氣地癟了癟嘴,“何必這般客氣,你喚我一句師哥,我便給你尋師父來?!?/br> 小和尚好生怪異,這師哥一說又是何解? 趙清婉一臉詫異,對云兒的說辭倒也沒有多加理會。 “勞煩小師傅,只是,與我一道而來那兩位,小師傅可曾看見?” 見她毫無所動,仍舊一意孤行以“小師傅”稱呼,云兒倒是惱了來,“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小師傅了?我可沒有剃度修行?!?/br> 臨了還哼了聲,很是憋屈的樣子。 趙清婉雖心底不安,倒也未曾與他多辯,想來能人多有幾分怪脾氣,憨山大師如是,這小師傅估計也差不離。 “莫惱莫惱,小女在此給您賠不是了。只勞煩您帶路了?!?/br> 云兒還想說些什么,只是方才老頭發(fā)了話,他倒也不能再耽擱時辰,轉(zhuǎn)身便走了去,只還是不滿的朝趙清婉一瞥,果真是氣性大得很。 趙清婉有些好笑,這分明就是孩子樣,當(dāng)下倒也不再耽擱只快步跟上。 不過是轉(zhuǎn)了個廊角,便是與這前邊萬分不同的光景,若說先前趙清婉站著的地方錦繡繁華,貴氣逼人。那此時這天地便是山水宜人,風(fēng)景奇佳。 滿目的蒼山翠綠,背靠著好一片竹林,掩映叢中便是一座不甚起眼的小屋舍,云兒領(lǐng)到此地便不再入內(nèi),只示意趙清婉自個兒進(jìn)去。 “那兩個人都在隔壁屋室,好吃好喝伺候著,你只管去就是,師父總歸不是惡人?!?/br> 見她猶猶豫豫不得前,云兒好似沒了耐心,只催促著解釋道。 趙清婉只能點(diǎn)頭道謝,自顧進(jìn)了去。 “大師叨擾了,小女可方便進(jìn)去?” “進(jìn)來就是,女娃就是忸怩,這般久了還沒改了那脾性?!?/br> 好生奇怪,這話就像是二人先前遇著似的,趙清婉只覺今兒個這兩位,一個老大師,一個小師傅都是些說話云里霧里,直讓人摸不著頭腦之人,只此刻也顧不得些旁的,只能緊著抬腳進(jìn)去。 方一入內(nèi),便被那陣陣香氣襲來,仔細(xì)嗅了,卻也不知是何香料,只讓人覺得周身熨帖,方才還有些焦躁的心便霎時安穩(wěn)下來。 她倒也沒了那股子緊張,只萬分自然地好似游園一般,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起這屋內(nèi)的東西,除了那冒著白煙似得小白玉熏爐,滿目竟是沒有一處珍貴的玉器擺件,只整整齊齊分隔開好幾柜子的書,趙清婉雖沒走進(jìn)了去瞧,卻也能感覺出定是些老舊古籍了。 而最令人新奇的便是那東南角那一方專門劈了開做花池子的物什,滿目的翠□□滴,沒有一朵是開了的花兒,只那草本好生奇怪,各種千奇百怪的姿態(tài),卷曲著,舒展著,伸長了脖子探看著,也有默默倚在墻角獨(dú)自生長的,就像是每一種都有生命似的,倒叫人移不開眼。 “可看迷了眼?” 白眉老頭笑瞇瞇問出聲,話中還帶著一聽就明的調(diào)笑。 趙清婉這才回神,只覺自己太過無禮倒是沒看見正中上首那白眉白發(fā)白須白袍的老人家。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