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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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哪里見著過? “小女不知該如何稱呼您,方才是小女唐突,還請大師勿要見怪?!?/br> “見什么怪?”老頭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還是一臉笑得歡快的樣子,“你是怪?怪在哪里?說來給我老頭子解解悶?!?/br> 趙清婉也算是連死都經(jīng)歷過的人了,如今倒是被個老頑童絆住了話頭。 “這……小女不怪,只是大師你怪了些?!?/br> “哦?倒是新鮮,且說說為師何處怪哉?” 為師? 方才那小和尚自稱兄長,這白眉老者又自稱為師,哪里不怪? “還請大師莫要再戲耍我,大師既讓玉先生傳話,定是也曉得小女此來所謂何事,人命關(guān)天,當(dāng)真是刻不容緩。” “不急不急,丫頭你且說說,此一回如夢似幻倒果真是順了你意沒?” “大師此言倒是越發(fā)怪異了?!?/br> 趙清婉有些心慌,只覺對方似是能把她看個透徹,什么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分明就是直白的不能再清楚。 白眉老頭看著趙清婉慌了手腳,倒也覺出是自己嚇著了她,沒有再繼續(xù)下去,或者說是沒有再繼續(xù)敘舊…… “凡事皆有定數(shù),該是冬日飄雪,絕不會在六月出現(xiàn),一樣的理兒。本該是半年后出現(xiàn)的神仙,也萬不會早到幾時?!?/br> 趙清婉怔怔望去,這話,就是不出山了? “大師所言極是,然,終歸是早已預(yù)知,卻眼睜睜看著人喪命不成?佛家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師怎能眼睜睜如此?” 大師一噎,有些無奈,“為師還未說完,你倒是又急了?!?/br> “既有你在,那便一切皆是造化,因果往復(fù),卻也不知那果結(jié)在誰身。”白眉老者惆悵一嘆,全沒了方才渾說打趣的模樣,反倒是擺著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大師,小女不懂?!?/br> 趙清婉是果真不懂,這一切不過是她重來一世,曉得了將要發(fā)生的天災(zāi)人禍,這便求了人來,怎么這大師反倒說一切因果往復(fù),倒像是和她有分不開的牽扯。 “罷了,你可對草藥醫(yī)學(xué)有些興趣?” 趙清婉不知這話頭怎么又引到這里來,只她也恭敬回答,“小時候體弱,久病成醫(yī),也懂些尋常的藥石,只旁的倒是沒有涉獵?!?/br> “那些個孤本典籍,你拿去看就是,若是不懂,只管問了流殤。” “大師,這……小女萬不敢當(dāng)?!?/br> “收著就是,再這般推辭,那于滇我就不去了?!?/br> 老頭脾氣上來,倒是又渾說來。 “大師可是同意了?”趙清婉高興著想要叩謝他,正要跪下去,卻被大師拉了起來,一點兒都沒受她的禮。 “你且去吧,等老頭子回來再接你去?!?/br> “大師此話何意?”趙清婉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好容易穩(wěn)了心神,撐著案幾急促著喘了幾口氣兒。 “倒能把你嚇成這樣兒。我老頭子沒個人傳了我這一身本事,且看你這丫頭就合適得很,只我不愿出山,自是要你進(jìn)來,少則一年,多則三年倒也齊全了?!?/br> 趙清婉自是萬分震驚的,這是要收徒的意思? 只她倒是從未想過學(xué)些什么醫(yī)術(shù),雖然這云瑤山風(fēng)光如畫,正是好好去處,只她著實是摸不著頭腦。 但看出她一點不愿的心思,老頭子便話鋒一轉(zhuǎn),“請我去救人總要出些東西,別說什么救人苦難勝造浮屠的說法,那些人死活果真是與我無干。不若姑娘自去,我便沒有這些個要求,該是什么時候前去,自是什么時候到就是。” 這就帶著些威脅的意思了,想他憨山老道,也果真是低聲下氣的可以,若是云兒在場,定要鄙視他一番,把他的名號散出去,不知天下多少人踏破鐵鞋來尋,如今倒好,自己巴巴上趕著收徒,卻被這女娃滿心的嫌棄。 哼…… 憨山大師坐正了身子,再不似方才慈眉善目的臉面,擺明了端起了架子來,“你且仔細(xì)考慮著,我自是不急?!?/br> 他是不急,這屋子里的美人可急著什么似的。 趙清婉坐在凳子上,又忍不住起來,此時倒是說些什么也沒有用處,如若不應(yīng),這老頭子態(tài)度強(qiáng)硬得很,虧她還覺他熟悉慈善,這是救人,又不是為著她趙清婉自個兒,這般好沒道理。 只她也實是沒了主意,別說是那邊廂還等著救命的人,趙清婉怎么都會應(yīng)下的。 “若是我應(yīng),你即刻便趕往于滇?” “自是不假,禾木谷的毒得好些日子才下,月余以后,我定到,自是能一一救回,連你的心上人,一個不落?!?/br> 話已至此,趙清婉怎能不應(yīng),她只得委委屈屈應(yīng)了好,只覺心內(nèi)堵著一口氣順暢不了。 “我說小女娃,老頭子我傳了一身本事給你,怎么到了你這還委屈成這個樣子,真是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老頭子吹胡子瞪眼的,方才見趙清婉同意的欣喜早消失不見蹤影,只剩下滿腔的不滿,只到底是老頑童了,不一會兒便又欣喜叫了云兒來主持拜師。 說是拜師,其實程序簡單得很,就是磕了個頭,老頭子便急得喝了敬來的茶。 撂下一句“日后喚你瑤兒”這便再沒了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來幾個小天使,我們聊聊天兒唄~!~ ☆、第九十四章:毒患 卻說熱汗古帶著兵馬趕到那拉提,夏侯奕卻是并未在此間急于攻占,像是給足了熱汗古時間去休整,沒有乘勢而起,亦未用先前對付穆拉離的法子去對付熱汗古。 云寄諸人雖也不解,卻還是遵著夏侯奕的命令只日日整兵訓(xùn)練。 那日熱汗古先戰(zhàn),竟是在城底叫門,未有任何陰謀詭計,卻是坦蕩蕩正面較勁。 廣威將軍耐不住性子,也是為了一番功勞,對那穆拉離的慘狀猶記于心,只當(dāng)是熱汗古一如穆拉離一般不中用,本就存了小瞧的心思。 他自請出戰(zhàn),夏侯奕幾乎是立刻便準(zhǔn)了他,卻不料當(dāng)場就被熱汗古捉了去。 不過幾招,自家主帥竟是被敵軍給俘了,別說底下戰(zhàn)士大多跟隨廣威將軍出生入死,就是夏侯奕的武陵軍也沒立時回過神來,好一場徹頭徹尾的敗仗,夏侯奕派了人接應(yīng),這才不至于沒了性命,只那廣威將軍卻是被熱汗古帶走了。 這般結(jié)果雖在夏侯奕預(yù)料之中,卻不想廣威將軍實是不中用,輕敵不成,自身本事也差得遠(yuǎn),這般動了氣,第二日便親率出擊,即便是敵軍昨日打了勝仗士氣正盛,熱汗古也沒有討得了好。 如此反復(fù)竟是幾月已過,卻仍舊在那拉提耗著,雙方各有成敗,倒是誰也未曾得了好。 “云將軍,胡將軍近日怎的沒了蹤影?”夏侯奕和云寄在帳內(nèi)商議戰(zhàn)事,卻是沒見胡猛在旁打諢。 “回王爺,胡將軍染了風(fēng)寒,這幾日將養(yǎng)著,不過倒是沒見好?!?/br> “風(fēng)寒?胡猛這鐵骨也能生了???”夏侯奕倒是吃了一驚,如今日頭正盛,怎么好端端生了病,況且還是胡猛這般身體硬朗如頭牛的體質(zhì)。 “也不知怎么,病了好幾個人了,胡將軍估計也是被染了時疾?!?/br> 夏侯奕心里咯噔一聲,總覺并非這么簡單,幾日之內(nèi)便好幾個人生病,實是有些蹊蹺。 “帶路,陌顯,你把軍內(nèi)大夫都請過去?!?/br> 見夏侯奕臉色微變,云寄心里也直打鼓,莫不是有什么隱情不成? 他趕忙跟上去,和夏侯奕一并到了胡猛處。 眾人大驚,不過幾日,怎的硬漢就成了這幅樣子。只見那床榻之上,一大胡子閉眼仰躺著,面容消瘦,除了那標(biāo)志性的胡子拉碴,竟是沒有一點像極了原先身材魁梧的胡猛,反倒是病怏怏沒個鮮活氣兒,直叫人震驚。 “是誰為胡將軍看的???”夏侯奕只覺心驚,自古有言戰(zhàn)事流離,時疫最易發(fā)作,這若是沒有差錯,應(yīng)是被人下了藥不假。 姜老大夫顫巍巍跪下,虧他年老至此仍舊跟著將士來了邊關(guān)。 “您老起來回話吧?!?/br> “是,回王爺,原先幾日,老臣確也以為不過尋常頭疼腦熱,吃些消退的草藥便可解了這病癥,只從前天夜里,胡將軍竟是吃不下飯了,那藥也是吃進(jìn)去便吐,屬下著實無法,這才回去想法子,倒是不想胡將軍竟病至此?!?/br> “可還有旁的人一如胡將軍?” “這,這須得問旁的幾位大人?!崩宪娽t(yī)指向旁邊跪著的幾位大夫,軍營里也是分貴賤輕重的,不同的身份地位行醫(yī)的大夫也是不一樣的。 就如夏侯奕,本是玉流殤親自負(fù)責(zé),若非是趙清婉托他尋找憨山大師,想來此次出征他也是跟著一起來的。 見自己被點了名,那幾位大夫也不敢再縮著身子不開口,反倒是有些哆嗦起來了,“回…回王爺,是…是有人如此,只那人,那人已經(jīng)死了?!?/br> “什么?”夏侯奕瞬間變了臉色,事到如此,再是不信也能猜出來,怕是敵營做了手腳,只是不知這害人的玩意兒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么大的事怎么無人上報?姜大人可能判出些名堂?” “這……是老臣無能,老臣只知怕是能傳染的時疫,旁的竟是一無所知?!?/br> 夏侯奕下令將幾個已經(jīng)染了病的人隔離起來,旁的人勿要去沾染他們用過的東西,也莫要靠近那所住著病人的帳篷。 只不過幾日,卻是日日均有人染疾,查不出源頭,怎能阻了它傳染。 姜大人幾位大夫也只能盲目開些加了人參的補(bǔ)藥,說是治病,其實就是拿上好的藥材吊著半條命罷了。 “主子,”陌顯進(jìn)了帳內(nèi),看見自家王爺躺在床榻,一時有些心驚。 “可傳了信給流殤?” “昨兒就傳了,主子您別擔(dān)心。玉公子定是有辦法的?!?/br> 夏侯奕這才坐起了身子,很不利索的樣子,陌顯看著心里直慌。 “陌顯,將我這帳子也封了,你也莫進(jìn)來,快出去?!?/br> “什么?主子您…您去看胡將軍了?” “倒是沒想到這般厲害,只一會兒便能染了,我還捂著口鼻,果真是禾木谷的毒,熱汗古倒是下得了手?!毕暮钷壤浜咭宦?,似是自嘲又似是無奈。 一面催著陌顯出去,一面又仔細(xì)思量著,如今莫非真是死局不成? 他倒是一死罷了,可京里阿婉和風(fēng)兒,倒是果真不敢想了。 沒等一會兒,夏侯奕便自己暈了過去,陌顯哪就真肯聽他話出去,不過去請了姜太醫(yī),趕緊著將手里的參片放入夏侯奕嘴里,好歹主子習(xí)過武,內(nèi)力深厚,身體還算硬朗。 只陌顯哪曾想,這毒越是有內(nèi)力的人才越是發(fā)作得厲害。 “陌將軍,老臣實是沒了法子,還請將軍速速將王爺送回京都得好,若是在京里,太醫(yī)眾多,或許可以一解?!?/br> “混賬話,”陌顯還未出口,倒是夏侯奕不知何時醒了來,“沙場征戰(zhàn),哪能主帥逃生,若是我死了倒也罷,若是本王逃了,日后誰還會信服于我大梁。” 陌顯其實很想順著姜太醫(yī)的話應(yīng)下來,只主子這般說,他實是不敢再出聲,只能先將姜太醫(yī)送出去,這才緊著想對策。 夜里還要防著人偷襲,如今染疾的雖然不多,卻是好些降臨,看來得先將趙將軍請回來,至少先保得如今這對峙局面。 若是熱汗古如今打來,怕是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