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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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陌將軍,趙將軍在帳外?!?/br> “什么?快請進(jìn)來。”陌顯在還愁著無人撐大局,倒是趙將軍自己回了來,果真是天公開眼。 “屬下叩見趙將軍。” “快些起來,王爺可好?”趙嚴(yán)是單獨帶著一隊人馬前來的,剩余大軍還由著趙清沐帶領(lǐng)著,開始接到夏侯奕的傳書,只當(dāng)不是小事,這便趕了來,怕有萬一。 倒果真是來對了,如今既有人震著場面,那便可專心對付這該死的毒。 “趙將軍,屬下參見將軍,將軍別來無恙?!痹萍慕拥较⒈阋糙s來陌顯這里,本還準(zhǔn)備抵死一戰(zhàn),這下倒是沒了再多憂心的。 果然不過幾日,熱汗古便派人來請戰(zhàn),趙嚴(yán)自是不遺余力帶兵上陣。 熱汗古本已做好了與夏侯奕定輸贏的打算,如今倒是不想趙嚴(yán)竟這般快便來了邊關(guān)。 或者說是,他早就在此地不成? “趙將軍,好久不見?!?/br> “哼,我敬將軍是英勇之將,卻不料竟也玩起了這些陰謀詭計來?!壁w嚴(yán)絲毫沒有好臉色。 “陰謀也好,陽謀也罷,能得成所愿便是好謀,兵不厭詐的道理,將軍莫非需要晚輩來提醒?”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趙嚴(yán)自是不愿與其再多言,這便下了死令。 雙方交戰(zhàn)及至白熱化,倒是不想熱汗古竟是半路帶兵跑了去。 既是摸不著頭腦,趙嚴(yán)自是不能乘勝追擊,這便見好就收回了營帳。 卻說熱汗古那邊,若非接到汗皇將死的消息,哪能撂下戰(zhàn)場。實是無法,汗皇一死,為著皇位之爭,于滇勢必大亂,包括熱汗古在內(nèi)的部落首領(lǐng)皆被汗皇召回,想來是要保人傳位了。 熱汗古哪里敢多逗留,自是用了萬分力氣安頓好那拉提,封鎖了消息,便立時回了伊犁。 果然,汗皇已經(jīng)是強(qiáng)撐著一口氣,見熱汗古回來,便立時召集了各個貝勒,這便是要傳位了。 只萬萬沒想到,汗皇既沒有傳給大貝勒穆拉離,也不是最寵愛的貝勒哈克,或者是他任何一個兒子,而是直接將位子給了熱汗古。 “我于滇傳位向來以武為尊,這滿部落勇士,只有熱汗古堪當(dāng)此任,爾等自當(dāng)尊之敬之,惟命是從,如此,我便可安心離去?!?/br> 若是單論熱汗古自身本事,無論文武謀略,行軍作戰(zhàn),無人敢不服,然,此時親耳聽汗皇將汗位傳給他,那些個等著接替父汗之位的貝勒爺,誰不是臉色大變,心緒難平。 怕是只有熱汗古自己的部落和私下交好的一些猛將支持了,至于一些無心汗位的貝勒,倒也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各自有自己的部落,誰當(dāng)汗皇與他們也無甚干系。 只那哈克和穆拉離就是萬分不服了。 “父汗如此,孩兒不服?!蹦吕x性子急,沒看見他座下軍師的眼色,只任由著自己的脾氣便開了口。 沒料想汗皇倒是果真要給熱汗古撐腰,倒也管不得穆拉離是他的大兒子,只叫人進(jìn)來將穆拉離拘禁起來,既是連大貝勒都被如此,誰還敢出來作亂。 作者有話要說: 快相見了呀~~~ ☆、第九十五章:休書? 而一旁的哈克見此更是毫無底氣再出聲,身怕一個不小心便被父汗撤了軍旗,若是如此,那便得不償失了。 只心里還是萬分氣憤的,父汗向來寵愛他,無論是銀錢之物,還是軍中地位,即便壓不過大貝勒穆拉離,可也絕對是不遑多讓的。 如今竟是臨了了,卻將他置于何地? 本來很是傷心的哈克,瞬間便變了臉色,沒了方才那些真情流露的悲戚,反而是眼角輕蔑地吊起,只不過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 多年寵愛抵不過一個皇位,熱汗古自是發(fā)現(xiàn)了哈克的神色,包括方才穆拉離的躁動,熱汗古一聽汗皇要傳位于他便早知這些情況。 他哪里會怕? 這汗皇之位,他不是要不起,相反,可能熱汗古一開始就是肖想這個位子的,他本是要奪下來,卻不料汗皇竟是直接傳給了他,不得不說,汗皇還果真深謀遠(yuǎn)慮,怕是以此為餌求得他子孫平安罷了。 若是這些人沒有異動,不過就是一條性命,熱汗古樂意手下留情,只如今看來,哪里真就能輕易罷休?想來又少不了一番腥風(fēng)血雨。 “阿古,你,你一定不能敗了,我于滇萬不可敗了?!?/br> 汗皇吊著一口氣,拼命將這話說完整了,見熱汗古鄭重點了頭,這才好容易安下了心。 已經(jīng)將此事大定,汗皇便將所有人都遣出去,只留下熱汗古一人在帳內(nèi),似是有什么話要說,熱汗古也順著他,任由他緊握著自己的手,雖然對這個親近的舉動很是不自在,倒也沒有抽出來。 “你放心吧?!睙岷构乓姴粦T往日高高在上的汗皇此刻竟是這般沒了氣勢,萎靡不振的樣子,只能放輕了聲音安慰他,只以為他是憂心大梁之事。 “禹兒,我…我是……”汗皇蒼老又忍不住哽咽的聲音響起,沒有往日的氣魄,也沒有方才盡力保持的鎮(zhèn)靜,只剩下無奈痛苦甚至帶著隱隱的哀求? 熱汗古心里咯噔一聲,多久未曾聽到這個稱呼,只是小時候像是夢靨一般聽得人呼喊他禹兒,后來卻再未聽母親提及,母親不提,他也沒問。 “禹兒,你是我的兒子??!當(dāng)年是我負(fù)了你母親,可我一直在尋找她,若非你…你父親刻意隱瞞你娘的蹤影,我早就把你母子接回來了…我不知道她生下了你…我不知道…” “汗皇恐是認(rèn)錯了人……” “不…不…”榻上的汗皇萬分急切,仿似怕害怕熱汗古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緊緊攥著他手,越發(fā)收了力,“禹兒,你身上的‘蒼狼’印跡是獨屬于我皇族血脈的,你…你不能否認(rèn)?!?/br> 熱汗古倒是果真不愿做什么汗皇的私生子,他像是從未聽過什么驚天消息一般伏在床榻跟前,背仍舊是挺直著,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那蓄起的大胡子很好的遮蓋著他半張臉,讓人越發(fā)看不清他的情緒,只能隱約可見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即便接回來又如何?接回來做你無數(shù)個格格中的一個?或是生子有功給她一個福晉的身份?”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能夠在一眾虎視眈眈叔父中毅然隨母隱退毫不貪戀權(quán)位的毛頭小子,以前他可以在大梁隱匿多年,直至母親逝世方才回了于滇奪回那些。如今卻是不同往日了,當(dāng)年母親不愿他爭首領(lǐng)的位,他便順從不爭。 熱汗古其實早就知曉自己并非父親親子,卻是如今才知,汗皇竟是他親父。 “禹兒,你母親是梁人,當(dāng)年你祖父絕對不允許我娶一個毫無背景的梁人為妻,禹兒,別怪我…” 汗皇握著熱汗古的手微微松開了些,想伸到他面前,想觸到他冷峻的臉上一直皺起的俊眉…… “我父親是衛(wèi)拉特部族的老首領(lǐng)齊納爾罕?!?/br> 熱汗古將頭微微偏開,沒有讓眼前自稱父親的汗皇觸到他一分。 這個動作讓汗皇早已抑制不住的悲戚越發(fā)噴涌,可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句話來得更讓人難以接受。 他不認(rèn)他? 他果真不認(rèn)他…… 汗皇多年來調(diào)查尋找熱汗古母子不假,那女子溫柔良善,沒有驚人的美貌,卻獨獨有一種讓每一個人憐愛舒緩的感覺,他救了她助她在于滇活下來,擁有一個正常的生活,可是何嘗不是她救他? 她一次次撫平他因為生母不慈,兄弟相爭而頭破血流的傷口……他卻沒能在父親的施壓下保全他們母子。 果真是報應(yīng)不爽,多年來,他玩弄女人,再沒有把誰放在心上去愛,可他卻一輩子都無法挽回當(dāng)年放棄殷氏的錯誤,哪怕將汗位收入囊中。 即便汗皇再是悲痛萬分,熱汗古也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yīng),如何去面對。 哪怕如今汗皇將汗位傳給他,也并沒有什么意義,既然愛她,卻能毅然犧牲她,何苦如今又談及愧疚與后悔? 何況教會他說話,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的寫字,把他舉過頭頂,日日親自教他功夫的人,只有那個絲毫沒有于滇蠻族鄙性的溫潤的男人。 “您該休息了?!睙岷构艑⑹殖榛貋?,沒有再停留片刻便出了大帳。 獨留汗皇一人,望著空落落的手,說不出的悲涼。 不過十日,汗皇便挨不住去了…… 熱汗古既是汗皇親自下令傳位之人,自然容不得太多人猜忌置疑,何況于滇不同大梁,他們向來奉行能者上位的準(zhǔn)則,不管熱汗古是不是汗皇的兒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戰(zhàn)功累累和于滇人民萬分的信任。 穆拉離和哈克等人仍舊是貝勒爺,在他們沒做出任何不軌圖謀之前,熱汗古也決計不會妄動,這也許就是他能回應(yīng)他所謂的父汗最后的答案了。 攘外必先安內(nèi),熱汗古當(dāng)真不能在此時趕回那拉提,怕是自己一走,穆拉離哈克等人便耐不住性子發(fā)動了。 何況,梁人那邊有禾木谷絆住了手腳,怕是緊急撤兵也說不準(zhǔn),熱汗古處理了汗皇的喪禮,并未立時趕回那拉提,而是坐鎮(zhèn)伊犁,將諸事重新提上日程一一打點。 只熱汗古萬萬沒想到竟是會有大師能解了那禾木谷的毒吧。 卻說夏侯奕在床上將養(yǎng)著,姜太醫(yī)和幾位大人倒是不負(fù)眾望找出些藥草暫時可以壓制住那毒,雖一分都不能解,但至少是阻止了蔓延,總比等死強(qiáng)得多。 暗影閣在堯城分布的人也很快采買了眾多名貴藥材送來,總歸說來,時至如今,竟是還沒有人死,包括最開始病發(fā)的胡猛。 胡猛當(dāng)日早已水米不進(jìn),只他任憑著自己的意志硬生生撐到了如今,姜大人自也十分佩服他,既有此榜樣,別說是夏侯奕了,就是下面那些染了病的士兵,也俱都打起了精神,等著姜大人救治。 “趙將軍,這毒來得蹊蹺,若無內(nèi)鬼萬萬不能夠,只如今卻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徹查,還是須得想些法子好。” 陌顯一面憂心自家王爺,卻也恨極了熱汗古,竟是一絲情面也未留,直接下了狠手。只他也聽說于滇汗皇怕是已逝,如今恐內(nèi)亂滋生,若非王爺這般,他便跟著趙將軍先打的對方落花流水得好。 “正是,只不知…將軍可將信傳回了京里?” 趙嚴(yán)此問,陌顯也明白他指什么,自是老老實實回了,“將軍莫急,王爺下令,禁止任何人傳給王妃,屬下,屬下不敢自作主張?!?/br> “既是如此……”趙嚴(yán)心里也著實不痛快,他一面存著考驗夏侯奕的心思,如今對他頗為信任,卻是遭此變故,著實是不知如何面對。 阿婉對夏侯奕有情,趙嚴(yán)不是看不出,只如今還是瞞著好,他不知道如何救夏侯奕,只能盼望著自家女兒能夠少一些擔(dān)驚受怕。 不一會兒,夏侯奕便醒了,許是因著中毒的緣故,夏侯奕越來越嗜睡,姜太醫(yī)有言不能任由他睡過去,陌顯幾乎時時守著,當(dāng)自家主子睡一會兒便要叫醒他,今兒倒是不用叫,自己就轉(zhuǎn)醒了。 “主子,該喝藥了?!蹦帮@將姜太醫(yī)開的藥端過去,趙嚴(yán)這便準(zhǔn)備離開。 他們每個人進(jìn)夏侯奕帳內(nèi)的時候都需要穿著很厚一層的斗篷,嘴上還系著被姜太醫(yī)特殊處理過的罩子,只即便如此,夏侯奕也每每阻止趙嚴(yán)進(jìn)來,他只怕是還惦記著無法同阿婉交代吧。 趙嚴(yán)也知他苦心,總是他睡著的時候來一會兒,他醒了便很自覺的走。 “岳父留步,”難得,夏侯奕阻止了他。 岳父? 這小子還從未這般正經(jīng)的稱呼過他…… “恕小婿冒昧?!?/br> 見他一手撐著,掙扎著要起身,趙嚴(yán)也顧不上什么亂七八糟的身份,趕忙阻止。 夏侯奕將藥碗遞給陌顯,本來準(zhǔn)備好的話,竟是一時開不了口。 “殿下說就是,無需顧慮?!?/br> 趙嚴(yán)一擺手,倒也從未見過他如今這副脆弱不堪,瞻前顧后的模樣,夏侯奕向來都是說一不二,揮斥方遒的人物。 他稍稍不忍,心里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只聽夏侯奕開口。 “小婿,小婿不知能撐到幾時,阿婉她…若是有一日,”夏侯奕沒有說下去,而是從背后拿出一封信遞給趙嚴(yán)。 趙嚴(yán)自也明白他說的若是有一日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