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席彥青不擅長說白少寧這樣“rou麻”的話,只是低聲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來,我想你大概會需要……” 唐煊沒出聲,只是臉色黑沉得可怕。 畢竟他現(xiàn)在也不算林歇的什么人,當(dāng)然并不能阻攔了別人來獻(xiàn)殷勤。只是這兩人的臉皮厚度超乎了他的意料,明知道得罪了林歇,現(xiàn)在還敢往跟前湊,還能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林歇站起身從那些大包小包上掃了一圈,然后動手拆開了一個包。 里頭放的是牛rou干,豬rou脯之類的零食。 再拆一個包,是裹著冰的凍餃子,凍包子,還有其余五花八門的各色凍點心,下鍋煮一煮就能好了。 林歇不由靜默。 哪來那么大的冰箱放呢? 再拆開其它的,還有掛著水珠的蔬菜,看著撲面而來一股新鮮的綠意,這點倒是最合林歇的心思。畢竟山林里,要吃個蔬菜瓜果太麻煩了。 唐煊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失策。 這些東西他一樣能弄來,但他卻光顧著和林歇一塊兒苦中作樂了。結(jié)果讓這么兩個人鉆了空子搶了先。 就在唐煊悔恨不已的時候,林歇拍了拍手:“好了。多謝。” 白少寧和席彥青不約而同地齊聲道:“哪里用道謝?!?/br> 屋中的氣氛霎時又尷尬了起來。 白少寧看了看席彥青,席彥青也看了看他,隨后各自斂去了眼底的鋒芒。 “你們可以走了?!绷中雎暤?。 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睦淇釤o情了。 連那兩人的秘書助理,都忍不住暗暗譴責(zé)地看了一眼林歇。自家老板都是千里迢迢飛過來的,還準(zhǔn)備了這么多貼心的東西,一個笑臉總該是給的吧? 白少寧和席彥青都是天子驕子,秘書助理們不由得想,這位林歇先生要是再作下去,怕是要被發(fā)作了吧……? 然而下一刻—— “好。那,那明天再見?!辈豢梢皇赖陌咨匐y得結(jié)巴了一瞬。 “明天見?!毕暗鄣穆曇粢哺趿艘粋€度。 兩人在林歇跟前竟然成了鵪鶉。 期待著發(fā)火的秘書助理們:??? 白少寧和席彥青說要走,就真的退了出去,走的時候,兩人還一起伸出手,體貼地關(guān)上了房門。 他們的身影漸漸遠(yuǎn)了,才有八卦的劇組人員,忍不住探出了頭。 “……厲害,厲害,能把這么兩個人玩弄在鼓掌間。”有人酸酸地道。 旁邊一人碰了他下:“誒,你想,這么說來,是不是那個唐煊更有來頭?” “為什么這么說?” “人家對白少寧和席彥青都不屑一顧,隨意玩弄。偏偏時時刻刻都跟在唐煊的身側(cè),對唐煊那叫一個溫柔小意,那不是說明唐煊更有來頭嗎?” “萬一人家是真愛呢?” “真愛個屁。這圈子里哪兒來的真愛……” “人白少和席影帝對林歇不就是真愛么?!?/br> 他們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但民宿的門板就那么薄,隔著一層又怎么會聽不見? 林歇沒什么反應(yīng),但唐煊卻是立刻推門出去,宛如一尊煞神立在那里,目光凜冽似寒刀。 一群吃瓜群眾打了個哆嗦,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了句:“對,對不起?!比缓筅s緊回屋子去了。 前頭那個莫名其妙被趕出組的例子,還在腦子里回蕩呢。 那些沒敢出聲編排林歇的,這會兒慶幸極了。 唐煊回了房間,臉上的陰沉之色都還未褪去。 這個圈子里臟污太多,勾心斗角,嫉妒暗算,無處不在。那瞬間,他差點將那些人的膝蓋骨都個個打碎,叫他們在林歇面前跪著一輩子也別起來了。 但等唐煊抬起頭來的時候,就見林歇正舉著一杯酒,在昏黃的燈光下,沖他盈盈一笑:“在外面不能喝,在這里,你愿意陪我喝嗎?” 在外面醉酒是不安全的,但在他跟前醉酒卻是沒關(guān)系的。 接收到這個信息之后,唐煊的喉頭動了動,心底隱隱燥熱了起來。 什么怒火都被立時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唐煊走近了,接過了林歇手中的酒杯。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包裹,才發(fā)現(xiàn)林歇從他們買來的東西里,拆了一瓶酒出來。 買酒卻給情敵喝了? 唐煊嘴角勾了勾,心情舒暢極了。 第28章 娛樂圈修羅場(28) 林歇的酒量天生淺, 才幾杯下肚, 臉頰就飛起了紅云。 而唐煊酒量雖然好,但他瞧著林歇的模樣, 瞧得久了, 也就漸漸覺得微醺了起來。 就在氣氛漸漸升溫,變得有些不同的時候,“砰砰砰”——門突然被敲響了。林歇醉眼朦朧地瞥了一眼掛鐘。 2點。 這個時候怎么還會有人來敲門? “我去看看?!绷中玖似饋恚牟铰淖叩梅€(wěn)穩(wěn)的, 要不是臉頰上的酡紅之色還未消去, 還真看不出醉了酒。 當(dāng)然,誰也不知道林歇的意識和身體是分離的, 他的身體會感覺到醉意, 但他的意識卻尤為的清醒。 林歇拉開了門,抬起頭,走廊外的燈光立刻傾瀉進(jìn)了屋子里。 藉由微弱的光,林歇也看清了門外站著的人的模樣。 一身黑色西裝, 兩肩還帶著雪融化后的濕意。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立在跟前, 帶來無聲的壓迫。林歇微微抬起頭,入目的是熟悉的面孔輪廓, 和席彥青肖似極了,卻又各有氣質(zhì)上的分別。 “席先生啊……”林歇的聲音輕得仿佛風(fēng)一吹就散了。 里頭的唐煊并沒有聽見。 席瀚不動聲色地道:“席彥青來過了?”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林歇微微仰起的面龐上。 他應(yīng)該是喝了些酒。 男人想。 “唔, 來過了,他住在隔壁的民宿里。住幾號我不知道,席先生自己問吧?!绷中D了頓, 又補(bǔ)上了一句:“席先生不用生氣,我畢竟不能綁住他的腿,怎么能阻攔他來這里呢?席先生大可直接將他帶回去。” 席瀚卻并沒有立即接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附近還有別的民宿嗎?” “有。”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開口了,林歇看著他的目光不由微微困惑了起來。席瀚似乎并沒有要立即將席彥青帶走的意思,聽他的口吻,似乎還想要避開席彥青,單獨入住另外的民宿。 唐煊在里頭聽不見動靜,只知道林歇在和門口的人說話,見林歇半天沒有回轉(zhuǎn)身來,他皺了皺眉,立刻放下酒杯站起了身,而后不動聲色地接近了門口。 他并不希望別人看見這么晚了,他還在林歇的房間里。 但同樣的,他也不希望門外站著的是個危險人物,會威脅到林歇的安全。 就在唐煊攥緊手指的時候,門外的人也映入了他的眼中。 “林歇?!碧旗咏辛艘宦暋?/br> 林歇立刻轉(zhuǎn)過頭去:“沒什么事?!?/br> 但唐煊可不覺得沒什么事,他認(rèn)出了門外的男人,那是席彥青的父親。別人或許認(rèn)不出,但他已經(jīng)有意提防席家,當(dāng)然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席先生。”唐煊目光冷厲地看著男人,沖著他微一點頭,頗有些護(hù)著林歇的意思。 席瀚早在看著他走出來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他看了看唐煊,又看了看林歇,沉聲問:“你們住在一起?” 唐煊立刻毫不留情地嗆了回去:“這似乎不該席先生過問。我和林歇都并非席先生的什么人?!毖韵轮饩褪悄隳芄艿囊仓挥邢瘡┣喽?。 席瀚皺了皺眉,像是極為不贊同地看了一眼林歇。 林歇卻是無辜地看著他:“席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席瀚才剛被唐煊嗆了聲,現(xiàn)在林歇話里趕客的意思又實在明顯極了,席瀚壓下心頭的不快,道:“沒事了?!?/br> 眼看著他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但等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頭來,道:“酒不要喝多了?!?/br> “嗯?!绷中故屈c頭應(yīng)了,姿態(tài)實在乖巧極了,和席瀚之前所見過的所有面貌都有所不同。 一旁的唐煊立刻冷著臉關(guān)上了門。 因為席瀚突然的一句關(guān)心,立刻讓他警醒了起來。 席瀚和林歇之間都已經(jīng)達(dá)成協(xié)議了,就算是席彥青偶爾的一次出格,應(yīng)該也不算什么大事,怎么值得席瀚親自追過來?一個身在高位的男人,應(yīng)該很清楚這時候找林歇并沒有用處,林歇已經(jīng)做了他該做的,這時候更應(yīng)該管束的是席彥青。 那他為什么還會來敲林歇的門? 也許是他敏感了。 但唐煊寧愿多想,也不愿錯放過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被席瀚這么一打攪,屋內(nèi)的什么氣氛都沒了,待唐煊轉(zhuǎn)過身的時候,林歇又已經(jīng)疲累地靠在沙發(fā)上,微微合上眼在休息了。唐煊硬抱起他,將他塞進(jìn)了被子里以后,才拎起剩下的那瓶酒,離開了房間。 酒不能剩,免得林歇迷迷糊糊地再喝上幾口,明早他就該頭疼了。 …… 等唐煊輕輕地合上門,林歇才睜開眼往門邊掃了一眼。 席瀚是個麻煩。 不過…… 大概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想著自己的目的就快要達(dá)到,林歇勾了勾唇,覺得心情愉悅極了。他掀開被子起身,摸索了一陣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