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他只是懶得應付,連真實的面目都吝嗇顯露,對她、對外界都是如此。 蘇若詞口不應心:“池眠真厲害?!?/br> 被點名的人沖她笑得張揚,客套的話全無,毫無虛與委蛇之意。沈詮期似是已經(jīng)習慣,低頭輕笑:“自然,我教出來的人?!痹捴行σ獍蝗弧?/br> 池眠已走到門口,回身喊他們:“還不走?” **** 飯吃到一半,沈詮期起身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笑意清晰溢在眉梢。 重新拿起筷子時,蘇若詞給他夾起一筷青菜放在他碗里:“什么事這么高興?” 沈詮期看著碗中的菜動作一僵,夾菜的手卻沒停,只是最終的目的地拐向池眠那處,隨后自然而然地放下筷子,再沒拿起過——不留痕跡地拒絕。 “肖鳴下午到,他讓晚上大家一起聚聚。” “真的嗎?我還奇怪,他怎么不跟我一起來,明明之前都說好了?!碧K若詞言語難掩欣喜。 “之前托他幫忙辦了點事?!?/br> 池眠默不作聲,看著他們你來我往,并不打算介入。 肖鳴是這部戲的導演,兩年前因處女座一舉拿下金牛獎最佳影片,被封為導演界的“鬼才”。 從蘇若詞的反應來看,他們?nèi)岁P系亦是匪淺,年齡又相當,是一個圈子的也說不定。既然如此,她便無需去爭一時意氣,生生插/入他們。 看池眠放下筷子似是吃飽了,沈詮期問:“下午想干什么?” “睡覺?!?/br> “行,跟我再去前臺要一張房卡?!?/br> 要不是他說得理所當然,池眠都以為自己幻聽了。她還沒說話,蘇若詞就急急開口:“沈師哥,你要池眠房間的房卡做什么?” 是啊,你想干嘛?一看就滿腹男盜女/娼。池眠雙手抱肩,懶懶靠在椅子上,勾著眼角側了頭看向他。 “我來叫你起床?!?/br> 敷衍也不帶這樣的,扯謊都不打草稿。 池眠心底嗤笑,叫她起床要房卡,真是哄她呢?余光掃向對面一臉受傷的女人,她笑言:“好啊。” 你說,她干嗎不給? 聰明的女人從來不需要主動宣示主權;聰明的男人懂得女人最想要什么。 **** 池眠從浴室出來,看著窗外昏沉的光線,濃烈的紅染遍半邊天,似一場業(yè)火,將世間燃燒殆盡。 怔忡的瞬間,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來得還真巧。池眠繼續(xù)手中擦著頭發(fā)的動作,也不管他。 看了眼床上攤得亂七八糟的衣服,沈詮期走過去,一眼便看中其中的一條黑色歐根紗中長裙,領口和袖子以黑色鏤空蕾絲拼接,一點性感的小心機打破整體黑色的沉重感。 “晚上穿這個就好,不用太隆重?!?/br> 池眠看了眼,沒有異議,希望他到時候不要后悔。 雖然有沈詮期這么一大物件兒老儲她身邊,但池眠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有什么用,她緊張了算她輸。 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池眠將剛剛有些弄亂的長發(fā)撥到腦后,下巴微揚:“好看嗎?” 他眼底的一閃的驚艷已經(jīng)告訴她答案,可她仍舊想親口聽他說,聽他向她臣服。 沈詮期短暫愣神后又恢復到正常:“好看,但腰掐得太細。”說著,他伸手掌住她的腰,用力一捏。 就像那天在飯店看見的池眠,紅唇、細腰,白膚、長腿,就像個勾魂奪魄的妖精。 他有些后悔了,然而自己親手挑的裙子,勾起的火也只能自己跪著滅。 婚約 宴會地點訂在樓下酒店的海納廳,肖鳴財大氣粗,整個補拍劇組的人加起來不過十幾人,卻仍舊一口氣包下了整個大廳。 推門進去,視線聚集。眾人對沈詮期之前攜神秘女子一事皆有耳聞,私下討論的也不在少數(shù),見他此刻攜一個幾乎陌生的女子出席,眼波在他們身上和已站在眾人中央的蘇若詞和肖鳴身上轉了兩圈,都心領神會了什么般。 不得不承認的是,沈詮期身邊的人真是個妖精。 圈內(nèi)好看的人自然不在少數(shù),也許她的五官不是最最精致的,但她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卻是她們難比的,多一分便淪為風塵,少一分便差了那韻味。加之性/感妖嬈的身材,黑裙與紅唇的鮮明對比,過分美麗,令人都無法妒忌。 人以類聚,好看的人都是和好看的人做朋友的。 肖鳴最先打破這詭異的氣氛,他是局內(nèi)人,隔岸觀火的局內(nèi)人。 “我們的沈大影帝終于姍姍來遲了,這位是?” 池眠主動伸出手和他交握,一觸即松:“池眠,這次負責沈影帝拍攝的攝影師。” 肖鳴很上道,揚起一個笑:“久仰大名?!惫烙嬤@幾天沈詮期讓他忙前忙后折騰那勞什子景區(qū),也是為了眼前這姑娘了。 明明一聽就是客套的話,可配上他端正平和的五官以及得體的笑,讓人無端就想相信。 但池眠感覺仍舊頗為復雜,早上才對蘇若詞說出的話這會子被肖鳴好巧不巧地還了回來,她懷疑他是敵方陣營的。 “晚上好。”一旁的蘇若詞適時開口,一襲淺綠色蓬蓬裙,裸色高跟,半扎丸子頭,俏皮伶俐,站在身材高大的肖鳴身邊顯得越發(fā)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