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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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透過簾子往外瞧了瞧,原來這東西是許大人送給阿婉姑娘的嗎? “花苓,怎這長時間?” 花苓聞言,將東西連著盒子往手里一揣,出了屋,走到她跟前,“姑娘,這東西您怎么放在枕頭下?得好好收起來才是?!?/br> 阿婉看過去,白玉在陽光下光澤頗潤,周邊一圈金底耀著光,她目光變得柔和,伸手接了過來,淡淡道,“習(xí)慣了?!?/br> 過去在宮里那幾年,她都是放在枕頭下,晚上回去歇息,總要拿出來摩挲一番。 花苓見狀,心下一陣歡喜,這不就說明了許大人好早便對這位姑娘上心了么,以后就是成不了正房,那獨得一份寵愛,也是了不得的,想到這,下定決心以后得更好好好伺候才行。 她進(jìn)屋里把被褥抱出來,邊攤曬在長椅上邊笑道,“姑娘,咱們大人待您真好,這玉狐貍一看就是珍貴的好東西?!?/br> 阿婉有些驚訝,“你又怎知是他給的?”復(fù)又笑笑道,“先帝賜的東西自然不差,不過是他心情好賞給我的?!?/br> 花苓“哎喲”一聲,又跑到她面前,指著那東西說,“什么賜呀賞的,姑娘,這玉狐貍可是我們許大人讓金玉堂的人特地定做的,還是奴婢去取的呢,轉(zhuǎn)頭便給了您,大人可沒對別的女人這般過?!?/br> 花苓才說完,前頭管家喚她過去,留下阿婉一人愣在那里。 她緊緊握著玉狐貍,隨后又慢慢敞開手心,烏黑漂亮的眸子里隱隱波光,嘴唇輕輕顫了顫,再次握緊,貼在心口處,眉眼微彎,唇邊深深的兩個小酒窩。 “姑娘,外面有人找您?!被ㄜ叻瞪磉^來,今日許大人走之前說了,不再限制她的自由,“說是有緊要事與您說?!?/br> 阿婉正將東西放入盒子中,聽聞,問她,“可有說是誰?” “這個不清楚,在大門前不遠(yuǎn)處的樹下面等著,來傳話的不是本人?!?/br> “許大人何時回來?”她起身,將東西放回屋中收好,她想見許硯行,想問他,關(guān)于這塊玉狐貍的事,至于外面來找她的人,她想了想,這偌大皇城,與她有關(guān)的事,不過是許硯行,或者衛(wèi)太妃,想到這,她凝神,“我這就去?!?/br> “奴婢陪您一道?!?/br> “不用,一會就回來。” “大人說了,您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必須奴婢跟著,稍會你們談話,奴婢站遠(yuǎn)點便是了?!?/br> 許硯行手下的人,個個不是好打發(fā)的,阿婉無奈搖搖頭,隨她去,不再多管,轉(zhuǎn)身出了去。 * * * * * * 許府門前不遠(yuǎn)處的那棵大樹,是棵常青樹,一年四季,滿枝綠。 阿婉過去時,只見那背對她站著的男人轉(zhuǎn)過身,清雅臉上一道溫潤的笑,“阿婉,本王等你好久了?!?/br> 這不是趙嘉瑜嗎?這大天明的,怎還直接露面了,之前不是還有些躲藏嗎?阿婉沒問出口,只道,“王爺,您怎么來了?” “來找你呀,今早你匆匆走了,”趙嘉瑜往前挪一步,也不顧旁邊花苓的目光,直接上前握住阿婉的手,“走的那般急,你可知本王還有好些話沒說完,還是沒忍住,只得親自來找你說了?!?/br> 阿婉有些排斥地掙扎了一番,奈何他力氣大,半天都沒掙開。 倒是一旁的花苓不高興了,這是他們許大人瞧中的人,“你你什么人呀?還不快放開我們姑娘!” 趙嘉瑜嘲諷地笑笑,不理會她,兀自對阿婉繼續(xù)道,“你同本王去縉州,本王……”他聲音低下去,復(fù)又道,“本王還特意給你留了一個側(cè)妃位子,當(dāng)初母妃不同意,如今這般了,她定然不會說什么,本王今晚就進(jìn)宮去與她說?!?/br> 阿婉用力掙脫他,往后連連退了幾步,臉色有些為難,“殿下,您別開玩笑了,便是真的,奴婢也不會同您去的,您請回吧,奴婢還有事,得回去了?!?/br> “阿婉,”見她走出了幾步,趙嘉瑜忙追上去,扯住她的衣袖,“你知不道,本王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你,別讓本王失望,一路來回半個月,可是本王一想到有你,就什么都不覺得――” 趙嘉瑜這番話還未說完,便覺身側(cè)一陣風(fēng)襲過,隨后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捏著腕子往一邊狠狠挪過去,接著只聽一道清冷的聲音道,“王爺說的這番話,若是叫太妃娘娘聽了,只怕是要傷她的心了?!?/br> 花苓松了口氣,看著來人道,“奴婢見過大人?!?/br> 手上束縛沒了,阿婉趕忙縮過手,默不作聲地往許硯行身后挪了挪。 “本王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壁w嘉瑜年紀(jì)尚輕,說話也不知個輕重緩急,若是衛(wèi)太妃瞧見了,只怕真是要傷心了。 許硯行臉上早已不悅,這會語氣更是冰冷,“她現(xiàn)如今是本官府中人,本官自然是要管。 “你不說這事本王還差點忘了,你憑什么將阿婉禁在許府?” 許硯行眉間積了一股青氣,對于一些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他向來不會多說一句,于是轉(zhuǎn)身握住阿婉的手,邊走邊惡狠狠說道,“本官看還是讓人好好看著你才行,什么都見,被拐走了,只怕還不知道為什么。” 阿婉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整顆心都懸在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上,他的掌心溫?zé)幔粗敢粚永O子不時摩挲著她的虎口,有點癢,可是很舒服,她低下頭,不說話,任由他拉著往府里走。 直到進(jìn)了府,她都未說一句話,許硯行掌心又收緊了一些,似要將她那只柔軟的小手揉進(jìn)他的手掌里,她不著意地低唔了一聲,他這才松開手。 他不開心,阿婉感覺到了,她試探著問,“許大人,你怎么了?” 許硯行閉了閉眼,良久,才道,“怪不怪本官?多久沒見了,結(jié)果還沒聊上幾句就讓本官拉回來了?!?/br> 安王這事,阿婉從始至終都未曾放到心上過,于是道,“您誤會了,我同安王殿下關(guān)系很淺,也沒什么可以聊的?!?/br> 許硯行想起一些事來,眸底忽然沉了沉,“是去縉州做側(cè)王妃,還是留在鄴都做個普通人,你自己選吧?!?/br> 他有些煩躁地走上長廊。 阿婉看著他的背影,這樣的場景她已經(jīng)見了好多次。 可是沒關(guān)系,她只要看著,也能滿足。 就在他快消失在拐角處時,阿婉說了一句話,嗓音依舊清脆,干凈,似二月的黃鶯鳥。 “許大人,我哪里也不去?!?/br> 許硯行回頭,俊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卻在轉(zhuǎn)過身去那一刻,唇角彎個彎。 “嗯?!?/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藥鋪在實習(xí),下班比較晚,所以更新也晚,但一定會更新,不更或者其他情況都會提前說。 么么噠,寶寶們,晚安撒。 第20章 別扭的他 肖參邊上前推開門邊道,“大人,孫岳康調(diào)查了,安王爺這次回來,就帶了一隊人馬,其他并無異處?!?/br> 方才碰了趙嘉瑜的手背,他皺皺眉,讓侍女們端來溫水,彎身將雙手沒入水中,過了水還覺不夠,又讓侍女拿來皂角,抹了抹,修長的手交互揉搓了一番,這才拿了布巾擦干。 “還是年輕了,行事太過隨性,這也是先帝為何不立他的原因?!?/br> “只可惜衛(wèi)太妃苦心為他經(jīng)營了?!毙⒁彩遣艜缘茫@太妃娘娘費盡心思將阿婉姑娘送出宮,就是為了讓她作中間人傳送銀票,這銀票能做什么?招兵買馬,cao練士兵,養(yǎng)士兵,聯(lián)絡(luò)其他藩王,邊疆大將,處處用得著,縉州千里迢迢,白花花的銀錠子不可能說運過去就運過去,換成銀票,趁趙嘉瑜此番回來一道帶過去,恰是好時機。 許硯行聞言,冷冷道,“手段還不夠,碰上個不機靈的?!?/br> “您說阿婉姑娘不機靈?”肖參說到阿婉,順勢笑道,“大人,您現(xiàn)在是準(zhǔn)備把阿婉姑娘怎么著?您看吧,人家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這一生可真得耽誤咯?!?/br> “多嘴,若是太閑,就和孫岳康一起出去辦事?!痹S硯行丟開手上的書,又發(fā)話讓他出去。 肖參一臉怨念地退了出去,他現(xiàn)在是待在哪里都不討好,一會他家大人不待見,一會還要應(yīng)付侯夫人,這隨行侍衛(wèi)都快成了貼身老奶媽子了。 屋里一片寂靜。 許硯行單手撐在額前,目光鎖在手心里,那里躺著一方小巧精致的手絹。 他合上眸子,從十二歲到二十一歲,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九年,她也從那個干癟癟的小女孩長成了如今的可巧模樣,算起來,姑娘家十五及笈后便可許人家,這些年在宮里,到底是耽誤了。 思緒慢慢跑遠(yuǎn),腦海里翻來滾去都是這些年關(guān)于她的零碎小事。 九年前在江州,十二歲的小姑娘站在鄭府長廊里,背著日光,瘦瘦小小一個,衣衫破舊,他回過頭時,她瑟縮著一對瘦削的肩,臉上滿是淚痕和灰塵,可是那一雙眼睛卻格外的大,眼仁黑漆漆的,看著他時,里面閃著既害怕又依賴的光。 惻隱之心驅(qū)使他停下了步子,給她指了一個去處,一個自以為能讓她活的更好的地方。 后來在宮里又重新遇到她時,她正被其他宮人們圍著欺負(fù),因為深受衛(wèi)太妃信任,讓人紅了眼,屢遭陷害,兩宮爭寵也她少不了吃些苦頭,他看過她一個人偷著哭,明面上卻淡定成熟的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般,十二三歲的年紀(jì),仿佛一下子就成長起來,他忽然明白,自己當(dāng)初惻隱之心,到頭來卻并沒有真正幫了她,深宮是什么地方,女人的地方總免不了這些,她在外邊自由了十二年,最終卻困在了這高墻之中,舉目無親,無論喜怒哀樂只能往心里邊壓著,于是他開始明里暗里幫了幾次,去藏冊局看了她的名冊,隨意一撇,過了許久,某天某日,忽然記起她的生辰來,便讓人專門做了一份姑娘家的小首飾,她皮膚白嫩,配著白玉狐貍正合適,拿到東西,深夜入宮,在一處假山那里尋到她,燈籠下的她,同第一次見到時那般,哭的淚水糊了臉。 他正愁那東西尋個什么理由給她,不想她哽咽著說今日是自己生辰。 他有了臺階,便順勢而下,借口是陛下所賜,自己心情好便賞了她。 看著她當(dāng)成寶一樣捧著那東西,他竟不禁彎了唇,意識到這一點,他忽然開始心煩意亂,于是轉(zhuǎn)身便走。 他想,自己只是愧疚和可憐她罷了,不過是官場沉浮多年,心麻木了,這會突然來了點新鮮感罷了。 后來幾年里,她同二皇子趙嘉瑜走的極近,二人年紀(jì)又相仿,二皇子大婚那日,他瞧見她一個人又躲著哭,他開始莫名的不高興,但又矛盾地覺得舒坦,二皇子身份尊貴,年少再歡喜,終究不能娶她的。 只是從此待她的態(tài)度更加冷淡了些,一個女人罷了,費不著他去上什么心,更何況是一個眼里沒有他的女人,他是皇帝近臣,有些時候,還是在意臉面這東西,做不出屈尊這事來。 可理智似乎只是暫時的。 他還是看不得她過的不好,看不得她不舒坦,所以派尚青云給衡陽宮添了供給,看不得她哭,仍會記得她的生辰,她心思看似復(fù)雜,其實簡單,喜歡什么東西,那都跟白紙黑字般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的,比如那個海棠花燈,所以那日又讓金玉堂的人打造了一枚海棠玉簪。 仿佛他們每一次碰見時,她都在哭。 平日里一雙瑪瑙般好看的眸子,紅紅腫腫的,臉上淚痕交錯。 他想替她擦一擦淚水,告訴她不要哭,可是他不能,她不喜歡自己,他權(quán)勢滔天,小皇帝都敬他三分,與生俱來的驕傲與自尊,不容許他表現(xiàn)的太過主動。 那就這樣吧,尋著理由將簪子給了她,便一刻不留。 只是這一轉(zhuǎn)身,再回頭,她卻已經(jīng)不在宮中,永遠(yuǎn)地離開了。 他是什么人,只要不是死了沒全尸的,只要他想知道,這大鄴朝就在他眼底下藏不住人,這人找到了,又摸索了一個借口帶回了府中。 衛(wèi)太妃那點小伎倆,他沒放在眼里,但用來?;K€是成效頗顯。 只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趙嘉瑜竟明目張膽跑到許府來要人。 那日要她磨墨,故意將趙嘉瑜回來的那面折子放在她手邊,最后她瞧見了,果然出了神。 這人都走了,到底還是不甘心。 現(xiàn)如今回來了,還說要娶她――許硯行握了握拳,方才她說什么來著,哪里都不去。 他霍地站起身,攥著手絹的五指微微泛青,她若真想,這會他定是不答應(yīng)了。 “許大人,定陽侯府的帖子到了,說是請您明日過去吃酒,侯夫人還說,您可以帶上阿婉姑娘一道。”肖參貼在門板上,說話有些費力。 “回話去,本官明日會去?!彼崎_門,天色漸暗,“她在做什么?” “阿婉姑娘在等晚膳呢,不過等也沒用,聽花苓說正在吃糕點充肚皮?!?/br> 許硯行不悅,“怎么不讓廚房送晚膳?” 肖參臉上有些尷尬,還是說道,“您不是說您沒回來之前不能提前吃嗎?” “本官現(xiàn)在不是回來了嗎?還不快讓廚房的人上飯菜,送到花廳小廳里,然后派人去請她?!?/br> * * * * * * 男人頎長的背影在燈火中明明晃晃,聽到動靜,回頭看她。 阿婉在桌前坐下,悶聲不語,面前滿桌的佳肴,叫人看了胃口大好,只是,這人不說話,不動手,她也不好直接吃。 “不是餓了?等什么?!痹S硯行拾筷給她夾了一對魚目,“這東西好,吃了能明目,倒是挺適合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