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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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看著兩顆粉白的小魚目混在白米飯上,這會拿筷子的欲望都沒了,她可是聽出了他的意思,是說她眼光不好?可是她做什么眼光不好了? 見她不動手,許硯行又問,“不喜歡吃這個?” 阿婉點頭,眨眼間,那份米飯被他順手撈了去,隨后將自己的那碗飯遞到她手邊,言簡意賅,“吃?!?/br> 一頓飯吃的有些別扭,下人們收了碗筷,一伙地退了出去。 這會只剩他們,阿婉坐在那,不時偷偷抬眼看他,下午花苓說的玉狐貍那事又竄上心頭,猶豫半天,到底不曉得如何開口。 許硯行抿了口茶,熱水潤過喉嚨,嗓子有些清冷,“本官最后問你一次,想不想同安王去縉州?” 他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前,眸色微深,目光長緊緊鎖著她。 阿婉就那么坐著,姿態(tài)頗有些犯傻地抬頭,目光卻只及他泛著些許青色的下巴,她不懂,他為何糾結(jié)于此,之前明明說過她不會跟安王走,“不想,從來都沒想過?!?/br> 許硯行抬手,撫上她的嘴角,指腹粗礪,有一層薄繭,阿婉臉上騰地一下子發(fā)起熱來,正要開口,卻聽到他淡淡道,“以后吃慢點?!?/br> 細長的手指上沾著一粒白米。 阿婉忙伸手就要拍掉,“許大人,讓你見笑了。” 許硯行卻單指搭在她手背上,“明日同我去一趟侯府?!?/br> 作者有話要說: 預(yù)告一下,成親快了⊙w⊙ 第21章 再說一遍,你記不記得(修) 許硯行下了朝,馬車直接趕到許府大門前,沒多久就見阿婉從里邊出來。 仍舊穿著那身石榴紅的襖裙,身子纖瘦,這段日子以來,唯獨那下巴圓潤了些,臉色紅潤,眉眼如畫。 阿婉抬頭間就見他在看自己,目光沉沉的,心想莫不是等久了,不耐煩了?于是快步走過去,上了馬車。 她不明白,他去定陽侯府,帶她去做什么,可是他昨日語氣那般堅定,修長有致的手不經(jīng)意地搭在她手上,就那么一瞬間,自己就無心再開口說話,他說什么,只知道點頭,回頭清醒過來,這事便板上釘釘了。 這會頗有種硬著頭皮上的感覺,可是一會到了侯府,她又該以何身份自處? 她邊想邊揉捏著兩只手,白皙的手背都給揉紅了一片,忽然許硯行一只手探過來,將她兩只手分開。 他手掌大,一手握著,便將她右手全裹在了手心里。 阿婉被他這么一握,心猛地一顫,掌心肌膚這般細細貼著,溫暖干燥,她竟沒有掙扎,不爭氣地覺得舒服。 “在想什么?”許硯行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隨后放了手。 車夫已經(jīng)在趕馬了,定陽侯府距這也有一條長街的路程,阿婉想了想,開口道,“許大人,我去侯府做什么?” “見見人,熟悉熟悉。”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她。 阿婉不解,卻也沒繼續(xù)問,只說,“那我一會就當作是您的侍女跟在您身后,” 許硯行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嗓子低沉,“我出門從不帶侍女,一會到了那里,你跟在我身邊就行?!?/br> 阿婉點頭,當下無話,她又不自覺攥緊了手,雖然低著眸子,卻總覺得許硯行的目光還在自己身上,心上五味雜陳。 好在沒多久便到了定陽侯府。 許硯行如今是輔政大臣,侯府上下都緊巴巴的人,每年來侯府的次數(shù)不多,但凡來,全府上下都在門口候著。 定陽侯爺身后一妻四妾一字排開,幾個公子和姑娘在另一側(cè)站著,再往后便是一府的下人了。 許硯行紅色的袍角才露了面,便聽定陽侯高聲道,“下官見過太傅大人?!?/br> 抬頭卻見他下了馬車又朝里邊探出手,“下來吧?!彪S后牽了一位紅衣姑娘下了來。 這姑娘甚是眼生,定陽侯朝后看了許氏一眼,許氏這會臉色更差,原本今日打算著給許硯行的親事定下來,這下倒好,他還直接將人帶過來了。 許硯行淡淡與他們寒暄幾句,一行人便都進了府中。 阿婉倒是聽他的話,一路緊緊跟著他,只是她也不好受,自從下了馬車便覺侯府那些夫人公子小姐個個往她身上瞧,恨不得瞧出個洞來。 “弟弟,昨晚侯爺還同jiejie說想與你探討一下朝事,今日時機正好,帶上那幾個混小子,你們幾個爺們?nèi)坷镎f說事。”許氏一面說完一面在定陽侯腰側(cè)掐了一把。 定陽侯瞬間會意,連連點頭道,“是呀是呀,你們幾個趁今日同你舅舅好好學(xué)學(xué)。” 許硯行皺眉,許氏那點小心眼他是看得明白,但也不好當了這么多人面拂了自家親姐的臉面,他側(cè)目看了看阿婉,這人坐在那椅上,面前擺著下人們呈上來的精致點心,正沒心沒肺地吃著,于是湊過身,低聲道,“我去一趟,你就在這呆著,別亂走?!?/br> 阿婉手一頓,其實她心里慌著,但是又不想表現(xiàn)得那般明顯,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無用,于是點著頭。 許硯行一走,一群女人的目光便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了。 “瞧瞧我那弟弟,既然帶你來了,也不給我這個jiejie好好介紹一下,這第二次見了,還不曉得姑娘如何稱呼?!痹S氏在許硯行方才的位置上坐下,突然同她說起了話來。 阿婉拿帕子在嘴邊碰了碰,隨后輕聲道,“夫人叫我阿婉便可?!?/br> “不知道阿婉姑娘家父何許人?能得我們太傅大人看重,想必家中也不太差?!彼囊棠锖攘丝诓?,到底沒忍住那點好奇心。 阿婉曉得她們這是在探自己的底細,雖然許硯行沒細說自己同他的關(guān)系,但顯然她們已經(jīng)自動將自己視為許硯行的女人,一面忌著許硯行的權(quán)威,與她說話,語氣還算客客氣氣,一面卻又瞧不上她,語調(diào)總有些陰陽怪氣,這么聊下去,到了后邊她還真怕自己沒法應(yīng)付,良久,她低下頭,不說話。 四姨娘見她半天不回話,臉色不好看了,心里想著指不定哪個館子里的戲子,仗著許硯行還敢給她臉色看了。 其他幾個姨娘見狀,小聲笑著。 “你看看,你看看,jiejie,這許大人的人就是不一樣,脾氣性子擺在那里,莫不是我說錯話了?” 許氏對此也頗為不滿,正準備說什么,阿婉卻又開了口,“四姨娘您沒說錯,只是您的話叫我想起了一些傷心事來,我自幼父母雙亡――”說到這,眼底竟紅了一片,聲音也有些哽咽,“過去了這么些年,一直梗在心上,每每說起,免不了傷心?!?/br> “可憐孩子,是我不好,提這話也沒個輕重?!彼囊棠锴扑挥哪?,心上一緊,生怕那邊許硯行過了來,瞧見了還以為自己做了什么欺負她的事,復(fù)又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啊?!?/br> “不怪您,您也不知情。”阿婉眨了眨眼,兩行清淚滑下,她忙拿帕子擦了擦眼,那淚水跟止不住似的,又低泣出聲。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許氏看這情況也套不出什么話來,霍然起身,尋個借口離開,其他人見她正傷心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勸,許硯行若是來了也不好交代,于是也不敢再待下去,紛紛起身說是有事。 一屋子人走了個干干凈凈,阿婉帕子還掩在眉眼間,早就濕透了。 她將帕子放在一旁,嘆了口氣,如釋重負般喝了口茶,眼皮動了動,還有點腫痛。 “阿婉姑娘,你別傷心了,”一個年輕姑娘突然進了來,阿婉忙拿起帕子,佯裝傷心,抬頭一看,原是那日同許氏去許府的那位姑娘。她臉上含笑,坐到她身旁,“你還記得我嗎?我叫沈璧,上次同大夫人去舅舅府上,當時你也在呢?!?/br> 沈璧單純,沒有那么多心眼,阿婉看得出來,于是笑道,“我記得。” “四姨娘是我生母,她方才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br> 阿婉了然,原來是四姨娘的姑娘,“我沒在意,再說四姨娘本就不知情?!?/br> 沈璧見她說話溫溫柔柔的,于是笑道,“不管過去如何,總之,你現(xiàn)在有舅舅了,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阿婉被她說的,臉上微紅,“沈小姐想多了,我同許大人――” “這么多年,舅舅身邊沒有女人出現(xiàn)過,更別說帶來侯府的,那日我還以為你是府里的侍女,可是后來舅舅待你又那般親近,阿婉姑娘,你同舅舅到底是怎么認識的?”沈璧前些日子看了許多閨中雜書,又正是十五六歲的花齡,對男女之間的感□□充滿了好奇和憧憬。 怎么認識的?阿婉心底自動數(shù)著那些日子,九年了。 九年前,那個男人背光站著,就那樣直接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她滿身狼狽,灰塵卷了一身。 可是他很有耐心,那么干凈好看的手解著她手上粗礪骯臟的繩子。 從此,只要看到他的那雙手,她就像著了迷一般。 她從回憶里抽離,淡淡笑了一下,“忘了。” “忘了什么?”男人聲音從門檻那邊傳來。 阿婉捂住嘴巴,看著直直走過來的許硯行,話已說出口,幸好他沒有聽到沈璧的問題。 才慶幸著,就見沈璧道,“方才我問阿婉姑娘,舅舅同她怎么認識的?!?/br> 許硯行那張俊臉忽然沉了沉,聲音冷了冷,“真忘了?” 雖然他不高興了,但是阿婉也不想又改口說自己沒忘,畢竟沈璧還在這,于是不怕死地說一句,“時間太久了?!?/br> 沈璧笑出了聲,想起了自己看的小書,驚喜道,“莫不是好早就認識了?怪不得舅舅這些年都不近女色,舅舅,你不會是為了阿婉姑娘守身如玉吧?” 小姑娘碎碎叨叨說著,許硯行皺眉問,“年紀輕輕的,哪里懂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我從書上看來的?!鄙蜩狄娝樕缓每矗谑亲R相地跑開了,走之前對阿婉道,“阿婉姑娘,下次我去許府找你?!?/br> 阿婉裝作無事,起身倒了一杯茶,慢慢走到他身前,“許大人,喝口熱茶吧。” 許硯行接過來放在一邊,方才她那句忘了,時間太久了,還在他腦子里晃悠著,“把手伸過來?!?/br> 阿婉知道他這是還介意自己那話,可是他為什么這么在意?她乖乖伸出手,只見許硯行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條藍色綢帶在她右手手腕上纏了幾圈,打了一個結(jié),又抬手解著。 阿婉看著那交錯在她手腕間的長指,時光仿佛回到九年前。 她看懂了,忽然抿唇笑了笑,唇邊兩道酒窩又深又小。 “再說一遍,你記不記得?”許硯行湊近她,呼吸纏在她耳畔,跟撓癢癢似的。 阿婉小聲應(yīng)道,“我記得?!?/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大人你幼不幼稚⊙w⊙ 第22章 您今日為何生氣了 “太傅大人,侯爺和夫人請您過去用膳。”侯府丫鬟瞅見里邊兩人面對面站著,從她這角度兩個人似黏在了一塊,于是不敢踏過門檻,縮在門扉邊上紅著臉傳話。 阿婉收回手,綢帶的一端握在他手中,這么一拉一收,完全脫離她的手腕,許硯行將東西塞進衣袖里,隨后低頭問她,“方才怎么哭了?” 方才一進門他就看到了,她每次哭,眼睛紅腫的特別明顯,一時半會是散不去的,就這會痕跡還在。 阿婉聞言,抬手在眼睛周圍揉了揉,“方才那么多人圍著我,一副要刨根究底的陣仗,我又不想應(yīng)付,所以就――”她沒說下去,目光往門邊瞧,見那丫鬟在外邊站的遠遠的這才松口氣。 她臉上表情豐富,像偷偷做了壞事的小孩又怕讓人曉得,許硯行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阿婉,他眉梢挑了挑,“耍小聰明?!?/br> “只是看著像是給侯府四姨娘嚇到了?!?/br> 許硯行來了興趣,問她,“為何會嚇到她?” 阿婉剛想說,嘴巴才張了一下又趕緊閉上,她要怎么說,難不成說惹得自己哭了,四姨娘怕他責備,這般話當著他的面,她說不出口,不曉得還真以為他會在意呢。 “嗯?”他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心底跟明鏡似的,偏偏就是想聽她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她神情似乎是被嚇著了。”阿婉鐵了心不說。 兩人這里較著勁,卻叫外頭那丫鬟著急,于是又轉(zhuǎn)至門邊,小聲提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