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趙縣令的手不停要發(fā)抖,指著趙燕娘,“孽障,你說,你從哪里得知你meimei這兩天要嫁人的,又是嫁給何人?” 趙燕娘捂著鼻子,血流得手上全是,臉上紅紅白白,煞是恐怖, “爹,女兒沒有說錯,雉娘和慶山表哥不清不楚的,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雉娘臉色雪白,咬著唇,淚如珠子般滾下來,“爹,二jiejie說的什么話,雉娘聽不懂,雉娘和慶山表哥總共都沒見過幾次,什么時候不清不楚,二jiejie紅口白牙,這是要逼雉娘去死?!?/br> 她身子本就纖細,極度的憤怒和傷心下,顯得更加搖搖欲墜。 趙縣令忍無可忍地又朝趙燕娘砸過去一本書,“混賬東西,你瘋了,如此污自己meimei的清白?!?/br> 趙燕娘被砸得腦子一懵,失去理智,“女兒沒有胡說,她和她那個小婦姨娘一樣,光會勾引男人,慶山表哥就是被她勾得五迷三道,這才丟了性命,她不嫁給慶山表哥,還能嫁給誰,天下哪還有男人敢要她?!?/br> 雉娘強撐著身子,傷心欲絕,“二jiejie,雉娘雖是姨娘所出,卻也是爹的親生女兒,慶山表哥明明是死在七峰山,雉娘是長了翅膀不成,能飛去那里害死他,二jiejie,你恨姨娘,也恨雉娘,恨不得讓我們?nèi)ニ溃裟锊慌滤?,姨娘也不怕,就怕別人潑臟水,死后還要背負污名?!?/br> 說到最后,她泣不成聲,直直地怒視著趙燕娘。 趙縣令將她扶起,痛心地看著趙燕娘,“燕娘,你如此處心積慮地污蔑自己的親meimei,不過是想掩蓋自己的丑事,真正與慶山交往過密的人,恐怕是你自己吧,為父本來不愿意相信,想我趙書才的女兒,怎么可能會做出傷風敗俗之事,事到如今,由不得為父不信,那董家還握著你的私物,以此要挾,要將你嫁過去?!?/br> 這下趙燕娘連臉上的痛都忘記了,鼻子的血早就不流,只不過是看著恐怖,“爹,女兒和慶山表哥沒有私情,你可不能信他們的話?!?/br> 趙縣令很痛心,女兒再不是,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二女兒和三女兒不和,他當父親的人,要如何做,才是好。 “爹,女兒就因為是姨娘所出,二jiejie就將雉娘視如草芥,連名節(jié)如此重要的東西,都可以張口就毀,女兒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死早超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逼上絕路,前次是閻王憐憫,沒有收女兒,這次女兒實在是走投無路,唯有一死才能解脫?!?/br> 她臉上淚仍然流個不停,神色卻是堅定無比,凄然地站起身,趙縣令看得心涼,失聲叫道,“雉娘,你可不能做傻事,爹答應你,以后你的親事,爹親自把關(guān),你母親不得插手?!?/br> “爹,女兒不愿讓您為難?!憋裟锷裆嗤瘢m然眼中閃過亮光,卻還是傷心地搖頭,“若因為女兒,讓你和母親心生間隙,那女兒就是個罪人,也沒有顏面存于世間?!?/br> 趙縣令已經(jīng)心軟得快要化水,又痛又澀,三女兒懂事得讓人難過,二女兒卻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雉娘,爹和你保證,你母親是明理的,必然不會計較,將來你的親事,爹會親自挑選?!?/br> 趙燕娘叫起來,“爹,這于禮不和,一個庶女,親事都由嫡母做主?!?/br> 趙縣令瞪一眼她,“你的事情,我正要找你母親好好說說,若是董家人真讓你嫁過去,為父也沒有辦法。” “爹,你可不能太偏心,女兒才不要嫁過去守寡,就慶山表哥那德行,女兒怎么可能會看上,爹,必然是有小人陷害女兒?!?/br> 趙燕娘意有所指地看著雉娘,趙縣令難過地閉上眼,對她失望至極。 外面響起零亂的腳步聲,雉娘低著頭,長長的睫毛蓋住眼里的恨意。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明日入v,萬字大更,請多多支持哦~ ☆、第25章 蛇蝎 董氏和趙守和急匆匆地推開書房的門, 董氏聽云香大概說了事情經(jīng)過,暗罵燕娘沉不住氣, 讓那死丫頭提前知道, 還鬧到老爺這里,真是成事不足壞事有余。 她一眼就瞧見趙燕娘滿臉是血, 尖叫起來, “老爺,燕娘可是你的親女兒, 又是姑娘家,臉面最重要,哪里能下那么重的手,還往臉上招呼?!?/br> “你怎么不問問她都說了什么混賬話, 都逼得雉娘要尋死, 再不好好管教, 以后嫁人,會攪得夫家不得安寧, 我都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罵我教女無方, 禍害他人?!?/br> 董氏用帕子擦拭趙燕娘的臉, 趙燕娘本來抹著極厚的粉,帕子擦掉血跡的地方, 露出本來的膚色,與未掉粉的地方對比鮮明,黑一塊, 白一塊,配著她的小眼塌鼻,分外的滑稽,如同小丑一般。 這模樣,莫說是外人,就是身為母親的董氏都不忍多看一眼,反觀旁邊的雉娘,雪白的膚色,細滑如上好的綢緞,精致的眉眼,水靈的雙眸,兩人站在一起,猶如夜叉和仙子。 只要是個長眼睛的男人,都會看到雉娘的美和燕娘的平庸。 董氏心頭的恨意更濃,她此生最為不如人的地方,便是長相,若不是長相,哪里會不要半個銅子做嫁妝,就匆忙嫁人。 那時候來提親的人都沒什么好貨色,聘禮也出得少,后來年紀拖大了,根本就沒有人再上門,好不容易趙書才來提親,她見老爺長得比一般的莊嫁漢周正,急吼吼地就嫁進趙家。 要不是長得不如人,老爺就不會在家境稍微好轉(zhuǎn),立馬帶回水蔥般的鞏氏,還說什么憐其孤苦,要是鞏氏容色平常,老爺哪會憐惜,也不會讓來路不明的女子進門。 世間男子都膚淺,光重顏色,鞏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老爺還是以前的莊稼漢子,鞏氏就要下地做活,哪里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細皮嫩rou。 這多年來,鞏氏皮子還是那么的嫩,連帶生的女兒,也讓人討厭。 她狠狠瞪著雉娘,粗壯的胳膊一頂,往前一擠,雉娘差點被她揮倒。 “姐妹之間鬧口角,哪就有那么嚴重,不是我說雉娘,太過小家子氣,被鞏姨娘教得只會哭,一點小事就鬧到老爺這里,不識大體。” 雉娘穩(wěn)住身子,悄悄往一邊挪開,“母親,二jiejie說女兒和慶山表哥不清不楚,還說女兒過兩天就要嫁過去,女兒舍不得父親,所以才傷心哭泣,都是女兒不好。” 她的委曲求全讓趙縣令心疼不已,兩個女兒,雖生母不同,卻實在都是他的親骨rou,手心手背都是rou,偏袒誰都不好,此次的事情,分明是董家人心存不軌,董氏攪在其中,若一個處理不好,燕娘和雉娘的名聲都要搭進去。 趙燕娘此刻的樣子狼狽,他想再苛責幾句,又怕剛才真的砸傷了她,董氏嚷著要請大夫,他默許,由著董氏將燕娘帶回東屋,然后起身安撫雉娘幾句。 趙守和剛才一句話也沒有說,母親和燕娘是有些過份,明明是燕娘的錯,還想賴在雉娘的身上,可為人子,不能道母親的錯,他有心想補償一二,對雉娘說,“父親,不如讓兒子送三meimei回去吧?!?/br> 雉娘婉拒,“大哥,雉娘無事,你不必相送,雉娘自己回去即可。” 趙縣令點頭,他正好有話要叮囑兒子,索性依她,雉娘行禮告退,一出門,就見段鴻漸還未走,關(guān)切的眼神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 她心煩意亂,就算是知道董氏沒安好心,趙縣令還是想息事寧人,可能在他看來,即使是明知董氏不安好心,好在并未鑄成大錯,訓責幾句就作罷,他和董氏是夫妻,夫妻一體,自己和姨娘反倒是外人。 段鴻漸深情款款的樣子讓她作嘔,她不想理這害死原主的罪魁禍首,低著頭自顧地走路,要不是這該死的偽君子,原主又怎么會死。 段鴻漸急急地攔著她,目光沉痛又癡迷,“雉表妹,那董家嫁不得,若你愿意,我與舅父提親,接你過門。” 雉娘冷冷地抬起頭看著他,“接我過門?做妾嗎?” 被戳中心思,段鴻漸有些不自在,艱難地點頭,“雉表妹,你也知道,我們家風嚴,我是嫡長子,又是獨子…”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雉娘不會為妾,不僅如此,你的正妻,我也不稀罕,依我看,你和趙燕娘才是天生一對,她丑人多做怪,你自以為情圣,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br> 她說得又急又快,面帶嘲諷。 段鴻漸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露出似扭曲又似受傷的神情,雉娘懶得理他,抬腳就走,哪有功夫和這想讓她做妾的男人磨嘴皮子,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得回去好好準備。 太陽漸漸西沉,余暉灑進院中,眼看就到晚上,今夜注定又是不眠之夜,雉娘的眼中透著狠絕,董氏和趙燕娘,不愧是母女,簡直是一丘之貉,董氏計謀沒有成功,不知又會起什么毒辣的心思。 她有想過去找便宜父親來西屋留宿,這樣賊人就不會上門,派出烏朵去打探,卻得知他和文師爺一直在書房議事,不得己做罷。 肚兜的事情,必定已經(jīng)被董氏化解,聽便宜父親的話中之意,他已知此事,并且極力替趙燕娘掩蓋,事情到了這一步,她與董氏徹底站在對立面,可手中半點籌碼也沒有,寸步難行。 不知道恩公接下來會如何做,兇險迫在眉睫,在這后院中也只能是靠自己,等熬過今夜,再做打算。 她將屋內(nèi)能用上的東西都讓烏朵找出來,無非是剪子木棍之類的,鞏姨娘被她的架勢嚇一大跳,也急吼吼地從自己房間里翻出一把大剪刀,握在手上,柔弱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勇敢,大有與敵人拼一場的氣勢。 幕色低垂,廚房里的飯食依然不能食用,那老鼠吃完后呼呼大睡,雉娘讓烏朵悄悄出去買了一些點心,幾人分食,勉強墊個肚子,然后靜坐在屋內(nèi),神色緊繃地等待著。 天色越來越黑,猶如一只吃人的巨獸般,張著黑洞洞的大口,要將所有的弱小一并吞入口中。 燭火在跳躍著,映襯著主仆四人嚴肅的臉和緊張的神情,屋外偶爾有幾聲蟲鳴,其余再無其它的動靜。 外面打更的梆子響起,二更,三更,四更,每刻都在煎熬,時辰漫長如年,四周靜寂無聲,鞏姨娘試探著小聲開口,“雉娘,那賊子今夜是不是不會來?” 雉娘搖下頭,她也不知道,只要黑夜沒有過去,她就不敢掉以輕心,快近五更時,主仆四人實在有些熬不住,鞏姨娘不停地點頭,瞌睡不已,卻又不敢睡過去,掐著手心提神。 雉娘沒有絲毫的松懈,靜靜地盯著桌上的燭火,火芯發(fā)出“噼叭”的聲音,不時地濺起火花,她心中有一絲疑惑,今夜很平靜,似乎并無情況,難道她猜錯董氏的心思。 很快,五更的梆子響起,大戶人家的下人都是這個時辰起身,梆子落下,一夜就算過去了。 鞏姨娘實在有些受不住,雉娘讓她回房睡覺,自己靠坐在塌上,還是不太敢合眼,眼睜睜地看著窗戶從黑色慢慢變灰,又從灰色轉(zhuǎn)為微亮,才閉眼瞇了一會。 半睡半醒前,聽到前衙震耳欲聾的鼓聲,她驚得跳起來,欲奪門而跑,烏朵進來,“三小姐,可是吵醒了,前面有人擊鼓喊冤。” 原來是有人擊鼓,她松口氣,,精神繃得太緊,一有風吹草動就驚起,外面的鼓聲還未停,喊冤鼓與前次聽到的報案鼓不一樣,又急又快,聲音又大,似千軍萬馬,又似悲憤痛哭。 這夜無事,她有些想不透,按理說,董氏已經(jīng)快要和她們撕破臉,必然不會放過機會,為何沒有行動。 鼓聲響過,驚起衙內(nèi)當差的眾人,趙縣令穿好官服,帶好烏紗帽子急沖沖地趕到衙堂,一拍驚堂木,高呼升堂,兩側(cè)衙役頓杖喊威武,文師爺和縣丞也已就位。 另有兩名衙役將擊鼓之人帶上來,趙縣令一看,有些眼熟,定睛一瞧,這位中年漢子,不就是以前在鄉(xiāng)間的鄰居,羅家的羅柱子嗎? 羅家與趙家自小就相鄰,也算是老相識,趙縣令滿腹疑問,羅家就羅柱子一個光棍,哪里來的冤情要訴? “堂下之人姓甚名誰,有何冤情,速速報來,本官為你作主。” 羅老大高舉狀子,痛苦流涕地伏在地上,“大人,小人姓羅名柱子,是石頭鎮(zhèn)蘆花村人氏,為著一樁陳年舊事,日日受良心遣責,寢食難安,思來想去,還是將此冤情大白于天下?!?/br> 趙縣令一驚,羅老大說多年的舊事,那就是蘆花村的事情,他生于蘆花村,長于蘆花村,村里連丟只雞都算是大事,哪里是有什么冤情他不知道的,他微皺眉,想不起蘆花村多年前發(fā)生過什么冤案。 “你所為何事,狀告何人?” “回大人,小的為著是以前的舊鄰趙家老爺之死,狀告其媳董氏,殺死公爹,掩蓋事實,逍遙法外多年?!?/br> 趙縣令手中的驚堂木都差點掉下來,兩側(cè)的衙役也聽出事情的不對,大人祖宅就在蘆花村,又恰好姓趙,這羅柱子狀告的事情不會和大人有關(guān)吧。 文師爺將羅老大手上的狀子呈上來,趙縣令呼吸急促地看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手捏著狀紙抖得如樹葉。 他只覺眼前發(fā)黑,差點看不清上面的字,這狀紙上所述,無異于晴天霹靂,在腦子中炸響開來,又宛如破空利箭,直刺胸口,痛不欲生。 “你所說可是事實?可有憑據(jù)?” 羅老大叩頭,“千真萬確,董氏殺死公爹,被小人無意間看到,趙老爺子在世時,常夸董氏賢惠,董氏又口口聲聲說他是摔死的,小人無憑無據(jù),又事不關(guān)已,所以一直沒有戳穿,以至于日日良心不安,夜不能寐,請大人恕罪?!?/br> 趙縣令恢復些神志,一拍驚堂木,“帶董氏?!?/br> 兩側(cè)衙役面面相覷,竟然真的是大人的家事,這羅老大口中的董氏,莫非是夫人? 他們站著不敢動,怕弄錯,文師爺朝他們遞個眼色,他們這才遲疑地往后院去,見大人沒有阻攔,才加快腳步。 董氏正在屋子里暗罵羅老大收錢不辦事,她都安排好了,門也留著,誰知羅老大竟然沒有行動,早起一看,那西屋的賤人還活蹦亂跳的,跟沒事人似的,眼看再過一日侄子就要下葬,她怎么和自己的娘交待。 守哥兒一早就領(lǐng)著鴻哥兒去娘家吊唁,她本想等老爺一起,可前衙似乎是有人擊鼓喊冤,她心里咒罵幾句,沒長眼色的,居然選這樣的日子來告狀。 想想還是自己先行一步,正欲出門,瞧見前衙的差役往后院走來,臉色拉下來,這些男子,怎么能輕易到后院來,還有沒有規(guī)矩。 衙役上前,做個姿勢,“夫人,大人有請?!?/br> 叫她做什么,都什么時辰,還不去她娘家?guī)鸵r,虧他還是做女婿的,董氏不滿地跟著衙役往前走,也不知道老爺叫自己是什么事,一進衙堂,見到跪在地上的羅老大,大驚失色,心中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羅柱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縣衙? 趙縣令怒目相向,“羅柱子,本官問你,你所狀告的可是此人?!?/br> 羅老大略抬頭又低下,“回大人,正是此人。” “你瘋了,羅柱子,平白無故的,你這條瘋狗亂咬人?!倍洗蠼衅饋恚袄蠣?,你可不要相信這小人說的話。” “跪下?!壁w縣令一拍驚堂木,手都是抖的,心里被震驚得都感覺不到痛。 董氏不敢置信地抬頭,見他滿目的恨意,心里突突地跳著,老爺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仇人一般,這羅老大到底和老爺說了什么? 見董氏還站著,趙縣令怒目相向,神色悲憤,文師爺對衙役使眼色,衙役硬著頭皮用杖擊打董氏的腿關(guān)節(jié)處,董氏不設(shè)防,一下子跪倒在地。 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聽見自家老爺冰冷的聲音,“堂下跪的可是董氏?這位蘆花村的羅柱子狀告你殺死公爹,慌稱其摔死,本官問你,可有此事?!?/br> 董氏血沖上腦,差點暈倒,這天殺的羅老大,是吃錯什么藥,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么會將這事抖出來,抖出來他又有什么好處,都陳年入土的往事,翻出來做什么? “老爺,冤枉啊,這羅柱子不知受何人指使,誣蔑妾身,簡直是血口噴人,當年你在鎮(zhèn)上做活,家中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妾身一人cao持,也是妾身疏忽,爹說去院子里劈柴,妾身沒有去看,聽到聲響出門一看,爹就倒在石頭上,已氣絕身亡。” “你胡說?!绷_老大喊起來,“回大人,當年董氏面上孝順,卻老是不給婆婆吃飽,小人在自家的院子里都常聽到趙老夫人喊餓的聲音,董氏還私下老抱怨趙老爺吃得多,還不干活,那天她和趙老爺爭執(zhí)起來,聲音很大,小人好奇就躲在墻頭看熱鬧,就見推搡間,董氏將老爺子推倒在地,老爺子一下子磕到石頭上,小人駭?shù)眠B忙回屋,不一會兒就聽到董氏在那邊喊叫,說老爺子自己摔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