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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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如梅聽罷,微想了片刻,也高興得點(diǎn)頭應(yīng)下。 正所謂世事難料,人心難測(cè)海水難量,多年之后,季海棠也再收到了莊如梅送的小兒鐲子,只是那時(shí)她再也不要…… 誠(chéng)然,那不過是后話,只是回想起來讓人嘆息萬(wàn)千罷了。 卻說七月中旬,何雨亭官至四品吏部侍郎,何雨亭升官不過兩日便來拜訪謝靖。 那日謝靖讓人引了何雨亭入府,婢女先來報(bào)了季海棠,季海棠便命人煮了熱茶奉上來。 何雨亭坐在案幾旁吃了茶,對(duì)海棠拱手道:“不瞞表妹,此番前來是有事兒拜托表妹?!?/br> 季海棠聽著他這話音兒就猜到和季紅蓮有關(guān),但面子上仍舊裝傻,只笑問道:“我不過是個(gè)內(nèi)宅婦人,能幫表兄什么忙?” 何雨亭道:“是紅蓮,我想到季府提親,誠(chéng)望你幫我說情。” 果然是提親!季海棠手指摩挲著榻上案幾一角,心道:他像是對(duì)季紅蓮有情,只是這季紅蓮去了仍舊是做妾,家中人又豈是那般容易應(yīng)下的? 季海棠兩頭為難,抬首望了一眼謝靖,謝靖只端著茶慢吞吞吃著,并不看她一眼,季海棠又暗自思忖一會(huì)兒,終究是為難道:“表兄,不是我不幫,只是此事怎么幫?咱們實(shí)在來談,你讓紅蓮跟你進(jìn)門做妾么?你是表兄,為人咱們是看得見的,我定然是信得過你的,可紅蓮雖是季家的庶女,但也不至于給人做妾。您這不是要我難做人么?” 何雨亭長(zhǎng)長(zhǎng)的丹鳳眼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苦笑一聲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gè)理,只是你大可放心,我既然親自去提這個(gè)事,必然待她好,不管是府中府外,沒誰(shuí)敢拿她做妾看待?!?/br> 季海棠…… 這不是他保證不保證的問題,抬過去是妾就是妾,并不會(huì)有多體面! “大表兄,你這……你為難,我也為難,不如咱們折中,紅蓮與你的事兒,我不沾手,既不應(yīng)允也不反對(duì),可好?”季海棠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 何雨亭低頭沉吟一會(huì)兒,才起身垂袖朝季海棠行了個(gè)禮:“就多謝表妹了?!?/br> 此事議定,何雨亭也未曾多留,只說是府中尚且有事兒,便告辭出府。 待何雨亭走了,季海棠才坐在榻上朝謝靖吐苦水:“怕什么來什么,那會(huì)兒我撞見他們?cè)谝惶幘团滤疑祥T,他倒是真的來了?!?/br> 謝靖笑道:“你不是說明白了么,不管此事?!?/br> “管什么管,我沒那個(gè)本事!” 此事過去幾日,季海棠就聽說何雨亭去了季府提親,季嘉文并未應(yīng)允婚事。 第71章 方過了十來日,季紅蓮上門來找她,季海棠見季紅蓮一人前來還有些意外,攜了她至榻上問道:“你今兒怎么想得起我來了?” 季紅蓮方未落座,便跪在了季海棠腳邊兒:“大jiejie要救救我?!?/br> “怎么了?”季海棠去扶她。 季紅蓮怎么也不肯起來,仰著腦袋,已是滿臉淚痕:“我...我許是懷孕了?!?/br> “你說什么?”季海棠驚得忽地起身。 季紅蓮哭道:“就一次,就一次,我就有了,上個(gè)月沒來月事。” 季海棠失魂跌坐在榻上,指著季紅蓮罵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季紅蓮只嗚嗚哭著不說話,季海棠腦中折過好幾晌,終于冷靜下來,扶了她起來:“那你是要拿了,還是要去給何雨亭做妾?!?/br> 季紅蓮慌亂地捂著肚子:“不,不,我不能拿掉他,他是我的骨rou啊?!?/br> 季海棠倒期望她說拿掉,若是這樣悄無(wú)聲息處理掉,多養(yǎng)些日子,她再嫁也行,只是她想留下,季海棠嘆了口氣……也是,自己的骨rou,怎么能狠心不要? 季海棠想起何雨亭前幾日才求親,遂問道:“那你怎么不應(yīng)下這門婚事?” 季紅蓮道:“阿爹他們不知道這回事兒,表兄來求親之時(shí),我也不知道我懷上了,因而沒來求您。” “你這丫頭,死到臨頭才來抱佛腳!”季海棠一時(shí)也想不出什么挽救的法子來,將季紅蓮訓(xùn)了一頓,又問:“你說明白,如今你要怎么辦?” 季紅蓮滴著眼淚,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br> 季海棠看季紅蓮實(shí)在可憐,也不能總這樣訓(xùn)她,坐在那兒想了一會(huì)兒,心道季紅蓮懷上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季紅蓮若是回去,難保家里人知道,若是知道了,季紅蓮就得脫層皮。 這一想,季海棠便令人去季府傳消息,就說季紅蓮與她久久未見,甚是想念,將季紅蓮留幾日。 晌午后謝靖回來,瞧見季海棠與季紅蓮一起迎了出去,目光落在季紅蓮的身上,微微挑了挑嘴角:“紅蓮來了?” 季紅蓮見過謝靖幾次,雖然他生得太銳利,但他是她姐夫,又總是這樣溫和疏離的笑著,故而面對(duì)謝靖也不是特別害怕,低低喊著“姐夫”。 季海棠想與謝靖商議此事,便令人讓季紅蓮下去歇息。 季紅蓮下去,謝靖捧著茶吃了一口,轉(zhuǎn)眼就笑道:“這丫頭是惹事兒了吧。” “你怎么知道?”季海棠此話方出口,又想了一想:“何雨亭跟你說了?” 謝靖揚(yáng)著眉似笑非笑:“那倒沒有?!?/br> “那你怎么知道?”季海棠伸著脖子,非要問個(gè)明白。 謝靖攜了她的手坐在榻上,端了熱湯遞給她:“她不常來找你,能找你必定是要找你幫忙,前些日子你才說她看上了何雨亭,除了那些事兒,她還能有什么事兒?” 季海棠撇了撇嘴,原來他是推出來的,她還以為是何雨亭同她說話了。 “到底怎么了,她想嫁給何雨亭?”謝靖問。 季海棠端著那盞湯水,根本無(wú)心食用,擱在案幾上:“她懷了何雨亭的孩子,我正想讓你幫忙呢?!?/br> “懷上了?幫忙?請(qǐng)何雨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