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29-04-27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間亮著燈，窗外夜空一片漆黑，

    雪白的床單和房間里特殊的氣味，提示著我現(xiàn)在躺的是什么地方，環(huán)顧四周整個

    房間兩張病床就我一個人，床邊小桌子上放著一點水果，還有一個盛飯的保暖杯

    和開水壺。

    看見水壺頓時感覺到口干舌燥，剛想起身去倒開水，不小心牽動了手上的吊

    針下身也傳來一陣疼痛。

    不知道病情怎么樣了。

    得找醫(yī)生問問才行。

    按了呼叫鈴，幾分鐘后一個年輕漂亮的小護(hù)士推門而入。

    看上去年齡非常小就一小蘿莉。

    這女孩有沒有成年??！靈動的大眼睛瞅了我兩眼，問道：「醒了啊，感覺怎

    么樣？」

    「感覺還有點痛，我這病怎么樣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我期待的看著小護(hù)士「我不知道啊！我去幫你叫醫(yī)生來吧。」

    小護(hù)士檢查了我的吊瓶后出了房間。

    十幾分鐘后一個三十多歲的醫(yī)生和剛才哪位小護(hù)士走了進(jìn)來。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yī)生，我姓方，你叫我方醫(yī)生就行。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

    樣？有什么不適嗎？」

    蘇醫(yī)生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一番。

    「你好，方醫(yī)生。現(xiàn)在下面稍微還是有點痛，其他的沒有什么不適。我是做

    手術(shù)了嗎？現(xiàn)在到底什么情況？」

    「嗯，是做了個小手術(shù)，問題不大，你放心?，F(xiàn)在痛應(yīng)該只是麻藥時間過了。等等應(yīng)該會好很多?！?/br>
    沒聽到醫(yī)生的正面回答，我心里還是不放心。

    「我這個當(dāng)時是被踢的，傷的到底重不重？會有后遺癥嗎？對生育有沒有影

    響？」

    問出了我擔(dān)憂的問題，我這還沒結(jié)婚，如果就這樣成了廢人不如死了算了。

    父母哪里怎么交代，曉雯又怎么辦！這是我最擔(dān)心的。

    「嗯…是這樣的，你下面當(dāng)時血管破裂腫的厲害，你們送醫(yī)早，處理及時，

    生理方面基本沒什么問題。后遺癥的話……像你這種情況其實也有不少，這方面

    主要看患者個人，調(diào)節(jié)好你自己的心態(tài)大部分患者基本都沒什么問題。」

    醫(yī)生認(rèn)真的給我解釋了一遍。

    讓我安心了很多，當(dāng)被踢后那種劇烈的疼痛讓我終身難忘，當(dāng)時就以為廢了。

    醫(yī)生的意思生娃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方醫(yī)生了，太謝謝你了！我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呢？

    還有我的醫(yī)藥費誰付的？有人來看過我嗎？」

    「五六天左右你就可以出院，你有急事的話三四天也可以的，走路可能不是

    很方便，我們建議呢最好等病情康復(fù)了再出院比較好，這個看你個人意愿。今天

    下午是一個酒店服務(wù)員把你送過來的，他說等會會有人來付錢。當(dāng)時你昏迷了過

    去，沒家屬在場我們也不能給你動手術(shù)，初略檢查了你的病情，先做了應(yīng)急處理

    后。半個多小時一位稱是你岳母的女士來簽字付的醫(yī)藥費。做完手術(shù)她后她就走

    了，后面有沒有再來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家人不方便照顧你，我們這里也有護(hù)

    工，你需要的話可以找護(hù)士幫你安排?！?/br>
    聽完方醫(yī)生的解釋我大概明白了后面的事情。

    「哦，謝謝方醫(yī)生了，護(hù)理的話我先考慮下再決定，我這暫時沒什么問題了

    ，麻煩你了。」

    「沒事，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那你先休息，有問題再叫我，我先走了，有什

    么需要你告訴護(hù)士就行?！?/br>
    方醫(yī)生交代完后和小護(hù)士離開了病房，空蕩蕩的房間我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

    望著天花板發(fā)著呆，回想著今天所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丈母娘那一腳是真厲害，她是把我往死了踢啊！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但這事兒千萬不能讓曉雯知道，菩薩保佑丈母娘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

    這事兒要傳出去就全完蛋了。

    翌日清晨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岳母正坐在我床邊，低頭翻看著我的手機(jī)。

    身作一身干練的教師正裝，長發(fā)束于腦后斜劉海兩邊幾縷發(fā)絲垂于耳畔，把

    這刻板的發(fā)型襯托出幾分嫵媚的味道。

    與她白皙光滑的臉龐形成鮮明的對比，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眉宇間散發(fā)出的成熟味道標(biāo)志著她并不年輕了。

    她津津有味的翻看著我的手機(jī)，讓我很是惱火。

    偷看別人隱私的行為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我咳嗽了幾聲提醒她我已經(jīng)睡醒了。

    聽見我的咳嗽聲，她迅速地收起了手機(jī)。

    這才抬起頭來，對我擠出一絲生硬的微笑：「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手機(jī)呢？」

    她臉色一僵，不慌不忙的從包里掏出了我的手機(jī)。

    剛才她一時情急忘記關(guān)掉屏幕，拿出手機(jī)時屏幕還亮著，她翻看的界面內(nèi)容

    也還沒關(guān)閉。

    遞到一半又想收回去，我伸手就搶了過來。

    看了眼她剛才看的內(nèi)容，她在偷看我和曉雯的聊天記錄。

    很多rou麻情話全被她看見了。

    這真的讓我很難堪。

    很想咒罵她幾句，想了想又忍住了，不滿的說道：「阿姨，你可是人民教師

    ，這種事情可不是人民教師該做的?！?/br>
    聽見我的語氣中強烈的不滿，她柳眉微皺，剛剛還有一絲笑容的面容瞬間垮

    了下來。

    黑著臉道：「怎么？你有脾氣？不爽就去告我?！?/br>
    此時的她與我印象中的哪位溫柔賢淑的丈母娘真是天差地別。

    我搖了搖頭，嘆息道：「阿姨，你真的讓我非常意外！次見到你這樣的

    女人。我很想知道，曉雯她了解你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她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我一臉寒霜厲聲喝罵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不用你來

    評價。別以為我失手傷了你，我就欠你的，別想輕易把昨天的事情揭過。昨天的

    事情還沒完，你給我說清楚，昨天你為什么干出那種事情？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你又置曉雯于何地？你口口聲聲說愛曉雯，你昨天對我做了些什么？你還有什

    么臉去找曉雯？」

    幾句話字字誅心，把我逼的啞口無言，我不知道此刻是該強硬回?fù)羲?，還是

    妥協(xié)認(rèn)錯，只好閉口不言。

    她冷笑一聲「怎么？沒話說了？昨天你不是很能說嗎？說什么我這當(dāng)媽的嫉

    妒我自己女兒找了個好老公，你真是一點不謙虛??！我們家是不是應(yīng)該點頭哈腰

    求著你程大老板娶曉雯？」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我是年輕有為的大老板。這個不能怪我?！?/br>
    我小聲的辯解道。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真當(dāng)我那話是在夸你呢？你這腦子怎么當(dāng)上老

    板的？早晚都得黃?！?/br>
    「你你……？」

    「你什么你，我告訴你，等你病好了，自己去找曉雯提分手。我不管你怎么

    說，必須跟曉雯分手否則……」

    我蹭的坐了起來，大聲吼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跟曉雯分手，你別想。啊

    啊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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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的動作牽動了手術(shù)傷口一陣疼痛傳來。

    聽見我的痛呼，她想上前查看我的狀況，剛動了半步又停了下來。

    「你繼續(xù)動，在床上跳幾下試試?？茨阌卸啻竽苣汀！?/br>
    看我難受的樣子，她也心有不忍，收起了那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對我說道：「你跟曉雯的事，晚點我再跟你談，昨天到現(xiàn)在你也沒吃什么飯

    ，昨晚給你帶的晚飯你也沒吃，剛才過來給你帶了早餐，你先把飯吃了?！?/br>
    「你給我?guī)г绮?，曉雯和他爸爸沒問你給誰帶的嗎？」

    我疑惑道。

    「你還想我給你做早餐，你想的挺美。這是給你在外面買的?！?/br>
    「忘記問你了，昨天回去你怎么收的尾?。繒增┻€有我爸媽他們都什么反應(yīng)？」

    突然想起，昨天我不辭而別，估計我爸媽都?xì)庹恕?/br>
    回去還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收拾我。

    「你還知道問呢，我給曉雯發(fā)了信息就關(guān)機(jī)了。你爸媽只是說要扒了你的皮

    而已沒說別的，曉雯給你發(fā)了很多信息自己看，打了不少電話，昨晚也沒開機(jī)，

    剛才開的機(jī)。你自己趕緊給他們回個電話。還有你的車我叫人拖走了，醫(yī)院旁邊

    的停車場出院了自己去取，停車卡拿去?！?/br>
    一張停車卡丟在了我臉上，她打開保暖杯取出幾個包子又盛了碗稀飯放在我

    面前。

    我暫時也沒心情吃飯，拿起電話就給曉雯打了過去，好說歹說地解釋了半天

    才把曉雯安慰好。

    她在旁邊看著我滿嘴大白話的忽悠她閨女，氣的咬牙切齒，卻不敢吱聲。

    沒想到她還有可愛的一面，然后又給老媽去了電話，噼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回家估計要慘。

    這一通電話下來，打的我口干舌燥。

    本想讓她幫我倒杯開水，可看見她那噬人的目光。

    只好自己動手。

    水壺離我較遠(yuǎn)倒騰半天也沒夠著。

    看見面前的稀飯直接拿起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程剛，沒看出來你還是一位天賦卓越的演員啊？你還開什么公司，直接去

    應(yīng)聘演員吧？就憑你的演技奧斯卡小金人對你來說那不是想拿多少拿多少？比你

    開那小公司有前途多了？」

    她一本正經(jīng)的跟我扯著蛋。

    剛才為了讓曉雯安心，一通胡咧咧外加一堆rou麻情話全當(dāng)著她的面忽悠她閨

    女了。

    喝了兩大口稀飯感覺好多了，聽著她的諷刺挖苦，只能尷尬的笑笑，回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我不說謊。難道我說實話？我告訴曉雯，你

    跟我那啥，被你踢了襠住進(jìn)了醫(yī)院？」

    聽我說出這話，臉紅一陣白一陣。

    驚怒道：「你你還敢提那事兒。以后你再敢亂說，你…你就死定了你……」

    氣的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我心里一陣暗爽，這女人私下居然對

    我橫挑鼻子豎挑眼，雖然她冷臉相對時的氣質(zhì)很高冷，也很有味道，可任誰也不

    愿意被一個女人天天嘲諷還不能反駁。

    我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轉(zhuǎn)念一想，無所謂地說道：「我當(dāng)然不想提，可你如

    果真的硬要我跟曉雯分手的話，我就不得不把真相告訴曉雯。反正要跟曉雯分手

    ，我還要什么臉？」

    「你威脅我？」

    她對我怒目而視。

    見她情緒有點激動，不想再激發(fā)跟她的矛盾，委婉的說道：「阿姨，咱們就

    不能心平氣和的談?wù)?？你到底對我哪里不滿意？除了昨天那件事情是我情緒失控

    犯的錯，其他我并沒有做錯什么啊？你說出來，我能改的就改，不能改的我們再

    商量。是不是，你這樣一棍子把我打死，對曉雯也不公平??？并且昨天咱們兩家

    都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了也算是訂婚了，你現(xiàn)在突然悔婚是不是也要有個合適的理由是

    不是？」

    「理由？你想要什么理由？之前你叫曉雯瞞著我們談戀愛也就算了，你居然

    還敢撒謊騙我們，說你跟曉雯發(fā)生了關(guān)系，然后還想用錢來收買我們。你是想讓

    我們賣女兒嗎？昨天你又利用曉天來威脅我們。你真當(dāng)我們家少了你那５萬塊

    錢，曉天就不能娶媳婦了，你簡直太可笑太幼稚了。就你的種種行為，你認(rèn)為我

    能放心把曉雯嫁給你？曉雯是什么樣的孩子我會沒你了解？我能任由你這樣誘騙

    她？」

    她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好似別人做的事在她眼里都是罪大惡極，反駁道：

    「我次去你們家，你們老兩口到底是什么意思？叔叔當(dāng)時那種態(tài)度，你又不

    是沒看見？當(dāng)時也跟他道歉了，可他還對我發(fā)火，我就只好編個瞎話唬他，我能

    有什么辦法！你老公那么財迷，我不出錢幫曉天，他能同意我跟曉雯的事情？再

    說我也是處于好心想幫幫你們罷了，跟賣不賣女兒扯的上半毛錢關(guān)系嗎？」

    「你還有臉提，你次來我家，我讓曉雯爸爸故意晾晾你，想看看你這人

    認(rèn)錯態(tài)度為人處事怎么樣，沒想到你玩了這么一手，直接拿曉雯清白來威脅我們

    ，順便再賄賂我家男人，打一棒子給一甜棗是嗎？你可真會玩??！曉雯臉皮薄我

    們也不好找她確認(rèn)，要不是昨天早上聊天談?wù)撃銈円院笊⒆拥氖虑?，差點就被

    你蒙騙了過去。你小子真能耐啊！說瞎話那是臉不紅心不跳，一套一套的?！?/br>
    她的一番說辭讓我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琢磨片刻震驚道：「你意思你

    們家是你做主？叔叔是聽你的話一直在演戲？」

    她冷笑一聲，不削道：「要不是曉雯爸爸，跟我說你人品不錯，你以為你有

    機(jī)會來我家？曉雯爸爸是愛貪小便宜，他貪并不代表我也貪，你們這些不要臉的

    男人都一副嘴臉，好色貪婪，低級庸俗。你昨天的行為就充分證明了你與禽獸無

    異?！?/br>
    看著面前這位氣質(zhì)出眾冷艷的女人，聽著她的冷言嘲諷。

    感到異常惡心，曉雯的mama怎么會有這樣一副面孔，之前的溫柔善良美麗賢

    惠全是假象，她此刻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吧。

    越想越心煩，一口郁氣涌了上來，突然想狠狠羞辱她一番，隨即嗤笑道「昨

    天要不是你咄咄逼人，激怒了我，我能做出那種事情。你把自己的責(zé)任推的一干

    二凈，全算在我頭上了。還有我人品行不行也不是你隨意可評判的，我們談戀愛

    為什么不告訴你們。你自己老公是個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小氣摳門屁事多，

    我要人品不行，曉雯現(xiàn)在還能是完璧之身？我要人品不行，我會出５萬幫你那

    個廢物兒子娶老婆？他娶媳婦管我和曉雯屁事。你是有多憎恨男人？你那么恨男

    人，為什么不一刀捅了你老公和兒子。想要我和曉雯分手，你自己去跟她說。你

    臉皮厚不怕出名你就說。勞資懶得管你，趕緊滾蛋。別讓我再看見你個，傻逼女

    人。」

    一口氣把這些天心里積聚的怨氣統(tǒng)統(tǒng)地發(fā)xiele出來，分手就分手，管他大浪

    滔天。

    這兩口子我忍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