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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越澤又啟動了車子,繼續(xù)往前面開, 于褚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靠在車窗上面發(fā)暈。 他把車又開回了植物園里頭的酒店。 于褚醉得厲害, 下車的時候人都要搖晃,認了半天才認出來這是他兩睡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地方。他在大廳里不肯上去,白越澤半摟半抱,把人往電梯里帶。凌晨四點的酒店空蕩蕩的,一個客人都沒有,前臺有些慌亂地看著他們糾纏在一起,拿起電話問白越澤要不要讓保安來幫忙。 “叫啊,多叫幾個,”于褚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們老板說不定想玩N.P呢?!?/br> 前臺被他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白越澤沉下臉來,把人扯進電梯里,咬牙道:“別鬧,天亮還要排演?!?/br> 于褚被扯得頭暈,靠在電梯里快吐了,臉色蒼白地喘著氣。房間門一被刷開,于褚推開身邊的人,沖進洗手間里吐得昏天黑地。 白越澤把醒酒的藥搗碎到水里,等他吐得差不多的時候喂他喝了半杯。于褚渾身都在冒冷汗,靠在洗浴臺上,已經(jīng)沒力氣再跟他鬧,他伸手脫他衣服的時候,只抓了一下他的手腕,輕聲問:“你做什么?” 白越澤言簡意賅地說:“洗澡。” 于褚打不過也掙不過他,索性隨他脫了自己的毛衣,解了自己的皮帶。白越澤又伸手脫他的背心,垂著眼睛看他鎖骨上的痕跡,問:“外套給誰了?” 于褚鈍鈍地看著他笑,淚痣被浴室里的燈照得像干掉的眼淚一樣:“給了一個小孩兒,J戲大學(xué)音樂劇的,笑起來有酒窩,嘴上功夫很好?!?/br> 白越澤冷著臉沒說話,于褚還嫌不夠痛快,晃了晃自己的左手,又道:“表也給他了?!?/br> 表是他跟白越澤一起買的,那天睡完之后白越澤想回去改劇本,于褚不讓,纏著他,哄著他,拉他去商城里面買了兩塊表,不是什么值錢東西,但勝在是一對的男款。 他把那表給了不知哪認識的別人。 白越澤慢慢地呼,慢慢地吸,壓著自己心里的火氣,把他的臟衣服丟進洗衣機里,關(guān)門出了浴室。 “嘭”的一聲,門是摔上的。 于褚一直看著他背影,看得胸口一陣陣悶痛,把水龍頭擰到冷水,用力地洗了兩把臉,然后打開花灑沖澡。 水開得很熱,凍到發(fā)僵的身體開始感到細密的刺痛,于褚將水從頭一直淋到腳,想把自己從那種無力感里面淋醒過來。 浴室的門突然之間又開了。 他們對這個套房都了如指掌,去而復(fù)返的人關(guān)掉浴霸,推開磨砂門,一句話也沒說,幾乎是惡狠狠地把于褚猛地抱起來抵在了墻上。 冰冷的瓷磚把他凍得一個哆嗦,那人咬他的脖子、下巴和耳垂,把所有留下痕跡的地方全部重新咬了一遍,咬完還不甘心,在嘩啦啦的水流里面用力地吮他的嘴唇,熱水不停地被吃進嘴里。 于褚掙扎不開,張口便咬他,也不知道咬到了那里,一口見血,又很快被水流沖了個干凈。兩人幾乎是發(fā)泄式地扭打,于褚喘不上氣,一邊吃著花灑里的水一邊罵他,顛來倒去地,想到什么罵什么,罵得很難聽。但白越澤沒有給他留太多的力氣,他太熟悉他,很快便讓他再罵不出來,在熱水里頭暈?zāi)X脹,心臟快要從身體里面跳出來,耳膜里敲起了鼓。 他被抱在墻上,下巴靠著這人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喘著氣。 “我說了……到此為止,”他下狠力咬著他的rou,“要么談……戀愛……要么滾!” 白越澤把他的下巴掰過來吻他,水流里面恨恨地說:“好。” 于褚不信,又開始罵,身前的人不滾,抱著他,聽他從頭罵到尾,翻來覆去地,罵到喉嚨都啞了,最后像被拔了爪子的幼獸,被他涂滿泡沫,沖澡、洗臉、裹上浴袍。 白越澤把人放進床里面,他頭發(fā)還濕著,把枕頭打濕了一大片,人卻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 他拿毛巾慢慢地擦著他的濕頭發(fā),恨得他想要拆骨咽下去的人這會安靜又乖巧,眉頭還緊緊皺著,臉色蒼白,睡在床上任由他擺弄。 看著看著,頭發(fā)擦干了,他伸手去摸那顆灰色的小淚痣。 摸起來又軟又無害,好像平日里那些扎人的刺只是虛假的偽裝。 他又低頭去親他,于褚在夢里面給了他輕輕的一巴掌,他抓住了那只手,握在手里慢慢地揉。 已經(jīng)五點多鐘,天快要亮了。 白越澤一晚上沒睡,坐在床邊上,抽過煙,甚至喝了點紅酒,熬得眼睛通紅。于褚睡不安穩(wěn),醒的也早,睡了不到兩個小時,七點多鐘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睛。 兩人彼此對視了幾秒,白越澤站起身,打電話讓酒店送早餐。 于褚?guī)е拮砗蟮暮筮z癥,難受得要命,腦子里面幾乎是一片空白,冷著臉當房間里沒有人,吃過早飯后換了不知誰的衣服,找到手機讓林霖來接他。 白越澤道:“坐我的車,直接去演播廳?!?/br> 于褚開門要出去,白越澤拉住了他的手腕:“你昨晚說……” “我喝醉了,”于褚咬著牙說,“我現(xiàn)在不想說?!?/br> 白越澤配合地松開手,陪他一起出了門。前臺還是昨晚那個前臺,見他們倆下來了,膽戰(zhàn)心驚又好奇地看著,于褚想起昨晚的狼狽,在大廳里又停下腳步,轉(zhuǎn)身走到前臺,掏出卡,道:“退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