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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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真的是病得急了,已經(jīng)不管不顧了。 微微苦澀的藥汁在嘴里蔓延,墨卿染微微皺了皺眉,在婢女注視的目光下還是只好把藥汁都咽了下去,把多余的藥渣吐出,喘了一口氣,慢慢地平靜下來。 婢女嘆了口氣,這么一折騰,畫好的妝容又有些亂了,看來還得再補一次。 只是,沒等她拿起胭脂,就見墨卿染又捂住了腹部。 婢女懷疑的眼神看著她,難道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一回只當(dāng)是真的,兩回三回的,可真的讓人不由得懷疑她的動機(jī)了。 墨卿染皺著眉頭指了指籃子剩下的藥,艱難道:“這藥的副作用,得拉肚子……不說了,茅廁在哪個方向?” 原來是這草藥的副作用,婢女看了看她指著的草藥,心里那一點懷疑便打消了去,不疑有他,指了指門外道:“出門左轉(zhuǎn),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見了?!?/br> “多謝……我先去了?!蹦淙疚嬷亲庸〔降嘏荛_了去,真是有些急。 婢女大概是為了怕她有什么歪主意,一直站在門外看著她走進(jìn)茅廁,顯然是就打算等她出來。 墨卿染走進(jìn)去關(guān)上門,一直弓著的腰終于直了起來,摸了摸袖子里的鬼手草,又看了看茅廁后方的圍墻,神情有些糾結(jié)。 ------題外話------ 忙了一天,本來是要晚更的,但一不小心就晚過了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解藥危機(jī) 唯一能出去的路就是那堵圍墻,墨卿染知道這個時候沒得選擇。 摸了摸還好端端揣在袖子里的鬼手草,不由得幽幽地嘆了口氣,那個男人真是個麻煩! 然而她并沒有給自己太多猶豫的時間,知道有婢女還盯著茅廁的門外,她只得隨手撩了一把衣袖,把衣袍的下擺扎進(jìn)腰帶里,即便不倫不類,也好在沒有太過拖沓,頗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感覺。 哪怕她現(xiàn)在正身處臭氣熏天的茅廁里。 甩了甩頭丟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瞄了一眼堆在茅廁一角里的碎瓦片,想了想就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 腳下?lián)u搖晃晃,她墊起腳才好不容易攀到了墻頭,然后伸出一只腳不斷地探啊探。 一身火紅的嫁衣套在身上,亂糟糟地揉來揉去,露出白花花的中衣,很是晃眼。大約是那衣料的面料實在是不好,也不知道是蹭到了哪里,只聽見刺啦一聲清脆的聲響,腰側(cè)的衣袍豁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像個破口袋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迎風(fēng)招搖,好像嫌她這個主人不夠丟人似的。 墨卿染臉都黑了,心里頓時又狠狠地把某個還窩在柴房里的男人罵了好一通。 不遠(yuǎn)處的百里易莫名后背一涼,有些不太舒服地揉了揉鼻子。 經(jīng)過了一通手忙腳亂地爬墻,墨卿染終于成功地攀上了墻頭,瞅著四下無人,就趕緊朝墻下跳下,正要學(xué)著戲本子里的大俠瀟灑無比地落地,卻不料,她這一跳,剛好落在一塊尖石頭上,頓時便聽見右腳的腳踝發(fā)出了一陣骨骼摩擦的酸牙聲,隨即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啊——”她壓低了聲音一陣低呼,呲牙咧嘴地蹲在地上,保持著那個動作,又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腳踝,只得盼著周圍無人過來,好叫她多緩上一會。 天不遂人愿,正在她痛得走也走不了的時候,前面的圍廊里走來了一對男女,腳步急切,相互纏在一起,也不知是不是輕車熟路,壓根就沒注意到伏在草叢里的墨卿染,只聽見一陣軟軟綿綿的笑聲,然后就響起了詭異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墨卿染不明所以地探頭出去看,就見到一件薄如輕紗的東西自眼前飄落,正好蓋在了她的頭上。 “……” 一瞬間墨卿染渾身僵硬,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可等了好久,也沒見對方有什么動作,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扯掉了頭上蓋著的東西,向外面看去。 嗯,一條白花花的腿。 還在抖啊抖,顫啊顫。 她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那條腿一眼,然后悄悄展開了蓋在她頭上的那塊東西。 一件薄紗的肚兜在她手里迎著風(fēng),飄啊飄。 墨卿染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一張蒼白的俏臉?biāo)查g就紅了個透徹,最后隱隱發(fā)黑。 好死不死地撞到了別人偷情,她這算不算運氣太好? 震驚間,她一口口水嗆在了嗓子眼里,然后就忍不住咳出了聲。 這一咳,叫那邊顛鸞倒鳳的兩人也倏然驚醒,其中一人猛然看向這里,喝了一聲:“誰在這里!” 墨卿染捂著嘴,蹲在草叢里,心想自己究竟是躲著不出來還是撒腿就跑比較好。 腳踝還有傷,不用看也知道現(xiàn)在肯定腫的和饅頭似的,要跑肯定跑不快,說不定還能被那人追上,一刀下去殺人滅口,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只能去找閻王說理去了。 可若是躲在這里,就會找不到了?她聽著耳畔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跳也忍不住跟著那節(jié)奏,通通通地一陣狂跳。 腳步越來越近,她似乎可以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已經(jīng)落到了她的身上,帶著凌厲的刀光,就要把她碎尸萬段! 她低頭窩在那里,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心想這個時候脫下鞋來扔出去,有沒有可能一鞋底就砸暈他? 或者把這件破破爛爛的嫁衣脫下來,從他脖子上一絞,說不定還便就成了她嫁衣下的亡魂。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忽然,她只感覺到后頸一緊,有人拎住了她的后衣領(lǐng),然后便是身下一輕,雙腳就脫離了地面,整個人騰空而起! “啊——”她瞪大了眼睛,終于忍不住叫了出來。 “閉嘴?!鄙砗髠鱽砟腥说统恋穆曇?,似乎有些虛弱無力,還有些不耐,似乎下一秒鐘就能把手里的女人給扔出去。 墨卿染正叫到一半,聽了他的話果然就乖乖地閉了嘴。 因為她聽出來了,這聲音正是百里易。 他怎么會來,還這么巧地解了她的圍? 怔愣間,雙腳便又重新踏上了地面,身后的男人一松手,她便忍不住一個趔趄,急忙扶住了身前的樹干,剛巧看到,一條暗紅色的鞭子從樹干上收回,重新纏繞到百里易的腰間上去。 原來他失了星力,是靠著鞭子的力道才騰空飛躍的! 墨卿染回頭,想看看他現(xiàn)在的狀況如何,卻不料,才一回頭,他便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半數(shù)都落在她鮮紅色的衣擺上,發(fā)出陣陣詭異的腥味。 是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中毒很深,再沒有解藥恐怕就要有性命之憂了。 而他顯然也是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才等不及徑直出來找她。卻不料見到了她撞破人家好事的一幕,只得現(xiàn)身拼盡全力將她帶了出來。 他們?nèi)缃衤湎碌?,是一座偏避的院子,陽光不好,環(huán)境也不好,擺設(shè)也很差,甚至沒有一個婢女。若不是還晾著衣物,恐怕真要當(dāng)作是無人居住的地方了。 百里易皺著眉頭,向她伸出了手道:“解藥呢?” 墨卿染看了他一眼,聰明地沒有說話嗆聲,從衣袖里掏出了那株鬼手草遞給他。不管怎么樣,他也算是救了她一次,盡管動機(jī)不那么純良,但總歸是幫了她。 所以她也沒有為難他。 百里易吞下了鬼手草,隨即在院子里盤膝坐定,面色依舊黑沉,卻看得出來,至少沒有惡化的傾向。 墨卿染守在他身邊,索性也坐了下來。一來他們這么冒昧地翻進(jìn)了別人家的院子,難保這院子的主人不會對他們發(fā)難;二來被撞破好事的某人一路追著他們過來,說不定還在附近找他們的蹤跡,萬一找上門來,還得想想應(yīng)對的辦法。 不得不說,在這種事情上,墨卿染確實想得很周全,周全到以至于……真的發(fā)生了。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穿著素凈的女子走了出來。 “你們是什么人?”她看了一眼地上盤膝而坐的百里易,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墨卿染的身上。 墨卿染眨了眨眼:“姑娘,我們沒有惡意,只是過路人罷了。我朋友受了傷,一時不察落在你的院中,我已經(jīng)給他吃了藥,等他好些了我們就離開,斷然不會打擾姑娘的清凈的?!?/br> 她摸不清這姑娘和土匪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雖說這是土匪的地盤,可看她一身高潔的模樣,還真不像是和一窩強(qiáng)盜同流合污的人。心里謹(jǐn)慎,她便沒有提土匪的一個字,反而只是告訴她他們只是過路人。 若她和土匪是一類人,那自然會去稟告土匪頭子;可若不是,說不定還能利用一下她的同情心,讓百里易安安心心地解完毒再走。 墨卿染心下在賭,面上露出懇求的眼神,真誠地望向那女子。 女子看著她晶亮的眼神默了默,然后又瞟了一眼百里易,最后一句話也沒說,就重新進(jìn)到了屋內(nèi)。 那就是叫他們自便的意思了! 墨卿染想明白了那女子的意思,頓時就高興了。 然,好事沒過多久,院門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門外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來:“開門!去搜,看那個逃跑的能躲在哪里!” 看來百里易逃跑的事,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墨卿染就坐在后院里,聽著前院里傳來的動靜,又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安靜的百里易,心里煩躁加上著急,為什么每次都要她清醒著來擔(dān)憂這些事情?和百里易一樣封閉了感官就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么? 她聽見那女子的腳步聲響起,往前院走去,然后開了圍欄,站在了那里。 “你是在懷疑我這里藏著人?”女子淡然無波的聲音響起。 “藏不藏不是你我說了算?!蹦腥说溃瑫r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小弟去搜,“只有事實,才不會騙人!” 女子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喝道:“誰敢!”她冷幽的眸子望向領(lǐng)頭的男人,“不管怎么樣,你也別忘了你要叫我一聲夫人,是這些年我不管事誰都可以爬到我頭上來了嗎?” 男子的臉色有點難看,被她這一番話賭得啞口無言,最后恨恨地一咬牙,向身后的小弟擺手道:“我們走!” 直到他們?nèi)侩x開,那名自稱為夫人的女子才緩緩地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院門。 她走進(jìn)來,便對上了墨卿染略微有些復(fù)雜的眼神。 “你想的沒錯。”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女子嘆了口氣,終于還是不愿多說地一句略過,道,“等他醒了之后你們就離開吧,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了。” 事實上,但凡是看見墨卿染身上破破爛爛的嫁衣,便大致能夠猜出她的身份,但,女子好似全然沒有在意,也不曾戳穿,至始至終都云淡風(fēng)輕,好似在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令她在意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殺戮之日 墨卿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眸光里有淡淡的漣漪劃過,似有些懵懂,又似明白了什么。 女子關(guān)好了門走了過來,墨卿染這才仔細(xì)打量到她的容貌,細(xì)細(xì)看去,才見到她的眼角有些細(xì)微的皺紋,盡管保養(yǎng)得很好,卻依舊能夠看出歲月的痕跡。 女子長得很美,有種超乎尋常的美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仿佛一閉眼的時間就能飛升成仙。 看著她的容顏,便是墨卿染也有些怔愣,下意識地就摸了摸臉上的那道疤痕,盡管她平時表現(xiàn)地并不怎么在意,但哪一個女子不愛美?這在對比之下,才突然覺得有些自卑,垂下了眼簾。 她沒有錯過剛剛那人對她的稱呼,夫人。這么來說,她就應(yīng)該是土匪頭子的夫人吧。 這樣一個美人,被困在這里做一個土匪的壓寨夫人,也未免有些太可惜了點。 墨卿染心中心思百轉(zhuǎn)而過,才剛剛起來的一點點自卑之心,又很快就散了下去,反而被同情和憐憫所填滿。雖然她差一點就嫁給了那土匪做了小妾,可到底還是沒有成功,現(xiàn)在百里易服下了解藥,等他解了毒就能離開,而她也就和這窩土匪再也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可她就不一樣了,恐怕得一直留在這土匪窩里,直到生老病死,永無自由之日吧! 想到這里的墨卿染莫名覺得有些悲哀。 就在這個時候,百里易終于幽幽地睜開了眼眸,扭頭便看見墨卿染站在一旁,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道:“過來?!?/br> “你好了?”聽見他的聲音,墨卿染一愣,便即刻轉(zhuǎn)過身來,清澈的眼眸里明晰地倒映著她的驚喜,“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