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不管怎樣,你離開吧,成也好不成也好,我不會再計較,看在這個份兒,如果你還有后招,也請放過我。”李梓瑤打斷了魏冬玲的話,起身要往內(nèi)間走。 還沒走兩步,被魏冬玲喊住,“王妃,還請王妃給我個解釋的機會?!?/br> “何必解釋,你覺得我還能信你嗎?”魏冬玲在她眼中和別人不一樣,可毫無條件、毫無保留的信任,如今換來的是什么? “王妃知卓崢嗎?” 本不打算聽,可這個名字卻引起了李梓瑤的注意,李梓瑤沒有沒回話,卻沒有再往前走了。卓崢不是齊灝的人嗎? “今日下午墨笙姑娘前來尋我,卓崢也在。” “嗯?”一個已婚少婦,一個未婚兒郎;一個云淡風(fēng)輕,一個不掬于俗;他們倆個怎么會在一起?不曾想她居然會將這等隱秘之事爆料出來,李梓瑤有些驚訝。 “不知怎么被卓崢知道了,我本要去,卻被他攔下,竟是誤了事?!蔽憾嵊值溃骸敖^無欺騙王妃之意,王妃若不信我,自然可以找了卓崢對峙?!?/br> 是的,如果真有此事,卓崢說了實話對不住齊灝,說了慌對不住魏冬玲。 但那種人,也不至于為此事撒謊。 李梓瑤回頭,魏冬玲還在那里跪著。高傲如她,便是當日來求自己也未曾彎過腰,可今日……也只有出于愧疚才可以解釋了。 卓崢攔住了魏冬玲;福安沒有跟隨在齊灝身側(cè);齊灝問“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原來是齊灝搞得鬼。 第77章 七七 猶如當頭一棒,李梓瑤失了氣力。 她閉上眼深深呼吸了口氣,道:“魏jiejie,你先回去吧。” 她的稱呼從“侯夫人”到“魏jiejie”,魏冬玲哪能不明白這已是原諒,頓時欣喜,可是想到她在殿中的兇險,又覺得愧疚,畢竟自己求人辦事,卻又在自己這里出了差錯,她道:“對不住王妃,冬玲辜負了王妃的信任,日后但有差遣,絕不推脫?!?/br> 李梓瑤聽了她的回話,心中觸動,卻仍未回頭,抬起步子繼續(xù)向內(nèi)間走去,便是謝客之意。 再也不想聽任何空話了,不管真心也好,實意也罷。 魏冬玲見狀只好退下,心里卻把卓崢恨透了。好在李梓瑤目前還是好端端的,若真為此遭了罪,她可就萬死也難辭其咎了。出了端王府,不顧天色見暗,直去了宮中拜見。 在她走后,李梓瑤泡了個熱水澡便上了床。 微弱的燭光照亮了夜,李梓瑤坐在被窩里發(fā)呆。開門聲傳來,她轉(zhuǎn)過臉,視線被擋住,看不到來人。 齊灝搬了把椅子過來,擱在床邊,面向李梓瑤落座,他似乎平靜了許多。凝視著李梓瑤默不作聲,過了會兒彎下腰來,看似疲憊至極,胳膊肘擱在膝蓋上,手撐著額頭,拇指揉了揉額角。 “你到底怎么想的?”,齊灝聲音低啞而暗沉。 李梓瑤輕咳了兩聲。 “為什么要這樣做?”以齊灝的性子,居然沒有氣的不入后院,稀奇了。 “你走后福安去哪里了?”她音調(diào)平平,不似質(zhì)問,卻有一股冷意透出。 齊灝眼皮一眨,抬起頭來,入目是李梓瑤面無表情的臉。他頓了一下,“去為我辦事了。”回答的有些遮掩。 “我問你去辦什么事了!” 見李梓瑤脾氣上來了,齊灝也有些不耐煩,他本是沉著心來這里的,是為了質(zhì)問李梓瑤而來的,可現(xiàn)在角色似乎反過來了。 “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那又怎樣,你就有理了嗎?” “我猜不到,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是讓福安去找大皇嫂了,” “啪!”的一聲,齊灝硬生生挨了李梓瑤一個巴掌,他順勢撇過臉去,聲音低了下來,繼續(xù)道:“讓福安警告她放聰明點,不要隨你胡來,不然誰也保不住她。你和許夫人謀劃的那些事,我本以為一定是自己多想,你怎么會置我于險境?這幾日你心情不好,怕惹了你不悅,這么大的事,甚至都刻意不曾提及??涩F(xiàn)在......李梓瑤,你哪怕再怨我,也不該把這件事抖出來,玩火終要燒身的。” 李梓瑤也不怎么的就出了手,待回神才發(fā)現(xiàn)手心都是熱的。 她連忙將兩手我在一起,擱在腹前,時不時不著痕跡的用力緊握。倚在床頭微仰起頭,眼眶有些泛紅。 齊灝,在你看來它或許就是為了給孩子求個公正,或許就是為了出口氣,或許就是為了報復(fù)你的不作為,可我在眼里,這已是為了扳倒皇后的奮力一搏。你還有退路,可我的退路在哪里? 我想讓她死,你想讓她活,于是我做什么于你而言都是錯的。 就像當日我介意甄夕絡(luò)住別院,你卻不介意,于是我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 “你總是枉顧我的想法,是不是所有事在你眼里都是無理取鬧?”李梓瑤回道。 “至少這件事,你該提前跟我商量的。” “我怎么跟你商量?”你為了那個不是你親娘的女人不惜在我孤注一擲的事中作梗,我敢跟這樣的人商量此事嗎?“等你不會再為了其他事而選擇委屈我的時候,我什么都跟你商量。” 無論是甄夕絡(luò)還是皇后,齊灝從未選擇過她。如果曾經(jīng)有那么一次,或許她身上不必背負一條人命;如果曾經(jīng)有那么一次,或許不必萬般糾結(jié)之后仍堅持以身犯險。 “齊灝,不要再問為什么?!狈凑@也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作對了。 假如皇后倒了,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了,齊灝愛怎樣怎樣去,不管了。假如皇后沒倒,欺君之罪加身,自己是活不成了,便是再想與他作對都沒法子。 齊灝反倒笑了,疲憊的、苦澀的,道:“怎么商量?委屈?不要再問?”他站起身來踱了兩步,猛地將椅子踢開了,他俯下身子兩手撐在李梓瑤的頭部兩側(cè),道:“每一步都很艱難,從淮南回來那日起,朝中之事瞬息萬變,我不敢有一絲松懈,因為我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我盡可能的走更穩(wěn)妥的路,可我的好夫人卻在背后拆臺......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說了?!彼挳呏苯拥土松碜?,兇狠的、發(fā)泄般的吻上她的唇。 胡茬很硬,扎的臉疼,李梓瑤推搡著,卻被他擁的更緊。 “你瘋了!”好不容易厲聲呵斥了句,卻又封住了嘴,余下的只是嗚嗚聲。 兩個人心中都有氣,可發(fā)泄只是一時。 醒來了該面對的還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