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只是這個話題再也不曾被提及,不管是誰對不起誰,這是本難算的賬。 第78章 七八 本就心神俱疲,又受了涼風(fēng),再加上一夜折騰,第二日李梓瑤就病倒了。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耳旁低語道:“皇后被廢了......”她又安心的睡過去,昏昏沉沉中又過了兩三日,是被喉嚨中的苦藥嗆醒的。 眼中的朦朧退去,一切開始變得清晰,先映入眼簾的竟是齊灝,那幅不修邊幅的邋遢樣,也只有她剛生完孩子時見過。 “總算醒了,”他說,將她扶起,又擁入懷中,繼續(xù)道:“那小崽子鬧騰的很,你睡著的時候,連奶嬤嬤都哄不住他?!?/br> 一下子被摟的很緊,李梓瑤有些不適應(yīng),看著跳躍的燭焰,她問道:“我睡了一整天?” 他在她頸邊搖了搖頭,“除夕都過去了?!备杏X到李梓瑤的掙扎,他將她放開。 “那......”李梓瑤有些著急,問道:“父皇查出結(jié)果了嗎?”隱約似乎有人對她說過皇后被廢,不知是真是假。 齊灝點了點頭,“經(jīng)查證卻有此事,剝奪鳳印,遷入靜心苑,”齊灝頓了一下,沒有接著說下去,可李梓瑤卻想起夢中有人道:“白綾三尺、鳩酒一杯。待年后論處。”靜心苑正是冷宮。 想來年里皇后也翻不了身了,看來是自己贏了,李梓瑤大喜,周身一輕,心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了,不著痕跡的抹了抹眼角。 “諾諾現(xiàn)在干嘛呢?”諾諾是她兒子的小名,李梓瑤自己取的,望他日后對得起自己說出口的每句話。 “剛睡下?!庇值溃骸氨?,我那日太沖動了,早該發(fā)現(xiàn)你身體不適的,卻......” 被他這么一提,李梓瑤想起那晚他不顧自己的意愿來,別過臉去。齊灝輕笑,喉間的震動聲都能清晰入耳,看來是真的高興。 “笑什么?”李梓瑤不曾想自己的舉動反而取悅了他,平白的添了絲尷尬。 齊灝沒有回答,僅兩人在的空間里,又變的寧靜,確實安心祥和的,李梓瑤在這陣氛圍中沉靜下來,當(dāng)喜悅之情離去,她最想問的還是“齊灝,你已經(jīng)不生氣了嗎?” 李梓瑤得了便宜是真,讓齊灝損失慘重也是真,圣旨一下,外面就變了天,周佐期乘機(jī)搞垮了國舅,皇后因著和自己妻兒間齷齪被廢,嫡子之位也沒了,某些本還在觀望的太子舊部瞬間倒戈。二王爺有周佐期加持,力量本就強(qiáng)過他許多,經(jīng)過此事,就更加不能與之抗衡了。那個位置只有一個,敗者從來沒有能夠全身而退的。 李梓瑤所有的仰仗便是:趁皇上還在,齊灝最好遠(yuǎn)走淮南,像書中的前世一樣,從頭來過??升R灝未必這樣想,畢竟那似乎是一條更艱險的路。 也因此,她原以為此事事成時,便是形同陌路時。如今卻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原來齊灝也可以為她衣不解帶,也可以在發(fā)生了此事后擁她入懷。 齊灝沉默了很久,久到李梓瑤以為他不會在回答,卻聽見他說:“陸陸續(xù)續(xù)請了好多大夫,每一個都說只要醒來就好了,可是......每一眼看過來都沒有醒來。”永遠(yuǎn)不知道你會在哪一眼里醒來,亦或是醒不來,便覺得,那些東西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現(xiàn)在多好,哪怕吵吵鬧鬧,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你。 李梓瑤不經(jīng)意一瞥,發(fā)現(xiàn)齊灝把書桌也搬了過來,才注意到他說的是“每一眼看過來”卻不是“每一次過來看”,或許他這幾日都不曾離開。 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這幾日他都陪在自己身邊,沒有參與到皇后“貍貓換太子”一案中去。 是擔(dān)心自己病中無人照料,還是那個“欺君之罪”的名頭? 李梓瑤清淺的勾唇一笑,該說聲謝謝的吧,雖然你覺得我是在胡鬧,又盡管這個胡鬧斷了你臂膀,可你這次卻站到了我身邊。不管咯,反正沒事了。 哦,對了,作為回報,有點想告訴齊灝那個事關(guān)皇后不是他生母的真相,也許這樣他心中能舒坦些,可又擔(dān)心他會追問,想想還是算了。 ...... 李梓瑤輕松了,可齊灝還在煎熬。 搞垮皇后,打壓齊灝,只是二王爺?shù)牡谝徊健?/br> 齊灝沒有像往常一樣穿朝服,李梓瑤驚訝不已,“你今日不去早朝嗎?”以往圣上隨不勤于早朝,可年節(jié)后的第一天是不會缺席的,畢竟是年頭的第一個執(zhí)筆之日。 “嗯,父皇病了?!?/br> “病了?好端端的怎么病上了。” 那日在皇后宮中見他,他還正常的很,這才幾日,完全不像是上不得朝的樣子。 “昨日我去宮中拜見,御醫(yī)說是cao勞過度,又感了風(fēng)寒,仔細(xì)養(yǎng)養(yǎng),無甚大礙?!饼R灝回道。 李梓瑤眼神一轉(zhuǎn),拖拖拉拉道:“那好端端的也不該病的上不得朝?!敝苜F妃什么時候抖出皇后的事不可,非得這個時候,要說沒后手,李梓瑤是不信的,皇上正值壯年,齊灝不往壞了想也屬常情,可李梓瑤受過那么多現(xiàn)代宮斗類文學(xué)及影視作品的熏陶,不往這方面想都難。 經(jīng)她這樣一暗示,齊灝察覺出不對勁來,默不作聲。 李梓瑤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打哈哈道:“也沒什么的,我前些日子也好端端的,可說倒就倒,還病了那么多天?!必W詮乃磉呑哌^。她那段時間心事重,在那樣的日子里,難免一場大病??苫噬喜煌?,他的心思從來都沒用到過愁人的地方上去,又被人好好照顧著,確實不該突然染上重疾。 李梓瑤心道:可別以為我在咒你爹,我撿了條命,只當(dāng)是又重生一回,以前的賬全清了,不惹你,各自安穩(wěn)。 實際上李梓瑤的預(yù)感確實沒錯。 如今后宮周貴妃獨大,既有寵又有權(quán),她又心術(shù)不正,做些手段出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看來齊熠是等不及了,只是沒有想到皇上對周貴妃那么好,她也下得去毒手。 接連幾天,都沒有好消息傳來,據(jù)說皇上的“病情”是一天比一天重,齊灝欲待孫大夫進(jìn)宮查看,被周貴妃以已經(jīng)御醫(yī)診治為借口推辭。 他心道不妙,當(dāng)夜便糾集卓崢等人進(jìn)行商討。 李梓瑤見這情形便知,離去淮南的日子不遠(yuǎn)了。 許是齊灝的男主光環(huán)起了作用,圣上在幾日的昏迷中迎來了一日清明,齊灝趁機(jī)前去拜見,提出前去淮南,圣上一口應(yīng)下,并委以重任。 有此前齊灝在淮南的經(jīng)營,委不委重任都不重要,當(dāng)然,有了的話更好,更順理成章。 待要出發(fā)時,已入了初春二月,遙望一點點青茬兒在邊邊角角中冒出。 李梓瑤想,臨行前有個人,無論她想不想見,都必然會見到。 第79章 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