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你還生我氣呢吧?因為電影院那事兒?” 池西西沒說話,她確實有點生氣。 “咱們能不能就這么扯平了?你別氣了?!?/br> “嗯。”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明天了,還沒吹蠟燭呢?!?/br> 傅川帶來了遲茹準備的蛋糕。 “你不是說吹蠟燭幼稚嗎?” “是啊,小孩兒才跟爺爺奶奶爸爸后媽一起切蛋糕?!?/br> 大人都和喜歡的人。 傅川打開蛋糕盒,插上蠟燭,拿打火機點燃,最后關上了燈。 “你怎么不給我唱生日歌?” 池西西覺得這歌一個人唱有點傻,但壽星發(fā)話,她還是照辦了。 吹滅蠟燭前,傅川認認真真地許了愿。 燈一打開,他問:“你怎么不問我許了什么愿?” “說出來就不靈了?!?/br> “誰說的?說出來才靈。我希望明年還能吃兩碗長壽面,你一碗,我奶奶一碗?!?/br> 老太太成天說活到兩個孫子成人就夠本了,哪能夠呀,得活到他的兒子成人才算圓滿。 聽到這話,池西西失神了。 “傻站著干嘛,把蠟燭拔了吃蛋糕。就咱們倆,別切了,用勺子直接吃。” 第17章 傅川不敢在池西西房間賴太久。 他剛一起身,就聽到池西西開口叫他。 “怎么了,又害怕?” “你的手機?!背匚魑靼迅荡ǖ氖謾C還給他,“我的呢?!?/br> “你手機我用著挺順手的?!?/br> 不換回來,下次再消失,還能有個找她的理由。 池西西沒有堅持:“最近羅jiejie找了你好多次,她想請你吃飯,我沒回。” 傅川想起了什么,斜了她一眼:“想和我吃飯的人多著呢,我都懶得理,就你不樂意?!?/br> 池西西仿若沒聽出他話里的不滿,目光平靜地“嗯”了一聲:“我知道啊。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孩給你打電話、發(fā)信息,還有qq什么的。所以我才想換回來的?!?/br> “……” 傅川驚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最近怎么了,怎么就那么蠢呢。 傅川急于自證清白,只能抹黑寧御:“我根本不認識她們,都是寧御招來的,寧御那個人,只要是個不缺鼻子不缺眼的女的,要號碼他都給,給了自己的還給我的。她們找我估計是為了打聽寧御的事兒?!?/br> “哦。” 池西西的眼睛垂著,看不出來她信不信,為了表明自己對那些姑娘的不在意,傅川又加了一句:“你要嫌煩就拉黑好了。” 說到“拉黑”,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委屈”的含義:“你去云臺山的那幾天,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就給梁星打,你為什么不愿意接。” ……不愿意接還能因為什么,這問題池西西沒法答,就沒說話。 “你是不是因為家里的事兒心煩???”等不到回答,傅川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沒什么大不了的,過兩個月一上大學,回家的次數(shù)就少了?!?/br> 池西西笑了下:“我明天吃過早飯就回醫(yī)院,我mama過兩天手術,之后得修養(yǎng)一個月,我要照顧她,應該沒空再出來了。我mama手術前你要是和羅jiejie吃飯就叫上我,好久沒見她了。” “那就后天吧?!?/br> 他明天一早送她回醫(yī)院,后天約羅馥吃飯的話就還能再見一面。 之后怎么辦再說唄。 “不知道后天羅jiejie有沒有空?!?/br> “我這就問她?!?/br> 池西西把傅川的手機遞給了他。 池西西想,傅川約她,她一定是有空的。 果不其然,電話一通,羅馥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羅馥問傅川前幾天怎么不回消息,傅川說了句“忙”,借口有事匆匆掛斷了電話。 傅川一走,池西西就打開了他的qq,羅馥正好發(fā)了條消息過來,言語間略帶委屈地問傅川態(tài)度為何這樣冷淡,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 池西西笑了笑,這才哪到哪兒,已經(jīng)開始患得患失了嗎? 聊了幾句,羅馥就問現(xiàn)在能不能打電話,池西西回了個“在奶奶家,后天見面說”,就關機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傅川把池西西送回了醫(yī)院。 后一天下午,他又去接她。 池西西照例穿牛仔褲、短袖和運動鞋,傅川一看見她就說:“你怎么穿得跟個小學生似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是你舅舅呢?!?/br> 池西西低頭看了眼自己:“你不是說我穿裙子難看、穿高跟也一樣矮嗎?!?/br> “不是不好看,是不適合同學聚會。跟我在一起你就應該穿裙子化妝,現(xiàn)在這樣看著太小了。” 小得讓他有犯罪感。 但也多了種別樣的感覺——類似于禁忌戀的刺激感。 …… 傅川和池西西到得早,羅馥一進餐廳,池西西就沖她招了招手,羅馥看見她,腳步一頓,臉上的笑瞬間凝住了。 “羅jiejie,是我纏著傅川哥非要一起來的?!?/br> 因為這次見面,期待了整整兩天的羅馥隔了好一會兒才神色如常。 地方是傅川選的,吃的是新疆菜,池西西噘著嘴抱怨羊rou膻,只喝酸奶。 池西西撒嬌撒得恰到好處,臉上的純真渾然天成,因此傅川除了受寵若驚,并未起疑。 會鬧的孩子有糖吃,羅馥明白這個道理,況且在她看來,池西西只是個小丫頭。她沒為傅川過分照顧池西西感到奇怪,只是言語間略有不滿。 池西西雖然頂著傅川的名義與羅馥聊過幾次,但為了符合傅川的脾氣,不讓羅馥起疑,每次都只有寥寥數(shù)語。除了第一次,后面全是羅馥先找上來的。 可因為她曾在酒吧對羅馥說過“傅川哥喜歡你”,這些連曖昧都算不上對話,在暗戀傅川多年的羅馥眼里皆有了不同的含義。 以為對方同樣喜歡著自己,在傅川面前一貫謹小慎微的羅馥竟也時不時地流露出了嬌嗔的神態(tài)。 傅川沒有讓女孩子付錢的習慣,借口去洗手間起身結賬。 他一離開,池西西便燦然一笑,歪著頭問羅馥:“喂,羅娟,傅川哥難道還沒跟你表白嗎?他以前談戀愛,都是女孩子主動跟他表白,我還以為你會是例外呢,原來也不過如此?!?/br> “關你什么事兒。池教授這個月的資助我已經(jīng)回絕了,你沒資格再這么對我說話了?!?/br> 為了喜歡的人,決定自食其力了?怪不得剛剛說什么趁暑假打工賺生活費…… 池西西依舊笑:“拜托,羅娟,我爸不是資助你,是被你和你爸媽勒索。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特別擔心我把你以前的事兒告訴傅川哥?你瞪我干什么呀?害你睡不著覺的又不是我,是你曾經(jīng)干的好事兒。人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你說對吧?” “不過你和傅川哥本來也沒戲,”池西西用輕蔑的表情進一步刺激她,“他生日那天,傅奶奶說要給他介紹女朋友呢,正式的那種。傅川哥雖然不樂意,但他一直最聽傅奶奶的話……” 羅馥終于緩了過來:“池西西,拿捏我就這么好玩嗎?你說的對,人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祝你永遠沒有弱點?!?/br> …… 傅川結完賬一回來,池西西就站起了身:“我mama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有事兒要先回去。能麻煩你送我嗎?” 羅馥皺了下眉,她本想結束后找機會和傅川單獨相處的。 可池西西的mama一個人在醫(yī)院,她開了口,傅川送她回去合情合理。 回醫(yī)院的路上,池西西頻頻走神,車一停,她才發(fā)現(xiàn)傅川把自己帶到了一家門臉精致的粵菜館。 “沒吃飽吧?改天再帶你去一家羊rou做得只鮮不膻的館子。羅馥挺不容易的,我怕去貴的地方她看了菜單有負擔,才選了便宜的地兒。魏阿姨后天才手術,你晚回去一會兒也沒關系,吃飽要緊?!?/br> 吃了那么久的食堂,池西西并不挑食,只是對著羅馥提不起胃口,才推說吃不慣羊rou。 傅川點了一大桌菜,自己卻不吃。 “我剛剛吃撐了——咱們倆都不吃,羅馥會尷尬的,她比較敏感?!?/br> 正喝杏仁豬蹄湯的池西西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對羅jiejie特別好,比對其他女孩都好。” “她和那些不一樣,我跟她就普通朋友?!备荡ㄅ鲁匚魑髡`會,加重了“普通”兩個字。 “‘那些’都是女朋友?因為女朋友太多了,所以你對女朋友反而沒對羅馥這樣的普通女性朋友好?” “……” 我去,怎么又掉進自己挖的坑里了。 “不算女朋友?!?/br> “哦,只是曖昧對象?!?/br> 池西西垂下眼睛,繼續(xù)喝湯。 她想,自己大概也快要被歸進“那些”里了。 傅川懊惱得犯了煙癮,從煙盒中抽了一根煙出來,正想到外面抽,一側頭看到池西西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湯,就沒舍得離開。 不止吃冰激凌,連喝湯都喝得這么可愛。 怎么看都可愛。 池西西也懊惱,干嗎糾結傅川更看重和自己一樣的“那些”、還是羅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