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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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是誰讓你在膳食里下了藥!” 陳德沒見過這樣的架勢,容嬤嬤甚至都沒對他用大刑,或是說,陳德現(xiàn)在瞧著好好地,其實身上早就有了無數(shù)個針眼,只是旁人看不到罷了。 容嬤嬤面無表情的看向陳德,一言不發(fā)的回到宛瑤身側(cè)站著,陳德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周圍一群光鮮亮麗的人面前滑過,原是想要停在瑩貴人身后的瑞錦身上,那個嫵媚妖嬈的瑩貴人,此刻瞧著也的確是害怕至極的模樣…… 就在陳德預(yù)備抬起手,指向瑩貴人時,貴妃鈕祜祿氏手中的茶盞蓋子發(fā)出“?!钡囊宦曒p響,貴妃冷著臉,看向身后的瑞春,聲音低微:“怎么伺候的?慌手忙腳的。” 貴妃的聲音并不大,只是此刻的大殿上安靜至極,所有人都能聽得真切,陳德的目光,也隨著貴妃的這聲輕斥,看到了瑞春,手指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指向了瑞春:“就是她,就是她給我的那包藥粉,御膳房的許多人都瞧見了的?!?/br> 瑞春恨不能將自己的這張臉埋進胸口里去,忙的跪地,壓低了聲音說道:“奴婢……奴婢不認識他,奴婢……奴婢的確是去過御膳房,但是那藥……那藥是瑞錦給了奴婢,她說是治腹脹的藥粉,讓奴婢幫她送過去的,當時御膳房那么多的人都聽見了,奴婢是替景陽宮送的,奴婢以為是順手的事,沒想到,沒想到瑞錦她,竟會如此害奴婢啊……” 瑞春說的聲淚俱下,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 瑞錦也跟著急急跪地:“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沒有給過瑞春東西,奴婢更沒有去過御膳房,宮里的藥物本就不能周轉(zhuǎn),莫說是治腹脹的藥粉,便是艾草也不是隨便能拿到的,若真的是奴婢給了瑞春的,她怎么會收下,又怎么會替奴婢去送?她是貴妃跟前伺候的人,難道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淺嗎?” 瑞春不知如何作答,目光惶然的看向貴妃鈕祜祿氏,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 皇后自然不認為,一個奴婢至于對一個妃嬪下手,也將目光落在了貴妃鈕祜祿氏身上,冷笑著道:“貴妃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皇后原本還想著,這件事情該如何善后,可若是貴妃所為,她就不必擔(dān)心了,除去了貴妃,她再也沒有任何威脅,貴妃都沒了,三阿哥一個奶娃娃,還能如何了去?她更不必擔(dān)心自己的后位,與二阿哥的太子之位了。 貴妃在瑞春以及皇后的眼神下,斂裙站立,徐徐跪地,沖著帝后二人行了一個大禮:“臣妾懷育七公主,七公主兩歲夭折,臣妾痛不欲生,好在還有三阿哥在臣妾身邊陪伴,臣妾才不至于跟著七公主去了黃泉路上。 冤枉臣妾旁的,臣妾許還會因為其他因由,認下罪責(zé),但傷及胎兒一事,太損陰德,臣妾便是一死謝罪,也不能與三阿哥解釋,臣妾不能讓三阿哥有一個害腹中胎兒的額娘,還請皇上與皇后娘娘徹查此事,還臣妾一個清白。臣妾愿意一跪不起,直至事情查個清楚明白?!?/br> 貴妃鈕祜祿氏說著,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又道:“翊坤宮中,純嬪正在坐胎,不該瞧見這樣的事情,臣妾也不愿三阿哥瞧見,還請皇上憐惜,讓臣妾去毓慶宮或是坤寧宮跪著?!?/br> 皇后喜塔臘氏冷笑一聲:“但凡是那些為非作歹的,沒一個肯承認的,本宮不信,你對純嬪不嫉妒不嫉恨,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生個阿哥出來?!?/br> 皇后此言,已是刻薄至極,便是颙琰都淡淡的掃了皇后一眼,貴妃卻是依舊平平靜靜的,沖著皇后行了一禮,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愛重皇上,心中有嫉妒卻沒有恨意,三阿哥能多一個玩伴,臣妾高興之至,臣妾雖貴為貴妃,但說到底,不過是與純嬪一般的妾室罷了,臣妾不是皇后娘娘,從一開始,就知道,臣妾是要與許多姐妹,共同服侍皇上的?!?/br> 貴妃一席話,說的皇后好生沒臉,皇后氣得不得了,漲紅著臉色說道:“你……你去坤寧宮跪著,跪到你說實話為止。” 貴妃背脊挺得很直,雍容華貴的說道:“臣妾便是跪到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更不會承認這種會讓三阿哥一生有污點的事情,臣妾一是大清朝的貴妃,二還是三阿哥的額娘,臣妾行事之前,要先考量這兩個身份,第三個,才會想到自己是誰,想要什么。” 貴妃說完,又是行了一禮,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臣妾這就去坤寧宮跪著,還請皇上與皇后娘娘能還給臣妾一個清白?!?/br> 貴妃徐徐轉(zhuǎn)身,不經(jīng)意的掃了瑞錦一眼,瑞錦在此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皇后娘娘,這件事情……當真不是貴妃娘娘所為,是……是……是瑩貴人做的!” 瑞錦哭著匍匐在地:“身為奴婢,本該一生忠心,萬不該這般指證,可……奴婢,奴婢過不得心里這個坎,奴婢寧死也不愿再眼睜睜的看著瑩貴人一錯再錯。” 皇后蹙眉看向瑞錦,不悅道:“這件事情,與瑩貴人有何干系?” “藥粉是瑩貴人給了瑞春的!瑩貴人因為純嬪小產(chǎn),被貶為了貴人,而純嬪卻從貴人晉封為嬪位,還懷上了龍嗣,瑩貴人早就憋了氣,一門心思的要害純嬪,早早的收買了陳德,要奴婢將這害人的藥粉給了陳德,奴婢不肯,原以為此事作罷,可……可奴婢沒想到,瑩貴人竟然將藥粉給了瑞春……” 瑩貴人猛地站起身來,指著瑞錦罵道:“你胡說八道,我何時給過瑞春,我分明就……” 瑩貴人想說,她下的藥是瀉藥,但此時若宣之于口,等于不打自招:“我沒有,我沒有下落胎藥,我沒有,這真的不是我做的……” “小主,您不能再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下去了,大阿哥,五公主,七公主都被您害死了,您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罷休啊!小主!”瑞錦痛哭著說道。 “你說什么!大阿哥是瑩貴人害死的?”賢妃劉佳氏猛地站起身來。 貴妃也轉(zhuǎn)過身來,不可置信的看向瑞錦:“本宮的七公主……本宮的七公主是……瑩貴人害死的?” “你胡說!我何曾做過這樣的事!”瑩貴人死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瑞錦出賣,更沒想到,自己會被慣以這樣的罪名,偏這些話,是從貼身伺候她的瑞錦口中說出來的。 瑞錦用力的磕著頭,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不過一會兒,額頭上就血rou模糊:“小主,奴婢不能再這么眼睜睜的瞧著您害人了,您收手吧,皇上會看在這么多年的情份上,給您留個體面的?!?/br> “皇上,瑩貴人會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瑩貴人滿心里都是皇上您,見不得您身邊有旁的女人,若不是……若不是二阿哥與三阿哥護得嚴實,怕是如今這宮里頭,早就沒有子嗣了……”瑞錦聲淚俱下的說道。 瑩貴人似是被逼入墻角的困獸,撲到瑞錦身上,打罵道:“你胡說,你胡說,我沒做過,我沒做過,不是我,不是我……” 貴妃一步步的往瑩貴人身邊走去,在瑩貴人停下來的那一刻,用足了全身的力氣,打了瑩貴人一巴掌:“是……是你……害死了本宮的七公主?她……那么小,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有什么沖著本宮來,你為何要害死本宮的七公主!” 貴妃一語落,整個人向后仰倒,竟至昏厥。 賢妃拈著帕子,眼淚不斷的滾落:“那是……我的大阿哥啊……” 瑞汐緊忙著攙扶著賢妃,也不住落淚,是啊,那是賢妃的大阿哥啊,若是有大阿哥在,賢妃怎至于此,怎至于此啊…… 翊坤宮的明間里,哭聲一片,宛瑤看著不住搖頭的瑩貴人,看著瑞春抱著的貴妃,看著哭成淚人的賢妃,仿佛又看見了前世,那些勾心斗角,算計人心的日子。 原來,不是她不想爭斗,這些爭斗就會停止的,那些沒侍寢的,盯著已經(jīng)侍寢的;那些沒有子嗣的,盯著有子嗣的;如果她不能自強起來,賢妃,貴妃,瑩貴人的現(xiàn)在,就是她的將來…… ☆、 第78章 城 碧阮跪坐在腳踏上,守著景馨低低的哭泣. 宛瑤看著躺在架子床上的景馨,眼底盡是心疼,如姍在另一側(cè)坐著,暖閣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劉太醫(yī)在容嬤嬤的引領(lǐng)下,走了進來,跪地請安. 宛瑤看見劉太醫(yī),才像是回了神,帶著一分期盼問道:“景嬪的身子還能恢復(fù)嗎?” 劉太醫(yī)實話實說道:“回純嬪娘娘的話,陳德將濃郁的藥湯調(diào)和,味道與瓜子碎相合,鬼箭羽,翅衛(wèi)矛,牛膝,牡丹皮,放了十足的量,景嬪娘娘能保下命來,已屬難得.” 宛瑤一時無言,如姍擺了擺手,讓劉太醫(yī)退了下去,容嬤嬤卻是沒有走,“噗通”一聲,跪在宛瑤跟前:“娘娘,千錯萬錯都是老奴的錯,您別難為自己個兒了.” 宛瑤極緩慢的搖頭,聲音輕飄飄的:“嬤嬤不是太醫(yī),已經(jīng)萬事謹慎了,陳德是個厲害的廚子,做成瓜子碎,烤焦在燒餅上,根本分辨不出,若不是景馨只吃了這一種東西,若不是劉太醫(yī)一個一個的瓜子碎嘗過,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如姍輕聲安撫容嬤嬤:“嬤嬤下去歇歇,我陪純嬪說說話.” 容嬤嬤磕了個頭,這才退了出去. “皇后懿旨,賜毒酒給瑩貴人,陳德與瑞春落入慎刑司,受遍刑罰,景馨晉位為嬪位,這已經(jīng)是能得到的最好結(jié)果.”如姍輕聲道. 宛瑤沉默著,伸手替景馨掖了掖被角,看向腳踏上跪著的碧阮道:“景嬪可醒來過?” 碧阮直到這個時候還抽抽搭搭的:“回純嬪娘娘的話,連眼睛都不曾睜開過.” 宛瑤默了默,與碧阮道:“你下去吧,我親自伺候著景嬪.” 碧阮連連搖頭:“這怎么能成?純嬪娘娘還懷著身子,奴婢就在這兒守著,守著我家娘娘......” 宛瑤的目光在碧阮身上停頓片刻,沉默了下來. 如姍見狀,明眸微轉(zhuǎn),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自責(zé),只是......這里是皇宮,即便景馨這次躲過了,你能保證她下次躲得過嗎?你懷著身子,又怎么能照顧景馨?這不是你的罪過,真正的罪人,這會兒已經(jīng)喝了毒酒了.” “不是瑩貴人.”宛瑤抬頭看向如姍,說道:“瑩貴人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如姍似是被宛瑤的話嚇住了,只愣愣的盯著宛瑤瞧,眼底盡是不可置信...... 碧阮也抹了眼淚,看向宛瑤,連帶著皇上登基前的事,都揪了出來,貴妃與賢妃都哭成了淚人,樁樁件件,沒有什么是對不上的,怎么可能不是? 宛瑤看著架子床中的景馨,輕聲言道:“瑩貴人以前仗著皇上寵愛,婉太妃支持,如今她能仰仗什么?” “但瑞錦是瑩貴人入宮起,便伺候在身邊的,不可能說假話.”如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