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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正經深情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你不是有她電話?”

    景勝:“不接啊。”

    林岳嗤之以鼻:“還說不是看上人家?!?/br>
    “真不是,一時說不清,就見個面,讓我說幾句話,一面就成?!?/br>
    “要不你把她電話給我,”林岳提議道:“她不接你電話,不代表不接別人電話啊。讓我老婆打,就說是她以前一個老顧客,喝多了,不敢叫男代駕?!?/br>
    “還是你腦子靈光!”撥開云霧,景勝興奮地連蹬兩下腿,從床上一躍而起。

    —

    當晚,tral park酒吧,門外。

    于知樂拎著平衡車,剛要給方才叫她的女士電話,就有人在背后拍了她肩膀一下。

    于知樂警惕地回頭,看見了一張有幾分陌生、也有幾分眼熟的臉。

    一對上她視線,來人就扯了扯嘴角,笑了。

    似曾相識的賤笑,瞬間讓于知樂想起他是誰。

    他今天還煞有介事地梳了個偏分小油頭,露出整片額頭,難怪乍一眼沒認出來。

    冷藍色的霓虹在爍動,一下一下,輾轉過男人的面龐,像是潑上了淋漓的雞尾酒。

    “好巧啊——大內高手。”男人開口打招呼,懶洋洋的拖音,順便送她一個綽號。

    被她揍過的連環(huán)奪命call小王子找上門來,于知樂稍有些驚訝,但這份訝然并未衍生為任何懼怕。

    她完全轉過身,面朝他問:“有事嗎?”

    “沒事兒,偶遇,正好過來算筆賬?!彼鮾豪僧?shù)卣f明來意。

    于知樂搭高了平衡車,好整以暇:“你說,我聽著?!?/br>
    “昨兒個么,電話里讓你道歉,你不愿意,”景勝從大衣兜里取出一本病歷,皺眉嘆息:“唉,那我也沒轍,這里呢,是我的病歷和檢查單,我準備報警,既然打了人,就別想賴……”

    沒等他說完,于知樂打斷他,反問三個字:“證據(jù)呢?”

    景勝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么證據(jù)?”

    于知樂回:“我動手的證據(jù),”末了補充一句:“直接證據(jù)?!?/br>
    景勝恍悟,原來她想死不承認?

    他握緊手里的病歷,仿佛捏著她的命脈一般趾高氣昂:“這不是證據(jù)?醫(yī)生確診我被人打過,除了你還有誰,手欠成這樣,也不看看是誰就敢打?!?/br>
    于知樂面色不改:“這算什么證據(jù)?”

    景勝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回嘴:“這還不算證據(jù)?”

    于知樂回:“當然不算,能直接證明我打過你?醫(yī)生指名道姓說打你的是我?”

    她咄咄逼人的追問,著實讓景勝愣住一下。

    這女的,明明比自己矮幾分,但氣勢莫名地就好像高出兩截。

    景勝沉吟,搜腸刮肚找到其他反擊理由:“你別忘了,我可以申請調看停車場監(jiān)控,你對我做過什么,一目了然?!?/br>
    說完他還揚了揚眉,賤兮兮的。

    聞言,于知樂不假思索回道:“你調吧,反正在車里。”

    言外之意,監(jiān)控根本拍不到,你奈我何。

    景勝:“……”

    我去,原來把他喊到車里的真正目的是這個?

    不過,剛才的“監(jiān)控”一說,給景勝提供了頗多新思路,他很快回道:“那我車里的行車記錄儀,你還能躲得掉?”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景勝明顯就是那個大魔王。

    于知樂微微蹙眉,暫且沒有回話。

    “是不是突然間覺得好怕——怕——”景勝笑意盎然,卷著病歷在身側漫不經心地敲:“證據(jù)證據(jù),跟我要了一晚上證據(jù),煩不煩啊。沒證據(jù)又怎么樣,這社會本來就是偏心的,”

    “知道偏哪嗎?”他昂高了下巴,輕拍自己胸口:“我——”

    再一下:“錢——”

    聽見他后幾句話,于知樂偏開眼,輕笑了一聲。

    再回身時已是正色凜然,直視他的無賴嘴臉:“小公子,我本來不想拿出來,但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想瞞著,”

    她伸手從褲兜里取出手機:“那天晚上,我錄了音?!?/br>
    于知樂斂目,垂下兩小片密實的睫毛。

    她在手機上翻著,找到某段音頻文件后,她舉起手,將屏幕完全面向景勝:

    “想聽聽嗎,足以構成你曾對我有過性.sao擾舉動的證據(jù),”女人再度露出那種,淡不可察的微笑:“我進行正當防衛(wèi),有問題嗎,嗯?”

    “我知道你啊,景延廣的孫子,”于知樂不疾不徐說著:

    “我當然不如你有錢,但也在社會上混了幾年,黑黑白白認識的還不少,把你這段性.sao擾女代駕的音頻曝光出去,想必能為你們景氏家族一直樹立的儒商形象推波助瀾,你也能為你爺爺長臉增光,對嗎?”

    她看似平淡的質問尾音,好似一根針,扎得膨脹的大魔王一下蔫了氣。

    當場被反將一軍,景勝本來布好的棋盤,徹底潰散,一時半會,竟擠不出半個字。

    見他不說話,于知樂放低手機,按下播放鍵。

    短暫的悉悉索索過后,景勝異常清晰地聽見了自己那個晚上在車后座的輕浮無禮:“希望我先從哪摸起,我全滿足……”

    ……

    ……

    ……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放什么錄音!”到底年輕面皮薄,景勝趕緊去阻止于知樂的手機,繼續(xù)演繹這種羞恥play。

    于知樂收手,輕巧巧越過他的動作,同時也停了音頻,問他:“還算賬嗎?”

    “不算了,真不算了,”景勝把病歷單揣回兜里,壓抑著對眼前女人的所有怒不可遏和難以理解,向她發(fā)出假惺惺的誠摯邀請:

    “不如我請你喝一杯,我們恩怨兩清,就當交個朋友?”

    —

    兩分鐘后,景勝目送女人消失在夜色深處,同時收到了友人發(fā)來的關切短信:

    怎么樣?目的達成了嗎?

    景勝垮著肩,仿佛身體被掏空:達個鳥,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了。

    ☆、第四杯

    拒絕了景勝的喝一杯的邀請后,于知樂翻出手機。

    出行軟件上,一個接一個的代駕單,她卻沒什么心情去搶。

    哈出一口薄薄的白霧,于知樂剛要把手機放回兜里,卻不想它震了起來。

    重新拿出來,斂目瞄了眼。

    屏幕上,一個瞬間讓她心煩意亂到頂端的名字。

    看向遠方金色的車流,于知樂又重重呼出一口氣,才跟下定什么決心似的,接通了電話。

    “喂,媽?!?/br>
    她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感情。

    “你那有錢嗎?”對面人亙古不變的開門見山。

    于知樂沒回話。

    “他們找到你爸工地上去了?!眒ama聲音陡然放低,像是身邊匿著惡鬼一般畏縮。

    “你自己錢呢,”于知樂反問:“一個月三千二的工資?!?/br>
    “知安上學不要錢啊,他談了個女朋友,還是個縣副局長閨女,”mama又得意起來:“討好人家女孩子肯定要下功夫的,買條項鏈都千把塊?!?/br>
    身上在變冷,于知樂把手揣回兜里:“他這個月跟你要了多少?”

    “三千。”

    “你自己就留了兩百?”夜里的風把于知樂鼻頭凍得發(fā)紅,她有些好笑地問。

    “我跟主家一塊吃一塊睡,要花什么錢,”mama回歸正題:“你人在哪呢,我說晚上找女兒有點事,過會就得回去,晚上要燒茶,他家老太婆兇的呢,回去晚了肯定又要多話?!?/br>
    “1912?!庇谥獦氛f。

    “又跑那鬼地方干什么哦,好女孩子會跑那種地方?”mama絮絮叨叨地責備:“快點個,我在三元巷這邊農行等你?!?/br>
    她又把聲音壓得輕不可聞:“他們在你爸宿舍等著呢,幾個人把他押著,錢到賬才肯走?!?/br>
    于知樂沉寂半晌,閉了閉眼回:“我過會就去?!?/br>
    “好,快點?!眒ama再度催促,便掛了電話。

    于知樂直接打車去了三元巷農業(yè)銀行。

    mama果然已經在那里,站在陳列atm機的那個屋子角落,怔怔瞧著某一處賣呆。

    她頭發(fā)扎了個凌亂的揪,脖子上的紅圍巾還是她三年前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看不下去,真看不下去。

    于知樂別開眼,快步往里走。

    玻璃門緩緩移開,于母看到人,一下眉開眼笑地迎上來。

    不想寒暄,于知樂單刀直入問:“爸要多少?”

    “五萬塊錢,有不有?”

    “我卡里只有四萬多?!庇谥獦纺贸鲥X夾,從里面抽出了一張卡。